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身上的罡氣拔除之後醒了過來,見著與他長相一般無二的方多病,好奇又震驚,然後纏著他,開始嘰嘰喳喳的拋出無數的問題。


    方多病麵對同款話癆的自己,無力扶額,他現在總算是明白了,為何他一說起話來,李蓮花總是用那種看不懂的眼神瞅著他,原來是嫌棄他聒噪。


    不過,方多病嫌棄歸嫌棄,還是沒有隱瞞自己的身份和來曆,將事情一五一十說給他聽,李蓮花同笛飛聲三人,在兩人說話的時候下了樓。


    “李蓮花”給“方多病”留了一封信,說明了緣由後,就離開蓮花樓,帶著白靈和李蓮花以及笛飛聲一行五人,來到小鎮上,租了一家二進院的宅子,安頓好了他們。


    他自己也跟著白靈他們住在了宅子裏。


    休憩了一日後,李蓮花與自家三個磨人的小子,來了一場長達兩個時辰的談話,走出白靈和李蓮花住的房間後,滾滾和白洛昕兩人,感覺他們整個人都是飄忽忽的,仿佛隨時都能上天,白洛羽一臉淡定的跟在兩個弟弟身後。


    走出了老遠,滾滾才轉身,神情還是有些恍惚,問白洛羽:“哥,昨天娘親問你是不是猜到了,說的就是這件事情嗎?”


    如果真是,那他哥也太厲害了。


    白洛昕聽完,也轉過頭來,雙眼亮亮的看著白洛羽,白洛羽被兩個弟弟熱切的目光盯得頭皮發麻,摸了摸鼻子,笑道:“我鼻子靈嘛,在加上一點點合理的猜測,勉強猜到的,不算什麽的,你們別太大驚小怪的。”


    “哥,這怎麽能是大驚小怪呢?我和二哥就沒有猜出來啊。”滾滾反駁說,白洛昕還煞有介事的點頭附和著滾滾的話。


    很顯然的,滾滾雖遺傳到了李蓮花的武學天賦,卻沒有學到李蓮花那份縝密、細膩的心思,整個人就是個小迷糊。


    白洛羽無奈一笑,搖了搖頭,沒有再解釋。事實上,他不僅猜到了這次的事情,也隱隱知曉,他家娘親是有秘密的。而且娘親的秘密,就連爹爹都不知道,兩個弟弟呢,就更不知道了。


    但他並不打算深究,也不會說出去,娘親瞞著自然有她瞞著的理由。隻要知道,她是他們兄弟的娘親,是最關心最疼愛他們的人,這就夠了,許多事情沒必要追根究底。


    白洛羽笑笑,一左一右攬著兩個弟弟的肩膀,帶著他們去練劍,成功的轉移了他們的注意力,沒再讓他們繼續在這事上打轉。


    在宅子中住下來後,白靈開始調製湯藥,為毒藥折磨了十年的李蓮花調養身體,並用金針秘術疏通了他體內被堵塞的筋脈。


    碧茶之毒呢,確實惡毒,十年的侵蝕下來,“李蓮花”的身體幾乎成了一個大漏鬥。十成的藥力他也隻能吸收一成,要不是有李蓮花深厚的揚州慢內力輔助,就這一成他還未必能有。


    “嘖,你這些年究竟是怎麽撐過來的?”這日,白靈給他施完針後,同情的問了一句。


    這麽差的身體,到了後期,恐怕是連一個好覺都睡不了吧,白靈好奇,一個人得有多大的毅力,才能十年如一日的抗住這種折磨?


    “李蓮花”瞧見她眼中的欽佩和憐惜,輕笑一聲,這半個月以來,他和李蓮花一家五口已經處的很熟了,受他們影響,他身上的那股冷漠和疏離淡了許多,重新變得像個活人了,臉上的笑意也不再流於表麵。


    “疼著疼著,也就習慣了。”他淡淡一笑,說的輕描淡寫,仿佛受苦受罪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白靈一愣,沒想到他會這麽說。


    “都過去了,一切會好起來的。”白靈一邊收拾金針,一邊笑著寬慰一句。


    “多謝。”“李蓮花”說,這半個月,他的身體變化沒人比他更清楚,自然知曉白靈說的不是假話。


    “你和……李蓮花在這邊能待多久?”猶豫許久,他還是沒忍住問,與他們待的久了,就越貪戀這種溫暖的感覺,越舍不得他們離開。


    而且他很羨慕李蓮花,能遇到一個不離不棄,相伴白首的愛人。這個世界的他,好像沒這個運氣,唯一喜歡過的女子,在他最需要對方的時候,棄他而去,說起來還真是可悲。


    察覺到他的情緒突然低落下來,白靈張口想說的話咽了迴去,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何時能迴去。”說著輕笑一聲:“不過,迴不迴去的都無所謂,那邊也沒什麽可牽掛的人,就是方多病那小子,可能會著急吧。”


    話落,白靈就看見“李蓮花”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心裏微微有些動容,他這是拿她們一家五口當朋友,不舍得他們離開麽?


    可他們一家人終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早晚是要離開的呀,到時候希望他能接受,不那麽難過吧,白靈暗暗歎口氣,有些無奈的想著。


    他們一家人之所以能來這裏,按照花楹的說法,就是祈願人能量過大,這才將在另一個平行世界的她給硬拉了過來,目的嘛很簡單,就是給李蓮花解毒,誰讓她醫術無敵又身有靈藥呢。


    好在這些能量將她拉過來的時候,還把花花和孩子一並打包送了過來,哦,還有兩個附帶贈送的尾巴也給帶過來了。


    迴到自己房間後,白靈也沒有瞞著花花,將今日“李蓮花”問的事情說給了花花聽,花花還像以前那般愛吃醋,哼哼兩聲轉過身,大半天都不理會白靈。


    白靈失笑,伸手擰著他的耳朵,將人拽到自己跟前,笑道:“你多大了呀?還吃這種幹醋?他舍不得咱們離開,不是因為別的心思,就是單純當朋友和家人,所以才會恐慌。”


    “再說了,你沒看出來嗎?他心裏還是有喬姑娘的,甚至比他自己想的更加放不下。”說著歎口氣道:“隻是,喬姑娘……她的心已經不在李相夷身上,而且喬姑娘她恐怕也接受不了李相夷變成如今的李蓮花。”


    也是啊,一個是武林天才,天下第一,人人敬仰的大英雄。另一個呢,是居無定所,身無長物,且滿嘴謊話的江湖遊醫。見過了鮮衣怒馬、桀驁不馴的少年天才,誰還樂意接受一個平平無奇的江湖假神醫呢?


    “那是他自己沒用,非得吊死在一個變了心的女人身上。”李蓮花恨鐵不成鋼的說:“等他毒解了,我得好好地說一說他。”


    白靈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說他幹嘛?他已經夠可憐的了,被師兄算計,被昔日好友放棄、指責,十年間居無定所的漂泊著,活的像是孤魂野鬼一般。”


    “喬姑娘雖心在他人身上,但好歹還惦記著他,不曾忘了他,對他來說,又何嚐不是一種慰藉,若是他連這點情都舍棄了,那他真的就什麽都沒有了。”


    再說了,喬挽娩在最後得知肖紫衿的真麵目時,毅然決然的離開對方,果斷利落,沒有絲毫猶豫,白靈還是挺佩服這女子的。


    若是他們兩人能摒棄前嫌,破鏡重圓,未嚐不是一件好事。不過,白靈並不打算插手,這是他們三個人之間的感情糾葛,她貿然插手恐怕會適得其反。


    李蓮花一噎,妥協道:“行,我不說他行了吧。”說完嘟囔道:“你是我娘子,現在怎麽還胳膊肘往外拐,向著他說話呢?”


    白靈眯了眯眼,伸出爪子,在李蓮花那張俊臉上捏了又捏,揉了又揉,直揉的他臉頰紅紅的才罷休,笑的很危險:“嗬嗬,你敢不敢把你這話再說一遍啊?”


    見白靈生氣了,李蓮花立馬認慫,嘿嘿一笑,趕忙握住她的手,笑吟吟道:“娘子,我錯了,你罰我吧!”


    有錯沒錯不重要,惹娘子生氣,那就是他的錯,這一點兒他可是清楚的很。要是知錯不改,那他接下來一個月,估計都上不了娘子的床。這可是很嚴重的事情,關係到他的性福,馬虎不得。總之一句話,該認慫時就認慫,該低頭時就低頭,準沒錯。


    果然,娘子氣消了。“哼,這還差不多。”白靈傲嬌的抬了抬下巴,然後湊近李蓮花,吧唧一口親在他嘴唇上,笑著叮囑道:“以後不許胡思亂想,知不知道?”


    李蓮花自是連連點頭答應,樂的見牙不見眼,追著白靈後退的腦袋,霸道又不失溫柔的吻了過來。


    白靈笑了笑,配合著他的親吻。


    “李蓮花”和她的花花,白靈可是分的很清楚,她同情“李蓮花”的遭遇,所以她會不遺餘力的為他解毒,調養他的身體,更不會吝嗇靈藥,甚至不避諱男女之別,親自給他施針梳理筋脈,畢竟這金針秘術,花花是不精通的。


    但白靈呢,不會有別的想法,這點兒花花其實是清楚的,所以一直以來,他從未幹預過白靈的計劃,隻是偶爾間,見她和“李蓮花”單獨相處時,還是會吃醋鬧別扭,等著白靈去哄他。


    兩人一來一往,也算是一種閨房情趣,白靈並不覺得煩,反而覺得有趣。她和花花已經人到中年,孩子都十幾歲了,能陪伴彼此的日子,一天天減少。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一個多月過去,“李蓮花”的身體終於能承受靈藥的衝擊,白靈這才和花花一起,給他解毒,用的還是給花花解毒的靈藥。


    三日以後,“李蓮花”體內的碧茶之毒徹底解除,內力也恢複到了以前的七成,還有三成以及大部分增強內力的靈藥藥效還沒有吸收,這個得靠時間慢慢來。


    就這七成已經很不容易了,畢竟“李蓮花”的身體已經被毒素折磨十年,沒有當初花花的身體那麽硬朗,這才需要更多的時間和精力,來徹底恢複身體機能。


    解毒以後,李蓮花沒有了顧忌,將單孤刀的陰謀算計,全數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李蓮花”。一來是不樂意他繼續被騙,還沉浸在同門師兄弟情義的假象中,二來呢,李蓮花想讓他阻止單孤刀的陰謀。


    這一個月,李蓮花從方多病那裏聽到他打探來的消息,知道若是沒有他和靈兒插手,這會兒“李蓮花”和“方多病”兩人,已經去了元寶山莊,就為了借用他們家的泊藍人頭,給“方多病”拔除罡氣。


    而樸鋤山一品墳中,七具無頭屍的案子已經了結,那一品墳裏麵的羅摩鼎,恐怕是已經落到單孤刀的手裏了。如今也隻差集齊四枚羅摩天冰,這元寶山莊恰好就是第一枚天冰所在地。


    留給“李蓮花”籌謀的時間不多,是以李蓮花直接將單孤刀的真麵目揭穿,讓“李蓮花”不再執著的去尋找什麽師兄的遺體。


    聽到如此殘酷的真相,心神俱震的“李蓮花”將自己關在房間裏,不吃不喝不睡的呆坐了三天三夜,第四日出門的時候,他整個人胡子拉碴、頹廢的不成樣子。


    看著他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李蓮花仿佛看見了當初那個開棺驗屍的自己,也是這般的頹廢,好在那時他有靈兒和羽兒昕兒陪在身邊,不然他都不知道能不能挺過去。


    李蓮花神色冷冷地看著他,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麽樣子?一個弑師迫害同門的不義之人,就值得你這般為難自己?”


    “若你執意不信,你可以迴雲隱山,去看看你們兩人同住的小屋子裏,那裝著年少時玩物的箱子裏,你送給他的禮物,哪一樣不是被他破壞殆盡?床榻的枕頭裏,放著他十幾年來搜集到的南胤消息,這些東西就擺在哪兒,我還能拿這個框你不成?”


    “再不濟,你找到他的假屍身,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假死脫身,將四顧門和金鴛盟都算計的四分五裂,消散於江湖,你這個天下第一的武林英雄,承受了十年的苦楚,你還惦記著他?”


    白靈見李蓮花發泄完了以後,拉住了他,柔聲勸解道:“花花,你就別罵他了,驟然麵對這事,換成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心平氣和的接受,總要將事情想清楚才行嘛。”


    其實李蓮花的怒氣,又何嚐不是對他著自己呢,他也是被算計、被騙的那一個,而且清楚的知曉,師父就是死在這麽一個卑劣的人手裏。如今看著這個世界的李蓮花,為單孤刀將自己弄的如此頹敗,自然是氣不打一處來。


    “算了,我懶得理他,想不清楚就活該被人騙,咱們走。”說著李蓮花甩袖,拉著白靈就迴自己房間。


    “好啦,別生氣了,他這不是已經出來了嗎?肯定是想通了。”白靈勸道,心想你自己在知道單孤刀假死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啊,還不許別人沮喪難過幾天?


    再說了,“李蓮花”心心念念的就是找到師兄的屍身,你倒好,冷不丁的給人家丟了這麽一個大雷,他要是能安安靜靜、心平氣和的接受,說哦,我知道了的話,那才叫嚇人呢。


    兩人說話間,另一邊,“李蓮花”已經收拾好了自己,換了幹淨的衣衫,胡子也都刮的幹幹淨淨,又變迴了那個斯斯文文的書生模樣,過來找李蓮花,說是想跟他再談一談。


    白靈起身,將空間留給了兩人,臨走前白靈給了李蓮花一個眼神,讓他悠著點,有事好好商量,不要再像炮仗似的,亂發脾氣。


    見李蓮花點頭,這才放心地出了門,之後去找滾滾他們,結果雇來的小廝說,他們和方多病笛飛聲一早就出去了,還沒有迴來。


    白靈無奈搖頭,他們幾個就跟脫韁的野馬似的,一整天都在外麵瞎溜達,美其名曰見識一下這個世界,她和花花給“李蓮花”解毒的這一個月,就沒見著他們幾次麵。


    昨天剛迴來的人,今早又出門了。


    也不知道碰到什麽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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