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平原出血性休克搶救中,生死未卜。


    孫威急性唿吸衰竭搶救中,生死未卜。


    聽說現場還有兩名死者。


    而那個年輕的警察還在齜牙咧嘴的狡辯:“這是誤會,我陪所長去朋友家裏吃飯,誰知道會有歹徒埋伏在那裏。”


    他堅稱:“我和所長是在抓捕入室搶劫的犯罪分子,這是公務。”


    劉璃可以預感到林彥儒接下來的審訊將會有多難了。


    “劉璃,還好林隊反應快,”小段說,“不然你的小命難保呀。”


    特警隊長:“我說是誰這麽厲害呢,原來是你呀,那就不奇怪了。”


    肖哥:“老胡啊老胡,你也有今天,哈哈哈,你這老胳膊老腿的,我就說你們急診科危險係數高,待不得的吧。”


    他笑得幸災樂禍的:“快跳槽,來我這,安全係數高……”


    環顧四周,林彥儒和趙坤都不在辦公室。


    “林隊他們還在案發現場,”肖哥說,“他說這個案子,痕檢比口供重要。”


    所以還在現場的林彥儒很謹慎。


    口供是會騙人的,痕跡一樣也會騙人。


    但痕檢能說明很多事,誰做了什麽,誰沒做什麽,誰做了什麽想假裝沒做什麽……


    “林隊,你不迴去參與審訊嗎?”趙坤問,“預審科未必拿得下那個崔所長的口供。”


    “第一次的審訊,誰都拿不下。”林彥儒肯定的說,“我們碰到的是個老資曆的內行人。”


    頭銜、級別、資曆都比自己高的內行人。


    “第一場審訊,我們拿到的一定是蒙太奇式的口供。”


    蒙太奇式口供,連測謊儀都測不出真假的口供,因為它是用真話組合出來的謊話式的口供。


    趙坤點頭表示自己理解了。


    林彥儒說:“從痕跡來看,第一次的打鬥發生在進門的一瞬間。”


    門口有一根針筒,保護套已經打開,但針頭斷折摔在門後的牆角,針筒裏的藥水有部分呈噴射狀灑在地麵和牆壁上。


    門把手沒有破壞的痕跡,但打了倒鎖,有人怕屋子裏的人跑出去。


    打鬥痕跡最嚴重的就是餐桌的左前方,有噴射形血跡,有水滴狀血跡,還有被撕扯下來的毛發……


    餐桌前的椅子上,坐著兩個脖頸折斷的死人,正是當年的組織部副部長和當年的校長。


    其中,當年的崔副部長身下有一灘發黃帶尿騷味的水跡,他的家居鞋散落在離雙腳有點距離的地方,臨死前應該蹬腿進行過反抗……


    原來的校長現在的教育局領導的頭向後仰掛在椅背上,脖頸被人反向折斷……


    “劉璃說,這房間裏肯定會有錄像機之類的東西,”林彥儒說,“斷電後監控肯定是沒用的。大家找一找像攝像機之類的東西。”


    “技術說,劉璃身上的兩個錄音筆都在工作,但效果很差,需要進行多次降噪分離。”趙坤說,“劉璃正在做筆錄,想必她能將錄音筆的功效發揮到最大。”


    “除了她身上的,一定會還有其他的,”林彥儒說,“綁架劉璃是侯平原和孫威臨時性的計劃,為的是將我們引來。”


    “孫威從胡醫生的電話內容裏知道,我們已經發現了林場裏的屍體,又得知劉璃和我們關係密切。”


    “所以他們增加了這個臨時性的計劃……”


    對劉璃來說,簡直是無妄之災。


    “還好劉璃和胡醫生都沒事,”趙坤說,“不然你的表白計劃是不是得擱淺了?”


    林彥儒百忙之中抬頭看他一眼。


    趙坤撇撇嘴:“我看到你在查哪裏允許放煙花了。”


    林彥儒做了個閉嘴的表情。


    趙坤悻悻然閉嘴消音了。


    “通知肖哥過來吧。”林彥儒說。


    “那劉璃呢?要不要一起過來?”趙坤問。


    “不,”林彥儒說,“同一個案子裏,她的身份不要搞得太複雜,現在她是重要證人。”


    如果孫威和侯平原最後搶救不過來,劉璃就是本案中唯一一個能指認現場、指認嫌疑人的目擊證人。


    痕檢之後,最重要的就是她的筆錄和指認。


    口供沒那麽容易被突破的。


    事實證明了這一點。


    林彥儒一行人迴到警局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上班時間了。


    預審科的同事帶著卷宗,苦惱的說:“林隊,嫌疑人使得好一手平行蒙太奇啊。”


    林彥儒打開了審訊的記錄。


    崔所長的開場白很特殊。


    “我叫崔小俊,我的警號是******,請組織對我進行各方麵的審查,以還我清白。”


    “下午一點零十五分,我接到朋友的短信邀請,請我去他家喝酒聊天。”


    “因為要喝酒,所以我特意帶上了所裏的小年輕,這樣我萬一喝醉了不至於失態,更不會酒駕。”


    “車開到村口,我煙癮犯了,就和小年輕一起下車,過了把煙癮就重新上車。”


    “崔叔的家是前幾年才砌好的,離附近村民都有點遠,我們到那裏的時候第一時間覺得不對。”


    “別墅裏一盞燈都沒開,我覺得是招了賊,謹慎為上,所以和小年輕一前一後的進去了屋裏。”


    “我從前門進的,剛進去就有人襲擊我,於是我就和他打了起來。”


    “屋子裏很黑,我看不清楚,但小年輕也和另一個歹徒打了起來。”


    “和我們打架的是一男一女,估計是夫妻。他們主動攻擊我們,我們一直都在進行合理合法的防衛……”


    ……


    “至於屋子裏的死人,很遺憾我們去得太晚,並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一直提醒崔叔,年紀大了要和孩子們住在一切,含飴弄孫安度晚年,”崔所長重重的歎氣,“年紀大的人都固執,非得住在這個沒有人氣的地方,現在……哎……”


    “警察同誌,根據現場的情況,我認為這是一樁家政人員勾結歹徒裏應外合偷竊財物,被崔叔撞破之後,這兩個歹徒才起了殺心……”


    “我到的時候正好停電,所以我並沒有看清屋子裏任何人和事物。打鬥期間,崔叔還喊了我,我根本不知道崔叔已經……”


    “哎,”他重重的歎氣,“崔叔對我有提拔之恩,我真的是把他老人家當成父親般敬愛的。”


    “至於你說的另一個受害者,我並不知道他是誰。”


    “小夥子,對於你的懷疑和指控,我可以嚴肅認真的告訴你,我有必要澄清一點,我是受房主的邀請進入的房間,我沒有首先使用武器,我是在製止一場即將進行的犯罪。”


    “我不應該受到來自你們的懷疑和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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