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憨憨喬峰!就是江北為這個在遼國孤身作戰的釘子量身定製的新人設。


    說起來也巧,這個釘子原本長得就跟江北有五六分相似,再貼上一臉絡腮胡,戴上麻布高帽之後,不熟悉的人根本就分辨不出真假。


    何況他還是剛從遼東來到大同府的,初來乍到,在本地也不會有熟人,江北想跟他互換身份,簡直輕鬆得不要不要的。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江北打算明天一早就出發。至於隨行的人選,塞德尼瑪曲黑外形太過亮眼,這次就不帶他玩了。


    魯達的頭發太短,楊誌的胎記太過顯眼,林衝要在梁山坐鎮,徐寧還要訓練神霄軍,這幾個武力高的都不能帶走。


    這次去遼國,他打算隻帶紫髯伯皇甫端和神醫安道全,助他行事。而在武力保障方麵,他心中已經有了最佳人選。


    陽穀縣都頭,武鬆!


    武二郎,應該算是水滸裏爭議最大的頂級戰力。之所以會有爭議,一是沒有跟頂級高手交手的記錄;二是打老虎這個事,很多人覺得其他猛人也能做到,不算什麽。


    但江北覺得,以他把《水滸傳》看了不下二十遍得出的結論,這武鬆絕對是個猛人中的猛人!


    他最大的特點就是,超強的戰鬥本能。


    景陽岡打虎、大鬧飛雲浦、血濺鴛鴦樓,以及後續跟隨梁山大軍東征西討的時候,武鬆隻要一出手,基本都是秒殺。


    特別是血濺鴛鴦樓那一戰,先砍實力最強的蔣門神,然後補了張都監一刀,讓他跑不了。幹殘了兩個之後,先殺有些武力的張團練,再殺蔣門神,最後才殺沒什麽能力的張都監。


    這個擊殺順序是非常體現戰鬥智慧的。


    有他在身邊護衛,隻要不是遇到大隊的遼兵圍追堵截,出動小隊人馬,絕對被這貨秒成渣渣!


    現在的武鬆還沒有出家,不能叫行者,但是他在景陽崗打虎的事情已經廣為人知。


    江北也懶得動腦筋,就把“行者”武鬆改成了“虎將”武鬆,再以天傷星下凡的名義,上報給趙佶,下詔進行征調。


    這名字跟“打虎將”李忠有些雷同,但是李忠隻是個江湖賣藝之人,武藝稀鬆平常,而且為人“作事慳吝”。所以,江北打算找個更合適的人取代他。


    此時此刻的東平府,陽穀縣令很崩潰。


    官家親自下詔,征調一個縣衙的都頭,這可是從未有過的奇事,反正陽穀縣令一把年紀了,都是聞所未聞。


    為了保密,這次宣旨是秘密進行的,陽穀縣令被東平府的上官召去,說是要議事,結果一進房間就看到了來宣旨的太監,陽穀縣令兩腿一軟,立馬跪了。


    “冤枉啊!”


    召他過來的上官和宣旨太監目瞪口呆、麵麵相覷,看著麵前一把鼻涕一把淚,不停喊冤的陽穀縣令,都有些莫名其妙。


    說起來,陽穀縣令除了超額收取耗羨,搞點公事、規禮、罰贖之類的灰色收入……除此之外,還算是個中規中矩的“好官”。


    至少,他自認為吃相沒有那麽難看。


    看到來宣旨的太監,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被檢舉揭發了,所以才會在第一時間喊冤。上官好一番溫言撫慰,才讓已經癱軟的陽穀縣令把心放進了肚子裏。


    聽說是官家直接下詔要征調武鬆,陽穀縣令吃了一驚。


    縣衙裏的都頭根本就沒有官階,甚至連從九品都不是,隻能算是縣衙裏麵的吏員,連餉銀都是由縣令私人支付的。


    宣旨的太監解釋說,武鬆是一百零八將之一的天傷星,原本就是官家天上的家將,一眾人等才恍然大悟。


    “難怪這武鬆連大老虎都打得死,原來是天將下凡!”


    眾人很是感歎了一番。


    按照官家詔書裏麵的安排,讓武鬆直接去邢州,跟元妙真人會合後,執行一項非常機密的任務。


    連東平府的上官都不知道具體內容。


    陽穀縣令迴到了陽穀縣之後,立馬差人召來了武鬆,屏退左右之後,向他出示官家的詔書。


    武鬆也很詫異,沒想到自己竟然是一百零八天將之一,怪不得從小力大無窮,異於常人。


    詫異歸詫異,官家的詔書還是要執行。


    迴去辭別了哥哥和嫂嫂(也就是武大郎和潘金蓮)之後,武鬆就獨自踏上了去邢州的路程。


    一路上,風餐露宿、日夜兼程。武鬆的想法很單純,隻能自己等元妙真人,絕不能讓元妙真人等自己。


    就在武鬆離開陽穀縣的時候,江北正在給塞德尼瑪曲黑和王昔鳳主持婚禮。


    這一次,江北沒讓塞德尼瑪曲黑同行,隻帶了紫髯伯皇甫端和神醫安道全,因為並不是去打仗的。


    既然把他留在東京,江北幹脆就借這個機會,給塞德尼瑪曲黑和王昔鳳辦喜事。


    婚禮當天,來了很多客人,熱鬧非常,就連趙佶都差人送來了禮物,畢竟是自己在天上的家將,於情於理都要隨個份子。


    因為江北出發在即,所以納采、納吉、納征、親迎這四個步驟,隻一天就完成了,特事特辦。


    迎親的時候,塞德尼瑪曲黑帶著八抬花轎來到樊樓,因為王昔鳳出身樊樓,所以就將樊樓當成了娘家。


    把新娘接到了江北給塞德尼瑪曲黑置辦的宅院裏,下花轎之後,“撒穀豆”求吉利,然後入室拜堂。


    新婚夫婦手牽“同心結”,稱為“牽巾”,先拜天地、祖先,然後入洞房,夫妻交拜。因為兩人都沒有了血親,就由江北坐在高堂之上,接受了一對新人的參拜。


    等入洞房夫妻交拜後,新人坐於床上,行“合髻”之儀,就是夫妻各剪下一縷頭發,結成同心結的樣子,作為婚禮的信物。


    再接下來就是除花、卻扇的儀式,直到滅燭為止。在滅燭的這段時間裏,賓客無論老幼都可以惡作劇、刁難新人。


    這就是後世“鬧洞房”的前身。


    不過有江北在,倒是沒人敢鬧洞房了。


    按照慣例,第二天早上,新婚夫婦拜過公婆之後,婚禮才算結束。但是兩人都沒有血親,隻能去給江北請安、奉茶。


    江北也是等著他們來請安、奉茶之後,再出發前往遼國。


    本來是個請安、奉茶的小儀式,結果,卻出了個小插曲。


    奉茶的時候,王昔鳳雙手端著茶盞舉過頭頂,奉與江北,江北接過之後飲了一口,然後給王昔鳳遞上了一個大大的紅包—整整兩百貫。


    王昔鳳接過紅包之後,竟然紅了眼眶,淚眼婆娑地看著江北,久久不肯起身。


    硬是把江北搞得頭皮發麻,手足無措!


    總算王昔鳳擠出了一句:“真人,此去遼國,山高路遠,萬望保重身體。”


    才給尷尬的江北解了圍。


    “奴家這個殘花敗柳之身,實在配不上真人,唯願真人幸福如意、福壽康寧!”


    這就是王昔鳳此時此刻的心聲。


    有些人,注定隻是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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