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栩栩對於身邊打量的眼神,完全不在意。


    她摸了摸頭上的玉簪子,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想要得到她的東西,就算是個贗品也不是這麽好得到的。


    不付出點什麽,哪有那麽容易,她不是那種白白讓人算計的人。


    “大娘子,澈兒是不是該迴來了?”顧景川走在旁邊,眼神頻頻地向後看去。


    他的兒子好像很喜歡騎馬,一直都在咧著嘴笑。


    看得顧景川心裏麵怨念叢生。


    這個大兒子一點都不貼心,都沒看到他爹不開心了嘛!


    江栩栩聽到他的話,側頭看了他一眼,疑惑的問道:“澈哥才去坐了多會兒,就讓他迴來?”


    這人是怎麽想的?


    孩子去騎馬,不比走路舒服嗎?


    她們兩人也不用頻繁地抱著他,節省了了多少體力?


    怎麽想讓他迴來呢!


    “我體力很好的,能抱得動澈兒。”顧景川還在強撐,說想要讓他兒子迴來。


    他就是不想讓自己兒子和大娘子和那個白麵書生接觸太多。


    他是男人,看得出那個什麽李公子,在看向他大娘子時,眼睛裏冒出的光是什麽意思。


    反正那人絕對不是個好人。


    “你體力好…”江栩栩給了他一個無語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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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把身上背著的布袋拿下,扔在顧景川的懷裏“既然你體力好,那就把這些東西都背著吧!”


    她買的一些糧食,都寄放在,流放隊伍裏的牛車上,身上背的這個布袋,但是他買的一些零嘴兒。


    雖然看著不是特別大,但是絕對很重。


    被布袋正中懷中的顧景川,被砸的一個趔趄,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眼睛瞪的大大的,看著這個不大的布袋,有點不敢置信。


    他是真的沒想到,這個不大的布袋會這樣重。


    這一路,他在家大娘子都是背著這個布袋的。


    想著,顧景川有點慚愧,自己真不是一個合格的郎君。


    這個布袋這樣重……


    “大娘子,這一路你真是辛苦了!”顧景川眼裏滿是歉意,伸手又想要拉江栩栩的手。


    隻是這次江栩栩有防備,在他伸手時,不動聲色地躲開。


    而後拍拍他的肩頭,語重心長地說道:“你明白就好!走這一路,我真的吃了大苦頭,以後……”


    “以後我養你,我一定努力賺銀子養你們娘倆!”


    江栩栩滿意的點點頭。


    很不錯。


    這男人十分的上道。


    江栩栩為自己以後的躺平生活,開始添磚加瓦。


    她打算好了,一路上,她先養著這父子倆。


    等到了地方,安頓下來後就讓這男人出去找工作養家糊口。


    前麵十幾年先啃這個男人,等到後麵她大胖兒砸長大了,以後就靠大胖兒子養。


    很不錯。


    前麵十幾年父母養,中間十幾年郎君養,後麵幾十年兒子養。


    江栩栩已經把她以後的生活安排的明明白白。


    顧景川背上重重的包袱,也不再開口說讓顧澈迴來,隻低著頭悶悶地往前走。


    江栩栩看了他一眼,什麽也沒說。


    小夥子還是太年輕了。


    顧澈坐在高高的大馬上,興奮到不行!


    這是他第一次騎馬,真的太讓他興奮了!


    “李叔叔,今天多謝您了。”顧澈揚起小臉蛋兒,對著抱著他的李公子說道!


    “你開心嗎?”


    李公子拽著韁繩,低頭看著顧澈輕聲問道!


    “嗯嗯!開心,這是我第一次騎馬。”顧澈說完,對著前方的江栩栩揮手。


    “阿娘!你要不要騎馬啊!大馬真的好高啊!”顧澈扯著嗓子開心的喊道!


    江栩栩瞧著到他的興奮勁兒,向他也揮了揮手,而後搖了搖頭。


    這孩子太高興了吧!


    這一嗓子喊的,大家都看了過去。


    “他怎麽脫離隊伍了?還騎在馬上。”安蓉怨毒地看著騎在馬上的顧澈,緊皺著眉頭,輕聲嘀咕著。


    安蓉看著自己的手腕,心中的恨意翻湧。


    她看向江栩栩,眼珠子轉了轉,快步往前走去。


    “你做什麽去?”二老夫人拽住往前走的安蓉,聲音冷厲地問道。


    “我…我去方便一下。”被自家婆母拉住,安蓉心虛不已。


    她已經被二老夫人耳提麵命了很多次,在流放的途中,不準再去招惹江栩栩。


    她們已經幾次三番的吃了虧,而且看官差們對江栩栩的態度,知道他們是偏向江氏的。


    如果她們要是再惹出事來,怕是不止受傷這麽簡單了。


    “方便?這個時間你去哪方便?忍著!”二老夫人看穿了安蓉的借口,拽著她的胳膊並不鬆手。


    “婆母,這不是難為我麽!人有三急,這怎麽能忍?”安蓉抱怨地說道。


    這個死老太婆,就會找自己的麻煩。


    真是豈有此理!


    流放路途這麽遙遠疲累 ,別的人不是生病就是亡故,她怎麽一點事都沒有?


    真想這個死老太婆快點消失。


    安蓉心裏暗恨不已 ,成天沒完沒了的說教自己。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忍不了就算尿褲子也要忍著。”


    二老夫人一把甩開安蓉的手臂,斜著眼睛看著她陰沉的臉說道。


    “婆母真是冤枉我了,真的隻是方便一下而已,哪有打什麽主意?”安蓉瞧著她的臉色,故作委屈地說著。


    “哼!有沒有你心裏清楚?”見安蓉依舊在裝腔作勢,她幹脆說了個明白“你是想去告狀吧?你覺得就算你告狀,官差能理會你嗎?”


    二老夫人冷笑一聲,斜睨了她一眼。


    真是自不量力,都到了如此地步,還沒看清楚局勢。


    接下來的路途還很遙遠,保全自身安全到達北疆才是上佳之策。


    至於那些愁怨,以後的日子裏還愁沒有時間解決嗎?


    真真是個愚不可及的蠢物!


    “我沒有想去告狀!”安蓉才不會承認自己的想法,她極力地否認著,自己被二老夫人猜中了心思。


    心裏依舊在罵她,老不死的,真是人老成精,什麽都能猜到!


    她就是想去告狀,怎麽地?


    她就不相信所有的官差都會偏向江氏那個賤人。


    如果不能讓江氏那個賤人受罰,她怎麽能甘心?


    她的手腕被傷成這樣,要是不還迴來一二分,安蓉覺得自己能慪死。


    傷不了江氏十成十,就算傷個一兩分,也足以寬慰她的心。


    “哼!你在心裏罵我的吧!”二老夫人拄著拐棍,冷淡地說著。


    “沒…沒有!”安蓉被徹底驚到了。


    如果說她之前的行為被二老夫人猜到,那還情有可原,因為有跡可循。


    自己在心裏罵她,她竟然也能知曉…


    “婆母把我想象成什麽樣的人了,我就算再不孝順,也不會在心裏罵您啊!”安蓉哭訴著,看向一旁一直未說話的顧景鈺眼神柔柔地說著“二郎,你也與母親說一說,我真的沒有這樣想的。”


    顧景鈺皺眉,冷著臉看向安蓉,“能不能安穩些,別在惹事兒了!”


    “二郎,我沒有啊!我冤枉啊!”安蓉被顧景鈺的冷淡嚇到了!


    “哼!以後沒有別的事最好不要亂走,在惹出來麻煩,小心我休了你。”顧景鈺現在對她不滿極了。


    之前如果不是她惹事情,自己怎麽會被顧景川那個混蛋打。


    想著之前受到侮辱,顧景鈺都有殺了她的心!


    顧景鈺的警告讓安蓉恨得咬牙切齒,這對該死的母子,就會欺負她。


    如果在京城,自己何至於會如此的低聲下氣。


    可如今她不能被休。


    安蓉的眼淚瞬時流了下來,她委屈巴巴地哭訴說著,“二郎就是如此想我的嗎?


    之前我那樣也沒有惡意啊!


    而且,二郎被三弟打也不是我的緣故,難道不是你與大哥阻止他救人,他才會發怒打人的嗎?


    二郎打不過三弟,卻把脾氣發在我身上,我真真是委屈死了。


    你們顧家的人,就是見我如今無依無靠,想要欺負我。


    如果在京城,發生了這樣的事,你還會怪罪於我,想要休了我嗎?”


    “你…你胡說什麽?”被人揭穿麵皮,顧景鈺氣惱的說不出來話,他指著安蓉最後一甩袖子往前走了。


    瞧這被氣走的顧景鈺,安蓉低下頭,暗自撇了撇嘴。


    二老夫人看她如此武逆,皺著眉頭,威嚴地說著“安氏,什麽是夫為妻綱,你不懂嗎?你娘家就是如此教你不賢良淑德的嗎?”


    安蓉聽了她的話,又撇了撇嘴,才抬頭說道:“婆母怎的老是為難於我,我也沒說什麽啊!是不是在你的眼裏,做什麽都是錯的。”


    “你……”對於安蓉的胡攪蠻纏,老夫人氣惱的,手指顫抖。


    “以後反正以後你隻能老老實實的,再敢惹事,老身絕不饒你。”二老婦人對他無話可說,嚇得最後通牒。


    “知道了,婆母!”安榮語氣敷衍地說著。


    反正以後事情如何,她自己做做主,答應是一迴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一迴事。


    爭執過後,安蓉的步伐越來越慢,最後落在一名官差身邊。


    “哎呦!李家大姐,我與你說那個誰脫離隊伍了,真是罔顧了隊伍的規矩,一點沒把官差們放在眼裏,親,我還聽他說,大概就是一堆廢物,他們根本就不理會。”


    “你說什麽呢?”李姓婦人聽著安蓉的話嚇了一跳。


    她眼神四處瞟了瞟,見不遠處有名官差,扯著安蓉的衣袖,示意她低聲些,不要亂說話。


    這要是被官差聽到了,她們肯定會測責難的。


    安蓉自己想挨打,可不要連累她。


    “李大姐,你怕什麽呀?


    這話又不是我們說的,是我家那個三弟妹說的。


    人家呀,現在了不起的很,連官差都看不上眼。


    你瞧瞧她家孩子都敢脫離隊伍騎馬去了,這是把官差放進眼裏的樣子嗎?”


    安蓉的眼神不動聲色地瞟向那名官差,見那名官差的臉色有些陰沉,安蓉的嘴角往上勾了勾。


    她早就打聽到了,這人最是看不起犯官家眷,不,不應該說說是看不起,應該說是仇視!


    每次輪到他當值,挨打的流放人員總是特別的多。


    不過安蓉可不怕,誰讓她母家還在朝中呢!


    隻要她母家在朝中一日,這些觀察們便不敢對自己蠻橫無理。


    官員與官員之間,涇渭分明。


    就算她是流放人員,但不是那種毫無背景之人。


    “哎呦,安家妹子,你可別再胡說了,你沒看到後麵那位官差,臉色都變了嗎,等會兒要是受罰,你可別要拉著我。”李姓婦人已經被安蓉的言論嚇到了。


    說完後忙往旁邊躲著,與她分開距離,想要以此來撇清幹係。


    但安蓉怎麽會放棄這個機會,他疾步上前拽著婦人,笑嗬嗬的說“李大姐,你怕什麽?咱們就是閑話而已。”


    她可是故意來此,說與那名官差聽。


    要是沒有了搭話之人,那自己在這自言自語,豈不是很難看。


    李姓婦人被安蓉拽著甩也甩不掉,急得滿頭是汗。


    她眼神不住地看向官差,語氣焦急中帶著哀求“我說安家妹子,咱們平日裏也算有些交情,你別害我成嗎?”


    “李大姐,你怎能如此膽小?閑話一兩句,你就如此害怕,以前的那些膽氣哪裏去了?”安蓉用激將法,對李夫人說道。


    “什麽膽氣不膽氣的,我如今想的隻有一家幾口好好的就成。”


    李婦人說完,也不再管安蓉,用盡了全身力氣一把甩開她,徑直地往前走去。


    “膽小鬼!”瞧著走遠的李婦人,安榮撇了撇嘴嘲弄地說著。


    該說的已經說完,她走就走了吧!


    嗬嗬!


    給江氏那個賤人添點堵,真是讓人心情愉悅呀!


    安蓉從路邊揪了一根狗尾巴草,拿在手裏晃悠著,哼著歌往前走!


    果然,那名官差沒有讓安蓉的期待落空。


    他拿著鞭子靠近江栩栩,二話不說直接一鞭子揮了過去。


    江徐徐被破空聲嚇到,下意識地往旁邊躲了一下。


    但是就算躲得再及時,他的手臂還是被鞭尾掃到。


    “啊!!!”江栩栩驚唿一聲,捂著手臂不可置信地轉過身,她瞧著麵色發黑的官差,氣憤的問道:“請問我是走的慢了,還是犯了何錯?你打我做什麽?”


    這個人忒沒道理,自己好好的走著,就挨了他一鞭子。


    打人總有道理吧!


    這要是不給個合理的理由,自己一定要去告到他們長官那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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