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閣女兒,送的不外乎是些首飾,繡帕和一些自己編織的小玩意兒。


    安容決定送一套四百兩的頭飾,和一方自己繡的帕子,另外還有一幅畫。


    對於安容送四百兩的頭飾,喻媽媽是第一個不讚同,「姑娘,這禮著實重了,世子夫人還沒進門呢,便是進門,也不用送這樣昂貴的頭飾啊。」


    芍藥是點頭如搗蒜,姑娘就算不缺錢,也不是這樣浪費的啊,那是四百兩啊!


    半夏和白芷,秋菊和冬梅都巴巴的看著安容,姑娘錢多了,可以打賞她們,哪有這樣討好一個還沒過門的大嫂的?


    安容抱著暖爐,神情未改,她還在猶豫,四百兩的首飾是不是太輕便了,比起大哥的未來,她就是送一萬兩,也不會心疼,當然,首先她得有一萬兩。


    「海棠,明兒你拿五百兩去玉錦閣,挑一套最美的頭飾迴來,」安容一錘定音道。


    幾個丫鬟巴巴的看著安容,姑娘是不是瘋了!


    未來世子夫人還不知道是什麽秉性,萬一不好,送這樣昂貴的頭飾,還不得後悔死啊?


    可是安容主意已定,誰也勸說不動。


    隻能默默的在心底羨慕,世子夫人的命真好,有這樣爽朗大方的小姑。


    外門狂風亂作,丫鬟攔著安容不要她去竹屋,竹屋可沒有繡樓暖和,最後拗不過安容,把她常用的藥和石舀拿到了繡樓上來。


    安容這才發現,製作舒痕膏的藥被她浪費了個七七八八。


    不過好在那些最珍貴的藥,都是最後才用,留下了七八份。


    安容隻好又找柳大夫了,怕安容等不急,一心想討好的秋菊,冒著寒風去前院找福總管,迴來時,臉都凍成了紫色。


    沒法調製藥膏,安容隻能繡針線了。


    挑了最上等的絲綢,安容用最精致的繡線,花了前所未有的用心,繡了一朵幽蘭。


    栩栩如生,仿佛能聞見蘭花的幽香。


    冬梅納悶了,推攘了秋菊一下,輕聲道,「姑娘是怎麽了,好像恨不得把所有好東西都送給未來的世子夫人似地。」


    要不是繡帕子用金絲銀線顯得輕浮,姑娘恨不得用金絲銀線繡蘭花了。


    對一個未曾謀麵的,即便是未來大嫂,也不用這樣巴結討好吧,應該是大嫂討好小姑才對啊,這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還是姑娘送這麽多去,要是世子夫人懂事懂禮儀,迴禮應該多一倍吧?


    那樣的話,非但不虧,反而賺了,可是姑娘是那種為了貪便宜辛苦繡針線的人嗎?怎麽看也不像啊。


    秋菊帶著疑惑迴頭,就見安容小心翼翼的把繡帕包好,用了香羅帕包著。


    那方香羅帕是太後賞賜的。


    冬梅扭眉不解,姑娘是不是犯傻了,應該用繡帕包裹香羅帕才對吧?


    安容包裹好繡帕後,起身朝書桌走去,鋪好宣旨,安容提筆沾墨,同樣畫了一株幽蘭。


    還題詩兩句:始自子稱王者香,空穀幽蘭天下芳。


    畫好,細細觀看了兩遍,方才卷好交給秋菊,「明兒拿去青玉軒,要最上等的裝裱。」


    秋菊拿著畫紙,茫然的看著安容,現在她壓根就不懂安容這麽做是何緣故了。


    又不敢問,因為安容打著哈欠說乏了。


    一宿狂風亂,安容卻睡的很沉。


    第二天醒來,是神清氣爽,坐在床榻上伸著懶腰,手腕輕喚,手鐲叮鈴作響。


    安容嘴角癟了癟,笑意湮滅了三分。


    一高興,這破手鐲子就提醒她,她還有個不解的煩惱。


    下了床,穿戴洗漱完,安容走到迴廊上,眺目遠望。


    風刮了一宿,玲瓏苑落葉一片,還有刮掉的樹枝,有些蕭條。


    安容朝右邊望了望,看見有好些人在搬磚頭,抬泥土,嘴角不由的銜起一抹笑容來。


    半夏拿了暖爐來給安容,笑道,「那兒已經動工兩天了,明後天就能走了,從那兒去鬆鶴院,能快很多呢。」


    安容接了暖爐,又看了看整個侯府,心情格外的好。


    吃過早飯後,披著大紅鬥篷,抱著暖爐,安容帶著冬梅去了鬆鶴院。


    老太太沒想到刮風之際,安容還來鬆鶴院請安,心裏疼惜的不行,摸著安容的臉頰道,「外麵冷,怎麽還來給祖母請安,看這臉凍的。」


    安容攬著老太太的胳膊,心裏擔憂老太太的身子,柳大夫說過她得修養幾個月才能康複,按理這會兒她該臥床修養的。


    可是老太太性子執拗,苦心強撐,安容怕她被氣著啊,還是得看著點才放心,便笑道,「之前說好的,等梅花宴後,就跟祖母學習管賬,不能因為天寒地凍就不學了啊。」


    老太太滿意的笑著。


    外麵,夏荷打了簾子進來,朝老太太福身,老太太臉色微沉了沉。


    夏荷稟告道,「三姑娘病情好多了,今兒早上還吃了大半碗粥。」


    說完,夏荷猶豫了下,還是開了口,「方才奴婢迴來的路上,在院門口瞧見了大姑娘院子裏的丫鬟,許是因為昨兒大姑娘打翻炭爐,老太太下令撤了炭爐的緣故,大姑娘夜裏有些著涼,丫鬟想稟告又不大敢。」


    老太太臉沉陰冷著,孫媽媽端著茶水過來,聽得直歎息。


    最近府裏也不知道是遭了什麽小人,事兒是一出接一出,這三姑娘剛好轉一點兒,大姑娘又凍著了。


    「給她找個大夫看看,」老太太到底心腸軟,哪怕沈安芸作死,她也不能由著她真死了。


    夏荷輕福身子,轉身出門。


    安容望著老太太,扭著秀眉道,「聽說昨兒大姐姐打翻炭爐,還燙著了五妹妹,把她衣服燒著了,五妹妹沒事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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