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不思的笑容終於維持不下去,眼中閃過一抹陰狠。


    “蕭掌門對這個廢物還真是照拂有加。”駱絕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看到蕭不思手中的清靈丹,臉色變得更加詭異起來。


    為什麽走到哪裏都能聽到聒噪的聲音?


    蘭諾懶得再和蕭不思廢話下去,可蕭不思卻不想要就此放過蘭諾,就在他的手碰到蘭諾手臂的時候,他整個人不受控製地被彈了出去。


    蘭諾的周身產生了一層看不見卻摸得著的結界,而這種隱隱閃爍著黑色的結界,顯然是一個人的專利,那就是青衣樓的樓主——冷無心!


    看到這一幕的每一個人都臉色大變,倒在地上的蕭不思看著蘭諾身上起的變化,下意識地脫口而出,“竟然是冷無心!”


    冷無心的名號在每個人看來都代表不同的含義,但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他絕對不是什麽好人,甚至可以說成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沒想到堂堂寒王妃竟然和那個大魔頭有勾結,真是讓我大開眼界。”駱絕反應過來,看向蘭諾的目光絕對算不上友善。


    因為一時間的黑光大作,把其他方向的人也都吸引了過來,蘭諾一時間便成了眾矢之的,被圍在眾人中央,一副要討伐她的架勢。


    蘭諾剛開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直到蕭不思說出了冷無心的名字,她才把眼前的變化和那個家夥聯係在一起,她根本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在她身上種下的結界,可是這並不耽誤這件事情的發生。


    白老曾經和冷無心交手過,幾年前就是不可小覷的人物,如今恐怕他的修為隻會更加強大。


    蘭諾能夠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遊移,她就算是想要解釋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丫頭,你和冷無心有什麽關係?”白老作為所有人中最權威的那一個,提問的權利自然而然地被交到了他的手裏。


    “我不知道什麽冷無心。”蘭諾一臉坦然地否認道。


    可白老明擺著不相信,至於其他人大概也是同樣的想法。


    “不知道各位把本王的王妃圍起來是想要做些什麽?”北慕寒出現在眾人的身後,擋在他麵前的幾個人竟不自覺地為他讓開了一條路。


    蘭諾看到北慕寒擋在自己的身前,“你們是不是應該給本王一個說法才對?”


    “慕寒,你也應該知道冷無心是個什麽樣的人,如果那丫頭和冷無心有關係的話,換做是任何一個人都不會隨便放過她的。”白老語重心長地勸道,他能夠看出來北慕寒對蘭諾的在乎。


    “白老,你們真地能夠確定我的妻子和冷無心有關嗎?隻憑著她周身的結界,便確定了下來?”北慕寒顯得有幾分咄咄逼人,即便麵對麵站著的是白老,也絲毫沒有退讓。


    實際上蘭諾從來沒有想過要去解釋什麽,但問題就在於如果她不解釋的話,事情越變越糟的概率要比息事寧人的概率大得多,可誰知道北慕寒竟然會在這種時候站出來,主動把髒水往自己的身上攬?


    蘭諾不是隻會躲在男人身後的弱女子,可她突然發現有人給自己出頭的感覺其實並沒有那麽差。


    白老聞言,皺起的眉頭彰顯了他此時此刻的不喜,已經很久沒有人違背過他所說的話,更何況還是涉及到原則問題。


    北慕寒當年是白老很器重的晚輩,即便是北慕寒遭遇意外,靈脈盡毀,他對他的態度也沒有變化,但現在看起來,這顯然是建立在北慕寒還‘聽話’的前提上。


    “慕寒,我們沒有想把這丫頭怎麽樣,隻不過是簡單地問幾個問題罷了。”


    “白老,您覺得如果今天沒有我在場,我的妻子會遭到什麽不公的待遇?”北慕寒環視眾人,眼中的寒光沒有錯過任何一個。


    白老被問得啞口無言,如果不是蘭諾的身份擺在那裏,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顯而易見,就連嚴刑拷打都很有可能會發生。


    “各位既然認為我和那個叫做冷無心的家夥有關係,不如幫我分析一下我和他究竟是怎麽有關係的吧?”蘭諾不懼與任何一個人對視,倒是他們似乎不約而同地在避開她的眼神。


    “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心裏有數,識相的就快點把冷無心的下落說出來!”駱絕義憤填膺地開口道,越發地凸顯出了自己的存在感。


    “清者自清!倒是這麽在意冷無心,說不定是你和他之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係,再者說來在場的每一位恐怕都比我更熟悉冷無心,可你們知道冷無心在哪裏嗎?”


    蘭諾的確不知道冷無心的下落,不過她卻知道青衣樓大概的位置,但想讓她告訴這群人,簡直就是在做夢,而且她需要知道冷無心在她身上種下的血魂和結界到底是什麽意思,在這之前,她希望冷無心可以活得好好的。


    “蘭諾,我當初看到了冷無心抓了你。”蕭不思低聲說了一句,把眾人的注意力再一次帶迴到了蘭諾的身上。


    “所以說我就認識他?你別忘了你在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也想要把我抓走,誰知道你和冷無心是不是串通好了?”蘭諾倒是忘記了還有蕭不思這麽個目擊證人,不過也沒關係,反正也是他自己願意踏入這趟渾水裏來。


    蕭不思向來知道蘭諾的伶牙俐齒,所以並沒有打算和她爭辯什麽,他隻不過實在複述一個事實而已。


    “好了,今天的事情本王希望可以到此為止,如果本王的王妃真地和冷無心有什麽關係的話,本王自會解決,就不勞各位費心了。”北慕寒說完便準備離開,可誰知有不長眼的家夥竟然膽子大到擋在他的麵前。


    “有些事情不說清楚,兩位最好還是不要離開這裏。”後來的五個人當中,唯一剩下的這位無名氏開口道。


    北慕寒認得他,可了解到的資料依舊不多。


    眼前的男人姓楊,同樣是一位很強大的修士,但和其他人有所不同的一點就是,他是名散修。沒有家世背景,也沒有修煉門派,這樣的人雖然不少見,但他卻著實可以稱之為其中的佼佼者,所以即便是天翎商行也對他很重視。


    “你們是打算人多欺負人少?”蘭諾覺得無比好笑,這種被群起而攻之的場麵是一堆強大的修士在針對兩個廢物,這樣的組合起不到任何賞心悅目的作用。


    “隻要你能夠乖乖地配合我們。”


    就像是做實驗的小白鼠?可惜最後大多數都死於非命,而蘭諾卻是很惜命的。


    “我把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了你們,你們選擇不相信想必不是我的問題。”蘭諾擺出一副無所謂的姿態,大不了就拚個魚死網破,剛才怎麽就沒想到?


    “你確定把你知道的關於冷無心的每一件事都說出來了嗎?”楊散修顯得很是急切,從他眼中看到的不是正義感,更多的是一種不甘。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蘭諾表露地太過坦然,讓在場的人不禁真正懷疑起蘭諾和冷無心的關係。


    蕭不思不知道冷無心為什麽會帶走蘭諾,但能夠確定蘭諾對冷無心來說是特別的,就衝著這份特別,蕭不思也不會輕易地放過蘭諾。


    冷無心從他手裏把蘭諾搶了過去,卻又毫發無傷地放走了蘭諾,這其中一定有什麽事情是他們所不知道的,隻要能夠找到這個關竅,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我需要知道冷無心的下落。”楊散修看起來似乎並不滿意蘭諾的敷衍說辭,他找了冷無心那麽久,終於讓他離他多少近了一些。


    蘭諾後退了一步,楊散修的氣勢太兇,有一瞬間給蘭諾一種要殺人的感覺。


    “楊散修應該記著點要注意身份,而且威脅一個弱女子未免太難看了。”北慕寒的眼神一凜,什麽時候他變成真地任人宰割了?


    “寒王爺,隻要她能把冷無心的下落告訴我,我自然是不會為難她的。”


    確實不算是為難,楊散修直接把它變成了威脅,就像是在給他們兩個人下最後通牒,隻可惜他還不夠那個分量。


    “楊散修的要求的確並不過分,不過這和我們夫妻兩個人沒有關係,如果你們打算繼續再糾纏下去的話,最好還是懂得什麽叫做自力更生比較好。”


    楊散修見蘭諾軟硬不吃,就把目光轉移到了北慕寒的身上,希望從他這裏能夠得到一個突破口,隻不過總是事與願違。


    楊散修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實際上他們幾乎每個人所見的就隻是淡黑色的結界,再加上蕭不思的供詞,都讓他們毫不猶豫地懷疑到了蘭諾的身上,可是除此之外,他們再沒有任何的證據。


    “所以說,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密室裏的壓抑氣氛,讓她整個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再加上這些人有意無意釋放的靈壓,蘭諾很懷疑自己會不會在下一刻爆體身亡。


    白老見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除非有更加有力的證據表明蘭諾是有問題的,否則她就是北慕寒身邊的普通女人而已。


    “罷了,你們都走吧。”再糾纏下去也得不到什麽結果,白老率先一步做出來了妥協。


    其他人臉色各異,不明白白老為什麽會這麽容易地就放他們出去。


    不過既然白老都已經發話了,在場的其他人也沒有不從的道理,隻是眼睜睜地看著北慕寒和蘭諾離開,他們不知道有幾個人都心有不甘。


    馬車一路迴到寒王府,蘭諾的神經還沒有放鬆下來,就聽北慕寒開口道,“我們現在可以來討論一下關於冷無心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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