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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七是誰?上一世的時候,他也是個縱橫各大論壇少有敵手的噴子,打嘴炮的行家,撕逼界的高手,各種話術見的多了,也用的多了。


    這個儒家大尊一開始就要分個主客,許七也沒必要給他麵子。


    對於這個世界的儒家,許七沒什麽惡感。但是對於那種一身酸味,讀了幾本書認了幾個字,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的腐儒,許七一向將之視作找抽的裝逼犯。


    草廬中沉默了片刻,那聲音又響了起來:“有失遠迎,妖尊莫怪。”


    話音落地,草廬中走出一個老人來。這人看上去有個七十歲上下,頗為清瘦,腰懸長劍,穿著一身儒服。


    這老人看看許七,向許七施了一禮,道:“離國王明世,見過妖尊九陽。”


    許七向王明世拱了拱手,道:“深夜叨擾王小先生,本座過意不去的很。”


    許七這話說的極其自然,一旁的楚紅袖卻低低的“吭”了一聲,想著是想憋笑卻終究沒憋住。


    真要是按照輩分來說的話,妖尊九陽的輩分,也就比當年第一個在此隕落的儒門大修低一輩。麵對這五百年後的王明世,現在是九陽妖尊的許七直唿他的姓名一點都不過分。


    近些年,儒門一直對妖族頗為言辭,若不是儒門中的前輩定下了鐵律,隻怕隕落知世山的這規矩早就被廢除了。不過,除開了要來知世山隕落這一點外,儒門中人是不想跟妖族打什麽交道,更不想和妖族論個輩分的。


    許七要是真的叫了一聲王明世,或者是叫一聲王先生,這倒也和了儒門中人的心思。但是許七非要跟這王明世講這個禮數,叫他一聲“王小先生”,擺明了是將王明世當作一個需要尊重些的後輩來看了。


    你想論主客?那我就和你論論主客。你不想和妖族扯上關係?那我就偏要和你論論輩分。


    聽許七這麽說,王明世明顯的一愣,顯然是沒想到堂堂妖尊,竟然也能放下身段玩這種手段。


    但是這妖尊做的還真是沒錯,論起輩分的話,這個妖尊的輩分比自己高到不知道哪兒去了。


    王明世雖然不喜妖族,但是也是個注重禮法的人,在這種事情上是不能失了自己儒門大尊的禮儀的:“九陽先生言重了,該是晚輩過意不去。”


    “哎,這是哪裏話?”


    王明世認了個晚輩兒,許七也點到即止,不拿這個壓著他,不然也顯得太沒度量了。他看看篝火旁站著的二人,對王明世說道:“本座手下的人犯了規矩,打擾了王先生的清靜,是本座管教不力。這兩個蠢物自然該死,但本座也不好麻煩了王先生……”


    稍頓一頓,許七語氣一轉,道:“紅袖。”


    “奴婢在。”楚紅袖連忙應聲。


    許七一指篝火旁的二人,說道:“將這礙眼的二人帶走,仔細審問,看看這二人是不是別有圖謀。”


    “是。”


    楚紅袖應了一聲,也不去管一旁的王明世如何,徑直走向了被兩道白氣困著的二人。


    許七吩咐完這些,才向王明世一拱手,道:“待一切查明之後,本座自然會給王先生一個交代,不知王先生信得過信不過本座?”


    許七這一番話聽著也算是順耳,但是話裏的意思卻冷硬的很:這知世山是你們儒家的不假,但是這地方卻是我九陽山送給你們的,我是主,你才是客。這兩個人是犯了我的規矩,但是說到底還是我的人,該怎麽懲罰,還是要我說了算。你一個客人,在一邊看著就好,輪不到你動手。


    話說到這個份上,王明世又能如何?


    王明世向著許七一拱手,說道:“九陽先生說話,我是信得過的。”


    也沒見他有什麽動作,罩著那兩人的白氣便悄然消失。


    楚紅袖一臉寒霜的走到二人麵前,玉指一指,便化出兩道鎖鏈,將兩人捆了個結實。素手輕揚,兩人便被扔到了飛龍舟上。


    做完這一切後,楚紅袖靜靜向王明世施了一禮,然後退了迴來,站在許七身後半步的地方。


    此間事了,許七也不想在這裏多留。他對王明世拱了拱手,道:“夜色深了,本座不便多擾,先告辭了。等這事問出個緣由來了,本座會給王先生一個交代。”


    說完,許七對身旁的楚紅袖示意一下,當時就要離開。


    王明世麵上有些猶豫,眼見著飛龍舟要走,他才出聲說道:“九陽先生,請留步。”


    許七有些意外,揮了揮手,失意楚紅袖停住飛龍舟,然後問道:“王先生有事?”


    王明世點點頭,略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曾聽說,九陽先生迴山之路有些麻煩,似乎是和仙派的修士有些誤會。”


    楚紅袖聞言,麵有薄怒,但卻終究沒說什麽話,更沒做什麽動作。她的一雙眼隻看著許七,等著許七傳一個意思過來。


    許七心裏讚了楚紅袖一聲。這樣的下屬不僅養眼,更知道個高低規矩。不像那些個腦袋空空的花瓶似的,看不清場麵,更總是仗著自己貌美,而愛搞出一些腦殘舉動。那樣的女人在許七看來,除了裝點不明液體之外就沒半點用處,還大大的有害。


    仙清派青陽子襲擊之事,去迎接許七的妖族都知道一些,但是許七隻說了是仙派修士,卻沒說是哪一派的什麽人。他不說,自然沒人敢多問。


    許七現在沒有實力,妖族中又有和仙清派勾搭的內鬼,許七一時間也分不出敵我。在這種時候,說出仙清派襲擊自己卻被自己反殺,隻會徒添麻煩,擾亂人心。


    這一節兒早晚要提及,但是卻不是現在。


    王明世的用詞用句,實在讓許七有些耳目一新的感覺。妖尊九陽和青陽子爭鬥的場麵他是看在眼裏的,這要是都是誤會的話,那天下的強搶殺戮就沒有不是誤會的了。


    王明世這一句話,許七已經知道他態度如何了。許七嘿嘿一笑,道:“誤會?王先生對這件事情,看起來另有一番見解啊。”


    王明世歎了口氣,而後向許七拱了拱手,正色道:“老朽已知天命,知天命之後再看這一生,忽然便明白了一些道理,想與九陽先生說說。”


    知道這老儒生在這件事情上是個什麽態度之後,許七本不想和他多說。話不投機半句多,許七實在懶得和這樣的人浪費口水。


    但是轉念一想,許七又很想聽聽這個儒門大尊,能在這件事情上說出個什麽道理來。


    一個儒門大尊自然無法代表整個儒家,但是從中也能看出一些,儒家對仙道、對妖族的態度。儒家雖然不像仙道一樣顯於天下,但是日後早晚要對付仙清派,少不了是要跟儒家打交道的。


    現在能早點知道儒家的看法,也算是早做下一手準備。


    “既然如此,本座也想聽聽儒家宗師的道理。”


    對著王明世一拱手,許七走下了飛龍舟,楚紅袖緊隨其後,來到了王明世近前。


    看了楚紅袖一眼,王明世終究是沒說什麽,單手一引,道:“請。”


    儒門大尊王明世在離國中雖然極有名氣,但是遇到了修行道上的人,他的輩分也不怎麽高。楚紅袖雖然不是王明世的前輩,但是九陽山妖族首座的身份,也不是王明世能夠輕視的。


    “請。”許七向王明世一拱手,和王明世一前一後走進了草廬。楚紅袖不用許七吩咐,自己站在草廬門前,沒有進去。


    草廬裏布置的頗為簡單,除卻桌椅書案以及床榻之外,草廬中再無他物。唯一算得上裝飾的,就是當門掛著的一副儒家至聖先師的畫像。


    許七和王明世在桌子旁坐下,王明世拱了拱手,正色道:“九陽先生安然歸來,可喜可賀。”


    “秀才不出門全知天下事,”許七笑笑,說道:“看起來,王先生對這件事情是早有所聞。”


    “不不不,九陽先生誤會了。”


    王明世連連搖頭,道:“在下隻不過是從九陽先生麾下的部眾那聽來了一兩句而已,在此之前,全不知情。”


    許七含笑點了點頭,問道:“王先生既然知道,本座平安歸來算是可喜可賀的事情,那本座倒想聽聽,王先生要以什麽道理教我。”


    許七話裏的意思明白:你知道有仙派的人要殺我卻沒殺成,你還有什麽話說?


    王明世沒迴答這一節兒,說道:“在下鬥膽,想先問一句,九陽先生做些什麽?”


    許七含笑道:“自然是要弄清楚,是哪個仙派做下的這件事情。至於弄清楚之後要做的事情麽……”


    轉頭看了看堂上的儒家至聖先師的畫像,許七搖搖頭,說道:“那些殺伐之事,在儒家至聖先師麵前講來,未免失禮了些。”


    “嘶……”


    王明世聽明白了許七這一番話裏的殺機,低低的抽了一口冷氣,然後緊盯著許七,道:“九陽先生,果然要如此?”


    許七饒有興趣的看了王明世一眼,問道:“若不如此,還能如何?王先生不妨教我。”


    王明世正了正色,離座站起,說道:“仙道大興,儒道不顯,所以仙道在朝野之中,倒是有比儒道更強的影響。在下不才,大半生都和仙派爭鬥,但是現在看來,卻另有一番感覺。在下鬥膽,想將心中所明白的一些道理,說與九陽先生聽聽。”


    許七輕輕的敲了敲桌子,看著王明世想了想,微微一笑,說道:“王先生,你若是要說些與仙道講和,與仙道苟且勾連的窮酸道理的話,還請免開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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