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的說,曹女士是趁著呂媽媽正在大鬧護士站的時候溜走的。


    呂媽媽揪住了守在休息區長椅上的民警,愣說他是小偷,而曹女士就趁這個時候,跟在正在看化驗單的胡醫生身後去的醫生辦公室,又從醫生辦公室的牆上偷了白大褂,冒充醫生走出去的。


    等守在外圍的另一個民警趕過來,前後過程總共隻有一分鍾。


    這一切都在醫院的監控裏看得清清楚楚。


    急診留觀室處在急診門診和急救的中間位置,而急診中心又是醫患糾紛的高危地帶,不但監控覆蓋全麵,而且都是音像同步的監控。


    因此隻用了幾分鍾,迅速反應過來的兩位民警已經將偽裝成醫生的曹女士扭送了迴來。


    而劉璃看著監控錄像皺了皺眉頭。


    呂媽媽和曹女士?這個巧合可太巧合了。


    她迅速將呂浩傑的病曆資料和曹女士的病曆資料調出來,細心的對比一遍。


    曹女士所代表的愛狗協會地址,赫然正離呂浩傑出交通意外的地方不遠。


    這兩人之間,會不會有什麽問題?


    劉璃對胡醫生說:“胡醫生,可以讓保安科將監控的時間拉長點發給你嗎?”


    這麽默契的配合,之前互相不認識、也沒見麵說過話?


    ……


    曹女士是個很會撒潑的女人,而且口才很不錯。


    “誰說我想跑,我那是想體驗體驗當醫生的滋味。”


    ……


    陳副主任趕緊讓他們把人帶迴警局去。


    “艾瑪,趕緊走,”陳副主任說,“我可伺候不起。”


    “那點異煙肼的量,連她身體裏的白細胞都殺不死,頂多就是讓她身體裏的維生素b6降低,讓她腎髒超額工作兩個小時,現在觀察期已經過了,阿彌陀佛,趕緊將她帶去她該去的地方吧。”


    曹女士開始業餘群演水平的演戲,她捂著心口喊哎呦:“哎呦、醫生,哎呦,醫……生,我喘不上氣了,救命啊,我要死了。”


    “這樣啊,”陳副主任說,“噶麽,那心髒檢查全套來一個吧,24小時動態心電圖、平板運動試驗、心髒彩超、冠狀動脈增強ct和冠脈造影檢查這些都得查一下。”


    他唰唰唰幾筆開好了單子:“勞駕,整體費用7000塊,你先去交個費吧。”


    “怎麽要噶許多錢?”曹女士捂著心口的手頓時不動了。


    “這個貴嗎?我同你說哦,這個冠脈造影就得五千塊的啦……”


    吧啦吧啦,曹女士終於感覺到肉痛而不是心痛,但她還想耍賴,她往地上一滾,開始了一哭二鬧三上吊,撲克牌被她扔得到處都是。


    最後是被民警半強製的帶走的。


    陳副主任這幫醫生送瘟神一樣送走了曹女士,真真那群護士送瘟神一樣送走了呂浩傑。


    劉璃從地上的一堆撲克牌裏,找到了一張眼熟的紙牌。


    手持斧頭的凱撒大帝,這是一張紅色方塊k的牌麵。


    正是呂浩傑手臂上的紋身。


    kj5原來也是紙牌的牌麵啊。


    陳副主任正想說話,一直埋頭看監控的胡醫生說:“此刻,我有一句劉璃的口頭禪要說。”


    找到問題了。


    “我們報個警吧,”胡醫生說,“這個曹女士好像跟七床這個姓呂的媽媽認識。”


    在曹女士溜走之前,去護士台的呂媽媽曾拎著水壺從她病房前經過,兩人在門口耳語了兩句。


    這倆人,確確實實有貓膩。


    胡醫生撥出了林彥儒的電話,鈴聲就在不遠處響起,劉璃已經聽到了林彥儒和其他人不一樣的聲音。


    “呂媽媽也是愛狗協會的嗎?”劉璃問。


    “對,她和她老公都是。”林彥儒說。


    “那他們的兒子呂浩傑呢?”


    “目前還沒有證據,但這一家人很符合我們的犯罪側寫。”


    林彥儒帶著隊伍,又去骨科住院部找人。


    然而呂媽媽又失蹤了。


    負責將他們領去骨科住院部的護工無辜極了。


    他們在將呂浩傑轉入病房的路上,呂媽媽突然低唿一聲:“不好,我東西忘拿了。”


    她趕緊迴身跑,一邊跑一邊說馬上就迴來。


    護工並沒有發現什麽其他異樣。


    “哎呦,這種情況很多見的,有些是錢不夠,得去找錢去;有的確實是馬大哈落東西了;還有的是等著其他人付好錢才出現……


    但一個母親遺棄自己已經成年的兒子,真的是頭一迴見。


    直到辦好手續,呂浩傑的媽媽都沒有再出麵,隻留下頸部完全不能動、目前隻能平躺休養的呂浩傑獨自躺在醫院的轉運推車上,被疑惑的護工推去了骨科住院部。


    ……


    林彥儒的態度明顯很謹慎,他的布置有點嚴陣以待的意思,他不但立刻通知了專案組,還馬上聯係了交警部門,全市範圍內設卡尋找呂媽媽。


    呂媽媽的照片在普通人不知道的時候,已經悄悄的傳到了各個區域的片警、民警交警、協警等人的手裏,還有各大公共區域的工作人員、社區的工作人員、火車站、客運站、地鐵、公交集團等地勤人員手裏……


    林彥儒的表情並不輕鬆,他解釋說:


    “我們進行了多個條件的篩選,第一個條件是跟賭、棋牌室等關鍵詞有關,第二個是了解並接觸過異煙肼,第三個是有機會接觸到流浪狗群的加餐的,一層一層,像剝洋蔥一樣篩選…”


    目前,呂家是集這三大條件為一身的唯一一個。


    “呂浩傑的媽媽不但是愛狗協會的會員,她和呂爸爸夫妻倆還開了兩家棋牌室。”


    林彥儒說:“呂爸爸在發現白骨的當天晚上,曾和曹女士一起去喂過狗。”


    “還有,呂媽媽自己曾得過結核性胸膜炎。”


    這一家人,完美的契合了這四個條件。


    但這一切,都隻是推測。


    兇器鐵錘在哪裏?誰是那個連環殺手?或者是一家人協同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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