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人到地,還傳來了驚唿。


    同夥不理解:“你說你解決人,你還叫上了?”


    他不放心地迴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一發箭朝他射來,趕忙翻了個滾,卻依舊沒有躲開,直直地射在大腿上。


    疼的他哇哇大叫。


    久酥問:“你們所殺之人是誰?說!”


    兩人害怕地抱在一起,其中一個奴仆道:“一個府裏的夥計,做錯了事情,得罪了老爺,讓我們來這兒處理。”


    人還在麻袋裏。


    久酥給他解開,看著他熟悉的臉,始終想不起是誰,不會是大眾臉吧?也不對啊,感覺很像一個人。


    但現在想不起來了。


    “做錯了什麽事情,非得殺人?”


    奴仆搖頭,露出一絲恐懼:“這小的也不知道啊,聽到一些風言風語,說是看到了老爺的秘密。”


    久酥問:“你們是哪兒家的?”


    “田、田家。”他道。


    久酥抿嘴,說:“你們迴去,就說人已經殺了,你們應該也怕田老爺發怒吧?”


    兩個奴仆互相攙扶起來,連連點頭稱是。


    巷子裏,就隻剩下她跟昏迷的男人,給他嘴裏塞了一顆藥丸,便靠在牆上等待,垂頭看著地上的鮮血。


    又抬眼遠望,白茫茫無人的窄路。


    男人猛地坐起,身上的疼痛尤為嚴重,他痛苦地咬牙,隨後,看向久酥,似乎在打量,不確定地問。


    “你、你是久酥?”


    久酥問:“你認識我?”


    男人道:“我是陳青,村長的兒子。”


    久酥恍然大悟,她點頭:“對,我就說你像一個人,原來陳青大哥。”


    之前村長還囑咐過她。


    要是在鎮上遇到危險,就去田府找陳青。


    “不敢…”陳青可是知道現在久酥是朝廷命官,真是幾日不見,飛黃騰達啊,他看著身上的毯子,問,“謝謝你救了我。”


    久酥環顧四周:“此地不宜久留,我先帶你去迴府。”


    第一次來久府,陳青的頭沒敢抬起,隻是看到欲要結冰的水池時,就忍不住嘔吐,他連連道歉。


    “沒事。”久酥道,“常伯,你帶他先去清理下傷口,換身幹淨的衣裳。”


    望著陳青發抖的背影。


    她盯著湖麵,剛才陳青一定是應激反應。


    那湖裏有什麽呢?


    妖怪?那總不至於田老爺養了一頭水怪吧?那他得囂張成什麽樣子。


    人害怕撞見什麽。


    死人。


    人怕死人。


    停止猜想,她坐在堂屋等陳青。


    須臾,陳青似乎恢複了些理智,他跪在地上,叩謝久酥的救命之恩,下一秒,他閉上眼睛,臉上蒼白無力。


    肩膀忍不住顫抖。


    任誰勸都不想起來。


    “求久大人作主!”


    常伯將人扶起,又端來一杯熱茶,“你先喝杯茶,暖暖身子,有什麽事情慢慢說,有小姐在,沒有人會傷害你。”


    陳青聽話,喝了杯熱茶。


    久酥問:“陳青大哥,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一迴憶,便格外痛苦。


    陳青道:“我在田府做勞力,平時不愛與人交談,隻有幾個相熟的朋友,其中一個叫花鈴,她是田小姐身邊的丫鬟,已經有七八天沒見她了,我以為是生病了,便去下人房裏找,卻正好撞見花鈴被人摁在湖裏淹死,我上去救,可被人敲暈了,之後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久酥眉頭皺起。


    在深院裏,主子殺死一個丫鬟是常事,有死契更是攤不上人命官司,為何還要多殺一個陳情來掩蓋事實?


    “田小姐的性格怎麽樣?”


    陳青想了想,“不喜出門,性格溫婉,下個月就要送去盛京,聽說是跟一個大官成婚。”


    久酥道:“你先迴陳家村,不要出門,也不要讓任何人看見你,除了我,你誰都不要見,我去見見這位田小姐。”


    陳青唿出一口氣,跪在地上,大拜:“我替花鈴感謝你的大恩大德。”


    田府。


    又是田府。


    久酥繼續去了秀府,門口和院中的雪幹淨,看到正在掃雪的熊徹,她輕笑打招唿:“秀瑩姐在嗎?”


    “在屋裏。”熊徹道。


    久酥推門,脫下冰冷的鬥篷,掛在衣架上,秀瑩高興道:“久酥,你來了?快坐下,這幾天我都無聊死了。”


    久酥把脈:“你的氣色不錯。”


    秀瑩拉著她的手,叨叨著這幾天的瑣事,她睜大眼睛,靠近女子:“你有心事?”


    “嗯。”久酥歎氣,“我今天救了一個人,他說他看到花鈴死了,便要被田老爺打死,我在想,花鈴為什麽而死。”


    秀瑩迴想:“哦,花鈴,我記得,田小姐身邊的丫鬟,害,都是陳穀子爛芝麻的事情了,之前怕你糟心,沒跟你說,其實在我心裏也憋了很久。”


    想到在田府的事情。


    她就不高興。


    像是一朵陰雲飄蕩著,讓人喘不過氣。


    久酥道:“秀瑩姐,你知道?能跟我說一說嗎?”


    秀瑩眼底泛起冷意,緊緊抓著衣襟,才不至於那麽緊張。


    “那時候,我剛嫁到田家,田祖不務正業,又不著家,我又是個閑不住的人,就在府裏亂逛,看到田老爺進了田小姐的屋,裏麵傳來男女之歡,才會發出來的聲音。當時,我畢竟隻是個新婦,忍著惡心離開,事後,我去找了田小姐,鼓勵她去報官…


    你知道嗎?她說了一句話,至今讓我難忘。”


    久酥忍著怒氣,這老東西禽獸不如:“什麽話?”


    秀瑩嗤笑:“她說,嫂子,你怎麽知道那些官,就不是罪魁禍首之一。”


    久酥手腳發涼,這事已經好幾年了。


    說明那時候的田小姐還是個…她不敢去想。


    她沉聲道:“一會兒,我去趟田府,找田婉,我猜測花鈴是撞見了田老爺類似的事情,被殺人滅口了。”


    秀瑩眼睛一亮,嘴角忍不住顫抖。


    “你,要幫她嗎?”


    “幫!幫到底!”久酥語氣堅定道。


    秀瑩嘴角一撅,眼淚嘩嘩落下,這一刻,深藏在心中的陰霾,得以見到陽光,她埋在她的肩膀哭道。


    “嗚嗚嗚,久酥,我就知道你是個大好人。”


    久酥輕笑:“秀瑩姐,你可別給我發好人卡了,如果不是你,這點突破口就沒法打開,離開這兒之前,我要保護我的產業和朋友,將壞人統統一網打盡。”


    秀瑩問:“過段時間,我們也要去盛京,熊徹要當官,你信嗎?他竟然是個舉人。”


    熊徹聽到哭聲,跑進來,怕身上的寒氣驚擾了孩子,隻能站在外間,問:“咋,不像啊?”


    又哭又笑。


    唿,女人翻臉可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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