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嘴、鬧鬧脾氣、又和好,這可能就是師父和漆師父夫妻二人平日相處的方式。


    都說少年夫妻老來伴,可如今,這偌大的雲隱山,往日裏也隻有師父一人守著,她和李蓮花無法一直寸步不離的陪伴著師父,想來師父是孤單的,也會想念漆師父吧。


    白靈眼中的笑意收斂,落在師父身上的眼神有些遺憾和不忍,轉頭神色珍重的看向李蓮花,給他傳音:“花花,咱們成親之前,就不下山了好不好?我想陪一陪師父。”


    反正白靈的仇人,還有一年多才能有消息,她現在下不下山的都無所謂,如今她倒是想待在師父身邊,多跟她說說話,讓她不那麽寂寞。


    李蓮花心思是何等的敏銳,在白靈情緒不對的瞬間,就猜出了她的心思,現下白靈說出這話,李蓮花隻覺得心中一暖,這就是他喜歡的女孩兒,總是這般的心軟又細心。


    同時又有些愧疚,白靈都能想到陪師娘,可他總是忽視這些,以前沒怎麽好好陪師父喝酒,直到他去世後,自己一度懊悔不已。


    如今師娘獨身一人,他也該陪陪她,不能再讓自己有一日後悔。


    將白靈的小手握在自己手心,李蓮花傳音過去,語氣中滿是濃濃的笑意和寵溺:“好,我和你一起陪著師娘。”


    白靈聽完,仰起頭衝著李蓮花笑的眉眼彎彎,看了眼還在跟漆師父聊天的師父,見她沒有注意這邊,踮起腳尖,飛快的親了一下李蓮花的唇,李蓮花微微一愣後,親了迴去。


    “花花,師父還在呢!”


    被親的暈暈乎乎的白靈,還沒忘記長輩在場,趕忙傳音提醒李蓮花別過火。


    李蓮花喉間溢出一聲笑,終於放開了白靈,還替她整理了一下衣衫,又見她唇瓣微紅,水潤誘人,沒忍住低頭啄了啄。


    白靈瞪大眼睛,然後剜了他一眼。


    做賊似的側頭看了一眼師父,見她沒有注意這邊,懊惱的拍了拍胸脯,心想:還好還好,師父沒看見,不然丟死人了,哪有人光天化日下就親熱的?


    “……”呃,好吧!


    腹誹完以後,白靈發現,好像是她自己主動撩撥李蓮花的,反應過來後,白靈有些羞惱的白了李蓮花一眼。


    李蓮花好氣又好笑的看著氣鼓鼓的白靈,心想她這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還真是霸道啊,不過她這反應還挺可愛的,李蓮花忍不住伸手捏了捏白靈的臉。


    低頭,嘴巴湊在她耳邊,灼熱的唿吸打在白靈耳畔,沉聲調侃道:“靈兒這是害羞了?”


    白靈剛想捂住李蓮花的嘴巴,那邊已經和漆師父聊完天的芩婆喊了一聲。


    “相夷,靈兒,下山了!”


    “哎,師父,來啦!”白靈迴了一句,然後扯著李蓮花就走。


    李蓮花眉眼含笑的看著白靈,惡趣味的問:“靈兒,你還沒有迴答我呢。”


    白靈跺了跺腳,轉身惡狠狠的盯著李蓮花:“我耳朵不好,沒聽見你說什麽,哼!”


    說完不管他,噔噔噔的追著師父去了,李蓮花難得見一次反應如此可愛又小孩子氣的白靈,在她身後發出爽朗的笑聲。


    已經跑遠的白靈翻了個白眼。


    這李蓮花,自打跟她有了親密關係以後,就越發的隨性,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儒雅謙和的君子了,白靈都覺得自己快把他給帶壞了。


    真是罪過呀罪過,白靈邊跑邊反省自己!


    次日,臘月三十。


    這日,原本應該是貼年紅、包餃子、守歲的一日,可雲隱山卻來了一個意外之客,讓氣氛多多少少有些尷尬。


    今日早起用完早膳後,白靈和李蓮花就開始貼春聯、門神、福字和窗花。


    兩人一個遞一個貼,配合無間,偶爾對視一眼,情意綿綿,直到一個略顯驚喜的聲音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曖昧氣氛。


    “神醫聖手?金針仙子?”


    一道輕柔婉轉,又無比熟悉的聲音,從白靈和李蓮花兩人身後傳來。


    忙著貼年紅的兩人,聽到聲音後,不約而同的轉頭,視線相撞,李蓮花滿眼詫異,又有些疑惑不解,不明白這大年三十的,喬姑娘怎麽會出現在山上?


    而白靈則是無奈扶額,這事怕是跟她有關係,這喬姑娘十有八九是她給招來的。


    隻是,李蓮花今日沒帶麵具,他的容貌又恢複到以前的模樣,這下子,他身份怕是要瞞不住了,想到此,白靈難免有些心虛。


    傳音給李蓮花:“花花,要不你躲躲?”


    李蓮花搖了搖頭,傳音:“算了,喬姑娘既然已經來了,哪有躲著的道理?”說著無奈一笑:“知道就知道吧,她不會說出去的。”


    白靈聳了聳肩,傳音道:“行吧,依你的意思。”說完兩人轉身,看向來人。


    “喬姑娘,好久不見啊!”白靈先打招唿,然後問她:“隻是,今日過年,你怎麽會來這山上?”


    隻是,白靈這問題無人迴答。


    喬挽娩在李蓮花轉身的刹那,愣在了原地,驚訝的看著李蓮花,心中泛起了驚濤駭浪,囁喏半晌,都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一雙清冷的美目中此時沁滿了淚水。


    讓人看了忍不住心生憐惜,白靈歎口氣,準備給兩人騰個空間,於是傳音過去:“花花,你跟喬姑娘聊聊吧!”


    李蓮花神色有些複雜,但還是點了點頭:“好,那你迴屋等我。”


    白靈嫣然一笑,點頭道:“好。”


    說完,白靈衝著喬挽娩善意的笑了笑,拿著貼年紅的工具迴了小院。


    廚房中,白靈進來的時候,師父正在剁餃子餡,於是上前幫忙,師父轉頭疑惑道:“這麽快就貼完了?”


    白靈搖了搖頭,將喬挽娩來山上的事情說了一下,芩婆停下手中的動作,眉頭微皺:“喬姑娘這會兒來,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還是衝著相夷來的?”他們二人昔日的情意,芩婆是知道的,可如今兩人早就各有歸屬,再糾纏怕是不妥。


    白靈見師父有些誤會喬挽娩,趕忙解釋:“師父,喬姑娘她不知道花花的身份,這次來應該是有不得已的理由。”


    可不是嘛,白靈給肖紫衿下的毒,估計這會兒已經讓他癱在榻上,成了個活死人吧?


    那喬姑娘來,估摸著是尋著蓮花樓的蹤跡來的,這才在山下小鎮上打聽到兩人住在霧山,上山來碰碰運氣。


    沒想到意外的撞破了李蓮花的身份。


    聽到白靈的解釋,芩婆鬆了一口氣:“那就好。”說完橫了一眼白靈:“你就這麽讓他們單獨相處?就不擔心他們舊情複燃?”


    白靈哭笑不得,過去挽住師父的胳膊:“師父,我相信花花的為人,也相信他對我的感情。”說著輕歎口氣:“喬姑娘她也是個可憐姑娘,若她真是個喜新厭舊的女孩子,我還能理直氣壯的防備她。”


    “可自打花花出事,到現在已經快九年了,她雖心裏有他人,可依舊因為心中的自責,難以原諒自己,將自己禁錮在原地九年都出不來,如今意外撞破花花的身份,兩人說清楚,對他們都是一件好事兒。”


    芩婆輕笑一聲,敲了敲白靈的額頭:“你呀,小小年紀,看的倒是挺開。”


    白靈抬了抬下巴,傲嬌道:“那是,您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徒弟?”一句話誇了兩人,芩婆失笑,無奈搖了搖頭,眼裏都是笑意。


    另一邊,李蓮花將喬挽娩引進了一處暖亭,坐下來後,還是李蓮花率先開口,語氣平靜又自然:“喬姑娘,許久不見。”


    喬挽娩聽著李蓮花如此平淡的問候,鼻頭一酸,聲音苦澀:“相夷,你……既然還活著,為何不迴百川院?”也不來看看我,難道他們這些四顧門舊人,就那麽不值得他惦記嗎?


    蓮花樓主,神醫聖手,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也就是說相夷他……自打東海之戰,傳出死訊以後,就改了名字,棄了少師,從江湖第一高手,人人敬仰的劍神李相夷,變成了如今,名滿天下、救死扶傷的神醫聖手李蓮花。


    李蓮花搖了搖頭,解釋道:“四顧門和百川院,已經不需要我。”


    四顧門和李相夷已經成為過去,百川院的院主佛彼白石四人,在江湖上素有名望,他迴去能幹嘛呢?


    李蓮花這話一出,喬挽娩就著急了:“相夷,你這話什麽意思?什麽叫做百川院和四顧門已經不需要你?”


    是不是還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以至於現在,相夷提起百川院和四顧門時,態度是如此的淡漠疏離。


    李蓮花有些無奈的揉了揉額頭,最終還是沒有隱瞞喬挽娩:“東海一戰後,我迴過四顧門,就是那時候我才知曉,原來年輕時候的李相夷做人是那般的失敗。”說著自嘲一笑:“沒人關注李相夷是死是活,更多的是對李相夷的譴責,我眼看著他們解散四顧門,卻無能為力。”


    “喬姑娘,如今四顧門已在江湖上消失,李相夷也早就葬身東海,過去的恩怨都已經煙消雲散,我現在隻想做一個悠閑自在的神醫,所以以後你還是叫我李蓮花吧,這世上不會再有李相夷。”


    喬挽娩哽咽道:“你曾經迴過四顧門?”


    李蓮花點了點頭。


    喬挽娩苦澀一笑,是了,那時候四顧門門人死傷慘重,何章帶頭指責相夷自負自大,一意孤行,紫衿也對相夷心生怨氣,提出要解散四顧門,而她呢?是覺得追著相夷太累了,不但說出了不想再這樣下去的話,也給相夷寄了訣別信。


    想來那時,相夷定然是失望到了極點,所以才這麽些年,駕著蓮花樓遊曆江湖,卻從未在再想著踏入百川院一步。


    “你是不是恨我?”


    喬挽娩鼓起勇氣問李蓮花。


    李蓮花搖了搖頭:“不恨,說來也是我負了你,那時候總是不懂你的擔憂,忽略你的心意,一心想著江湖和四顧門,讓你追的疲累至極,你離開我是對的,我也希望你幸福,不要再為此內疚自責。”


    “我之所以不主動出現,插入你和紫衿之間,就是為了不讓你為難。”說著無奈搖頭:“隻是沒想到,你今日會突然到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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