楊臨疑惑完陳明淵為何看不出虞妃是一個區區四境的小蛇妖之後,頓時又開始驚訝:


    壞了。


    陳大叔何許人也,鎮守鎮妖司幾十年,對妖物何等熟悉,怎麽會看不出來?


    如果真看不出來,那麽隻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皇後身上那塊屏蔽氣息的玉佩,在虞妃身上。


    而有了那玉佩的屏蔽,任何人都看不出來她的氣息,那我看到了,該怎麽解釋?


    果然陳明淵看向楊臨:“為師並沒有看出來,你隻在祭祖當天見過她一次,你如何得知?”


    怎麽解釋?


    楊臨略顯尷尬,但又隨後正色道:“迴稟師父,徒兒自小對妖物特別敏感。”


    竟然有此等異能?


    這小子身上秘密太多了,


    一介武夫,從沒進過學堂,偏偏能識字,會作詩...


    武夫境界進步神速...


    能拔出到道祖劍....


    和這些相比,天賦異稟會看個妖啥的,都不是事。


    陳明淵信了。


    然後他點了點頭,做了一個決定。


    .....


    皇宮後苑。


    陳明淵由太監領著,在一處亭台見到了正在和池妃娘娘一起欣賞雪後景致的玉景帝。


    來到兩人所在的亭子裏,陳明淵躬身:“參見陛下、池妃娘娘。”


    玉景帝微微頷首,今天的心情不錯:“明淵坐,何事?”


    陳明淵表情慚愧道:“老臣查太廟一案,距離陛下所限的期限,隻剩一天。臣實在是一無所獲,故而準備更換主審官,請陛下恩準。”


    因為主審官需要隨意進宮,要玉景帝特批金牌,不報不行。


    玉景帝斜眼看了他一眼:“你準備安排何人?”


    “楊臨。”


    池妃突然心裏咯噔了一下,眼神顫了顫,看向玉景帝。


    玉景帝卻說道:“準。”


    池妃頓時皺眉。


    ......


    和三哥辦了交接手續,拿到特許金牌的楊臨,帶了幾個丫鬟侍女,抬著大大小小一堆禮物,進了內宮。


    目的不是審案,而答謝池妃娘娘。


    複審匡定案池妃娘娘也通過言若卿出了不少主意。而且那塊免死鐵劵還是池妃娘娘給要的。


    楊臨少不了要來拜謝,同時再次爭取一個大靠山啊。


    有了金牌可以進出內宮的楊臨,為何不查案?


    查個屁。


    那案子就沒法查。


    有特權能進內宮一次不容易,不如趁機拜山頭要緊。


    “楊爵爺真是孝順,帶了這麽多禮物孝敬池妃娘娘...”


    收了楊臨不少銀子的領路小太監,一路上都在誇。


    有了那一日池妃和玉景帝雪中的談話,送了免死鐵劵之後,整個後宮幾乎都知道了楊臨是池妃娘娘的半個娘家人。


    過了一層層的安檢,終於來到了繡茗宮。


    太監進去通報了一聲,池妃當即驚訝又驚喜。


    走近殿內,楊臨見池妃表情含笑一臉慈祥地迎了出來,立刻領著一眾丫鬟侍女上前一步躬身:“楊臨參見池妃娘娘。”


    第一次正式見麵。


    池妃娘娘的目光從楊臨身上一寸一寸仔細端詳,又在他那俊朗的臉上停了片刻,越看越是讚賞。


    她帶著驚喜和欣慰道:“我這個外甥娃,果然是一表人才,快到裏麵來。”


    說完,池妃娘娘拉著楊臨的手走進了內殿。


    另有一眾宮內侍女接了楊臨的丫鬟和侍女帶來的禮物,帶著她們到偏廳等待,嘰嘰喳喳的談著楊臨的出眾相貌。


    內殿賜了座,楊臨再次謝過。


    仔細地瞅了一眼池妃娘娘也才30多歲的年紀,歲月沒有在她臉上留下風霜,雖然在冷宮待過兩年,天生麗質再加上保養得當,看上去仍舊是二十多歲的樣子。


    更重要的,另有一股知性和嫻雅,看上去也極其賞心悅目。


    兩人坐定,池妃關心地問了些楊臨府上的情況,楊臨都對答得體,言談儒雅。


    這讓池妃對楊臨更是讚賞有加:


    “以後進宮來別見外了,就以族親的輩分相稱吧。”


    能夠跟娘娘以族親輩分相稱,這是何等榮耀,一般外戚都沒這個恩寵。


    可楊臨心中暗暗皺了眉,按言若卿給安排的輩分,我該叫他....姑姥姥??


    叫不出口啊。


    正當楊臨猶豫的時候,一個宮女邁著小碎步走來。


    她皺著眉,輕輕抬眼看了一眼楊臨,欲言又止。


    池妃表情和藹道:“當著我的外甥,不用避諱。”


    小宮女跪下,著急道:“迴娘娘,芷蘭宮傳來消息,萍妃小產了...有人懷疑,這和娘娘送的玉佩和安胎的法器有關。”


    “啊?”


    池妃驚得身子一顫,騰一下站了起來。


    楊臨頓時也皺眉。


    言若卿這幾天就住在安定伯府,兩人私下裏床上床下,膩膩歪歪,熱戀般的小青年一樣,聊得很多。


    她年前給池妃娘娘送禮,裏麵有安胎的玉佩和法器,楊臨也知道。


    言若卿不可能拿著害人的東西送給池妃,不然這不是坑自己姑姑?


    他嗅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有人要陷害池妃。


    謀害陛下的骨肉,罪大惡極,這是要把池妃弄死的節奏啊。


    這種事,他看電視劇見得多了。


    池妃的臉上的血色逐漸褪去,她也知道自己這是沾到了什麽案子,顫抖著聲音發出急促三連問:


    “孩子怎麽樣?萍妃怎麽樣?陛下怎麽說?”


    “迴稟娘娘。陛下安排了太醫和司天監的人已經看過了。孩子不足月,已經死了,萍妃經過搶救,已無大礙。可司天監的人說,那法器確實有問題。更嚴重的是,小產下來的,是個小皇子!”


    轟!


    池妃一屁股坐在軟榻上,麵如死灰,身子軟了半截。


    隨後,她直了直身子,臉上強自鎮定自若,但眼神依舊黯淡:


    “臨兒,你先退下吧。本宮以後,怕是還要去冷宮。”


    說完,她緩緩搖頭:“不,皇上除了太子之外,再無子嗣公主,這一位既然是個小皇子,本宮怕是活不下去。”


    這尼瑪,真是靠山山倒啊。


    如果池妃被這樣弄死,言若卿也會跟著受牽連,畢竟那玉佩和法器是她送到宮中來的,到時候,我在鎮北侯府的靠山也完了。


    這特麽是誰?


    不會又針對我吧?


    楊臨有一種總有刁民要害朕的感覺。


    這件事不能不管。


    從哪方麵來講都不能不管。


    他當即起身抱拳:


    “既然是有人陷害,娘娘不能心灰意冷。不管遭遇多大的困難,都一定要讓皇上徹查此事,爭取讓鎮妖司接手這個案子。到時候,一定會還娘娘一個清白。”


    對...


    還有楊臨,有鎮妖司...


    池妃扭頭看向楊臨,眸中閃過一絲生的希望之光,但頃刻之間,那抹希望之光再次消失,她搖頭道:


    “太廟一案兇險,陳明淵今日提你做主審,是想害死你。到時候,你也審不了萍妃的案子。”


    “不,娘娘誤會了。師父之所以這樣做,是我的提議。”楊臨堅定的迴答。


    池妃頓時疑問道:“這是為何?”


    ......


    玄陽觀。


    九華殿。


    從皇宮裏出來的陳明淵來到了這裏。


    他和玄陽道長簡單聊了幾句楊臨的事後,直接說明來意。


    隻不過,把楊臨的提議改了改。


    玄陽道長驚訝的迴應:“陳公,竟然讓老夫去做偽證?貧道不為!”


    陳明淵笑道:“那就隻好委屈楊臨,做替罪羊了!”


    玄陽道長白眉白須顫了一下:“你說什麽?”


    “陛下命我三日內必須破獲此案,若破不了案,我就要自己承擔破壞太廟的罪責,向滿朝文武、數百皇室宗親認罪,這是死罪。”


    “陛下斬了我,鎮妖司必然大亂。我隻好舍棄主審官楊臨。”


    “主審官不是魏簡陽嗎?”玄陽道長聲音已經發顫。


    “剛剛我已向陛下奏明,把魏簡陽換成了楊臨。”陳明淵說完,略顯得意。


    若是沒了楊臨,他日如何開天門助你成仙?


    你的道祖劍,500年來無一人拔出,我就不信你肯放棄楊臨這個機會。


    這個偽證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你...”


    玄陽道長頓時臉色一沉,撚須沉思:楊臨不能不保,但老夫幾十年從未說過謊話,這...


    思考了一陣之後,玄陽看向陳明淵:“難道,就真的查不出來?”


    陳明淵等的就是這個時候:“道長應該知道,宮內並無異動,真兇出在現場。”


    “是誰?”玄陽道長問道。


    陳明淵道:“我說過,是國師,可各位以及陛下都不信。”


    玄陽眼神再次疑惑。


    陳明淵道:“陳某話至於此。多說無益,今日酉時,我便帶楊臨去宮內麵見陛下。屆時道長來與不來,請自行斟酌。”


    說罷陳明淵便告辭而去。


    玄陽道長呆呆地望著門外,半晌之後,歎了一口氣,看向殿內的三清畫像:“師祖們還請諒解,弟子今日要說個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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