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你還需要理由嗎?”看著江栩栩,渾身帶著不耐煩地說道。


    “怎麽不需要理由?”江栩栩捂著胳膊,滿是不可置信。


    這人神經病吧!


    無緣無故的來打自己,說的還如此的理直氣壯,什麽東西?


    “好,那我就給你個理由。”官差說完,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顧澈,臉上滿是狠辣之色,“那個小孩是你家的吧?誰允許他脫離隊伍了?”


    江栩栩聽他如此說,心裏咯噔了一下。


    顧澈騎在馬上不是一時半會兒,這人怎麽會忽然來找麻煩?


    她看了一眼騎在大馬上的兒子,那孩子此刻多開心啊!


    在江栩栩轉過眼神時,忽然發現朝這邊偷看的安蓉。


    這人的表情很古怪。


    不像是看熱鬧的樣子,倒是有點幸災樂禍,巴不得她倒黴的樣子。


    她的眼神在安蓉與官差之間來迴轉換,江栩栩忽然靈光一閃。


    不會是安蓉去告的刁狀吧?


    在江栩栩的眼神瞟過來時,安蓉朝著她露出一個十分惡劣的笑容。


    就這個笑容,讓江栩栩確定了,定是安蓉告的狀。


    這個該死的!


    一天不找麻煩,難受是吧?


    真是皮癢癢了!


    看來她是真的忘記手腕子疼的那種感覺了。


    江栩栩看著安蓉,對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


    她無所謂的態度,到時把安蓉給氣了個倒仰。


    恨不能上前來,再與江栩栩掰扯掰扯。


    隻是被她收拾了幾迴,安蓉的心裏還是有點怵的慌。


    江栩栩的手太過狠毒,每次與她發生爭執總會下狠手。


    “哼!”安蓉輕哼一聲,扭過頭看向另一側。


    江栩栩轉頭看過官差,輕挑眉頭說道:“誰說沒人允許?”


    一聽這話,官差眼睛微眯,“說謊話,可是會被狠狠責罰的。”


    他覺得江栩栩在瞎說。


    “是不是謊話你找周禮官差來一趟,認證一下就是。”江栩栩無所謂地說著。


    她是不怕過來對峙的。


    她與周禮的那點銀票交情,讓他向著自己說幾句話還是能做到的。


    聽到周禮的名字,官差眯起的眼睛微微睜開。


    “周禮怎會來給你作證?胡說也要有個限度。”


    “你不把人喊來,你怎會知道我是不是在胡說呢?”江栩栩無語極了。


    “要是能證明我大娘子沒有說謊話,你可要反挨那一鞭子?”被攔在身後的顧景川聲音低沉地問道。


    在江栩栩挨了一鞭子後,他原本想要上前,卻被江栩栩擋在了身後。


    如今,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這人不給他們一個交代,絕對不行。


    “我……”官差蹙著眉,語氣頓了頓,看向顧景川的眼神裏帶著厭惡之色。


    “哼!可以!”官差覺得,周禮不可能與她們來作證。


    “那你就等著吧,別到時候賴賬。”得了這個保證,顧景川戴著鐐銬快步往前趕去。


    瞧這顧景川輕快的步伐,與信誓旦旦的樣子,官差心裏一個咯噔。


    他不會真的能把周禮請來吧?


    要是如此,那剛才那一鞭子…


    想到此,官差犀利的眼神朝著安蓉的方向掃去。


    安蓉被他那眼神嚇了一跳,忙看向前方。


    剛才幾人的爭執,她也聽了一耳朵。


    如果要是真如江栩栩說的那樣,她們得到了允許讓顧澈出隊伍。


    那自己故意對官差說的那些話…


    安蓉的心一陣緊張,想了想,她又安慰自己,自己並沒有去過告狀。


    她隻是與人閑話家常,隨意說了幾句而已,就算那官差被懲罰了,也與自己無關。


    安蓉不住地安慰自己。


    周禮很快就來了!


    他不悅地斂著眉頭,眼神掃著幾人“不好好的趕路,鬧什麽?”


    “我們可沒鬧。”江栩栩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她指著那名官差說道:“你來評評理,我走的好好的,他無緣無故的就過來打我一鞭子,是何道理?”


    江栩栩是一點兒沒說顧澈脫離隊伍騎馬的事兒。


    “是麽?李全,你來說說無緣無故地,你打她做什麽?”周禮看著李全,審視著他問道。


    這人自從遭遇了家庭變故,極度的厭煩官眷!


    這次不會又找著借口來故意刁難人吧?


    要真是如此,這次一定要給他一點教訓才是。


    次次如此,真的讓人很頭疼。


    雖說他的情況很令人同情憐憫,但是次次無緣無故毆打流放官眷,遲早會出問題。


    “他家小孩子無緣無故沒有經過允許出了隊伍,對他們發出懲罰警告,我應該沒做錯吧!”李泉說完,眼神看向江栩栩。


    周禮的眼神先看向後方,顧澈確實坐在李公子的馬上,他皺眉看著江栩栩,問“你沒……”


    “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麽,你也經過允許了呀!”江栩栩歪了歪腦袋,挑眉看著周禮說道“難不成你忘記了?”


    “你……”周禮看著江栩栩的樣子,甚是頭痛。


    自己不就收了她點銀票嗎?


    對於這樣賴著自己嘛?


    他深吸一口氣,“我確實同意了。”


    周禮的話一說完,江栩栩的眼神迅速掃向李全,她帶著點兒幸災樂禍,說道:“聽到了嗎?周官爺有同意哦!”


    “對,聽到了沒?我們是得過同意,所以你打我家大娘子的那一鞭子是不是應該還迴來了?”顧景川站在旁邊帶著點落井下石的意味,說著!


    李全聽著他們的話,臉色瞬間白了一度。


    難不成自己真的要被鞭子打迴來?


    “鞭子…你們還說過要還迴來?”周禮不可置信地看著江栩栩夫妻倆。


    她們這是給自己挖了個坑啊!


    李全要是被打了,那他的臉麵真的丟完了。


    “能不能……”


    “我知道李官差是頂天立地男子漢,一定不會賴這一鞭子的,是吧?


    還是快些打吧!一鞭子而已,打完了剛好也不耽誤我們趕路。”江栩栩站在一旁,緩緩說道!


    周禮的話被打斷,他眼神狠狠地瞪了江栩栩一眼。


    這人…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還嫌棄不夠亂麽?


    但是話已經說出去,他想要反悔已經不能。


    李全也被江栩栩的話激到了。


    他把鞭子遞向周禮,轉過身說道:“打吧,一鞭子而已,我還是能承受的住。”


    周禮看著手裏的鞭子,未發一言,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自己再說些什麽也是無用。


    一鞭子打完,把這場鬧劇早早結束才是。


    他揚起鞭子,對著李泉的背揮了過去。


    “啪”地一聲脆響,李全也跟著悶哼了一聲。


    他緩了緩,轉過身接過自己的鞭子,沉著臉對周禮說道:“我先去值守了。”


    這個過程中,他沒有看江栩栩夫妻兩人一眼。


    這次大意了,他認栽。


    但是下一次,要是被自己抓到了把柄,就不會如此了…


    “唉,李官差這就走了呀,你的傷要不要緊呀?


    需不需要我幫您找點藥敷一敷,可別發炎了呀!


    要是發炎了,可危險的很啊,會危及生命的!”江栩栩看著走開的李全,高聲喊道。


    被喊話的李全,聽著她如此言語,腳步頓了頓,沒說話地繼續往前走。


    瞧出江栩栩的故意調侃,周禮頭痛極了。


    他如今才發現,這江家大娘子就是一個混不吝。


    “你家小公子還是把他喊迴來吧!這樣不太好!”周禮看著遠處的顧澈,說道!


    雖然可以對他們一家鬆散些,但是如此明目張膽的脫離隊伍,還是不好的!


    “啊!”江栩栩想要裝作故意聽不懂,但看著周禮一副看透她的模樣,她又默默地說道:“行,知道了。”


    “您看孩子這麽開心,能不能今天半天就算了?”


    “你…”得寸進尺了吧?


    “就半天…半天而已,明天一定讓他不再去騎馬了。”江栩栩衣袖裏抽出一張銀票,塞進了周禮的手裏。


    之之前他幫了自己,給點銀票收買收買才是…


    江栩栩現在不怎麽缺銀,所以就算她很愛財,有些時候也覺得該省省,該花花…


    銀子掙了就是享受的!


    使些銀子節省一些煩惱,她覺得花的很值!


    對於江栩栩塞的銀票,周禮並未客氣…


    他收下銀票後,說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知道他答應了,江栩栩笑著點頭“行行行!”


    為大兒子的開心消費一百兩,很值得!


    而且他還為自己說了謊,懲罰了那個李官差。


    剛走了幾步的周禮忽然停了下來,他想了想,看著江栩栩問道:“你可會治療口歪眼斜之症?”


    “口歪眼斜?誰得了這個病?”江栩栩問道!


    “哎呦,主人,你咋又忘記了?之前你被大白老虎抓走時,不是讓我按了一個人的穴位嗎?肯定就是他了。”


    小花鼠坐在她的袖子裏,老神在在地說著。


    這忘性也太大了吧?


    江栩栩聽著小花鼠之語,默默的在心裏問了一句“你是不是沒少吃雞下巴?”


    “啊?什麽意思?”小花鼠撓撓腦袋疑惑地說著“我不愛吃雞,也不愛吃雞下巴。”


    “既然不愛吃雞下巴,那為何老是愛接我的話?”江栩栩真是服了它了,動不動就忽然來一句,顯得它多聰明似的。


    “哼!不想理你了。”小花鼠這會兒又有點自閉了。


    自己又上了她的當。


    她明明知道誰口歪眼斜,卻故意說不知道。


    裝…每天就愛裝!


    說自己愛吃雞下巴,不就是愛接她的幾句話嗎?


    (`皿′)哼!!


    “”是流放隊伍裏的官差。


    他值守後,一覺醒來便發現口歪眼斜,也不知道突發了什麽病症?


    又是何緣故引起的,所以你能去看看嗎?”


    如今,隊伍裏也沒有隨行大夫,所以一直也沒有去看。


    而且隊伍裏也隻有江栩栩懂得一點藥理,要是能看一看,說不定還有救。


    要不然就他那個狀況,怕是到不了北疆,人就要倒下。


    江栩栩思考了一瞬,說“他這個病症,我怕是治不了,要是普通的發熱感冒還可以勉強一治,這可我演戲怕是沒有辦法。”


    聽著江栩栩如此說,周禮有一點兒失望。


    “真的不能去看看?”


    “不是不能去看,而是不會?”在江栩栩在心裏說的卻是,當然不能去看。


    要不然自己讓小花鼠去整治他那一下,還有何意?


    江旭栩栩緩了緩又說“聽他這個病症,十分的不簡單,以前在醫書上看到過,說是麵癱之症,這個要是看不好,以後怕是一直如此。”


    “你既然知曉是何病症,那去看一看…”


    “真的看不了一點兒。


    我就在醫書上描過一眼,好像是需要用針灸來治療。


    麵部上有許多的穴位,要是把握不好,不但沒治好,反而還會更加嚴重。”


    江栩栩按著之前的記憶說。


    她知道麵癱是什麽症狀。


    麵癱一般都是吹了冷風才會出現,長久的針灸治療才能恢複往昔。


    但是那官差並不是真正的麵癱,所以自己說的那些什麽針灸之術治療,全是瞎胡扯的。


    好不容易把人搞成這樣,怎麽可能去給他治。


    嘴歪眼斜,沒了嘴,看他還怎麽敢調戲婦人。


    沒有得到準確答案的周禮,離開了。


    罷了,她既然不能治療,自己又何必勉強。


    到時候要是真的治不好,這個責任他可擔當不起。


    江栩栩這邊解決好了,安蓉卻有點麻煩。


    她努力地讓自己走在人群中間,躲避者那些鞭子。


    李官差自從挨了一鞭子後,剛收拾好傷勢,便迴到了自己值守的崗位上。


    隻是這次他的眼神沒有落在江栩栩的身上,而是放在了安榮蓉的身上。


    他如今已經算是明白,也被這個富人給耍了。


    她利用自己,讓自己去找顧家的麻煩。


    把自己當槍使。


    如今他找麻煩失敗,那無處發泄的火氣,當然要有人來承擔。


    所以李全所有的鞭子,已經在時刻準備著。


    隻要安蓉靠近了人群邊界,他那一鞭子肯定要會揮過去。


    所以安蓉提前預警到危險,早早的躲在了人群中央。


    隻要她不落單,那懲罰就應該落不到身上。


    瞧出安蓉躲貓貓一樣的動作,江栩栩向那邊靠近,她慢慢的走近安蓉,“我說二嫂,您這是做什麽的?怎麽不與二伯母呆在一處?她都這麽大年齡了,你還不去照顧她,真是不孝。”


    江栩栩說完手拉著安蓉,朝著流放邊際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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