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帆不願再聽梅行波瞎說八道,忽悠自己了,看著白越道:“木頭,我知道你二叔混賬,但你也不能讓他有家不能迴啊,爺就問你,你讓不讓你二叔迴來?”


    唉,老爺子不好糊弄啊。


    白越把目光看向劉楊花,自從白越當官發財後,就算他再看不慣劉楊花,但也不能自家大魚大肉,讓她吃糠咽菜。


    在村裏,白越給老倆口置辦了五十畝田,租給別人種,讓老倆口不缺糧食吃。


    在縣城,白越把三家鋪子放在張大帆名下,讓老倆口不缺銀子花。


    現在白越的腦袋,不純當擺設了,偶爾也動一動,這一動,還真讓他想出了主意。


    主意能成,最好。


    不能成也沒關係。


    “梅爺爺,這我就要批評你了,我二叔又不是入贅到你家了,你家一直讓他看著算怎麽迴事,趕緊讓我二叔迴來。”


    梅行波:“……”


    白越換上笑臉道:“爺,奶你們放心,梅爺爺不放我二叔迴來,我親自把二叔接迴來!”


    看白越拍胸脯保證著,張大帆和劉楊花臉上都露出釋然的表情,白越這孩子,說話一口唾沫一個釘,他這麽說了,肯定會這麽辦。


    “爺,我覺得梅爺爺不放二叔迴來還有個原因,是怕在村裏住著苦了小嬸子,所以我是這麽想的,你把縣裏三個鋪子給二叔,再給他置辦個宅子,錢你們有多少就出多少,不夠的我補。”


    張大帆知道白越這樣做,是怕張青迴村,有事沒事煩田蘭,所以把他支到縣裏去。


    “行。”


    張大帆欣然同意,讓兒子去縣裏,總比一直在那個什麽島上強,最起碼自己想見了,坐著牛車就能去瞧一眼。


    劉楊花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了,自從家裏有了三個鋪子,她最喜歡幹的事兒就是收租。


    收了租,去茶館聽聽書,去原來隻能看卻不敢進的酒樓點上倆菜,吃飽喝足迴來的時候再買上幾尺好布,一支釵子,還有胭脂水粉和糕點什麽的。


    每次收租迴來,劉楊花的好心情能持續十幾天。


    而劉楊花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抱著沉甸甸的錢罐子,看著裏麵的銀子傻笑。


    知子莫如母,劉楊花太清楚自家兒子什麽德行了,這要是把三家鋪子全讓兒子管,那租金全得讓他吃喝了。


    而且還在縣裏買宅子,自己辛辛苦苦攢的小錢錢,也得和自己說永別了。


    過慣了有錢的好日子,劉楊花哪裏還能過得了沒錢的苦日子啊。


    “不行!”


    劉楊花語氣斬釘截鐵,道:“老頭子,小青什麽德行你不知道嗎?你讓他去縣裏生活,他還不得日夜花天酒地啊,都說慈母多敗兒,慈父也一樣!”


    “我覺得親家現在的安排就挺好,讓兒子在島上多磨練磨練心性,這樣對他以後好,親家,你覺得小青什麽時候改了性子,你再把他放迴來!”


    啊?


    你要這麽說,那你們娘倆往後餘生,估計是見不著了。


    白越一臉為難的看向張大帆道:“爺,要不你和奶先迴家商量商量?”


    “木頭,我這樣做完全是為你二叔好啊,這事兒你得聽奶的,就這麽定了!”


    被自家老婆子突然背刺,張大帆一時間懵逼了,還沒等他捋過來呢,就被劉楊花拉著迴家了。


    看著離開的兩人,梅行波讚歎道:“張總督,還是您有急智。”


    “唉,我這也是被逼的啊。”


    聽到白越的話,梅行波心裏不禁驚歎,真厲害啊!


    梅行波這句真厲害,誇的可不是白越,而是張青。


    能把超凡武夫逼的動手的人,大有人在,這不算什麽本事。


    但把超凡武夫逼的動腦子的人,就沒幾個了啊,更關鍵的是,張青那廝還能活著。


    不能讓自己的小外孫,還沒出生就成了沒爹的孩子,梅行波下定決心,決不能讓張青迴來作死!


    離開海魚作坊,白越朝著村子而去,村外好多人家開始收莊稼了,每個村民臉上都洋溢著豐收的喜悅。


    走到村口白越看到一個頭發半白的老頭在收稅,起初他沒在意,但仔細一瞧。


    臥槽!


    這不是梁老爺嗎?


    才多久沒見,他怎麽衰老成這樣了啊?他到底經曆了啥?


    梁海潮這時也見著白越了,他臉色變得有些蒼白,轉身就要走。


    “梁老爺別走啊,你這是收稅呢?把稅冊拿來我瞧瞧。”


    “是,是。”


    梁海潮小心翼翼的走過來,把交稅的稅冊恭敬的遞過來道:“張大人,您家我可一粒糧都沒收。”


    白越沒搭理梁海潮,翻著稅冊眉頭微微皺起來。


    自從白越官越來越大後,張家族人生活自然越來越好,最起碼苛捐雜稅和亂七八糟的勞役,縣衙再也沒敢攤派到小海村。


    而得罪了白越的梁海潮,村民們也有膽氣孤立他了,有些張家族人甚至還敢欺負欺負梁海潮,占他家些便宜。


    比如糧稅,很多張家人就明目張膽的不交了。


    其他村子的糧書,在村裏人人巴結,當的有滋有味,但梁海潮這個糧書,當的就別提多憋屈了。


    張家人不願交糧稅,但縣衙才不管這事兒呢,梁海潮幾次辭去糧書,縣衙都沒同意,還打了他板子,告訴他今年的糧稅,必須準時準量交上來,否則就抓他去坐牢。


    梁海潮無奈,隻能自己貼補虧空,隻這一年的糧稅,就把梁家的家底掏空了,梁海潮短短半個月,看著就老了十歲不止。


    唉,活該呀!


    對村民欺負梁海潮,白越心知肚明,但他樂見其成。


    別看梁海潮現在很慘,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當初他得意時,也沒少欺負村民,隻能說天道輪迴報應不爽。


    但欺負歸欺負,稅,該交還得交吧。


    濱海縣送往北都的稅糧,肯定是不能少滴,如果糧稅收的少,那士卒們就會少發餉銀,無心訓練甚至變成兵痞,衙役們也會沒工錢可拿,隻能敲詐勒索,這是個壞循環。


    白越把稅冊遞迴去道:“去年你家少交不少稅吧?把去年少交的稅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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