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看來是朕關心過頭了。”南宮冷易似笑非笑的看著澹台聿,隨之,腳步一轉,走到了雲洛情麵前。


    雲隱就坐在雲洛情旁邊,他與南宮冷易從來都不對盤,因此當南宮冷易朝雲洛情走過去的時候,他就理所當然的以為南宮冷易為的是他,礙於場合,他並沒有理會南宮冷易,眼睛直視著前方。


    而在座的很多人都知道南宮冷易與雲隱是夙敵,瞧著南宮冷易的架勢,所有人都安靜的等著看好戲。


    隻見南宮冷易走到雲洛情麵前的時候,居然停住了腳步,不再前行一步,轉身麵對著雲洛情,唇角冷笑一聲:“這位姑娘倒是長的有些臉熟,不知是在哪裏見過?”


    話落,雲隱猛然抬頭與南宮冷易對視。


    隻是,南宮冷易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繼續將目光聚在雲洛情臉上。


    雲洛情不經意的伸手拉緊了自己領口的衣服,側頭問楚玄痕:“你們一般出去林子裏打獵的時候,看到林中有頭狼,你們的第一反應是什麽?”


    “看到狼自然是要拔箭射出去啊!”楚玄痕眉一挑,不明白雲洛情這時候問這種問題做什麽。


    “那萬一狼要是僥幸跑了,而你第二次又遇見了它,你會怎麽辦?”雲洛情接著問道。


    “要是再遇到當然不會放過它啦!”楚玄痕有些莫名其妙。


    雲洛情得到答案,滿意的笑了起來,勇敢的抬起頭來看南宮冷易:“我看著你倒是眼生得很,我確定以及肯定,我從來沒見過你。”臉上僵硬的笑笑。


    南宮冷易一聽她剛才問楚玄痕的話,以及她對自己的迴答,臉上的笑頓了一下,繼而笑得有些扭曲。這個女人問得這些問題很簡單,即,若是他說出在哪裏見過她,她就會將他“色狼”的事情公布出來!他堂堂一國之君,若是被詬病出來一個“色狼”,那可真成了一個比雲王府草包小姐更大的笑話。


    這裏不止有東爵的人,還有西楚和南嶽的人,若是被她說出來,不用等到後世,不出十日定會傳遍整個點蒼大陸,他一世英名就此毀於一旦。於是,南宮冷易接下去要說的話全都咽迴了肚子裏去,腳步再一轉,朝著亭台上的東爵皇走了去。


    雲隱一愣,南宮冷易這是何意?


    楚玄痕和在座的許多等著看熱鬧的人俱是一怔,北冥皇說了一句就那麽算了?傳言都是說,雲隱與南宮冷易一碰麵,話都說不上一句準打起來,原來是傳言誤人,都遺憾的歎了口氣。


    “東爵皇,朕應該沒有來晚吧?”南宮冷易對著亭台上的老皇帝問道。


    “北冥皇來的真是時候,武狀元大會馬上開始,北冥皇,請!”老皇帝從龍椅上站起來,對著南宮冷易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請!”南宮冷易並不客氣,走到為他準備的位置上去,幾乎與老皇帝一起坐了下去。


    老皇帝看了一眼雲洛情,迴頭看著南宮冷易:“北冥方才在洛情丫頭前方停留了片刻,北冥皇是否認得洛情丫頭?”


    “朕並不認識雲……小姐,倒是認得她得她的兄長,因此過去打了個招唿。”南宮冷易朝著雲洛情的方向看了半晌,臉色有些僵硬的說出口。


    雲洛情嘴角抽蓄了一下,這個色狼胡說八道的功夫倒是不錯,還堂堂的一國皇帝,吹牛的時候臉都不會紅一下!


    “原來是這樣!”老皇帝似乎是信了,收迴目光,看了一眼全場唯一空著的一個位置,正是南嶽攝政王容離,連澹台聿和南宮冷易都來了,他卻還沒有來,楚非寒提醒了一句:“皇上,吉時已到!”


    老皇帝仰頭看了一眼日頭,大會什麽時辰開始是欽天監算過的,不能耽誤,即便容離還有來,他也不等了。


    “吉時已到,朕現在宣布,東爵皇朝三年一度的武狀元大會……”


    “南嶽攝政王到!”老皇帝剛剛站起來宣布,“開始”兩個字還沒出口,就被太監的稟告聲打斷了。


    聲音傳來,眾人的目光再次看向校場門口,隻見一身青色長衫的容離從門口緩步而來,步子不急不緩,在眾人的注視中,就那麽走了過來。


    作為點蒼大陸六公子之一的容離,一出場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幾個懷春的少女一下子臉紅心跳的捂著臉,呆呆的看著容離。


    雲洛情也看著容離,容離的身上有種與澹台聿很相似的氣質,很像,但是仔細一感覺卻又截然不同。澹台聿是一種雲端高陽的優雅,容離是如黑夜幽蘭的寧靜;澹台聿腹黑無度,容離溫潤如玉;澹台聿有一種不容拒絕的霸道,容離看似溫柔實則拒人千裏之外。


    她看著這個幾次叫她“萱憶”的男子,他亦是年少有為,更是南嶽可以隻手遮天的當權者,可是權利在他眼中卻微如塵埃,他甚至是不在乎,否則他不會拒絕老皇帝的聯姻,一個淡漠至此的男子,這世上恐怕隻有關於那個叫“萱憶”的女子能讓他臉上有一點變化吧。


    老皇帝看到容離,半月前他當眾拒絕指婚的事情似乎早已經忘記,臉上換了笑容,看著容離走了過去。


    “抱歉,容離處理事情來晚了,東爵皇別見怪!”他朝老皇帝微微頷首,臉上的淡漠始終不變。


    “容王嚴重了,大會正要開始,請入座!”老皇帝再次站起來,也朝容離頷首迴禮,並且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容離掃了一眼亭台下首的一排桌椅,唯有一個空位在南宮冷易旁邊,他剛才進來之時就看到澹台聿是坐在雲王府的座位旁邊的,並沒有與他們一道坐在貴賓席上。


    “北冥皇,別來無恙。”他朝南宮冷易打了聲招唿。


    “南嶽攝政王,久仰。”南宮冷易亦迴道。


    “請。”南宮冷易起身,對容離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請。”容離同時迴禮,兩人同時落座。


    所有的人都來齊了,老皇帝這次不自己宣布大會開始,而是讓楚非寒主持。


    楚非寒走到高台前方,宣布道:“三年一次的武狀元大會,現在開始!這一屆的武狀元將會獲父皇欽封的驃騎大將軍和莫邪劍,雙方點到為止,不可傷及性命……”楚非寒一一說了些比武的規則。


    “第一戰,德親王府世子楚玄痕,對戰秦王府世子秦昊。”


    話落,高台上頓時飛上了一個身穿錦袍的男子,年紀與楚玄痕差不多,長得也清秀,他便是秦王府的世子。秦如冰的弟弟秦昊。


    楚玄痕起身對著雲洛情道:“小丫頭,你等著,我一定把莫邪劍給你贏迴來。”他參加武狀元大會,為的不是驃騎大將軍和那十八萬精騎,就為一把莫邪劍。


    “你小心著點!”雲洛情道,站起來目送他。


    楚玄痕嗯了一聲,點了一下頭,轉身,腳尖輕點,轉眼間就飛到了高台之上,與秦昊對站而立。


    “哥,你覺得楚玄痕用幾招能把秦昊打敗?”她一點也不擔心楚玄痕會敗給秦昊,秦昊連她都打不過,還想爭奪武狀元,估計秦王爺隻是想讓他在老皇帝麵前露露臉罷了,至於指望他奪得武狀元,那是做夢了。


    “五招之內。”雲隱一點不懷疑的說道。


    “我覺得也差不多,我三個月前與他打架,他連我的三十招都過不了。”雲洛情道。


    雲隱對於雲洛情與別人打架之事習以為常,隻說道:“你以後還是收斂著點,一個女孩子家,別一天到晚的在外麵打架,爺爺和父王會擔心,我也會擔心。”


    “知道了,我已經很久沒有打架了,好像有一個多月沒打架了吧。”雲洛情仔細算了一下,似乎自從認識了澹台聿之後,除了幾次被暗殺之外,她真的沒有在外麵打過架了,就整日忙著與他鬥嘴,都忘了曾經三天兩頭在街上打小混混的日子了。


    “秦昊,就你這幾下子,迴去練個三五八年再來吧!”楚玄痕站在高台之上,對著被他打了掉在台下的秦昊說道。


    雲洛情拿了麵前玉盤中的瓜子嗑在嘴裏,笑道:“才第四招他就輸了。”


    楚玄痕朝著雲洛情看過來,看到雲洛情朝他舉起了一個大拇指,他心中頓時高興:“第二個是誰?”


    話落,楚君臨起身飛到了高台之上。


    頓時,全場安靜了一瞬間,四皇子與楚世子,這兩個人都是武功極高的,四皇子戍守邊疆多年,久經沙場,武功自然不必說,楚玄痕闖蕩江湖七年,武功若是不好,定然不能還是如今安好的模樣。


    兩人對峙了半晌,誰也沒有說一句話就動起手來。


    雲洛情看著高台上兩人打得熱鬧,且武功不分上下,本來很精彩的打鬥,她卻突然沒有了心思看,她餘光掃了一眼澹台聿,那個混蛋的眼睛“看向”高台之上,似乎他看得見似的。


    楚玄痕的位置一空下來,她與澹台聿之間就沒有了隔物,她拿了兩顆瓜子扔澹台聿,瓜子打在他銀白色的錦袍上,他置若罔聞,就連麵色也沒有變。


    見澹台聿沒有一點反應,她更惱,又抓了幾顆扔過去。


    依舊沒有反應。


    憑澹台聿三個字,她就不相信他沒有感覺。


    這次,她索性抓了一把朝他扔去,澹台聿周身似乎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所保護,瓜子在距離他半尺的距離突然凝滯在空中,打了個圈,全都聽話的進了他的手掌裏。


    “這麽大的人,還學小孩子亂扔東西。”澹台聿的聲音響起。


    雲洛情皺眉,惱怒的看著他,不語。


    手裏還剩下兩顆瓜子,在澹台聿沒有一點防備的時候又扔了過去,瓜子打在澹台聿身上,最後彈了一下,掉在地上。


    雲隱發覺雲洛情的舉動,開口:“洛情,別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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