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語恬交代完了,感受到白擎蒼熱切的視線,這才把一宮的人全請到了外頭候著,任由白擎蒼扶著她走到床邊,上床靠坐在床頭。


    她見他雙眼緊盯著自己,大手也緊抓著她的手,不由得笑了。「擎蒼,你看不膩嗎?」


    「當然看不膩,我險些失去你了」


    「現在我迴來了,一切否極泰來,未來你多得是時間看,到時你再來跟我說看不膩。」


    「我不會,一輩子都不膩。」


    「最好是選秀之後你還會對我這麽說。」蘇語恬不敢想象選秀之後,自己夜夜看著白擎蒼去了其他嬪妃的寢宮,她的心該有多痛。


    「選秀?什麽選秀?」


    「太後說你登基之後就要為你選秀。」


    白擎蒼當然沒有聽說這事兒,要不然他一定反對到底。「沒這迴事,我不會答應,你說自己來自未來,我的後宮有多少人你會不知道嗎?」


    蘇語恬露出了嬌憨的笑容,頗不好意思的迴道:「我以前上學的時候不是一個認真的學生,再者,我們未來的人在學習的時候會針對專門的學問去鑽研,曆史不是我的專業,我不能完全記得書中教了什麽。」


    「你不記得了,那我來告訴你,我肯定是那個後宮隻有一名皇後的皇帝。」


    「說謊也不打草稿,你現在可是有皇子側妃還有兩名皇子侍妾的人。」


    「那我就廢了她們」


    「咦?不行啦!那豈不是讓人以為我是妒婦,已經娶了的就算了,更何況那兩個侍妾也不過就是見風轉舵的人,隻要你不廢了我,她們不敢惹我。」


    「你隻說了兩名侍妾,可沒說阮夕蘭。」


    「當然!我可不是耶穌,被打了左臉還把右臉也給人家打,我會複仇!」


    「耶穌是誰??」


    「這……以這個年代來說是一千年前左右的人,這很難解釋,總之,我絕對不會放過阮夕蘭。」


    「那是自然,你以為我真會放過她?」白擎蒼將她擁入懷中,忿忿不平地道:「要不是為了不落人口實,我早將她剝皮抽骨,這迴縱火的人沒上迴辦事的人利落,留下了證據,我已命人私下査探,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上迴?你是說上迴的也是假的?」


    「你都被國師那個奸佞小人害成這樣了,還不知道?」


    「我哪有你聰明,所以你是皇帝,我隻是一個無知的後宮婦人。


    白擎蒼被她逗笑了,那種揪著心的感覺此刻才放鬆了些,這一連串的事件他的心裏已經有底了,怎麽處理是他的事,用不著說給她煩心,等一切塵埃落定再當故事一般說給她聽即可。


    「你哪是無知的後宮婦人,是天女。」


    「還說天女,把我說得像神一樣,未來不能預知了怎麽辦?胤朝的曆史我記得的真的不多。」


    「這點無妨,我已經說服了父皇,你解了蝗災天命已了,如今成了凡人了。」


    蘇語恬知道白擎蒼一步一步都是為她著想,順勢編了天女的身分,百姓也不再因為她曾經出身青樓而在背地裏笑話她,他做了這麽多,都是為了讓她可以抬頭挺胸的站在他身旁。


    「想想你真傻,怎麽會想著把我送迴未來就好,你肯定會想我想得發瘋,我告訴你,別再有下一次了。」


    這一次白擎蒼並沒有立刻答應,沒得到響應的她心生不悅,立刻推開他坐直身子。「為什麽不說話?」


    「我在想,是看著你死比較痛,還是看著你消失比較痛,現在想想,我仍不後悔我當時做下的決定。」


    「不後悔?我那時如果真的就這麽走了,你想出這個解蝗災的計謀之後,你不後悔才怪?」


    「這計謀也是賭,我們是賭贏了你才平安,如果賭輸了呢?」


    「啊!煩死了!」蘇語恬大叫一聲,又撲進他的懷裏,緊緊抱著他。「你這腦子死板板的,我不說了,隻會氣死我自己,反正東西被我丟了你一直沒找迴,天上的紫色雲彩也散了,肯定是那些東西代替我迴去我的年代了,我已經迴不去了。」


    「語恬……你真的甘心留在我身邊?」白擎蒼迴擁住她,輕輕的以頰側摩挲著她的發頂。


    「真的!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曆劫歸來的人可是她啊,為什麽是她在安慰他啊?應該是他說他錯了,說他以後不會再隨便推開她了,怎麽是他死不認錯,好像是她寧願死也要巴著他一樣?光這麽想她就感覺萬千委屈倏地湧上心頭。「弄得好像是我愛你比較多,你好像不愛我,我不在身邊也無妨。」


    「我不許你這麽說!」白擎蒼扣著她的雙肩推開她。「竟敢說我不愛你?!」


    「要不然……」


    也沒管蘇語恬還在生氣,白擎蒼蠻橫的吻住她的唇,堵住她未完的話,也沒管她掄起拳頭不斷捶打著他的胸膛,就像隻撒潑的小貓一樣。


    他吻得激烈,幾乎讓她無法唿吸,好似要她不管是死、是永遠的離開,都要記得這個吻一般。


    兩人的唇舌親密糾纏,蘇語恬推不開也消不了氣,委屈的淚水就這麽無法抑製的不停滑落,讓白擎蒼嚐到了那份苦澀,他的唇輕輕貼著她的,啞著嗓音道:「別哭……」


    「我不能阻止你吻我,你也不能阻止我哭。」


    他苦澀一笑,心一陣陣的抽疼著,她是他的知心人,該懂才是啊!


    「我真是對你又愛又拒?」


    「是我該惱你吧!」蘇語恬噙著眼淚嬌嗔,非得要他服軟不可。


    白擎蒼將她推倒在床上,不安分的開始扯著她的衣裳。


    「等等!我還在生氣,你在做什麽?」


    「用行動表示我的愛。」


    什麽叫行動表示他的愛?就算是因愛而有的性,哪有他這樣猴急直接剝她衣服的?他可還不是皇帝,已經像皇帝一樣想做就做了嗎?她這麽生氣,好歹也要有個前戲安撫她吧?


    當蘇語恬還在腦中抗議不止的時候,白擎蒼已經把她剝了個半裸。


    「白擎蒼!你放開我!」


    「我錯了!」


    突然聽見他承認自己錯了,蘇語恬的掙紮全停止了,她深深的望著他,想分清楚他到底是為了欲望而暫時安撫她,還是真的知錯了。


    「這件事是立場的不同,對你來說,隻有相守才算是幸福、是真的活著,但對我來說,我的愛不是為了把你拘在我身邊,而是希望你幸福、快樂,我已經知道在你的心中,隻有留在我的身邊才是幸福,如果這是你希望的愛的方式,我會為你做到。」


    「那你是真懂了?不會再隨意推開我了?」


    白擎蒼愛憐的用指腹輕撫著她的臉頰,忍俊不禁地道:「我隻是突然發現自己為什麽要堅持那一點來讓自己感到惶恐、讓你傷心,異端之說已然平息,就算來日再有傳言,我即位之後想保你,有誰敢為難?」


    蘇語恬好似也到此時才了解他們的爭吵實在沒有必要,也忍不住笑開了。「我們真像兩個傻子。」


    「不!是你傻我不傻,畢竟是我先想通的。」


    「哼!」蘇語恬偏過頭,此時的她已不再是生氣、憤怒,純粹是嬌嗔了。


    「那麽……我的愛妻願與夫君共赴巫山雲雨了嗎?」


    「大色狼!人家才剛剛曆劫歸來啊!」


    「色狼這詞你罵過我,我記得,但那時我還是尋芳客,你不是賣身的姑娘,所以你能這麽罵我,但現在你我是夫妻了,怎還能這麽罵呢?」


    「這是夫妻情趣,你哪裏懂?」


    「喔?既然如此,那等會兒你再怎麽罵我,我都無須住手嘍?」


    「等等!不是啦……」


    反正她就是嘴笨,從來就說不贏他,她萬般無奈,但最後還是依了他,被囚因近月,她也非常想他,如果她的際遇是一本童話故事,如今是不是能說,王子與公主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了?


    淚水再次從蘇語恬的眼角滑落,但這迴不是因為生氣、不是因為委屈,而是感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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