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既然馬兄弟已擊潰敵軍,那今晚咱們可得痛飲一番。”


    麵方口闊的王鳳拍了拍馬武胳膊,大笑一聲。


    郭大提醒道:“咱還是少喝點,不要耽擱了戰事。”


    王鳳麵色一肅,隨即將綠林寨的情況簡要說明了一番。


    馬武雙眼微動。


    隨即堅定地說道:“放心,區區北虜,定教他有來無迴。”


    王鳳哈哈大小,“說得好!”


    幾人一路閑談,很快就到了城前征兵之處。


    還有三四百號人穿著鎧甲,齊刷刷站在原地。


    王鳳好奇問道:“這些人在幹什麽?甲胄不錯啊。”


    馬武坦言道:“這是主公麾下大將在選拔親兵。”


    “隻有意誌堅定、體格強壯的兵卒才能光榮成為親兵。”


    “其中還有幾個是預備進我奎木狼兵的。”


    王鳳和郭大一臉疑惑地盯著馬武,“主公?”


    “哪來得主公?”


    馬武雙手一攤,無奈道:“也就這兩天。”


    王鳳頓時麵色一變,拔出腰間森寒佩刀。


    “你,你...沒想到你這個濃眉大眼的家夥也投敵了!”


    二人身邊的十餘名親衛滿臉錯愕。


    抽出刀刃,簇擁著二人緩緩後退。


    馬武撇撇嘴,來了還想走。


    “兩位,繼續往前走吧,主公可還在前方等著你們呢。”


    “咱們以後還可以繼續做同僚,莫要傷了大家麵子。”


    王鳳痛罵道:“馬武你這個貪生怕死之徒,簡直有辱雲台將之名。”


    馬武嘴角一抽,我也很無奈啊。


    “綠林寨在山中坐井觀天,區區北虜來犯都能嚇得爾等夜不能寐。”


    “在主公麵前,他們不過土雞瓦狗。”


    “我此舉,也是給咱綠林寨找了一個出路,之前我們能輔佐光武帝成就大業,現在就能輔佐我王稱霸天下。”


    看著兩人依舊警惕的樣子,馬武提議道:


    “這樣吧,主公此行前來,隻帶來麾下幾員將領。”


    “你們兩個一起上,隻要能擊敗...不,隻要和他們任意一人打成平手。”


    “我就求主公放你們離開,並且無償幫助綠林寨擊潰北虜。”


    “怎麽樣?敢不敢?”馬武雙臂環抱,挑挑眉頭。


    “馬武,你欺人太甚!”王鳳有些生氣。


    “二打一,你就說敢不敢吧?”


    王鳳和郭大一合計,決定接受這個挑戰,“來,我綠林寨沒有懦夫!”


    郭大也冷哼一聲,對於被馬武小瞧表示不滿。


    馬武聳聳肩,繼續說道:“成王這次帶來了四員大將,南宋嶽飛,大明秦良玉,大明盧象升,蜀漢薑維。”


    “除此之外還有牛皋,楊再興,項聲等武將。”


    “具體的我也懶得說了,反正很厲害就是。”


    “希望你們有個心理準備。”


    郭大和王鳳聽著馬武介紹,頓時麵麵相覷。


    這麽多人,還隨便挑?


    郭大咳嗽一聲,問道:“不知馬兄弟在其中能排第幾?”


    “嗯...前五吧。”


    “前五...”王鳳和郭大對視一眼,心中暗自琢磨。


    馬武這家夥在隊伍裏就是天天秀肌肉的主。


    天天找人對練,天老大我老二。


    能坦言自己前五,不會是第五吧?


    很快,他們一行人就走到了楊成等人麵前。


    “主公,這兩人便是綠林寨的王鳳和郭大。”


    身披銀黑魚鱗鎧的楊成點頭看向二人,拱手笑道:


    “綠林好漢王鳳,白波穀渠帥郭大,久仰。”


    二人抱拳還禮。


    王鳳揚起下巴,“成王好大的威風,久仰。”


    “大爭之世,不進則退!”楊成看著王鳳二人不服氣的樣子,張開雙臂。


    笑問道:“王鳳,你可知當今是誰的天下?”


    “當然是強者的天下。”


    “不錯,當今天下強則強,弱則亡。”


    楊成問道:“你覺得你兄長綠林寨主算強者嗎?”


    “算。”


    “那比之東魏高歡如何?”


    王鳳沉默片刻,黯然說道:“我大兄不如他。”


    楊成又問:“若我能擊敗高歡,算強者嗎?”


    “算!”


    “那能得到你們的效忠嗎?”


    “如果你真能擊敗高歡,我可勸說大兄歸降於你,不過...”


    吹牛皮誰不會,王鳳對此表示懷疑。


    他瞥了馬武一眼,直言道:“我聽說成國武德充沛,我和郭大正想領教一番。”


    楊成大笑。


    嶽飛和其餘將領也都相視一笑。


    “王鳳,我麾下愛將在此,你們想和誰交手。”


    楊成大手一揮,簡要介紹一番。


    請選擇你的對手。


    片刻後,王鳳和郭大癱坐在地上,訕笑地看向眾將。


    “夠了夠了,各位將軍神勇,我王鳳服了。”


    “俺郭大也服了。”


    王鳳挑選唯一女將秦良玉,瘦高漢子盧象升,青年小將楊再興。


    很快他們就被打得快懷疑人生。


    他們怎麽一個比一個變態。


    “好了,綠林寨的兄弟遠道而來,先進城歇息,等我點齊兵馬,咱們就兵發綠林寨。”


    楊成派人將這幾人請入城內。


    又找馬武了解了一番情況。


    “原來如此。”


    楊成和嶽飛等人合計片刻,先讓馬武帶著綠林軍兵馬在城下進食歇息。


    黑山城中原有一千餘戰馬和楊成帶來的三百餘天雄軍騎兵。


    再加上郭大的白馬騎兵,足有兩千騎兵。


    約莫一個時辰,在皎潔的月光下,兩千騎兵部隊集結完畢。


    楊成,嶽飛等將率騎兵部隊先行,張角、諸葛亮、王陽明三人也在其中。


    王鳳,郭大率領白馬騎兵在前方開路。


    後方,馬武、牛皋、秦良玉率領步卒後方跟進,伺機埋伏掩殺。


    這一次,楊成準備給高歡來個大的。


    也順便用實力狠狠震懾綠林寨,讓他們認清形勢。


    古人雲,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最好是能順勢接管綠林城。


    “踏踏踏。”


    在昏暗的山嶺間,三千騎兵舉著火把快步前行。


    與此同時,綠林城中。


    “什麽?東魏軍已經攻破前關,正在攻打紅襖鎮?”


    “該死!這個高歡竟然假借商議之名伺機偷襲,果然奸詐!”


    王匡震怒,“廖湛,快去召集綠林寨的兄弟!隨我殺敵!”


    “是!”


    王匡張開雙臂,催促侍衛給他披甲。


    望著東邊的夜幕,眼底閃過一抹憂色。


    可恨啊,自己拖延之計不成。


    王鳳和馬武又各帶城內半數兵馬離去,綠林城內戰力降至最低點。


    白波鎮關卡處,東魏大軍也陳兵在外,虎視眈眈。


    如果再失去紅襖鎮,這個綠林城將直麵東魏大軍。


    不久前,東魏大軍還需好言相求,花錢借道。


    沒想到現在如今已經掀起戰火。


    東魏果然狼子野心。


    王匡心中有些後悔。


    “寨主!不好了!”


    一個侍衛急匆匆跑進堂中,跪倒在地。


    “什麽事?慌不擇路的!”王匡雙眼一瞪。


    侍衛稟報道:“寨主,紅襖鎮已經告破,大量潰兵正逃迴綠林城。”


    “怎麽可能?”王匡瞪大眼睛,喃喃自語。


    “綠林城占據穀口,依山傍水,怎麽會敗得如此之快?”


    “迴稟寨主,吾等不知,隻是聽說李當家被敵將射傷。”


    王匡雙眼微眯,立刻想到一人。


    “難道是斛律光?”


    王匡麵色沉重,快步來到城頭。


    “兄弟們,保衛家園的時候到了,給我把守城器械都搬上來。”


    “熱油、沸水,都燒起來!”


    “城內就是我們的爹娘小孩,我們絕不能後退一步!”


    “把這些北地蠻子給我趕出家園!”


    王匡揮舞大刀,鼓舞城頭守軍士氣。


    城下紅襖鎮中退下來的潰兵越來越多,甚至王匡看到了中箭昏迷的李全。


    王匡看著遠處紅襖鎮上空升起的濃濃黑煙,心情沉重。


    “大寨主,快開門讓我們進去吧。”


    “北虜馬上要追來了!”


    “二寨主快不行了。”


    王匡看著四周兵將都盯著自己,等待軍令。


    “還不速速開門!將我綠林寨的兄弟接進來。”


    “是,是!”


    雖然開門有被敵軍奸細混入的可能性,但不開門對綠林寨士氣的打擊更大。


    這隻毒餌,自己必須狠心吞下。


    “兄弟們,敵軍馬上就要來了,你們快從左右側門入城。”


    “在我劃歸的區域好好休息,勿要走動。”


    “待我擊退敵軍,再來犒勞你們!”


    王匡現在沒空仔細辨別,隻能暫時將他們都歸於一處。


    盡可能降低細作對他們的影響。


    “多謝寨主,吾等明白!”


    “多謝寨主!”


    數千名潰軍在一陣唿喊聲中,向南北兩側門趕去。


    很快,遠處的地平線上出現一條火龍。


    隨著雷鳴般的轟隆聲越發響亮,火龍也逐漸翻滾擴大。


    一條條火龍組成火焰海洋向城下漫延開來。


    驅散黑暗。


    映射出鮮卑兵卒手中兵刃的森冷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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