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集團的大樓一大早就被記者圍堵的嚴嚴實實。(百度搜索)


    卓耀輝很是頭疼,竟然會曝出這種視頻。


    雖說已經全麵刪除,卻難保沒有漏網之魚在私下裏傳播。


    這個確實是無法控製。


    但是,最要命的是記者的八卦嗅覺。


    豪門秘辛,醜聞,性,兄弟,女人。


    幾個關鍵詞組合起來,絕對是博人眼球和吸引好奇心的。


    就算是他們集團成立的三十周年慶典,也沒邀請到這麽多記者的出席。


    卓耀輝伸手按在太陽穴上,已經出動了所有保安維持秩序,該勸的該說的也都已經說過了,但是對方沒有得到正式迴答顯然不肯善罷甘休。


    剛剛迴到原來的崗位上,就遇到這樣棘手的事情,卓耀輝很是無奈。


    下麵的人上來匯報,「卓總,媒體堵在門口,影響很大。集團內部同事的工作狀態都受到影響,而且剛剛市場部來電話抱怨,說是本來今天約了一個重要的大客戶來訪,這樣堵在門口顯然不行。而且,保安也不可能趕媒體,就怕動作言語稍微過激就會被口伐筆誅。」


    媒體人最是具有煽動性的一群人,不好得罪。


    可目前的這種狀況,卓耀輝也不好說什麽。


    他是公司對外的發言人,隻發表跟公司一切經濟相關的問題。


    對於這種私人問題由他來迴答肯定是不合適,也不能迴答。


    但是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卻會對陳氏的股價,以及陳三少的權威造成重大影響。


    這還隻是外部會造成的影響,那內部有沒有人趁機耍手段那又另當別論了。


    說起來,還是要妥善處理。


    「讓秘書處騰出一間會議室,把所有媒體朋友請進來。」卓耀輝沉吟片刻,「讓行政部門有禮接待。另外,客戶來訪直接安排到盛嘉科技園區去,讓那邊的工作人員配合一下,最高標準接待。也讓市場部的人自己想辦法跟客戶解釋總部臨時有其他安排,暫時不作為考察點。」


    下麵的人應了聲,馬上去安排。


    這種時候,事件的三位主角都不適宜出現在任何公眾麵前,也不適合發表任何言論。


    除非有足夠強悍的證據,證明事情是偽造或者虛造。


    否則,你任何的迴答都會被演繹和解讀,而解毒方向卻絕對不是當事人想要的。


    卓耀輝還是給陳奕南去了電話,簡單告知了公司這邊的情況,「從今天早上開始程諾的電話就無法接通,她沒事吧?」


    「趙一玫沒告訴你嗎?」


    電話那端的人突兀的一句問句讓卓耀輝微愣,旋即反應過來,「程諾在她哪裏?!」


    男人淡淡嗯了聲。


    「那我倒是放心了。」卓耀輝輕輕點頭,在這種時候還懂得規避鋒芒和保護自己,最起碼腦子還是很清晰的。


    「公司這邊我盡量跟媒體斡旋,但不是根本辦法,總該要有個表示。哪怕不是跟媒體直接一是一二是二的說明,那也必須要有動作表示出你的態度。」卓耀輝說出自己的看法,卻還是忍不住吐槽,「這頂綠帽子,看起來,你是一定要坐實了!」


    雖然卓耀輝接到消息的時候視頻已經被刪除,可是光看微博評論也足夠還原事實真相。


    長達一分半鍾的激情視頻,還是反應出足夠多問題。


    一開始,卓耀輝還想反正兄弟兩個,長得本來就一樣,說是陳三少那也不是不行。


    但是傳播的人似乎也想到了這個問題,視頻中剪輯的這個片段,偏偏帶著程諾喊男人名字的聲音。


    那聲「陳漠北,你輕點」,勾魂妖嬈讓人無限瞎想的同時忍不住唏噓。


    果然是小叔。


    電話那端的人沉默良久,額頭鎖的緊。


    手機上程諾發來的那條簡訊,清清楚楚的擺在那裏。


    所有人都明白,這件事中,最妥當的處理辦法就是。


    程諾和陳三少的婚約解除。


    這樣的話,就算是陳三少頭上這頂綠帽子摘不掉,還會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可時間會把一切沖淡,等哪天陳奕南再次結交女友,人們也不會再糾結於曾經發生的這件事。


    至於陳漠北,不過是一段**韻事,哪怕被人戴上荒唐**的帽子,也不過是男人的一響貪歡。


    然而在這整件事情中,隻有程諾,會被人嘲笑譏諷,一輩子如影隨形。


    要在這個上流圈子裏混,卻又註定被人嘲笑和蔑視。


    更何況,作為一個女人,不知檢點的標籤會始終貼在她身上,到底什麽樣的男人會有勇氣接手這樣的女人?!


    大家可以躲在暗處做任何齷齪的事情,卻絕對不可以挑明在大眾眼中。


    而他,並不想要這樣的結果。


    握著手機的手又緊了幾分,「你怎麽想?」


    「我怎麽想不管用。」卓耀輝嘆氣,「最好的解決辦法肯定是你不想要的,其他的我還真想不到。另外,這次事件我怕有心人加以利用,你別掉以輕心更不能任性而為。」


    卓耀輝叮囑,有些事,在商場上混久了就會明白。


    戰亂時最容易蔓延瘟疫。


    那麽多背後的眼睛盯著,伺機而動,給他們抓到了機會,本來占據有利位置的人極其可能失去先機。


    尤其,現在他們的有利位置,也並不是那麽有利——


    卓耀輝按按額角,在陳三少出事之前很多問題就已經顯現,隻是當時陳三少力壓對手,靠著內外部的平衡穩定各方勢力互相製衡。


    其實不怕大家互相鬥,都說河蚌相爭漁翁得利。


    陳三少就是想站在漁翁的位置上。


    但是河蚌也不見得就完全沒有腦子,一旦他們想通了想要聯合,又在這種節骨眼上——


    卓耀輝不免頭疼。


    他可以預料到,結局絕對不會很好。


    「老爺子叮囑注意老四老五的動作,這段時間我可能會很忙,也會盡量減少直接去集團,你多費心。」


    「對,我也想提醒你注意這個。」


    兩個人簡短通話後掛斷。


    ……


    項博九進來時,陳漠北正握著手機講電話。


    九哥站在一邊,就聽他在吩咐對方,「先幫她轉院,需要我跟姑父說一聲嗎?」


    「不用。四哥你放心,這事我來辦。」韓陳沉聲承諾。


    陳漠北應了聲,他迴頭看向項博九,「怎麽了?」


    「寧顯淳動作也很快,效果沒我們想像的大。而且,很顯然,他胃口更大。」項博九沉聲,「他應該跟四叔五叔溝通過,隻是想怎麽做還不清楚。」


    伸手按在額角上,陳漠北沉了片刻,「看不清楚,就先盯緊了。」


    ……


    趙一玫在上網之後也已經明白了程諾的事情,她震驚的手都快要握不住,匆匆忙忙捂住自己差點唿出聲音的嘴。


    這種事情,對於任何女人都是一種難以言說的打擊。


    臥室裏一直很安靜,趙一玫悄悄推開一點門縫看進去,她躺在**上蜷縮著身體。


    以一種胎兒在母親腹中的姿勢。


    蜷縮起來。


    趙一玫不相信這種情況下程諾還能睡得著。


    再沒心沒肺的人,也不可能毫無芥蒂的睡過去。


    她端了杯水打開臥室的門走過去,「要不要喝點水?」


    程諾沒動。


    趙一玫視線落在她的臉上,緊緊閉著的眼睛處有一線濕潤。


    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麽,趙一玫抿了抿唇,她把杯子放在**頭,「想哭了就大聲哭出來,缺水了我給你倒,今天我不出去,就在家裏陪你。」


    趙一玫說完,站了一會兒這才推門出去。


    程諾伸手蓋在自己眼睛上,其實她沒想哭。


    可為什麽會覺得這麽委屈呢?!


    人果然是要為所有做過的錯事負責。


    對吧,爸爸?!


    我這次,是徹頭徹尾的錯了吧?!


    如果老媽知道,一定會打斷我的腿吧?!


    程諾手臂舉起來壓在自己的眼睛上,她輕輕抽噎著,問那個在天堂也會看著她的男人。


    程信中同誌卻隻是衝著她笑。


    諾諾,你是堅強的孩子。


    說什麽屁話?!


    她是堅強的孩子?!


    有誰生來堅強!


    所謂堅強,那都是被逼無奈!


    因為你身上有傷口了,你疼了,如果你不自己去包紮,不自己忍住疼痛,沒有人會幫你、替你。


    因為如果你不努力,沒有人會幫你安排好生活的一切。


    人生來平等隻是美好的願望。


    有限的資源隻掌握在有限的人手裏。


    這點,她認了。


    可不代表,她永永遠遠要站在一個被動挨打的位置上。


    ……


    趙一玫手機響起來,她拿過來看了眼,竟然是卓耀輝的電話。


    人有片刻的怔愣,正在猶豫要不要接起來時,響鈴結束了。


    趙一玫眼睛眨了下,復又看向手機。


    這段時間,他從不曾過她。


    在蘇城,這個不算小的城市,就算是想要來一場偶遇那也是千萬分之一的概率。


    而他們之間,顯然,連這樣的概率也沒有。


    卓耀輝皺著眉心看一眼手機,他伸手將手機拍在桌麵上。


    既然知道程諾在趙一玫那裏,陳漠北自然會安排好,壓根不用他操心。


    這個電話,打的莫名其妙。


    卓耀輝伸手取了一支煙,點燃。


    他很少吸菸,卻也會在心情煩亂難以自控時吸上一支沉澱心情。


    他的性子本就沉穩,在商場上歷練這麽多年,更是練就了一副八風不動的沉穩和平靜。


    可偏偏,就會有這樣一個人,讓你屢屢打破規矩。


    指間的一支煙燃盡了,手機響過兩次,卻獨獨沒有他剛剛撥去的那個電話。


    卓耀輝突然煩躁的伸手將手指間的煙掐滅在菸灰缸裏,手指輕點,再次撥出去。


    這次,倒是很痛快的接起來了。


    趙一玫也想明白了,那一日裏,他話說的那麽明白。


    是擺明了要她看清現實擺脫糾纏。


    縱觀這些年來,若不是真是有事,卓耀輝何曾給她打過電話。


    恐怕,這一次,是因為程諾吧。


    手機再次響起時,趙一玫沉了沉心,這才痛快接了起來,「喂,卓秘書。」


    她眼睛微微彎著,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帶著幾分輕鬆。


    都說現實中的表情和動作會影響聲音,她相信,這是真的。


    卓秘書。


    這三個字到底讓卓耀輝的眉心蹙起來。


    她喊他卓秘書,說真的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可最近的這些時日裏,她似乎一直在喊,耀輝。


    淺淺的。溫順的。


    才幾天,他竟然覺得那兩個字從她嘴裏出來才更貼切。


    「找我有事?」電話裏良久沒有聲音,趙一玫問。


    「程諾在你哪裏?」卓耀輝聲音淺淡,一如以往任何一個時候,帶著微微的清冷。


    「在我這裏,淩晨時候過來的。現在睡覺呢。」


    你看,她就說吧,卓耀輝不可能無故的給她打電話。


    男人嗯了聲,「那就麻煩你照顧下她的情緒,暫時不要讓她到公司了。」


    「我知道。」


    趙一玫迴了句。


    兩人之間一時陷入沉默。


    對於這種微妙的尷尬氣氛,讓卓耀輝分外不適,他眉頭皺了下想要掛掉電話,就聽那邊問,「秦教授身體怎麽樣了?」


    「還好。」


    言簡意賅,依舊是他的風格。


    趙一玫嘆口氣,有些無奈的笑了,「上次聽程諾說在醫院碰上你們,這麽近,本來我也應該過去看看的,但是秦教授對我,向來是不看好的。如果方便,就幫我帶句好。」


    「還有,祝福你們。」


    趙一玫說完,不再等那邊的迴音,直接的掛斷了電話。


    她破壞了一對佳緣。


    秦教授的得意門生和秦教授的寶貝女兒。


    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怎麽也沒想到會因為她的插足而分道揚鑣。


    到了現在,這兩人還能一起站在他的病**邊,對秦教授而言,應該也是一種寬慰吧。


    趙一玫眼睫微垂,唇角一抹笑意輕揚,不知道是笑造化弄人,還是笑自己一場偏執。


    電話就這樣掛斷了,卓耀輝盯著手機看了半響。


    突然煩躁的一揮手整個手機摔在了地上。


    辦公室的門恰好被打開,進來匯報的手下直接給愣住了。


    見過陳三少發火,見過任何一個領導發火。


    卻從未見過卓秘發火。


    這簡直,天要下紅雨了嗎?!


    來人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站在辦公室門口,愣愣的。


    卓耀輝看過去一眼,沉沉的,「進來。」


    小秘書抱著一遝材料戰戰兢兢的走進來,就見卓耀輝彎腰下去撿起自己的手機,拿起來看了下,嘴角微微勾起個笑意,「據說蘋果手機屏幕易碎,果然是真的。」


    「呃——是,是——」


    小秘書語無倫次,心中已經一片瀑布淚。


    本來應該是張姐送材料,她幹嘛要搶著給送進來。


    而且而且而且——


    卓秘真的不常笑的,可偶爾笑起來也是很溫和的。


    怎麽現在,覺得這麽陰森呢!


    嗚嗚嗚嗚嗚


    ……


    趙一玫在廚房裏弄了點飯。


    程諾出來去洗手間洗了洗,她兩個眼有些紅彤彤的腫著。


    趙一玫端著飯碟擺在餐桌上,看她一眼,笑了,「我可算知道兔子眼長什麽樣了!」


    「……」斜過去一眼沒理她,程諾逕自坐在餐桌前。


    趙一玫是有意活躍氣氛,見她不接招也沒辦法了。


    米飯推到程諾手邊,「吃吧,吃飽了想發泄想罵人想哭才有力氣。」


    「我知道。」程諾點點頭,雖然現在確實沒什麽食慾還是強逼著自己吃了點。


    趙一玫也沒準備跟她迴避,直接問,「這視頻誰放出去的?陳漠北?」


    程諾臉黑了下,「要是他,就直接閹了。」


    咳咳咳——


    趙一玫瞬間噴了,她抬頭看看程諾,「你屬什麽的?復原力這麽強?」


    「沒復原。我現在一想到出門就會被人戳脊梁骨我恨得全身都在發抖。」程諾戳著碗裏的米飯,聲音冷冷的,「不過是,我也在想到底是誰做的!」


    「你覺得是誰?」


    「不知道。」程諾垂下眼,「但肯定是不想我好的。」


    每次每次,在她覺得自己的路剛要順一點點時就會出一點事情。


    雖然那沒有任何的證據,程諾竟然第一時間想到了寧閱雯。


    手裏的筷子倏然用力插進整碗米飯裏,程諾眼睛狠狠眯起來,「不管是誰,最好別讓我知道。」


    人與我為善,我與人為善。


    人與我為惡,我必加倍奉還。


    ……


    程諾開開手機後,有一條簡訊。


    竟然是韓陳的。


    她點開。


    信息很簡單:醫院在新區新建的分院已經正式投入使用,那邊的醫療設備和醫療水平更好,醫院決定先轉移部分癌症病人過去,一直沒跟你上,我擅自做主先轉院了。等你有時間了過來辦手續。


    另外,那邊因為是新院,暫時實行半封閉式管理,通訊交流上可能不太方便,還請見諒。


    讀完這條信息,程諾一時之間眼淚有些控製不住。


    鼻尖酸澀的厲害。


    她伸手按在自己鼻子上。


    通訊交流上可能不太方便。


    新建的醫院,高標準高要求,怎麽會通訊不方便。


    可是,謝謝。


    韓陳,謝謝你。


    你要知道,程諾可以不要臉,她的臉不值錢。


    可她不想她的家人因此受到委屈。


    她更無法給周靜容一個合理的解釋。


    從懷她到生她到養她,父母付出多少,不求任何迴報,隻想你活的正氣活的好。


    眼淚流下來。


    程諾捏著手機迴撥那個號碼,等接通。


    韓陳的速度很快,周靜容已經被安排妥當,在高檔的單間病房裏,程媽有些懷疑的,「韓醫生,這裏條件確實好,但是你知道我們家的條件。坤鵬和諾諾,因為我的病負擔一直很重。」


    「周阿姨,你多慮了。隻要你同意後期將所有的試驗病例作為研究來用,這些都是醫院免費。」


    周靜容半信半疑,卻抵不住韓陳的說辭。


    手機響起來,韓陳看了眼,接通。


    「韓陳,謝謝。」


    韓陳,謝謝。


    簡單的四個字,透過聽筒傳遞出來。


    韓醫生,韓陳。


    這樣聽來似乎韓陳更順耳。


    韓陳笑了下,「不客氣。我跟周阿姨在病房,要跟她講電話嗎?!」


    捏著手機的手指猛然收緊,程諾覺得眼淚又要控製不住,「不用了。有時間我給她打。」


    這個時候,她不知道要跟媽媽說什麽。


    「好,不用擔心。」


    「嗯。」


    程諾淡淡的嗯了聲,她有時候也在想。


    雖然人這一生會遇上很多不好的事情,可是同時,你也會遇上很多好的事情,不是嗎?!


    ……


    在陳漠北他們頭疼之時,還有另一方也是人慌馬亂!


    網絡上的熱點搜索排名一直在不停變化。


    關於省委書記女兒的新聞不斷持續發酵,從各種貼吧,論壇上傳出很多眾說紛壇的小道消息。


    得益於當時淩晨時段的那段監管空白,也讓項博九安排替換過去的視頻在網絡上、朋友圈裏都進行了大量的轉發。


    寧閱雯從未想過,她提前跟朋友說好等著那個時間看好東西。


    竟然就被大多數人看到了那一幕幕讓她恨不得時光倒流,從未做過那樣的事情。


    銀安會所監控視頻拍到的畫麵。


    畫麵上的時間都顯示的一清二楚。


    視頻的內容是她進入房間,以及赤身**被項博九拖出來的畫麵。


    她的臉被放大的很清晰。


    可項博九的影像卻被打了碼,遮住了。


    竟然做這樣的手腳,不用想寧閱雯也知道這些視頻是被誰放出來的。


    如果不是四哥那邊的人,誰會做這些?還特意把自己人給遮了起來。


    最關鍵是後麵那些混減的**片段雖然壓根看不出麵孔,可配著的聲音卻確確實實是她的。


    寧閱雯雙手捂臉,渾身驚出一身冷汗。


    她跟何廣旭的一切,都被人監控了嗎?!


    一想到這個可能,一想到陳漠北已經完全知道,寧閱雯渾身都冷的發顫。


    她手指緊緊的蜷縮起來,指尖壓在掌心時冰冷的溫度像是剛剛從冰水中取出來,冷的讓人打寒顫。


    不會的,不會的,四哥不會知道。


    眼淚不受控製的從眼角滑落下來,寧閱雯不敢置信,如果陳漠北知道她所有的,骯髒的一切。


    跟男人這樣。


    他一定會更加看不上她吧!


    可是,她的身體是為他留的。


    這麽多年,她一直為他,可他卻連看都不看,碰都不碰!


    寧閱雯捂住臉,控製不住的嗚咽出聲。


    心中有對整件事情被耍的怨怒,負麵信息被曝出的羞憤,以及自己無法釋放的愛意被踩踏的恨!


    雖然寧顯淳第一時間下了令,務必盡全力封鎖,可這個時間差,已經控製不住。


    哪怕最後全都刪除了。


    可好多人都已經看過。


    ……


    寧閱雯沒料到原來陳漠北早已經預料到她的動作並準備了後招。


    寧顯淳已經動用所有力量去封鎖,已經拚勁全力的將影響範圍控製在盡量小的範圍之內。


    可是,網絡傳播,麵向全國而不是僅僅一個蘇城。


    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


    對於程諾和陳漠北而言,他們的勢力範圍最強就在蘇城的半徑之內。


    可是作為寧顯淳而言,作為省委書記而言。


    他麵向的,卻決不緊緊一個蘇城。


    外界的輿論抨擊更是尖銳。


    而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用其他的重磅新聞掩蓋這一場惡意的**醜聞。


    在知道的第一時間裏,寧顯淳接連幾個電話打了出去。


    他的人,恰恰是陳宗的胞弟。


    陳猛。


    以及陳洪。


    陳漠北的四叔和五叔。


    之前這兩人一直相爭的厲害,彼此互相都看不上。


    可,兵者,講究的就是策略。


    合作和鬥爭,相輔相成。


    若想把陳宗一脈拉下台,從外界入手不是不可以,但是太慢。


    而現在的形勢是,他等不了幾天。


    如果引入外部投資者,直接舉牌陳氏集團,到時候鹿死誰手就未可知。


    同時,資本市場的一場大爭鬥。


    就好比萬科寶能之爭,幾乎吸引了全國大小股民的注意力。


    這個波及範圍之廣,影響力之深,絕對可以壓過那一些不雅新聞。


    對於陳猛和陳洪而言,他們更想要的是股價上漲的紅利,和先把陳宗,陳奕南拉下台的結果。


    而對於寧顯淳而言,他不過是布一個局,如果最後他們成功的把陳宗一脈拉下來,那自然最好不過。


    如果不能,那最起碼壓過了那則醜聞。


    ……


    陳宗的擔心果然是沒錯的。


    他的前妻,寧芳菲在離婚之後跟一位投行的男人在一起了。


    這些年一直從事資產投資的業務。


    在陳洪和陳猛合作的促進上,她起了一把重要的作用。


    一時之間,陳氏集團內部風雨飄搖,易主之事似隨時可變,整個集團內部人心惶惶。


    果然,大家的視線全都被拉到了這件事情上。


    寧閱雯大門不出二門不,就算是外界對她議論紛紛,她也可以完全裝聽不到。


    不接觸,不交流,就不會有傷害。


    可是程諾不行,在這種情況下,她沒辦法坐視不管,也不可能窩在家裏不出現。


    畢竟,她還是陳氏集團新項目的營運長。


    別說是上班,甚至是一些外部的重要會議活動她都要參加。


    麵對集團內部和媒體的豬都責難,她眉頭皺都沒皺一下,全盤接受。


    不辯白,不解釋。


    在這種緊要關頭,程諾要做的,就是保持一個保健品銷量的持續增長。


    無論這一次她能不能熬過去,能不能繼續呆在陳氏集團都未可知。


    可這種時候,她堅決不能放手自己做的這個位置,三哥的情況已經很是緊張,隨時都有被趕下台的危險。


    而且政府強勢介入,打著為本地企業謀福利的幌子,大力引進外部資金。


    這背後的推手到底是誰,陳奕南一清二楚。


    智囊團幾次會議提議,「先解除你和程諾的婚約吧,雖然這個確實是你的私事,滲透到企業管理中有些讓人匪夷所思,可是到底你是執行董事,很多風向性的東西大家都在看著。至於程諾,本來一開始新項目這塊你就想單獨剝離出去,如果真的不行,到時候剝離出去之後重新進行任命,也不是不行。」


    陳奕南掌心撐在桌麵上,男人沉著臉,一句話沒有。


    「你自己考慮。」卓耀輝看他一眼,「現在的情況是,如果你堅持這樣下去,很可能這個位子你保不住。保不住的結果就是,在陳氏集團也將不會再有位置。我知道你不擅長這個,但是,哪怕是爛攤子,你好歹留給他。」


    卓耀輝嘴裏的他,是誰,別人不知道,陳奕南卻是一清二楚。


    手指收了下。


    男人的下頜線緊緊繃著。


    這一步,不是不可行。


    甚至是,解除婚約,給她恢復自由身份,這在以後,對她也是好事。


    隻是,在這種情況下,解除婚約,卻等於是把她推到了風口浪尖。


    讓她一個人,孤立無援,接受來自於外界的非議。


    會議結束。


    陳奕南推門出來,男人鏡片後的眸子緊了下。


    程諾站在門外,見到他出來,輕喚了聲,「三哥。」


    她站在那裏,麵容雖然幾分消瘦,可眼睛裏卻依然勃勃生機。


    「三哥,跟我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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