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夫不像其他的職業,有著花裏花哨的招式,而且能夠調用天地風雷,技能炫酷。


    楊臨有的就隻有刀。


    而且此刻氣的他,連嚐試一拳超人的爽感都忘了。


    長刀飲血,刀罡都不用!


    他要一個一個坎。


    一顆一顆山匪的腦袋,帶著血水,不停的飄向空中,一道又一道,飄得很像寫意書法的筆畫,不知道在空中寫了個啥。


    砍了不知多少人,楊臨才注意到,身邊多了許多鎮妖使的身影。


    他們的眼睛都放著冷光,殺氣和血腥味彌漫在青龍寨的山門。


    楊臨在這一刻才略微清醒,繼而,廝殺聲、喊聲才傳入耳朵。


    戰場的情況,才被他感知。


    50名鎮妖使靠前拚殺,幾百官兵,緊隨其後在半死的山匪身上補刀亂戳,確保一個不留。


    要不是因為路稍微窄一點,他們也要繞過鎮妖使,衝到前麵去了。


    楊臨在人群中看向趙青和丁陳晨。


    已經四境的丁陳晨,手中雖然拿的是普通鋼刀,但灌注氣機之後,依然可斷金石,這些境界不高的山賊,在她麵前一如土雞瓦狗。


    而那雌豹一般的女人趙青,鐵青著臉,手中兩把柳葉短刀,專門往山匪褲襠下招唿,已經捅穿了十幾對腰子,捅碎了十幾窩雞蛋。


    刀刃上粘稠的東西,黃的白的,多過紅的。


    嘴裏還不住罵道:“王八蛋,為你們所犯的罪惡,償還代價吧!”


    看到這場景,楊臨胯下猛緊,這娘們娶迴家,可得小心點。


    不過,還好,老子的家夥已經金剛不壞了。


    然後他又瞥了一眼50多名鎮妖使,個個揚刀,奮力砍殺。


    石洪硯威猛無匹,一刀數個,宋玉清邊砍邊用術法,麵對一群境界低的山匪,戰績也是不錯。


    連邱秋也已經被血濺了滿身,他也是二境,雖然總想躺,但發起威來,也不是吃素的。


    而得知了這幫山匪所犯的罪孽之後,他儼然也憤怒至極!


    感受到楊臨的注視,邱秋將一個山匪看成兩截,看向楊臨:


    “頭兒,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怠工了,在鎮妖司躺著,就是對罪惡的縱容!對百姓的傷害!”


    楊臨看向廝殺的戰場,眼神逐漸清明,清明中帶著陰冷。


    再次首當其衝,殺入山匪之中。


    兄弟們殺意正盛,麵對低境界的山匪,二境三境的鎮妖使足以以一當十,即使跟鎮妖使同境,一個也可以打他們四五個。


    楊臨隻需要解決那些高境界的人就可以。


    餘下的,就留給兄弟們發泄憤怒去吧。


    青龍寨裏麵。


    一個一個去支援的頭領被砍死的消息傳來,袁霸天額頭的冷汗越來越多。


    “娘的。碰上硬茬子了。跑。”


    寨子後山。


    瘋狂逃竄的袁霸天,瞳孔一縮,突然呆立。


    他的前麵突然飄下一個拿著折扇,一塵不染宛若仙人一般的白衣人,背對著他,折扇打開,瀟瀟灑灑的看著風景。


    “閣下是誰?”


    袁霸天看向那個身影,緊張的問了一聲。


    “鎮妖司最靚仔!”白衣人輕飄飄地迴答。


    袁霸天猛然迴頭撒腿再跑。


    寨子東。


    袁霸天剛要跳向山下大河。


    一個青衣猛然落下,他把鬥笠向下壓了壓帽簷,身形挺拔殺氣騰騰!


    “閣下是誰?”


    “我主人說,他才是鎮妖司最靚仔!”


    我靠。


    想也不用想!


    袁霸天再次轉身逃!


    一處小路口。


    袁霸天剛要逃過去,一個身穿鎮妖服的,腰胯烏刀,身染鮮血的身影,猛然落下。


    那一身衣服,袁霸天認得,他顫顫巍巍道:“鎮...鎮妖使?”


    楊臨轉身:“叫我大新國最靚仔!另外,給我站好了!”


    袁霸天懵逼:“站...站...站好?”


    “有錯就要認,挨打要立正,出來混,沒人教你嗎?”楊臨怒喝。


    袁霸天目露兇光,渾身氣機勃發...


    “我...我特麽是五境...”


    澎!


    楊臨一巴掌扇爛了袁霸天的半邊臉,眼珠子直接飛了出去,腦漿子都打出來了。


    五境怎麽了?


    老子四境的時候,一巴掌照樣幹暈六境的豬妖。


    “草!髒了老子的手啦!啊呸!啥都不是!一群醃臢貨!”


    說罷,楊臨在袁霸天身上擦了擦手,這時他笨重的身體,才轟然倒地。


    ......


    冬日的曠野,微風吹著幹草,千裏蕭瑟,入目蒼白。


    丁白衣的墳前。


    地上放著一顆隻剩半邊臉的人頭。


    丁陳晨猛然跪地,兩行清淚滑倒唇邊:“爹,你看到了嗎,這是袁霸天的腦袋,您九泉之下有知,也該欣慰了。”


    她的身後站著楊臨。


    頭戴鬥笠的逍遙帝君和宋玉清、石洪硯三人,在兩丈遠的地方背身而立。


    楊臨瞅了瞅簡單的墓碑,注意到墓碑下的幾個小字:養女丁陳晨敬立。


    心下稍奇,楊臨問道:“他不是你的親爹?”


    微風吹著丁陳晨的馬尾,一身青藍色的俠客裝,身上滿是山匪的血痕,她微微低頭向墓碑再拜:“他是我養父。從小我便被養父收養。”


    “你叫丁陳晨,難道你本姓陳?”楊臨詫異。


    “楊大人果然聰明。不過,我隻知道我本姓陳,其餘的,不知道。”


    “你不說實話。難道怕誅九族?連累你真正的親人。”


    丁陳晨眉頭猛擰:“我真的不知道。我問過,養父一句話也不告訴。”


    楊臨看向丁陳晨的相貌,英氣中透著的溫婉不像純粹的江湖兒女應該有的,這種溫婉的氣質,倒是跟一些大家閨秀有點像。


    “那為何你和丁白衣確有幾分相像?”


    丁陳晨的淚痕再次落下來:“我也不知,或許,我生父和養父,長得本來就有些相像吧。”


    但此刻,楊臨也沒心思管她的身世,美人垂淚,那不得逗一逗。


    “哎呀,丁白衣,人稱盜聖,他老人家留給你多少嫁妝啊?”楊臨語氣輕佻。


    丁陳晨抬頭,眼中帶著一絲慍怒,猛然起身:“父親一生清貧,沒有嫁妝。啊呸,什麽嫁妝?”說到後來才明白,又被楊臨套路了。


    “不對啊。盜聖啊。不偷點值錢的東西,怎麽稱盜聖?”


    “父親確實被尊稱為盜聖,但他盜貪官、盜寶貝,都用來接濟百姓了。”


    楊臨暗讚一聲,但他撇撇嘴皺眉看向丁陳晨:


    “不見得吧。你年紀輕輕就到了四境,而且境界虛浮,明顯是吃了天材地寶,你武學尚淺,還不知道那東西不能多吃。吃多了,害了你。還有嗎?本爵爺替你消化。”


    丁陳晨白了一眼楊臨,語氣倒也沒有多少生氣:


    “我也曾為我的修煉速度感到吃驚。曾問起養父,也的確如你所料,不過,養父告訴我,是親生父親在我嬰孩時期喂我吃的。自我記事,我便沒見過什麽天材地寶。”


    楊臨詫異,天材地寶要是能煉化到讓嬰孩能吃,得費多少材料和功夫,而且沒有頂級的煉藥術或者煉丹術,也練不出來了啊。


    他親爹就算不是大能,也不是普通人。


    天材地寶本身已經難得,連到這種程度更是有錢都買不到。


    這就有點意思了。


    江湖上這樣的大能,誰會把自己的孩子送給別人養,而且還不讓告訴她。


    為啥?


    難道這個世界重男輕女?


    不像啊,鎮妖司和衙門都有女捕快,女子是有一定地位的。


    那,難道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最後一個問題。你的案子還沒審完。我為你養父報了仇,作為報酬,你告訴我,你去宮裏偷玉璽,是誰幫了你?”


    丁陳晨俏臉一昂:“我說過,我不會說的。”


    “不說拉倒,我自己會查出來的。”楊臨說完,嘴角一勾:“丁白衣的衣缽,你繼承了多少?”


    “養父的絕學,我已全部融會貫通。”


    “那好,既然是在盜聖的墳前,我倒有個提議。你作為盜聖的後人,還繼承了他的絕學,我便來挑戰你,若是贏了,從此以後,我就是盜聖。如何?”


    丁陳晨好勝心起,而且這也他爹留給她的榮譽,必須扞衛:“你如何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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