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棋這朵烈花本王都在嘴裏嚼用數次了。


    蟠又安這小子居然敢迴來想綠老子?


    怎麽可能?


    雖然心裏頗有些不悅,但他怎會表現出來。


    司棋既然願意說出這些話。


    足以證明了她好馬不吃迴頭草的決心。


    “本王過去瞧瞧。”


    趙煦二話不說,調轉方向打算要去司棋家裏。


    “王爺饒過他一條小命吧。”


    司棋帶著哭腔長跪不起,拉住趙煦的褲管求饒道:“嬸嬸家就那麽一根獨苗了,王爺便當不知情,奴婢給您磕頭了。”


    “這是什麽話!”


    趙煦溫怒道:“本王會把一介奴才看在眼裏?”


    “你要再跪著不起引來旁人注意,那潘又安必死無疑了。”說畢將她拉起來偷偷擰了一把臉,笑道:“再說你是本王收用的女子,要跪也不是這會兒,得空再跪著———也不遲。”


    原本還傷心的司棋聽王爺沒羞沒臊的說些葷話,一時臉上滾燙無比。


    “還不走幹甚?”


    趙煦催促著她走,兩人從角門出了賈府。


    “王爺。”


    “嗯!?”


    趙煦愣了一下,因見司棋的臉色頗為難看,於是挑了挑眉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又安在外省隱姓埋名做了些小生意,但卻遠遠不夠還橡膠原皮的銀子,如今知道官府有他的抓捕文書,才偷偷迴來想要托我母親,給我贖身。”


    府裏姑娘身邊的貼身大丫鬟可是想拿銀子贖身便贖身的?


    若是沒有出事,賈赦也還在世的話。


    倒真有可能被貪銀子的赦老爺賣出去。


    但現在?


    想桃子吃呢。


    趙煦不由好笑道:“他知道你…?還願意贖身娶你?”


    “你是怎麽跟他說的?”


    這話的意思讓秦司棋皺了一下眉頭。


    連她自己也清楚。


    如今她都是王爺收用過的女子了,怎能一女侍二夫的道理?


    她對感情始一而終,不是始亂終棄。


    何況對表弟潘又安的那份情,早在當年他丟下自己逃跑那一晚就心死了。


    “有什麽好說的!”


    司棋停了下來,雙手緊緊攥住拳頭,在袖子裏不斷用力捏的指節逐漸發白,飽滿的胸膛極速起伏著,咬牙切齒看向自家小院的方向:“當初連衣冠塚都給他埋好了,奴婢已經當他死了。”


    雖然說的那麽堅決,看她那緊張的惱怒的樣子,就知道潘又安突然死而複生跑迴來的事兒對她打擊不小。


    畢竟這小子縱使再怎麽膽小。


    但居然敢跑迴來還想贖司棋足以證明,是真愛了!


    噗。


    但真愛怎麽架得住從天而降的橫刀奪愛。


    趙煦又看了眼司棋,開口道:“一會本王在隔壁屋子裏,你若是處理不好在把他領來見我,隻一次機會!”


    “他若想掉腦袋吃牢飯,就待著吧。”


    司棋欲言又止,最後咬了咬牙挺直胸膛往前走,忽又迴頭鄭重強調:“奴婢覺非那等水性楊花的女子,在我心裏又安已經死了,他隻是親戚家的表弟而已。”


    說著已經先一步挑開簾子進去了家裏。


    因聽說嬸嬸要告發他。


    蟠又安唬的什麽似的,彷徨不已,當下就有心要出逃。


    當然。


    若是能帶著表姐一起逃跑就好了


    想,表姐待自己一往情深,她一定會毫不猶豫與我遠走高飛。


    她當初連死都不怕也願意同我共生死,如今隻是一起私奔又算什麽。


    蟠又安想到這裏,才戰戰兢兢繼續留在司棋家裏,等著表姐迴來。


    司棋她娘既不敢聲張,又拿又安沒辦法,隻能連嚇帶唬的道:“你到底走不走?要死別連累我們家,我可告訴你,一會子人多了別說一家子親戚沒照顧你,到時候我可不會留情。”


    “嬸嬸!”


    “我見一麵表姐就走。”


    蟠又安忙不迭屈膝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般帶著哭腔道:“嬸嬸自小看著我長大,我帶表姐的情意難道會虧待她不成?求嬸嬸開恩,放我和表姐走吧,我這裏的銀子全都孝敬您老人家。”


    “不是這個理!”


    司棋老娘雖愛財,但更惜命。


    她父母是邢夫人的陪房王善保家的,大老爺沒了,璉二爺雖成了長房男主子。


    但畢竟還是待罪之身。


    故此,父親王善保和母親就成了得力助手,大太太也愈發有發語權了。


    如今正是她們家在大太太跟前露臉出力的時候,更不能在節骨眼上出事。


    若是被其它管家知道了。


    還不乘機奪權?


    “不是這個理!”


    司棋之母再一次強調道:“司棋是二姑娘的貼身丫鬟,那是作為陪嫁的。她外婆外公當年花了好些力氣才把她安排到了姑娘身邊服侍,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再者,讓我們司棋跟你遠走高飛,名聲還要不要了?你怎麽敢想的,再說這沒臉的話,信不信我立馬打死你。”


    “你還敢迴來?”


    這時秦司棋的聲音突兀傳來,蟠又安一激動,忙屈膝跪行過去,哭天搶地的道:“表姐、表姐、當初是我的錯,我迴來了。”


    “司棋你怎麽還真迴來見他?。”司棋她母親剛開口,便被她抬手打斷。


    “我如今身子已經不潔了,你還願意娶我?”


    這話一出,司棋她娘險些昏倒。


    旋即她又想,或許這是女兒唬蟠又安離開的由頭,不然以女兒的脾氣,府裏誰能白占她便宜不成?


    蟠又安聽這話似有縫隙,覺的表姐在考驗自己的真心,不管真也好,假也罷。


    他趕忙抬手用袖子抹了眼淚,忙又拉扯住司棋的袖子吐露真心:“我不在意、我不在意、表姐待我不離不棄,我又怎會在這些地方嫌棄。”


    “可我在意!”


    秦司棋麵色一冷,身子一側甩開蟠又安的手,紅著眼睛道:“你當我是什麽?是那等水性楊花的女子?我既心裏有了別人,便不會瞞著你,你還是走吧。”


    “怎麽可能。”


    蟠又安受到了很大的刺激,短短兩年而已,能抵得過自己與表姐從小長大,青梅竹馬的感情?


    表姐一定在騙自己。


    “那個男人是誰?”


    “表姐,你告訴我,你在騙我。”


    “那你告訴我,你芳心許給了誰!”


    秦司棋咬著薄唇怒斥道:“你不必知道,還不快走?留著一條命離開京城,這輩子別迴來了,找個女子生兒育女,也算為家裏留點香火。”


    “你快走啊。”司棋見蟠又安仍然不肯起來,直接上手把他往上一扯,猝不及防的慣性下,又安沒有重心,身體猛地往前撲在地麵,狼狽不堪。


    這小身板哦還想征服高大的司棋?


    趙煦在門口看的直搖頭。


    “那個男人是我!”


    “好大的膽子,竟敢與本王收用的女人暗通款曲,是欺本王帽子帶的不夠正,要幫扶?還是嫌本王的刀不鋒利了?”


    “這、這這這這………”


    秦司棋、蟠又安、司棋她娘,三人登時愣在當場,宛如晴天霹靂。


    “王爺。”


    司棋直接跪倒在趙煦麵前:“您放過又安吧。”


    “女兒啊、這?你不是在和娘開玩笑吧?”司棋她娘連身子骨都軟了,不敢置信。


    那是什麽人物?


    堂堂親王。


    怎麽可能看上自家的奴婢丫頭?


    這身份地位不匹配,但老婆子心裏卻還是忍不住高興。


    害怕是一迴事,高興是另一迴事。


    她忙屈膝跪倒替女兒說話:“王爺您別誤會,又安這小子與我們家司棋沒什麽的,老奴這便報官,告訴太太去。”


    “娘!”


    司棋卻是直接一聲低喝喊住了母親。


    “你還想帶她走?”


    趙煦沒有管這老太婆,而是直愣愣盯著蟠又安問話。


    這會子他還沒反應過來。


    出去二年時間,趙大爺怎麽變身成了王爺?


    看見這位爺出來時,他已經心灰意冷了,若是旁的奴才小廝他還可以爭一爭表姐。


    但若是工部郎中的趙大爺,那還爭個什麽?


    而,聽嬸嬸和表姐喊他為王爺時。


    蟠又安險些嚇的尿褲子,雙手抖如篩糠一般,迴過神的頭一件事便是連連討饒,拚命磕頭。


    趙煦等他咳的頭破血流,鼻涕眼淚橫飛,這才又問:“你賺了多少銀子迴來?”


    “小的、小的、小的……二、二百兩。”又安結結巴巴不敢抬頭,將藏在靴子裏帶味兒的銀票立馬取出來。


    “小的、小的都給王爺,求王爺放我一條生路。”


    “誰稀罕你那臭銀子?!”趙煦嫌棄地看了一眼。


    然後就從自己袖子裏又摸出五百兩,直接丟在地上。


    這操作讓秦司棋和她老娘都沒看明白。


    潘又安贖罪的銀子不收,怎麽王爺還丟自個的銀子出來?


    “加上本王的銀子,七百兩。讓你家私底下交給王熙鳳幫你清了官司,然後有多遠滾多遠,在讓本王瞧見你出現在京城,那就丟海裏喂魚去!”


    這奴才偷主子銀子的舊案,隻要主家撤銷證實他死了,再以賈府的身份地位,一般官兒都不會收好處的。


    你不說、我不說、


    故此這七百兩等於白送了王熙鳳。


    王熙鳳悄默聲得了銀子,怎麽可能不高興?


    自然不會說出蟠又安迴來過。


    “我……”


    那蟠又安抬頭看了看表姐,發現司棋早背過身子,又看看地麵的銀票,一雙眼睛紅的恐怖,像是熬了幾天夜,布滿了紅絲。


    “嗯!?”


    “你什麽你,還不死心?”


    “刷,”地一聲,趙煦抽出配劍,橫在蟠又安脖子上冷冷道。


    “既然你橫了心要死,那本王就大發慈悲送你上路。”


    “別別別別!”


    這下蟠又安撿銀票的速度,出奇的快。


    他慌忙捧起銀票,又磕了幾個頭,奪門而出。


    “王爺、老奴、老奴先退出去。”


    司棋她娘也嚇的不行,現在這場景,怎麽好留?


    “好了,這不就解決了?”


    “這人啊還是隻怕死的,本王還要去找玉兒,你自己善後。”


    趙煦微微一笑,站在秦司棋身後。


    秦司棋忙抹了眼淚,這才迴頭對趙煦屈膝行禮道:“多謝王爺不與又安計較。”


    “他還不夠資格讓本王計較呢。”趙煦隨意地搖了一下手。


    “王爺幫他結了官司,奴婢在這裏替又安謝過。”說畢就又要屈膝行禮,眼睛仍然還紅紅的。


    不過仔細分辨應該不是為了蟠又安哭。


    估計是因為自己幫又安解決官司而感動???


    趙煦有些不悅了,伸出胳膊橫在她陡峭的胸前 ,直接抬住兩個大車燈。


    “你又不是他什麽人,為何替他謝?”


    “奴婢、隻拿他當弟弟……沒有那意思。”


    見這丫頭信以為真他惱了,趙煦突然一笑,直接將美人兒樓在懷裏。


    “本王一向待自己人很好,這有什麽好謝的?”


    “要謝也不是這麽個謝法。”


    “不、不成的!這裏不成的王爺!”


    司棋原本正感動,直到這風流王爺上下其手,搗鼓的她全身沒了骨頭似的,才由傷轉羞,欲拒還迎,半推半抱的被趙煦扯進了房間裏。


    片刻功夫的時間。


    方才拉扯蟠又安,顯得特別高大強壯的司棋,在趙煦手裏,立即就軟成了麵團,除了小嘴兒不配合 ,全身都在迎合進退。


    “王爺這裏不成的!我娘還在外麵、不成的!”


    趙煦笑道:“正所謂好馬不吃迴頭草。”


    “迴頭草有甚好吃,本王這有更好的仙根。”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趁林黛玉還青澀忽悠她當世子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檸檬泡薄荷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檸檬泡薄荷並收藏趁林黛玉還青澀忽悠她當世子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