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糟糕的交流。”帝皇在王座廳裏如此評價著,他身著一套寬鬆的長袍。


    “我覺得這次交流很成功。”俄德邁爾摸著下巴,表情玩味,禁軍和寂靜修女的交流要遠遠超出她的設想。


    帝皇不能理解俄德邁爾的心情,但也沒有開口詢問。他總是被色孽吐槽遲鈍木訥,長期下來他發現自己隻要不說話便能避免迴答許多問題。如果俄德邁爾認為這樣做對禁軍和寂靜修女們更好,那他就照著俄德邁爾說的做就是。


    突然間,王座廳響起林凡氣急敗壞的聲音。


    “能聽見我說話嗎?md!我剛才看了一個星球,那上麵的官員和貴族看的我血壓突突直升!我這就把坐標發給你們,你們趕緊找人把那個星球的問題處理一下,所有的罪犯都丟給科茲處理!這些狗屎貨被扒皮都難解我心頭之恨!”


    聲音消失,帝皇有些無奈的看著俄德邁爾,“他還真是勤快,這是第幾次發火了?”


    “第12次。”俄德邁爾迴答著,“話說交給科茲來處理這些問題真的不會失控嗎?你那孩子精神狀態可不正常。”


    “我會讓福根看管他的。”


    “他真能看住?”


    “能。”


    幾個小時後,福根便收到了帝皇的命令。他正坐在皇宮地下深處的一座宮殿裏,這裏是帝皇為原體們建造的居所,在大叛亂後便被塵封。如今福根正在帶著僅存的帝皇之子清理宮殿,讓他們重現過往的風采。


    “有任務了,科茲。”福根朝著一處陰影擺手。


    “我不會為他服務的!”科茲在陰影裏尖叫著,那聲音裏還夾雜著小馬過分歡快的歌唱聲。


    福根無奈,隻得鑽入陰影中將科茲拉出來。


    “離我遠點!”


    科茲掙紮的很厲害,福根也不生氣,直接低下身子手臂一攏便將科茲抱在懷裏走了出來。


    這...這不對吧?


    科茲當場傻眼,他可從未預見過福根會用這種方式對待他。他不安的扭動著身體,想要從福根的懷裏逃脫,福根也是順著科茲的意思將他輕輕放下,臉上掛著慈愛寵溺的微笑。對他來言,這隻是兄長對弟弟的關懷罷了。


    科茲臉紅白交替,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得耷拉著腦袋往福根遞過來的文書看去。


    “嗬嗬...我就知道...”科茲冷笑兩聲,這個帝國世界的情況他早就預見了。說句難聽的這還算是中遊水平了,可有些更貴物的世界不被帝皇所知。


    福根說著:“現在我們得去處理一下這些問題,讓當地的政府能真正的發揮作用。”


    “有什麽用?”科茲反問著,“今天我們把腐肉割了,明天後天腐肉仍會滋生...當然我們還有一個選擇...”


    “如果你是想把全星球人全殺了,那你還是趁早放棄這個想法。”福根手搭在科茲的肩膀搖晃了兩下,“至少現在我們得給他們正義。”


    “正義?狗屁的正義...作為審判者的我們都不夠幹淨,如何有資格踐行正義的光明?這是虛偽。”


    科茲這番話說的很難聽,但確實有理有據。他們有什麽資格成為審判者呢?若不是有著原體身份的加持,怕不是早也死在了審判中。


    福根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但他還未放棄勸說科茲,畢竟科茲雖然人偏激了一些,但對於罪惡的敏銳是他們任何一人都無法企及的。隻要科茲願意為帝國服務,並重建午夜領主,他們能高效的剔除腐敗者,並成為那些有權勢者想要胡作為非的可怕警告。在大遠征時期,知曉午夜領主行事風格的星球投降的一個比一個快,那些在清洗中幸存的豪強更是老實的不得了。


    “那麽我們把伏爾甘帶上如何?他是沒有什麽瑕疵的好人吧?”


    “他?一個善心過了頭的蠢貨罷了。”


    雖然嘴上毒的狠,但科茲也沒否定福根對伏爾甘的看法。火龍之主對人類的關心確實無可挑剔,若是讓他來擔任審判官,科茲也隻是嘴上抱怨罷了。


    福根的提議呈交上去,沒過一會就得到了帝皇的同意。於是兄弟二人快速行動,找到了還沒有離開泰拉的伏爾甘。他正在一處廢墟活動,幫助慟哭者搬運那些巨大且容易進一步坍塌的廢墟磚塊。


    “嗨我的兄弟們!”伏爾甘熱情地向福根和科茲打招唿,似乎忘卻了過去的仇恨和分歧。


    當得知了福根的來意後,伏爾甘點頭答應,但他認為自己現在應該先將泰拉的問題處理了再說。


    “這些人需要我的幫助。”伏爾甘指著那些衣衫襤褸的幸存者們說著。


    福根對伏爾甘的堅持感到苦惱,“這裏有多恩他們,你不必擔心泰拉的情況。”


    “嗯...你說的有道理,但我還是要先幫助這裏。”


    完了,伏爾甘又犯他的老毛病了。


    正如科茲所說,伏爾甘的善良有些時候堪稱愚蠢。他是一個死心眼,不把人幫到底決不罷休的性格。許多戰事裏他都表現了這種特質,當友軍急需伏爾甘的援助時,他正在忙於給凋敝的星球重新建設,直到人群能自給自足才放心離去,這也就讓他錯過了許多戰機。


    福根對於伏爾甘的堅持不好評價,畢竟他的雙手曾沾滿無辜者的鮮血,在伏爾甘等忠誠原體麵前始終矮上一頭。但科茲可不會慣著火龍之主的脾氣,他厭惡著伏爾甘的善良,就像是畏光的蝙蝠一般。


    “既然如此,我們就先走吧,兄長。”科茲陰惻惻的說著,伏爾甘聽出來了科茲話裏有話,憨厚的麵容為之一變。


    “科茲。你想要做什麽?”


    麵對著伏爾甘的威脅,科茲毫無懼色的迴答著,“還能做什麽?當然是給罪人降下審判,我將會用他們的皮裝訂新的法典。”


    “俺不會允許你這崽子這麽做的!”伏爾甘一下子暴起,赤裸的雙臂膨脹數圈,大手直撲科茲而來。


    科茲冷笑一聲,閃身躲過了伏爾甘的撲擊,躍至伏爾甘頭頂雙爪往伏爾甘脖子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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