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休妻事件之後,你娘親便跟隨在錦兒身旁,我再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是聞名於江湖的瑤台閣正使楚黛,楚黛這個名字,是錦兒為你娘所取,你娘額頭的紅胎記,也是錦兒治愈的,那時候江湖都傳著,瑤台閣主手下的楚黛,鳴茴,方嬙乃是江湖三美,不僅武功高絕,容貌也是絕美。”


    鳳月聽著鳳驚瀾說起她娘親的過往,不禁問道:“舅舅,你說的錦兒,瑤台閣主,是誰?”她從舅舅的神色中能夠很明顯的看出來,在舅舅心裏,這位錦兒,該是無可替代的。


    “她全名叫夏侯錦,是當年夜秦忠勇侯府的嫡女,後來的東爵雲王府的王妃,也就是如今的雲洛情的母親。”


    雖然鳳月先前已經有所猜想,但是當真相揭開,與自己的猜想吻合的那一刻,她還是很驚訝。


    原來雲洛情竟然是夏侯錦的女兒,難怪她上迴去東爵刺殺雲洛情的事情敗露後,舅舅會那般生氣。


    她的娘親,是雲洛情母妃手下的正使。


    她再次看著手中的畫卷,畫卷上每個人都那般意氣風發,鳳月似乎能想象到自己娘親當年是如何的瀟灑、驚華。而她娘親的這一切,都是源於夏侯錦,雲洛情的母妃。


    “舅舅說這畫卷中有我的身世,那麽我爹……”鳳月看著畫卷上幾個姿容不俗的男子,猜測著其中誰會是她的父親。


    鳳驚瀾從木匣中拿出一隻玉鐲,說道:“這是你娘生前最喜歡的手鐲,是你爹送她的定情之物,這隻玉鐲,是你爹的家傳之物。”


    鳳月接過玉鐲,仔細的翻看,既然是家傳之物,應該會有家族的標記,果然,鳳月在玉鐲的內側看到了幾個模糊的字跡,雖然被時間打磨過,但仍舊還能看出上麵的字跡:贈妻無雙,皇甫懷玥。標注日期是北漠慶曆四十九年癸酉月庚子日。


    作為鳳族的嫡小姐,對點蒼大陸過往上百年的曆史自然知曉一些,她雖然不知道皇甫懷玥是誰,但是她從標注日期知道,她的父親是北漠人,而皇甫,是北漠的國姓。


    她的父親,是北漠皇族。


    後人都隻知道北漠是被西楚,東爵,南嶽三方聯盟所滅,但是鳳月看過的秘史中她知道,北漠和夜秦的滅亡,都與火鳳宮脫不了關係,而火鳳宮的前身,就是瑤台閣。


    一時之間,鳳月腦子混亂不堪,似乎所有的事情在揭露的同時,也在告訴她一個真相,她父親的死,是與娘親有關的,否則,她為什麽不叫皇甫月,而叫鳳月?


    她的名字,月與玥同音,該是為了紀念父親,可是她為什麽會隨母姓?


    一連串的疑問充斥著她的大腦。


    “月兒,你該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你了,現在,我有必須要親自去解決的事情,或許一去不迴,鳳族就交給你了。”鳳驚瀾說道。


    “舅舅……花廳裏叫雲霽那個人,是不是雲洛情的父親?”


    鳳驚瀾頓了頓:“是。”


    “既然她父親還在,告知她父親前去相救就好了,舅舅為什麽要親自去?皇甫寒是個危險人物。”鳳月擔憂道。


    隻見鳳驚瀾溫潤的唇角輕輕拉開一抹弧度,看上去反倒輕鬆了許多,他說:“若沒有你和對錦兒的承諾,我十三年前就會隨她而去,如今,我已經遲了十三年,不想再等了。”鳳驚瀾話落,便抽身離去。


    鳳月呆呆的看著雪白的身影走進夜色之中,直到看不見。她的心裏還存在著某種矛盾的情愫。


    雲洛情,奪走了她愛的人,搶走了本該屬於她的位置,雖然在比武之後自願放棄澹台聿,但她依舊恨、依舊惱,現在知道了娘親和雲洛情母妃的淵源,她不知道以後再麵對雲洛情的時候,是否可以平心靜氣,是否可以消去心中對她的怨恨。


    修羅城內昨夜下了一場不小的雨,一夜的電閃雷鳴,雲洛情起床就覺得昏昏沉沉的,侍女端著熱水和衣飾輕聲走進來,看見她已經起身,忙走過去恭敬道:“小姐,奴婢伺候您穿衣吧。”


    雲洛情看了一眼端進來的衣服,揉著太陽穴的位置,說道:“你先出去吧,我自己穿。”被青衣和請您伺候習慣了,突然換一個陌生的人來伺候她,總歸還是不習慣。


    穿衣之後,她喚侍女進屋為她梳洗,坐在銅鏡之前,雲洛情一直覺得自己的身體有點不太對勁,比昨日中了蘭天竹還弱。


    “小姐,城主請您到花圃相見。”伺候她洗漱完畢,侍女才說道。


    在侍女的引領之下,雲洛情來到了一個極美的花園,這裏與其說是一個花園,不如說是一片花海,一望無際的花朵,一片紅色,一片紫色,一片綠色……像極了一條彩虹,雲洛情被眼前的一幕呆住了,這裏是修羅城,在整個大陸的最北端,氣候以冷著稱,怎麽還會有這樣的地方?


    踏進這片花海,就感覺到了春天,陽光和煦,清風自揚,空氣甜美,這是一個真正的桃花園。


    被眼前的花海所迷,雲洛情在片刻之間幾乎忘記了自己來到此處的目的,身心愉悅的欣賞著美景,摘下一朵紫色的小花,湊近鼻翼嗅了嗅,嘴角咧開淺淺的笑。


    皇甫寒從石階上走下來,便看見一襲淡藍色的身影,她穿著修羅城女子的服飾,頭上梳著修羅城女子的發髻,這樣的雲洛情看在皇甫寒眼中,他竟然覺得比之前穿著西楚服飾的她順眼得多。


    “這些花,是引了無妄山上的溫泉滋養的,每一株花都是價值千金,你順手就摘了千金,果然是夏侯錦的女兒,一樣的張揚,一樣的不把所有人放在眼裏。”清冽冷峻的聲音恍然從高處傳來。


    雲洛情循聲望去,皇甫寒正從丘陵上的石凳子上走下來,身上的衣服穿得很隨意,依稀看得出他額頭上還有細汗,他身後拿著一柄長劍,該是在上麵練劍。


    皇甫寒徑直朝雲落情走來,他手中的長劍順手扔出去,鋒利的插入地底。


    雲洛情剛想開口問皇甫寒叫她來有何目的,便看見不遠處有兩個侍女端著什麽東西走了過來,侍女將手中的物件擺在千年古木的茶台上,雲洛情這才看清楚,侍女端來的是棋盤和棋龕。


    “我說過不會與你下棋。”雲洛情冷聲說道。


    皇甫寒似乎早就想到雲洛情會有這樣的反應,臉上並未有異色,悠閑的走到茶台錢,坐下,顧自提起紫砂茶壺為自己斟茶。


    雲洛情看著皇甫寒胸有成竹的樣子,不知道他還有什麽陰謀,眉心緩緩一皺。


    片刻之後,皇甫寒輕抿了一口清茶,方才開口:“今日叫你來此,隻是為了讓你欣賞這裏的風景,並非叫你來下棋,你大可放心。”


    雲洛情眉心緊皺,經過幾日的相處,皇甫寒是個怎樣的人雲落情已經大致了解,他並不像一個容易放棄的人。欣賞風景?她當不會如此天真。


    “怎麽?不相信嗎?”皇甫寒放下茶盞,抬頭看見雲洛情緊皺的眉心,清淺的笑道。


    “皇甫寒,你有什麽目的就擺明車馬的說出來,這樣我還能判斷我們是否還有談下去的必要。”雲落情臉色頓時冷下去,目光淩厲的盯著皇甫寒。


    皇甫寒對上這樣森寒的目光,並未有不悅,繼續提起茶壺另外斟了一杯茶,一個請的手勢擺出來,對著雲落情道:“雲小姐請坐。”


    見雲洛情並未有動作,皇甫寒再次笑了:“雲小姐對我的懷疑,不坐下來聽我說,你怎麽判斷是否有與我談下去的必要呢?”


    這裏是皇甫寒的地盤,即便是他要做什麽,她也無力阻止,如果順著他的心意來,或許還能知道她想知道的那些事情。想到這裏,雲洛情坐了下來。


    皇甫寒看著雲洛情冰冷的表情,給她斟的茶水她連碰也不碰,唇角一彎,說道:“是怕我在茶裏下毒嗎?”


    雲洛情看了看麵前的茶盞,還是端起了,茶杯碰到嘴唇,隻聽皇甫寒的聲音再次傳來:“澹台聿和雲霽,如果要你選一個,你選誰?”


    放迴茶杯,雲洛情再次緊繃神經,盯著皇甫寒:“你說什麽?”


    “一個是你的親生父親,一個是你最愛的男人,他們保護你更勝過自己的生命,那麽你呢?你會選擇其中的誰?你的父親?還是澹台聿?”


    雲洛情盯著皇甫寒,從前她總是猜不透澹台聿,如今皇甫寒同樣讓她看不穿,從來到無極宮開始,他一直都在給她出選擇題,每一個選擇都讓她無從選擇。


    這個男人,他到底想做什麽?她不相信他真的可以放棄報仇,放棄他的野心。


    “皇甫寒,我知道你的最終目的就是要報仇,光複北漠,可是你現在將我困在這裏,你真覺得澹台聿找不到我嗎?”雲洛情開口道。


    這時,從洞口走來皇甫寒身旁的侍衛,他走到皇甫寒身後說道:“城主,雲霽、東方朔還有鳳驚瀾已經到了駱山,不出三日便可到修羅城。”侍衛並沒有壓低聲音,似乎是有意讓她聽得此事。


    雲洛情一怔,終於明白皇甫寒這幾日按兵不動的原因,原來是在等待時機,等父王和鳳叔來到,或許還有澹台聿。


    “皇甫寒,你好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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