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丘與一些弟子目前在楚國居住,具體是在哪裏棲身,沒有特別關注的智宵就不得而知了。


    不得不說的是孔丘有著很大的勇氣,再來也是不在乎世人的看法,要不然先是被召喚為官,後來被明確告知無法在楚國出仕,僅僅是堅持前往楚國就足以令人為之側目。


    “其人,乃是有大毅力之人;其弟子,亦是有追求之人。”智宵說道。


    豫讓能不能聽懂?大概率是聽不懂的。


    智宵又說道:“天下人皆在嘲笑師孔,不知幾年後天下諸侯與眾民成為嘲笑之人。”


    豫讓覺得非常不可思議,說道:“怎會如此?”


    是嗎?


    智宵很難跟豫讓說清楚。


    當代的人,他們也看不到孔門闊起來的那個時代了。


    目前,列國知情的人,九成九都是在嘲笑孔丘,剩下的那些人則是佩服孔丘臉皮夠厚。


    也對?沒有足夠厚的臉皮,或是一顆極其強勁的心髒,還真做不出那種選擇。


    智宵卻知道一件事情,選擇在魯國出仕的孔門弟子,他們在為了讓孔丘可以迴到魯國而努力。


    什麽努力?這些孔門弟子在對“三桓”極盡討好,辦事也是盡心盡力,希望自己的老師有生之年還能迴到故土。


    其實,孔丘想迴去魯國並不困難,請求某位諸侯幫忙說話,又或者借著有弟子在為智氏效力,謀求智氏向“三桓”展現一下態度,隻能在魯國內部作威作福的“三桓”會給幫孔丘請求的諸侯麵子,不敢違逆晉國智氏的任何指示。


    比較可惜的是,孔丘無法委托諸侯辦事,大多數諸侯壓根就不想看到孔丘上門,怕的就是動輒數百上千的武裝團夥鬧幺蛾子。


    至於晉國智氏這一邊?孔丘多次在公開場合攻擊晉國,乃至於公開放話罵晉國是野蠻人之國。


    孔丘或許有心想拜托智氏,隻不過怕被拒絕才沒有開口吧?


    難道不是嗎?私下罵一罵也就算了,多次公開去罵,晉人該是多麽的軟骨頭,才會得到求助就幫忙呢。


    至於孔丘與智宵的私交?都說是私交了,牽扯不廣一句話能做成,開開口沒有什麽。涉及到政治圈的事務,沒有一件會是小事,私交應該被放在一旁。


    “卿位已做排序,不出意外必有國戰。”智躒與智宵正在前往宮城的路上。


    智躒提到的這一點也是晉國的老傳統,誰擔任卿位之後,是騾子是馬都要拉出去遛一遛,找個諸侯國開刀簡直太合適了。


    “需有證明非我。”智宵一點都不慌。


    智躒本來有些幸災樂禍,想到了什麽似得,說道:“宵日常往你父處,多加走動。”


    自己的兒子成了卿大夫,結果自己還是賦閑在家,可想而知智申會有一些想法。


    智宵應了聲“諾”來表示知道了。


    在智宵成為下軍將的第十二天,晉國這邊確認恢複新軍編製。


    這一下,智宵才剛剛與趙武的記錄持平,以十五歲的年紀擔任卿位,僅僅十二天的時間而已,隻有十一歲的趙毋恤再一次打破記錄。


    趙武成為新軍佐就是十五歲,年紀與智宵相同。


    毛都沒有長齊,十一歲成為卿大夫?哪怕是在這個“王侯將相有種”的時代,任誰看來都還是覺得兒戲,乃至於感到驚駭。


    看一看晉國卿大夫的名單,世人越加感到晉國在瞎胡搞。


    晉國新擔任卿大夫的那些人,魏駒十九歲,韓庚十八歲,智宵十五歲,趙毋恤十一歲,以他們的年紀,直接給人一種草台班子的既視感,偏偏就是發生在了當今霸主的晉國。


    最重要的是什麽?以當前習俗,二十歲行冠禮才代表成年,特殊情況可以提前加冠。


    所謂的特殊情況是什麽?一般就是父親早亡,家族必須有一名男性接棒,提前行冠禮就屬於情有可原。


    趙武在擔任卿位之前,他就是提前加冠,以成年人的身份成為晉國的卿大夫。


    而趙武的家族男性幾乎死光,嫡係隻剩下他一人,提前加冠很是合乎情理,要不然趙氏對內對外什麽事情都缺了必要的主持者。


    現在,魏駒、韓庚、智宵和趙毋恤的父親都健在,提前行冠禮很說不過去,沒有加冠之前卻成為卿大夫,很難說在國家大事層麵上不鬧出笑話來,太容易讓列國看輕了。


    晉國是一個秉持周禮的諸侯國,君臣不至於忘記那麽一迴事,一定也知道會鬧出笑話。


    問題的關鍵在於什麽?局勢的發展致使會不會鬧出笑話變得不重要,幾個卿位家族恢複平衡,乃至於把持權柄方麵,遠比其它什麽玩意重要得多。


    外部列國會怎麽評價或笑話且放在一邊,晉國內部沒有人敢於說三道四。


    今天對於晉國來說是很關鍵的一天!


    新軍這個編製已經被取消很久,建製重新被搭設起來,晉國一下子紙麵上又恢複了四個軍團的編製。


    以晉國的編製,一個滿編軍團足足有三萬七千五百人,四個滿編軍團就是十五萬大軍。


    這可是十五萬的大軍,比許多諸侯國的總人口數量要多得多,能夠拉出同等軍隊數量的國家也沒有幾個。


    “下軍佐。”智宵笑嗬嗬跟魏駒打招唿。


    魏駒則是很正經地行禮問候:“下軍將。”


    兩個人以後就是搭台子一塊唱戲的人了,互相之間能不能配合好,不止關乎到智氏與魏氏,還牽扯到了國家的生死存亡高度。


    別的不提,若是智宵與魏駒配合不好,某次國戰中戰敗,受到影響的就是整個晉國。


    要是智宵與魏駒有了大矛盾?直接就讓晉國一個軍團廢掉。


    所以,情況能不嚴重嗎?


    在今天,其餘人主要是來見證韓庚與趙毋恤的履職,沒有人反對的話,晉國也就多出了新軍將與新軍佐。


    智宵與魏駒分別在自己的座位坐下,繼續小聲進行交談。


    一係列的流程走完,等著的就是誰率先開個頭,好挑選哪個來作為開刀對象了。


    “臣以為有一國當伐。此國乃是侵我之鮮虞!”趙鞅率先出聲。


    鮮虞?以地域劃分,不就是趙氏的鄰居嘛。


    上一次趙氏出兵討伐鮮虞,隻不過沒有深入,僅僅是在“鮮虞”城的東南部平原打了一場,雙方便各自退兵了。


    那一次之後,擺出進取姿態的變成鮮虞一方,隱隱間已經威脅到了“晉陽”的安全。


    趙鞅繼續洪亮聲說道:“臣建議,出下軍與新軍,討伐此賊!”


    決定躺平的晉君午隻是掃了一眼智躒、魏侈、韓不信,其餘沒有什麽表示。


    趙氏又開始了,用國戰的方式來消除自家麵臨的威脅。


    以前是以前,現在其餘人能讓趙鞅如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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