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伸,便將她抱起來,向房間走去。


    苻令珠計謀得逞,笑得像個小狐狸,等被放下時,自然立刻纏了上去,卻被王易徽殘忍地塞進被子裏抱住,「乖,睡吧。」


    王易徽懷裏抱著嬌妻,頭沾枕頭,幾乎瞬間就睡了過去。


    苻令珠微微張著唇,聽著身後之人沉綿的唿吸,憤憤間也跟著進入夢鄉。


    這一覺,王易徽睡得甚是舒爽,簡直將在金吾衛處得來的疲憊,一掃而盡。


    等他起身,向往日般去演武場時,苻令珠強迫自己也睜開了眼,困頓的她,還頑強招唿婢女進來。


    「去叫小表妹和兩個孩子,就說我讓他們從今日開始,一起去演武場鍛鍊身體。」


    說完這句話,她眼睛都快睜不開,軟綿綿倒迴床榻,嘴裏嘟囔,「等小表妹去了,你在叫醒我。」


    潘伯婕在潘家可是要早起伺候後娘用飯的,到了點,知道自己已經脫離潘家,本想再睡一會兒,卻聽見了婢女聲音,當下披著衣服下地。


    她沒有可以用來鍛鍊的窄袖衣裳,苻令珠送來的布料,還沒有變成衣裳,她便穿上了自己以前在潘家的衣裳。


    昨日那身洗的發白的襦裙,已經是她最好的衣裳,出去鍛鍊自然不能穿。


    小琴看著那衣服上的補丁,欲言又止,「娘子,要不還是穿昨日那身吧?夫人都說給我們做衣裳了。」


    潘伯婕看了眼銅鏡中更加瘦削可憐的自己,眼裏滿是算計,撫摸著補丁道:「不必,這樣就很好。」


    等她到了演武場,王易徽已經活動開來,即使受傷,也沒有中斷他的鍛鍊。


    兩個孩子磨蹭,沒睡飽自然難醒,此時演武場,除了候在一旁的小廝,就隻有他們兩人。


    見到王易徽這個陌生的男子,潘伯婕小臉煞白,當即給他行禮,將她來這的前因後果講了出來,她不是自己找過來的,而是表嫂有令。


    她是萬不敢同王易徽單獨說話,待在一處的,說完就離他遠遠的,在演武場另一麵呆呆站立著,如同風中可憐小白菜。


    王易徽的小廝還防備著潘伯婕,哪知王易徽想起在國子監,苻令珠就極愛讓天丙班的同學在上騎射課的時候,鍛鍊身體。


    「她可真是一刻都閑不住。」他笑出聲來,嚇得小廝看潘伯婕的眼神要吃人。


    也好,王家的孩子必須得自身先立起來。


    等苻令珠打著哈欠,帶著兩個同樣睡眼朦朧的小人來時,蔫蔫的潘伯婕比王易徽動作還快速地迎了上去。


    她一雙眸子,欲語還休,分外無辜,「表嫂,你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王易徽:???


    第35章 荷包


    此時天際剛剛泛白, 清輝落下吹散黑霧。


    演武場點著的火把隻能照亮方寸之地,兩個孩子膽小,直接去了有亮光的地方。


    王家最不缺的就是拳腳師傅, 一個從西北戰場上退下來的郎君,正在教兩個孩子蹲馬步。


    苻令珠再次打了個哈欠, 注意到潘伯婕的衣裳,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我的不是了,忘記表妹的衣裳還沒做出來,直接讓你來了演武場。」


    潘伯婕搖頭, 幅度很小, 說道:「表嫂一片好心,伯婕今日沒有合適的衣裳,不如就陪在表嫂身側。」


    「隨你。」


    既然要陪在她身邊, 那她得往王老狗那去啊。


    王易徽已經熱過身, 身上畢竟有傷, 隻做些基礎動作,讓身體維持在緊繃的狀態中,因而在苻令珠提出想同他射箭比試時,毫不猶豫拒絕了。


    射箭不給比, 過招又不肯。


    苻令珠腦子裏困頓一片, 索性找了塊幹淨地方, 坐了下去。


    她有點困,腦子都不會轉了,這黑黢黢的,王老狗和潘伯婕可能都沒互相注意到各自的長相。


    讓王老狗表現一下,他還不樂意。


    那她起這麽早, 特意讓潘伯婕過來豈不是犯了傻。


    這能生出情愫來,才怪。


    唾罵自己,被豬油蒙了心,怎麽沒再想清楚些,潘伯婕已經將婢女的活計搶了,捧著沾濕的汗巾,蹲下身子要伺候她擦臉擦手。


    苻令珠可沒讓自家表妹伺候的習慣,接過汗巾自己先擦了擦眼睛,而後將汗巾覆在臉上,揉搓幾番。


    王易徽剛做完一個動作,潘伯婕殷勤的畫麵立即入眼。


    他清冷的瞥了過去,手裏動作都大了幾分,大開大合,勢如破竹。


    苻令珠放下汗巾,就見王易徽做的那幾個動作,不拖泥帶水,十分夠勁。


    她示意潘伯婕看過去,耽擱了這麽久的時間,天已經蒙蒙亮,至少將人顯露了出來。


    故意問道:「你表哥是不是勇武有力?」


    問完也沒想讓她答,又自顧自說:「他年少成名,三年前境遇比之你還不如,身邊可謂是豺狼虎豹,個個都想啃掉他一塊肉,若非他去了西北,能全須全尾站在這裏都不一定。」


    誇了王老狗的武之實力,她又稱讚起他的容貌氣度,「國子監裏誰人不知沛笙,每次考試都能考全甲,無一例外,便是琴棋書畫都精通,


    你說他,長相隨了長安公主,俊秀無雙,性子可當真執拗的緊。」


    怎麽樣,聽見沒,這可是長安公主的幼子,即使不受寵,那也是天家人。


    長相碾壓長安城中無數郎君、身材因常年鍛鍊絕不是那些隻會讀書的郎君可比、家世又鼎盛,族中沒有什麽親眷,就她一個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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