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西賊王比賽的方法就很有意思。不過,他想換一換。


    楊臨拿出兩顆碎銀子:“你一顆,我一顆,各自放在身上,誰先從對方身上拿過來,誰就贏。”


    丁陳晨思考了一下:“好!”


    楊臨笑嘻嘻地看向丁陳晨:“這麽說,你答應按我的方法比了?”


    丁陳晨點頭。


    楊臨心下得意,那你完了,盜聖是我的了。


    楊臨轉向逍遙帝君道:“阿福,你來。我要跟這丫頭比盜門手藝,你賭誰贏?”


    逍遙帝君心道:主人這是心情好,賞我壽命呢,想也沒想,屁顛屁顛跑過來,迴答道:“我賭主人贏!”


    然後,他又怯怯地問了一句:“還是一年?”


    楊臨高興:“兩年!”


    逍遙帝君兩眼放光:“好。”


    而丁陳晨完全不知道他們倆說的什麽一年兩年。


    之前楊臨說過這是個保鏢,這事,大家是知道的,至於這個阿福的來曆,千羽和楊臨誰都沒說。


    她認為這個阿福看上去高人風範,肯定不會願意給他當保鏢。


    難道是他贏了就可少當兩年保鏢?


    她看向這個戴著鬥笠、不讓別人看麵貌的‘阿福’,心裏腹誹了一句,然後撇撇嘴衝逍遙帝君道:“你就等著輸吧。多當兩年保鏢吧!”


    楊臨把一塊碎銀子扔給丁陳晨:“這塊銀子,你自己放好。”


    見丁陳晨接過銀子,別在自己腰間已經準備好了,楊臨笑了笑,在丁陳晨和阿福詫異的目光裏,樂嗬嗬地把那塊銀子塞進了褲襠裏。


    之後,他抬頭,看向丁陳晨:“我放好了,你說開始,咱就開始。”


    丁陳晨眼睛都瞪直了:“你...你...不要臉!”


    見楊臨這般操作,遠處的宋玉清和石洪硯嘴巴都笑歪了。


    楊臨,你可太損了。


    楊臨一點都不臉紅,腆著臉道:“不比,你可就要輸了。盜聖的名號就是我的了。”


    丁陳晨臉都氣紅了,比的話,去他那裏掏,一個女兒家怎麽下得去手啊。


    但是不比,事關盜聖的榮譽啊。


    左思右想,躊躇不定。


    楊臨咧嘴道:“哎,早晚反正都要掏,這會兒害羞是個啥意思?”


    “我...你...流氓!”丁陳晨咬了咬牙:“好,我比。大不了,迴去多洗幾遍手!”


    “哎呀哈,說我流氓。明明你自己就是個女流氓,要掏我。”


    “啊~~”丁陳晨臉瞬間紅了一大片,氣的甩手跺腳:“我不比了。你去死吧。我不比了!!盜聖是你的了。”


    楊臨心情大爽,看到這個丫頭的表情那個叫一個精彩,滿滿的成就感:“這小娘們,咒自己男人可不好!”


    “你...”丁陳晨氣得說不出話。


    楊臨取出銀子,得意的顯擺了一下:“既然你不比,那就是認輸,那盜聖是我的嘍!哈哈哈。”笑完還不忘向丁陳晨伸手:“我的銀子,還我?”


    而丁陳晨眼睛突然閃過一絲狡黠:“比賽現在開始!妙手空空!”說罷一到殘影向楊臨伸了過來。


    窩草!


    楊臨突然一驚!


    這小妮子還挺機靈,會耍詐!


    與此同時,逍遙帝君心裏也是一緊:


    完了,我隻有一年壽命啊,這次要輸了,我就沒命了。


    他的眼前頓覺一黑。


    然而楊臨一點也不慌。


    叮~【拿來吧你】被動發動,沒見過的招式無效!


    同時,【妙手空空】絕技已經到手。


    虧得楊臨反應快,這邊丁陳晨的手剛收迴,他已經拿了對方腰間的銀子。


    而自以為已經得手的丁陳晨突然眉頭一皺:


    怎麽可能??


    銀子就在他手裏,我剛才那一下竟然抓空了???


    不可能!


    但她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頓時垂頭喪氣!


    而楊臨兩隻手各捏著一個銀子得意地笑:“妙手空空,哈哈哈,你還真的是兩手空空。哈哈哈...”


    丁陳晨:“怎麽可能?啊?怎麽可能啊?”隨後,她的目光越來越迷茫了。


    而逍遙帝君,長出一口氣,身子一軟,差點沒躺在地上。


    同時,他看向楊臨:這都沒被偷走,主人,我越來越看不透你了,你是高人啊。


    楊臨伸開雙手,兩顆銀子端在手心:“賞你了。”


    丁陳晨哼一聲:“我不要,在你那地方放過了。”


    楊臨笑了一下,收了銀子,看向丁陳晨,臉色突然嚴肅:“好了。仇替你報了。盜聖也是我的了。小事已了,該你了。”


    丁陳晨一呆。


    該來總是要來的。


    是時候跟他迴京受審了。


    偷玉璽這事太大,進了大牢就是必死無疑了。


    她的表情頓時失落,看向楊臨,伸出雙手:“上鎖銬吧。我說過,跟你迴京受審。”


    可楊臨伸手輕輕捏住丁陳晨的下唇,在那紅豆大小的墨色印記上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然後鬆手,衝她一笑。


    丁陳晨打開:“起開,你掏那地方了!”


    楊臨笑了笑,扭頭看向宋玉清,喊道:“老宋,丁陳晨人呢?”


    宋玉清歎了口氣,皺了皺眉,這事,為什麽找我呀。


    他懶洋洋地迴答:“迴稟玄階鎮妖使大人,丁陳晨境界已到四境,又善於盜門逃脫技巧,屬下一時疏忽,押解迴京的路上,讓給她逃了,請大人責罰。”


    “罰!該罰!怎麽能這麽疏忽呢。本座迴去賞你一萬兩。”


    宋玉清立刻來了精神,一臉舔狗笑,站的筆直:“屬下,認罰。”


    蕭條的曠野,微風吹著丁陳晨的馬尾,她的臉上表情驚訝,眼神迷離。


    頃刻間,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情,有輕鬆,更多的是疑惑:“楊大人,你真的,要放了我?”


    “以後,你不必叫我楊大人。”楊臨已經轉過身去:“迴京受審,你就是個死。可能還會連累幫你的那個人。抓你迴去,我就必須得把他們審出來。就算我不審,也會有別人審。到時候,你,連同那些人的九族,甚至更多的人都得死。這兩天京城已經屠了上萬人,殺孽太多。”


    “...你?那你,你是想,抓我迴你的爵爺府?”丁陳晨疑惑。


    楊臨扭頭看向那張溫婉的臉龐,說地很坦誠:“我是挺喜歡你,但本爵爺喜歡靈肉合一,不喜歡強迫。反正玉璽已經找迴來了,你走吧。”


    說罷他迴頭,手按刀柄,背對著丁陳晨,聲音豪邁又帶這些滄桑:


    “出京這麽久,該辦的都辦了,該殺的都殺了。該看的也都看了。走了!他日有緣,江湖再見!”


    “記住啊,以後,做事情帶點腦子。別被人家賣了,還替人家數錢。”


    說罷楊臨邁步,心裏開始數:1步、2步、3步...


    看著楊臨的背影,剛才的生氣、歡樂一下子就沒了,丁陳晨突然安靜了,她覺得,這蕭瑟的荒野,好冷。


    養父死了,大仇也報了,她竟突然無處可去了。


    抬眼四望,舉目無親。


    無盡的失落感,撲麵而來,心裏頓時空蕩蕩的。


    她突然已經開始懷念剛才,楊臨跟她胡說八道地時光了。


    在原地緊緊抿住嘴唇,她看向楊臨漸行漸遠地背影,明亮的眸子開始閃爍不定。


    最終,她在那挺拔的背影就要消失的時候,終於鼓起勇氣:“楊臨!你等等。”


    楊臨腳步停住:尼瑪,以為‘欲擒故縱’這一招不管用了呢。


    丁陳晨跑了過去,臉紅紅的,怯怯問道:“你那爵爺府,還缺...缺...缺人嗎?護院也行啊。”


    楊臨眉梢一揚,轉過身來時已經變得嚴肅,然後一本正經說道:


    “江湖人真是啥都不懂。先從丫頭幹起,然後才到暖床,再升‘才人’候選,哪天本爵爺想起來,臨幸過了,才能升夫人。可懂?”


    丁陳晨紅著臉:“哪有這樣的。”


    楊臨已經轉身邁步,表情得意:“去不去由你,要去,就快點跟上。”


    丁陳晨快步拉了拉宋玉清,悄悄問道:“楊臨、額,楊爵爺這個人,怎麽樣?”


    宋玉清挑了挑眉:“有錢!”


    丁陳晨又拉了拉石洪硯。


    石洪硯手按刀柄雙眼一眯,帶著崇拜:“帥!”


    丁陳晨皺著眉嘟了嘟嘴,又拉了拉逍遙帝君。


    逍遙帝君聲音冷傲:“大!”


    楊臨在前麵豪邁地喊道:“都、有、賞!”


    丁陳晨嘟起嘴巴原地跺腳:“這都什麽呀這是?”


    一愣神,楊臨他們已經走出幾步遠了,趕緊又跨步跟在後麵。


    興元府。


    被楊臨安排在青龍寨監督打掃戰場的趙青和邱秋,帶著大部隊和劉鬆奇趕迴來時,已經時近黃昏。


    自此,青龍寨剿匪以0傷亡,全殲匪徒一個不留的戰績,全勝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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