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姐是鐵了心要和我程氏做對了?”


    果然,程威一聽,本來還佯裝出的和善頓時消失殆盡。


    喬以卿不置可否得仰了仰下巴,眼神卻透露出肯定的信號。


    程威的神色愈發難看,不過他這樣也算是在公眾麵前做個戲,這樣就算到時候和她鬥起來,那也是她無理在先!


    “喬小姐無憑無據就汙蔑我程氏,那我程威必然也將奉陪到底!”


    程威的話擲地有聲,好像自己才是那個因為受了詆毀,退讓不得才奮起反擊的人,隻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因果輪迴。


    今日還有一個意外是他沒有想到的……


    “其實……有證據的……”


    這個聲音很小,帶著忐忑不安之意,但因為是從舞台上傳出來的,因此也讓許多人都聽清了。


    眾人好奇得尋聲望去,看到的竟然是那個有些靦腆的少年——劉盛!


    在驚訝、不解、疑惑或者是審視的目光下,劉盛本就靦腆的臉更是漲得有些通紅。


    但是還是深吸了一口氣向前走了幾步站了出來。


    “劉盛?你剛說你有證據?”


    這話是駱辛問的,他的神色間很是驚奇,像是得了什麽意外之喜。


    雖然一切其實都已經被小師傅安排好了,那些證據就等她的指令就可以放出來了,但是許啟華當年的事,證據其實還有些不足,隻能證明他沒有盜竊而已。


    可是沒有想到一個參賽選手竟然說他有證據!


    “對……我手上有證據……”


    劉盛說話的聲音還有些抖,垂著頭,顯然是不安和害怕的。


    隻是下一秒卻見他看向了觀眾席上,走道裏正站著的,瞳孔中眸光暗淡且灰敗的許啟華。


    “許叔叔,您還記得我嗎?”


    許啟華聞言有些愕然,抬起頭來對上少年羞愧且不安的眼神,本來還疑惑的眸光在看到他隱約有些熟悉的五官之時……


    漸漸得有了些異樣。


    “你……是老劉的兒子?”


    許啟華的聲音裏有些不確定,但是剛剛確實好像聽到有人喊他劉盛。


    少年的眸光在他說出老劉兩字時有一瞬的變紅,聲音更加低落和不安:


    “許叔叔,是我……”


    穩了一些心神,他才繼續說道:


    “當年我爸爸和您是摯交好友,您去過我家,所以我記得您。那年您因為不聽從上級的話,不肯出賣設計為他兒子鋪路的事,其實那次談話被我爸爸聽到了。隻是當時他很害怕,也不敢說,後來您被設計汙蔑盜竊,他因為不敢得罪領導,害怕丟了飯碗,害怕被打壓。”


    說到這的時候,劉盛的聲音更加哽咽了,但是邏輯還是很清晰的。


    “所以在您被千夫所指的時候,他也不敢為您說話,他很後悔,這幾年幾乎時刻都活在悔恨和痛苦中。我知道是他懦弱,大概也是因為這樣,所以懲罰他在臨死前都不得安心……”


    “雖然我知道沒有用,但是還請您允許我代他向您說一句遲來的對不起……”


    話音剛落,劉盛雙手還捧著首飾盒,眼眶發紅,卻對著他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隻是許啟華整個人卻像是被人當頭一棒,盯著他的眼神漸漸發紅:


    “你……你剛說什麽?臨死……老劉他……”


    劉勝直起身子,對上他有些接受不了的眼神,沉痛得點了點頭:


    “我爸爸他說大概是報應吧,那之後他被查出得了癌症,去年已經……去世了……”


    哐當!


    許啟華的身子一晃,險些穩不住身形,腦海中依稀記得那人和他一樣熱愛珠寶設計,他們互為摯友,互相鼓勵,一同打拚進了程氏。


    立誌要將其作為終身的事業奮鬥,也依舊記得那人在他被眾人背棄之時,閃躲猶疑的眼神,卻站在了他的對立之麵……


    他曾經那麽恨,那麽失望,所以直接切斷了和所有舊友的聯係。


    卻不曾知道,那個他曾經恨的人,都不曾來得及跟他親口道歉……


    “許叔叔,真的對不起,是我爸爸對不起您。今天我在這裏再遇到您,不管結果如何,我代他站在您的身側,希望您……不要拒絕……”


    劉盛的眼眶泛紅,似是極致得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他知道其實他不該祈求他的原諒的……


    可是他不忍他的爸爸連死後都在遺憾和悔恨中,他知道他一生最後悔的事就是在許叔叔最需要的他的時候,背棄了他……


    “孩子,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許啟華微微閉上了眼,神情中有些沉痛,他曾經想過再見到他的時候要表現得多麽憤怒和怨恨,那種這輩子都不要原諒的決絕。


    可是這一刻,連他都不曾想過,其實換做是他,在那樣的情況下,敢不敢拋卻一切站在他身邊……


    答案無疑是糾結的,這才是人性啊……


    “謝謝您!”


    然而對於劉盛來說,這卻是一個解脫,他的眼角微微濕潤,又衝著他深深鞠了一躬。


    隨後才從口袋裏拿出一個u盤。走到喬以卿的跟前。


    將東西遞給了她。


    “這裏麵的東西證明許叔叔說的話是真的。”


    喬以卿衝他點點頭,從他手中結過了錄音遞給了身後的駱辛。


    有了這個,那麽當年的事就都清晰了,未曾等到驚愕的程威阻止,駱辛就已經讓人放了錄音出來了……


    公放的錄音,傳到了會場的各個角落……


    “許啟華,你不要給臉不要臉!讓你給我兒子畫幾張圖而已,我保證你在程氏的路會走得很順!”


    “秦經理,我不會做這種事的,這是作弊!”


    “嗬……你不說我不說,誰又會知道?我警告你,我和程總可是親戚,你要是不按照我說的做,就給我滾出程氏!”


    “走就走!我許啟華頂天立地,絕對不會為了向上爬做出這種事情!”


    “你未免太天真了,你以為我會讓這麽簡單得就走?”


    “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意思就是你不是珍愛你的設計嗎?我就讓你成為過街的老鼠!讓你的鬼設計見鬼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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