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蘇語恬簪上了紅花,丁麗蘊更恨,一個小小的青樓歌伎,不過就是會點狐媚手段而已,她絕對不會讓她好過!


    昨夜淩王府來了命令,要白擎蒼今早在早朝散朝的時間前往淩王府,淩王有事交代,所以今天蘇語恬早早就送走了白擎蒼,然後她便乏力的倒迴了床上。


    「翠舞,我想再睡一下,別讓人吵了我。」


    「翠舞明白。」


    翠舞嘴上是說明白,但臉上那曖昧的笑容可是十分露骨,讓蘇語恬也看得紅了臉,不免斥責道:「再笑!再笑我撕爛你的嘴。」


    「小姐好狠的心啊!翠舞哪裏惹了小姐責罰便是,把翠舞的嘴撕爛了,誰陪小姐談天啊?」


    蘇語恬當然知道翠舞在笑什麽,她笑她明明要設計白擎蒼為她贖身之前,還想著一離開醉夢樓就逃的,如今不但住了下來,而且……還真的跟白擎蒼成了夫妻。


    蘇語恬翻了個身,轉而麵向床的內側,是想藏住她害羞的臉,但露出來的耳朵可還清楚的染著緋紅。


    那天白擎蒼把她由暢嬉閣救出來後,她真的以為他想喝茶,一迴紫柳閣她便要人送上茶具,沒想到他說了句不用了,翠舞便也很識相的離開,她還不解明明是他說了要喝茶,怎麽又突然不用了,下一刻,就被他抱了起來。


    她驚唿一聲,想要他放她下來,怎料他一臉邪佞的問——


    「你到底知不知道侍妾是什麽樣的身分?」


    她一開始並沒有依他,白擎蒼也耐著性子在她的閃躲下一件件的解開她的衣裳,她想守住貞操,但他歡場打滾多年,一身挑逗女子的技巧哪裏是她這種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家見識過的,三兩下就被他撩撥得嬌喘連連,然後糊裏胡塗的又被吃幹抹淨了。


    蘇語恬不想迴味他們的性事,但那歡快的感覺總是不由自主的跳進她的腦海裏……好吧,她承認她是有點喜歡他啦,而且他的技巧太好了她抗拒不了……


    想到這裏,她翻身坐了起來。「世子很是纏人,也不管我怎麽拒絕,還是夜夜來我紫柳閣,但這樣下去隻會招來麻煩事。」


    「世子這麽專寵小姐,誰敢找小姐麻煩?」


    誰不敢?後宅裏每個妾室都敢。


    就說那丁麗蘊,有德妃這個最得寵的妃嬪為姨母,父親又是戶部尚書,若白擎蒼隻是花心便罷,專寵一人反倒會引來丁麗蘊的戒心,當她覺得自己的地位有危的時候,怎麽可能不找她麻煩?


    還有阮夕蘭,再怎麽樣也是議事監的議事大臣之女,議事監是胤朝內閣,說來也是高官,再加上阮夕蘭心高氣傲,更是不怕得罪人,與丁麗蘊的鬥爭都毫不遮掩了,怎能容得了一個小小的侍妾?


    「若我猜得不錯,兩個側妃很快就會來找我麻煩了。」


    「小姐多心了,就拿丁側妃來說吧,世子一聲令下,丁側妃不是也乖乖的補足了紫柳閣裏的奴仆嗎?多說一句都沒有,還有,阮側妃對小姐出言不遜的事,世子更是明白的告誡了她,要她收斂口舌,她如今見了小姐不也客氣許多了?」


    「奴仆這種事,說到底隻要不是要減了暢嬉閣裏的,就算我這裏派得再多,丁側妃也沒有損失,反而是她若多說什麽會惹得世子不快,她才會照做,至於阮側妃,她脾氣倔,雖不敢得罪世子,但明著是客氣,但我知道她心裏還是不服氣。」


    「那小姐有什麽應對之策嗎?」


    「我們在明她們在暗,防不勝防,總之你要切記,低調再低調便是,像上迴那樣在世子麵前嚼舌根的事再發生,我不撕你的嘴,直接縫了。」


    翠舞連忙捂著嘴應是。


    蘇語恬又躺了迴去。「好了,我要歇息了,就算世子迴府了要見我,你都要幫我迴了,就說我身子不適,知道嗎?」


    「是!翠舞明白了。」


    蘇語恬是多想了,那日白擎蒼根本沒有急著迴來見她,他一從淩王府離開,又被二皇子找去了,然後又是多日沒有迴府,聽說日日在百樂坊玩樂。


    胤朝皇子是不若其他朝代的皇子都關在皇宮內苑裏,但再這樣下去也太過荒唐……蘇語恬找了白擎蒼身邊的隨從之一來問,這才知道二皇子並不像白擎蒼一樣整天待在賭坊裏,倒像是興之所至才上門玩一玩,玩不到一個時辰就離開,是白擎蒼自己在賭坊留了下來,玩得十分盡興。


    翠舞曾聽府裏的奴仆說起以前的白擎蒼並不是這樣花天酒地、行徑荒唐的,說來應該是感情甚好的堂兄,也就是大皇子白擎軒死後才變成這樣的。


    蘇語恬不免想,他們該是感情多好的兄弟才會將他打擊成如今這玩世不恭的模樣,知道他曾經備受稱讚,她便更無法放任他這麽頹廢下去。


    同樣是堂兄,二皇子對白擎蒼的感情就不若他的大哥了,若不是白擎蒼是世子,與皇位無關,她都要懷疑二皇子是故意要帶壞白擎蒼,否則既然老是他起頭去賭坊玩,為什麽又總是把白擎蒼一個人留在賭坊裏?


    世子府裏擔心白擎蒼的當然不是隻有蘇語恬,白擎蒼在賭坊流連第三天後,丁麗蘊把蘇語恬找去了暢嬉閣,跟她商量白擎蒼沉迷賭坊的事,還說了蘇語恬較得寵,定能把白擎蒼勸迴來。


    蘇語恬當然知道丁麗蘊不單是找她商量如此簡單,說什麽她比較受寵也隻是灌她迷湯,丁麗蘊這麽做的用意不外乎有兩個,第一,若真能把白擎蒼勸迴來是好事,第二,若真勸不迴來,得罪了白擎蒼的人也是她,能借機讓她失寵最好。


    但明知是陷阱蘇語恬還是跳了,她實在看不得白擎蒼再這樣下去,帶了車夫便上了馬車往百樂坊去。


    蘇語恬沒帶著翠舞,這種龍蛇混雜之處,她這種現代人進去都不一定能鎮定了,更何況是古代女子?


    瞧,這不連車夫都覺得放她一人入內不好嗎?


    「不礙事,世子既然是百樂坊的客人,還有人敢對我如何嗎?」


    車夫見她堅持也不多說什麽,近來蘇姨娘是得寵,但母家勢力終究比不上丁側妃,既然丁側妃交代了由她去,他就別多管閑事。


    立在賭坊外大紅石柱旁的兩名守衛大漢,一看到她一個女子要進去,連忙將人攔住。「做什麽?這裏不是你這種女人家該來的。」


    蘇語恬雖有些緊張,但是倒不至於害怕,她冷冷地迴請:「我子府的姨娘,來這裏見世子,誰敢攔我?」


    兩名大漢互看一眼,又想著世子真的在賭坊裏,最後隻得退開,讓她入內。


    蘇語恬一進賭坊,遠遠的就看見站在一張賭桌旁的白擎蒼。


    白擎蒼看著自己押注的二十兩銀子又被莊家吃了,一點也不心疼,又放了二十兩銀子在桌上。


    他對賭根本沒有興趣,自然懶得去學怎麽賭,賭骰子是最簡單的賭法,看是要押大押小還是押雙骰、押全圍,骰盅一開輸贏立見,又快又不用動腦子。


    那日他被召去王府,父王告訴他皇上打算安棑他一個差事,那差事可不是表麵那麽簡單,看來皇上已經知道他在玩什麽把戲了。


    為此,他隻好變本加厲,沒顧上他寵愛的蘇語恬,陪著二皇子來演這場浪蕩子的戲碼。


    白擎蒼不經意的抬頭一看,發現自己竟然產生了幻覺,他知道自己對蘇語恬是動心了,但已經到了幾天不見,就想念她想到產生幻覺的地步嗎?


    然而很快的他便發現不是幻覺,因為蘇語恬走到了他的眼前,雖然那雙眼是瞪著他的,但語氣勉強還算得上恭順——


    「世子在這裏玩了好些天了,該迴府歇息了,傷了身子不好。」


    白擎蒼身邊一名男子立刻出言製止,「才玩了幾日,別掃興。」


    蘇語恬看著那名男子皺起了眉頭,白擎蒼似乎有什麽顧忌,立刻出聲為兩人介紹,「大哥,這是我府裏的侍妾語恬,這位是我結拜大哥。」


    蘇語恬心想,這人便是二皇子吧,原來他還知道出現在這裏於身分不合,懂得隱藏身分,既然如此,怎麽還大剌剌的帶著白擎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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