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完全出乎丁陳晨的預料,一來沒想到楊臨他們早一步到了,二來更沒想到自己一到匡定,隊伍就被千羽弄殘了。


    鎮妖司,她也怕。


    陳明淵當年簡直比黑澀會老大還猛,馬踏江湖不知道多少次。


    江湖人都知道大新國有個天下無敵的大太監。


    當然現在更猛,隻不過境界高了,長出來了,閱曆豐厚,戾氣少了。


    但,江湖人和官場依舊沒人不怕鎮妖司。


    (陳明淵:我就那點黑曆史,年輕的時候誰沒作過,大家都忘了吧。我現在是溫柔儒雅的好大叔。)


    楊臨身為鎮妖使,幾乎是站在了大新國最高的平台之上,傲視天下群雄。


    隻要穿著鎮妖服,作的不過分,是個江湖人都會敬畏三分。


    但是,丁陳晨正緊張呢,這才發現,眼前這個鎮妖使簡直胡扯一通,一句正題都沒有。


    她那個無語啊,最後,她思考了一下:


    “好!我告訴你。我為什麽非要殺他。”


    楊臨笑了,終於可以聽故事了:“洗耳恭聽。”


    丁陳晨開口,聲音清脆:“我爹死了。”


    我特麽...


    你這個小丫頭,不講武德啊。


    我說你有殺父之仇,你就有啊。


    楊臨:“我現在不喜歡你了,你就是個小騙子!果然,江湖人都會騙人!爵爺夫人你別想了,直接受死吧!”


    丁陳晨直接被他給整無語了。


    “你讓我說的嗎。你到底讓不讓我說!”


    楊臨:“好好好,你說。”


    “我爹被青龍寨的人殺的。”丁陳晨整理了一下情緒,語氣有些憂傷。


    楊臨問:“跟穆知府也有什麽關係?”


    “沒關係。”丁陳晨淒然道。


    楊臨眉頭一皺:“沒關係,你扯這個幹毛?”


    差點因為提起父親而流出的淚水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丁陳晨被氣得憋屈,她的俏臉通紅:“你到底讓不讓我說?”


    好像是個女的,都能被楊臨扯得沒脾氣。


    楊臨:“好好好,你說你說...”


    “我勢單力薄,無法為我爹報仇。所以我選擇加入青蓮教...”丁陳晨緩緩道來。


    嘶~~


    楊臨的目光立刻聚焦:


    說書人說的那個青蓮教?打家劫舍、除暴安良的那個?


    但在楊臨看來,這種青蓮教此刻無異於邪惡教派。


    隨後,他的小心髒緊了一下:這姑娘要被傳.銷了呀。


    丁陳晨繼續說道:“隻有青蓮教能夠對付青龍寨。而我隻有殺掉這幾個貪官,當做投名狀,才能獲得大長老的支持,為我爹報仇。”


    楊臨分析:“所以,你偷玉璽,殺貪官就是為了這個。”


    “不錯。”


    楊臨開始盤審:“就算金鑾殿這幾日修繕,進進出出的人多眼雜,但是工匠師傅進出,審查都很嚴格,你如何偷得玉璽?”


    丁陳晨欲言又止:“那不重要。”


    楊臨道:“很重要!你在朝中必然有內應!”


    “我不會告訴你的。”丁陳晨說的很堅決,隨後他立刻單膝跪地:“請大人放我過去,讓我殺了這個貪官。三日,三日後,我隨你迴京受審!我說到做到。”


    楊臨看了看丁陳晨,他的眼中頓時神色複雜。


    現在,這特麽有點亂啊。


    這姑娘的腦袋是怎麽長的,怪不得能被騙進傳銷組織。


    “你起來。我是朝廷的人,你求我讓你殺朝廷命官?這,說不過去吧。”


    丁陳晨抬頭:“聽聞鎮妖司嫉惡如仇,誅邪鋤奸執法清明。難道大人要與貪官同流合汙?”


    楊臨肅穆冷喝:“朝廷自有朝廷的法度!對於這等貪官,自會有人來查。身為江湖人,你有舉報權,但是沒有執法權。可懂得?”


    丁陳晨猛然扔掉官帽,一頭青絲瞬間鋪開,如一朵墨蓮盛放。


    在楊臨驚豔的眼神中,她突然雙膝跪地,伏地而拜,朗聲道:


    “民女丁陳晨,舉報匡定知府穆智明,貪墨國庫、搜刮百姓錢糧,證據確鑿,祈望鎮妖使大人,當即查辦!”


    “鎮妖司不管貪腐。”


    丁陳晨倔強的昂頭:“民女聽聞,鎮妖司任何案件都能管!”


    一瞬間,楊臨如遭雷擊,他愣住了,臉色變得無比肅穆,他捏住丁陳晨的下巴,盯著她那明亮而堅決的深眸,壓著聲音說道:


    “你已是戴罪之身,你若舉報,我連你也得抓。本座想要放你一馬,你看不出來嗎?!”


    丁陳晨胸口起伏,反問道:“大人穿這一身鎮妖服,是為了什麽?難道僅僅是為了凸顯你的高高在上嗎?”


    楊臨鬆開了丁陳晨的下巴,挺直了身子,沉默了好幾秒鍾。


    世界無比安靜。


    他心情複雜,甚至洶湧澎湃。


    幾秒鍾之後,楊臨的臉色清冷鎮定,站直了身子,目光沉靜地看向丁陳晨,嗓音鄭重:“你舉報的案子,鎮妖司,接了!”


    就在這時,楊臨昨夜住的暖房裏,哐當一聲打開了門。


    冬梅和春桃兩名舞姬,早已穿戴整齊,跑了過來,立刻跪在了楊臨身側:“迴稟大人,我們有物證,而且也是人證。”


    “我們有他賄賂朝廷吏部、禮部官員的清單。”


    “我知道他的小金庫...”


    “....”


    丁陳晨看向春桃和冬梅,然後一愣:“你們這臉?”


    春桃和冬梅帶著幽怨的眼神,瞪了一眼楊臨:“都是楊大人弄的。”


    隻見春桃和冬梅臉上用紅紅的朱筆,畫了十幾個王八,慘不忍睹,而且衣服領子下麵也有。


    其實,所有人都看不到,她倆和所有舞姬全身都有。


    都是因為昨天晚上鬥地主輸的。


    每輸一局,楊臨就給她們身上畫一筆,身上畫不下,就開始往臉上畫,這玩意沒有個兩三天,洗不幹淨。


    奪筍呐。


    所以,楊臨一晚上和他們真的隻是在鬥地主。


    楊臨猜測的沒錯,舞姬中果然有丁陳晨他們的線人。


    他瞥了一眼幾個美人,隨後朝衙外喝道:


    “來人!”


    撲啦啦,十幾個捕快和衙役跑進來齊齊拱手:“大人!有何吩咐?”


    “拿下穆智明!即刻開堂!”


    “本座,今日親審穆智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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