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願者上鉤、代價幾何!
大唐：我無敵，你們隨意 作者：瞎子愛擺尾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王成自從上次在太極殿朝會之後，就一直都在等待波斯人上門。
在他的計劃之中，波斯人也有著不小的作用，甚至若不是為了盡可能的從波斯人手裏麵套取利益，王成根本就不打算在高句麗留下任何一個活口。
以他那嫌棄麻煩的性子，能夠留下高句麗人的性命，自然是為了更大的利益。
所以今日他也是特意的選擇迴來這座庭院，為的就是給波斯人一個機會，就看他們能不能抓住，如今看來那幫波斯人比他想象之中的還要聰明，且更能夠主動的抓住機會。
果然。
王成的話語都才剛剛落下，便有一名仆人前來稟告：“君侯，門外有一群波斯人攜帶重禮前來拜見，為首的就是上次前來過的波斯老者。”
聽到這話，王成笑了笑，當即就對著那名仆人揮了揮手，轉頭就對著王崇吩咐道：“讓下麵的人速速備茶，你代替我前去迎接他們一番。”
“是。”王崇當即就應聲退了下去，跟隨在方才那名仆人的身後，前去迎接波斯人，以王成今時今日的地位，哪裏用得著迎接一般身份的人，更何況還是一介商人。
不管那個克萊門特在波斯是什麽身份，但是在大唐他就是一介商人，隻要克萊門特不主動表露自己的正式身份，沒有獲得大唐的認可，那就是不入流的商賈之人。
很快。
王崇去而複返，帶著黑壓壓的一大群波斯人走進了庭院之中，來到了正堂外麵的台階下肅立：“君侯，人已經迎進來了。”
王成端坐在正堂上方的軟榻上，也並未出來，隻是透過敞開的大門，抬眼望向了外麵階梯下黑壓壓的一大片人。
不僅僅隻是波斯人，人數更多的還是做力夫、仆役打扮的大唐人，或者是其他東亞、南亞麵孔的人，多數都是雜役的打扮。
但是這些人的手中卻無不是或捧、或抬的奉著禮物，一個個都是包裝精美，不光五花八門，且一個個看起來份量都不輕。
王成眼底閃過一道精光，旋即抬眼看向了這群人最前麵的領頭人，也就是那個曾經有過數麵之緣，實際身份為波斯貴族的克萊門特，輕笑了一聲道：“我們又見麵了。”
居移氣，養移體。
王成來大唐的時間已經不短了，並且一直都算是居住在皇宮大內之中，原本身上那一股讓人膽寒的殺伐之氣，也隨著這些日子的靜養而漸漸的淡薄了下來，但是一身的貴氣卻也是開始漸漸的積蓄了起來，在加上如今在萬騎軍中號令大軍，一身的威嚴氣勢早已經不是當初那般淡薄了。
此番開口，雖然帶著笑意，但卻是讓堂下的克萊門特頭皮一緊，有種當年麵對波斯王的感受，下意識的弓起了身子一禮，恭敬的說道：
“吾等一直都在等待拜訪君侯的機會。今日下人聽聞君侯迴歸，不勝欣喜，冒昧前來拜訪君侯，還請君侯不要見怪，這些禮物都是送給君侯的，望君侯笑納。”
克萊門特在長安這裏待了很多年，自然是知道華夏人禮多人不怪的規矩，這一次登門更是帶著十分豐厚的禮物，光是攜帶禮物的仆人就有四五十人之多，密密麻麻的站在他的身後，幾乎都要將整個庭院塞滿了。
不過。
王成卻僅僅隻是掃了一眼，直接抬手打斷了克萊門特想要揭開那些掩蓋著禮物的綢布的打算，直接就說道：“你們這麽辛苦的安排人在坊門口等我，恐怕不隻是為了拜訪我，見我一麵這個簡單，有什麽具體的打算就直說好了。”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
王成絕對不會相信這幫波斯人那單純拜訪的鬼話。
克萊門特聞言頓時一愣，沒有想到王成會這麽直接，竟然會這般開門見山的讓他們直接說出來意，這讓習慣了其他權貴們含蓄的克萊門特一時間有些接不住，尷尬的笑了笑：“君侯說的哪裏話？我們隻是仰慕君侯威名，前來拜見君侯，且為君侯送上一份賀禮，慶賀君侯晉位侯爵之尊！！！”
這是克萊門特早就已經想好的理由，上一次他們來這裏就是打著慶賀王成封伯，後來王成封為冠軍侯以後，他們倒是一直都在等待機會前來拜訪，隻是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
原本他們還想要如同之前一樣，聯係宮城裏麵熟絡的士卒幫他們傳遞一下消息，但是現如今王成炙手可熱，已經沒有人敢這樣做了，這就等於徹底的斷了他們的眼線。
原本他們也可以找那些跟他們關係相熟的朝廷官員來居中說說話，但是這幫波斯人可不願意將好不容易攢下的人情浪費在這樣的事情上。
一番權衡之後。
他們就隻能是用這樣的笨辦法，守株待兔一樣的守在安邑坊的坊門口，準備看運氣，哪天能夠碰到王成，沒想到真就讓他們‘碰到’了這樣的機會。
所以，他們果斷的裝好了一直準備好的禮物，急匆匆的就帶著前來拜訪王成，就是怕王成短暫的停留之後又返迴皇宮裏麵，那麽下一次見麵又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隻是，王成等到克萊門特徹底說完之後，卻是神色淡漠的說道：“給你三句話的時間，告訴我你們前來拜訪的真實目的，否則就永遠別說了。”
話語雖然清淡，但是一股肅殺的威嚴卻是瞬間就從正堂裏麵蔓延了出來，整個庭院都似乎在這一刻齊齊的安靜了下來。
克萊門特瞳孔一縮，頭皮瞬間發麻，他距離王成最近，將王成臉上的神色也是看的最清楚，心中無比明白，王成說的是實話，若是這一次他不說實話的話，那麽真就永遠都不用說了。
自然。
王成並不會殺了他，隻是他們波斯卻也失去了一位侯爵的賞識，進而可能影響到其他的權貴，乃至於大唐皇帝。
這樣的代價簡直不是他們這些在大唐流亡的波斯人能夠承受的。
一瞬間，克萊門特的內心之中就充滿了恐懼，冷汗更是瞬間就打濕了他的後背，電光石火間，克萊門特根本就來不及多想，直接噗通一下就拜倒在了堂外台階下，誠惶誠恐的說道：“君侯息怒！！！”
“還剩兩句話。”王成淡漠的望著克萊門特。
“君侯！？”克萊門特急的支起了腰。
但王成卻是道：“還剩最後一句。”
克萊門特腦門上冷汗狂冒，卻是一下子被嚇的清醒了過來，急急忙忙的喊道：“聽聞君侯欲要征伐高句麗，我們想要資助君侯以或許君侯的賞識和信任！！！”
此話一出，克萊門特宛如虛脫一樣，整個人徹底的拜倒在了地上，根本顧不上膝蓋的疼痛，隻感覺後背都是一片冰涼，心裏頭發虛。
這是他們花費了十分驚人的代價才打聽來的消息，屬於是千真萬確的消息。
原本克萊門特等波斯人還打算在緩緩，等到跟王成的關係在熟絡一些之後在說這件事，但是現在感受著王成帶來的壓力，隻能說了出來。
王成聽到這話，眼睛頓時眯了起來。
所有捧著禮物、抬著禮物的人感受著一股無聲的壓抑氣氛，全部都繃緊了身軀，額頭汗水狂飆，但是卻全部都低下了頭，屏住了唿吸，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庭院再次靜了下來。
也許是一炷香，又或許是一瞬間，克萊門特從來沒有感覺到時間這麽的難熬，頭上的汗水順著麵頰滴在了地麵的青石板上，瞬間砸出一個黑點，唿吸間都能聞到一股混合了灰塵味道的汗水味道，克萊門特隻感覺整個腦袋都在發燒，全身的血液都似乎在流向頭顱，整個人都有些昏昏沉。
正當他戰戰兢兢，一口氣都快要憋不住的時候，王成淡淡的話語聲終於在他的耳畔響起：“算你說了句實話，起來吧。”
克萊門特如蒙大赦一般，整個人鬆了一口氣，此刻才恍然發覺自己的後背上的衣衫已經和後背徹底的貼在了一起冰涼一片，但是克萊門特此刻已經顧不上這些了，對著王成拱手一禮，旋即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從地上站了起來，但是並沒有如同往常一樣挺胸抬頭，反而弓著半個身子，盡顯卑微之態。
王成並不在意克萊門特的舉動，隻是望著他繼續說道：“我也不管你們是怎麽得到的消息，不過你們說要資助我，有意思？你們以為大唐是什麽？難道不能負擔我大軍出征？”
克萊門特聽到這話，心頭一驚，但是更多的卻是欣喜、狂喜。
消息是真的。
千真萬確的消息！
大唐真的要征伐高句麗！！！
不過，克萊門特僅僅隻是興奮了一秒鍾的時間，就立刻壓下了翻湧的情緒，心中斟酌了一下話語之後，恭敬的迴答道：
“尊貴的侯爵，我們自然不敢小噓大唐，大唐的強盛勝於波斯，我們更是不敢小噓侯爵，我們這些為了母國興亡而奔波的人，隻是想要抓住這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們資助侯爵出兵，自然是為了侯爵征服高句麗之後，能夠容許我們購買高句麗的武備。”
克萊門特一口氣將心裏麵的話語說完，整個人也是徹底的放鬆了下來，看著王成沒有顯露不悅之色，當即就接著說道：
“正如我上一次前來拜訪的時候說過的話，我們都在為了母國而奮戰，一直都想要購買大唐的武備，可是如今的大唐上下似乎不太可能賣給我們這些東西，所以我們退而求其次，想要購買君侯繳獲的那些高句麗的武備。”
“以大唐兵甲器械的精良程度，自然是看不上高句麗那些武備的，但是對於如今的波斯而言，卻也已經是極為難得的優良武備了。無論是弓弩、箭矢、鎧甲、旗幟、還是刀槍等等，此刻都是吾等母國急缺的物資。”
“望君侯切莫拒絕吾等卑微之人的請求，給吾等一個機會！！！”
說話間，克萊門特更是以一個大禮，重重的拜倒在了台下，頭顱更是直接貼在了冰冷的青石板上。
他的身後。
那些一直跟隨在克萊門特左右的波斯人也都是沒有絲毫的遲疑，一個個跟隨著克萊門特一起也都大禮拜倒在了地麵上。
一時間，整個庭院裏麵黑壓壓的拜倒了數十人之多，方才熱鬧起來的庭院，再一次的陷入了安靜之中。
王成聽著克萊門特的話語不禁挑了挑眉頭，聰明的人哪裏都有，他當初也僅僅隻是想到了這一點，也是有打算將高句麗那些沒用的武備都賣給波斯人。
反正高句麗的武備收攏起來也沒有多大的作用，總體質量上比不上大唐的不說，最精良的那一批武備都還是當年大隋留下的東西。
這些東西並不能契合如今的唐軍，隻能是迴收起來丟到熔爐裏麵重新熔鑄。
費時費力費錢。
還不如直接賣給波斯人。
但是，他也沒有想到，這幫波斯人竟然自己就能夠想到這一層。
王成一直都以為這幫人的目光一直都在如何遊說權貴上麵，卻是沒有想到這幫人也能抓住一些實際的東西，假大空的話語誰都會說，也是大部分人都喜歡聽的，但是能夠沉下心來認真做事的人，終究是少數。
這讓他對於這些人更加高看一眼。
“你們的請求倒也不是不行……”
王成淡淡的說了一句話，卻是讓下麵所有的波斯人心頭生出了無盡的喜悅，所有人盡皆都驚喜至極的抬頭。
為首的克萊門特更是驚喜的雙眼冒光，就像是墜落在無邊黑暗裏麵的人忽然間看到了光明一樣，臉上更是充滿了無盡的期待。
此刻時刻。
饒是克萊門特曆經波折這麽多年，早就已經心如止水了，但仍舊是感覺眼睛有些發酸，有種要想哭的感覺，這並不是傷心，而是高興、欣慰、狂喜。
“……隻是你們準備付出多大的代價呢！？”
在他的計劃之中，波斯人也有著不小的作用，甚至若不是為了盡可能的從波斯人手裏麵套取利益，王成根本就不打算在高句麗留下任何一個活口。
以他那嫌棄麻煩的性子，能夠留下高句麗人的性命，自然是為了更大的利益。
所以今日他也是特意的選擇迴來這座庭院，為的就是給波斯人一個機會，就看他們能不能抓住，如今看來那幫波斯人比他想象之中的還要聰明，且更能夠主動的抓住機會。
果然。
王成的話語都才剛剛落下，便有一名仆人前來稟告：“君侯，門外有一群波斯人攜帶重禮前來拜見，為首的就是上次前來過的波斯老者。”
聽到這話，王成笑了笑，當即就對著那名仆人揮了揮手，轉頭就對著王崇吩咐道：“讓下麵的人速速備茶，你代替我前去迎接他們一番。”
“是。”王崇當即就應聲退了下去，跟隨在方才那名仆人的身後，前去迎接波斯人，以王成今時今日的地位，哪裏用得著迎接一般身份的人，更何況還是一介商人。
不管那個克萊門特在波斯是什麽身份，但是在大唐他就是一介商人，隻要克萊門特不主動表露自己的正式身份，沒有獲得大唐的認可，那就是不入流的商賈之人。
很快。
王崇去而複返，帶著黑壓壓的一大群波斯人走進了庭院之中，來到了正堂外麵的台階下肅立：“君侯，人已經迎進來了。”
王成端坐在正堂上方的軟榻上，也並未出來，隻是透過敞開的大門，抬眼望向了外麵階梯下黑壓壓的一大片人。
不僅僅隻是波斯人，人數更多的還是做力夫、仆役打扮的大唐人，或者是其他東亞、南亞麵孔的人，多數都是雜役的打扮。
但是這些人的手中卻無不是或捧、或抬的奉著禮物，一個個都是包裝精美，不光五花八門，且一個個看起來份量都不輕。
王成眼底閃過一道精光，旋即抬眼看向了這群人最前麵的領頭人，也就是那個曾經有過數麵之緣，實際身份為波斯貴族的克萊門特，輕笑了一聲道：“我們又見麵了。”
居移氣，養移體。
王成來大唐的時間已經不短了，並且一直都算是居住在皇宮大內之中，原本身上那一股讓人膽寒的殺伐之氣，也隨著這些日子的靜養而漸漸的淡薄了下來，但是一身的貴氣卻也是開始漸漸的積蓄了起來，在加上如今在萬騎軍中號令大軍，一身的威嚴氣勢早已經不是當初那般淡薄了。
此番開口，雖然帶著笑意，但卻是讓堂下的克萊門特頭皮一緊，有種當年麵對波斯王的感受，下意識的弓起了身子一禮，恭敬的說道：
“吾等一直都在等待拜訪君侯的機會。今日下人聽聞君侯迴歸，不勝欣喜，冒昧前來拜訪君侯，還請君侯不要見怪，這些禮物都是送給君侯的，望君侯笑納。”
克萊門特在長安這裏待了很多年，自然是知道華夏人禮多人不怪的規矩，這一次登門更是帶著十分豐厚的禮物，光是攜帶禮物的仆人就有四五十人之多，密密麻麻的站在他的身後，幾乎都要將整個庭院塞滿了。
不過。
王成卻僅僅隻是掃了一眼，直接抬手打斷了克萊門特想要揭開那些掩蓋著禮物的綢布的打算，直接就說道：“你們這麽辛苦的安排人在坊門口等我，恐怕不隻是為了拜訪我，見我一麵這個簡單，有什麽具體的打算就直說好了。”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
王成絕對不會相信這幫波斯人那單純拜訪的鬼話。
克萊門特聞言頓時一愣，沒有想到王成會這麽直接，竟然會這般開門見山的讓他們直接說出來意，這讓習慣了其他權貴們含蓄的克萊門特一時間有些接不住，尷尬的笑了笑：“君侯說的哪裏話？我們隻是仰慕君侯威名，前來拜見君侯，且為君侯送上一份賀禮，慶賀君侯晉位侯爵之尊！！！”
這是克萊門特早就已經想好的理由，上一次他們來這裏就是打著慶賀王成封伯，後來王成封為冠軍侯以後，他們倒是一直都在等待機會前來拜訪，隻是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
原本他們還想要如同之前一樣，聯係宮城裏麵熟絡的士卒幫他們傳遞一下消息，但是現如今王成炙手可熱，已經沒有人敢這樣做了，這就等於徹底的斷了他們的眼線。
原本他們也可以找那些跟他們關係相熟的朝廷官員來居中說說話，但是這幫波斯人可不願意將好不容易攢下的人情浪費在這樣的事情上。
一番權衡之後。
他們就隻能是用這樣的笨辦法，守株待兔一樣的守在安邑坊的坊門口，準備看運氣，哪天能夠碰到王成，沒想到真就讓他們‘碰到’了這樣的機會。
所以，他們果斷的裝好了一直準備好的禮物，急匆匆的就帶著前來拜訪王成，就是怕王成短暫的停留之後又返迴皇宮裏麵，那麽下一次見麵又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隻是，王成等到克萊門特徹底說完之後，卻是神色淡漠的說道：“給你三句話的時間，告訴我你們前來拜訪的真實目的，否則就永遠別說了。”
話語雖然清淡，但是一股肅殺的威嚴卻是瞬間就從正堂裏麵蔓延了出來，整個庭院都似乎在這一刻齊齊的安靜了下來。
克萊門特瞳孔一縮，頭皮瞬間發麻，他距離王成最近，將王成臉上的神色也是看的最清楚，心中無比明白，王成說的是實話，若是這一次他不說實話的話，那麽真就永遠都不用說了。
自然。
王成並不會殺了他，隻是他們波斯卻也失去了一位侯爵的賞識，進而可能影響到其他的權貴，乃至於大唐皇帝。
這樣的代價簡直不是他們這些在大唐流亡的波斯人能夠承受的。
一瞬間，克萊門特的內心之中就充滿了恐懼，冷汗更是瞬間就打濕了他的後背，電光石火間，克萊門特根本就來不及多想，直接噗通一下就拜倒在了堂外台階下，誠惶誠恐的說道：“君侯息怒！！！”
“還剩兩句話。”王成淡漠的望著克萊門特。
“君侯！？”克萊門特急的支起了腰。
但王成卻是道：“還剩最後一句。”
克萊門特腦門上冷汗狂冒，卻是一下子被嚇的清醒了過來，急急忙忙的喊道：“聽聞君侯欲要征伐高句麗，我們想要資助君侯以或許君侯的賞識和信任！！！”
此話一出，克萊門特宛如虛脫一樣，整個人徹底的拜倒在了地上，根本顧不上膝蓋的疼痛，隻感覺後背都是一片冰涼，心裏頭發虛。
這是他們花費了十分驚人的代價才打聽來的消息，屬於是千真萬確的消息。
原本克萊門特等波斯人還打算在緩緩，等到跟王成的關係在熟絡一些之後在說這件事，但是現在感受著王成帶來的壓力，隻能說了出來。
王成聽到這話，眼睛頓時眯了起來。
所有捧著禮物、抬著禮物的人感受著一股無聲的壓抑氣氛，全部都繃緊了身軀，額頭汗水狂飆，但是卻全部都低下了頭，屏住了唿吸，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庭院再次靜了下來。
也許是一炷香，又或許是一瞬間，克萊門特從來沒有感覺到時間這麽的難熬，頭上的汗水順著麵頰滴在了地麵的青石板上，瞬間砸出一個黑點，唿吸間都能聞到一股混合了灰塵味道的汗水味道，克萊門特隻感覺整個腦袋都在發燒，全身的血液都似乎在流向頭顱，整個人都有些昏昏沉。
正當他戰戰兢兢，一口氣都快要憋不住的時候，王成淡淡的話語聲終於在他的耳畔響起：“算你說了句實話，起來吧。”
克萊門特如蒙大赦一般，整個人鬆了一口氣，此刻才恍然發覺自己的後背上的衣衫已經和後背徹底的貼在了一起冰涼一片，但是克萊門特此刻已經顧不上這些了，對著王成拱手一禮，旋即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從地上站了起來，但是並沒有如同往常一樣挺胸抬頭，反而弓著半個身子，盡顯卑微之態。
王成並不在意克萊門特的舉動，隻是望著他繼續說道：“我也不管你們是怎麽得到的消息，不過你們說要資助我，有意思？你們以為大唐是什麽？難道不能負擔我大軍出征？”
克萊門特聽到這話，心頭一驚，但是更多的卻是欣喜、狂喜。
消息是真的。
千真萬確的消息！
大唐真的要征伐高句麗！！！
不過，克萊門特僅僅隻是興奮了一秒鍾的時間，就立刻壓下了翻湧的情緒，心中斟酌了一下話語之後，恭敬的迴答道：
“尊貴的侯爵，我們自然不敢小噓大唐，大唐的強盛勝於波斯，我們更是不敢小噓侯爵，我們這些為了母國興亡而奔波的人，隻是想要抓住這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們資助侯爵出兵，自然是為了侯爵征服高句麗之後，能夠容許我們購買高句麗的武備。”
克萊門特一口氣將心裏麵的話語說完，整個人也是徹底的放鬆了下來，看著王成沒有顯露不悅之色，當即就接著說道：
“正如我上一次前來拜訪的時候說過的話，我們都在為了母國而奮戰，一直都想要購買大唐的武備，可是如今的大唐上下似乎不太可能賣給我們這些東西，所以我們退而求其次，想要購買君侯繳獲的那些高句麗的武備。”
“以大唐兵甲器械的精良程度，自然是看不上高句麗那些武備的，但是對於如今的波斯而言，卻也已經是極為難得的優良武備了。無論是弓弩、箭矢、鎧甲、旗幟、還是刀槍等等，此刻都是吾等母國急缺的物資。”
“望君侯切莫拒絕吾等卑微之人的請求，給吾等一個機會！！！”
說話間，克萊門特更是以一個大禮，重重的拜倒在了台下，頭顱更是直接貼在了冰冷的青石板上。
他的身後。
那些一直跟隨在克萊門特左右的波斯人也都是沒有絲毫的遲疑，一個個跟隨著克萊門特一起也都大禮拜倒在了地麵上。
一時間，整個庭院裏麵黑壓壓的拜倒了數十人之多，方才熱鬧起來的庭院，再一次的陷入了安靜之中。
王成聽著克萊門特的話語不禁挑了挑眉頭，聰明的人哪裏都有，他當初也僅僅隻是想到了這一點，也是有打算將高句麗那些沒用的武備都賣給波斯人。
反正高句麗的武備收攏起來也沒有多大的作用，總體質量上比不上大唐的不說，最精良的那一批武備都還是當年大隋留下的東西。
這些東西並不能契合如今的唐軍，隻能是迴收起來丟到熔爐裏麵重新熔鑄。
費時費力費錢。
還不如直接賣給波斯人。
但是，他也沒有想到，這幫波斯人竟然自己就能夠想到這一層。
王成一直都以為這幫人的目光一直都在如何遊說權貴上麵，卻是沒有想到這幫人也能抓住一些實際的東西，假大空的話語誰都會說，也是大部分人都喜歡聽的，但是能夠沉下心來認真做事的人，終究是少數。
這讓他對於這些人更加高看一眼。
“你們的請求倒也不是不行……”
王成淡淡的說了一句話，卻是讓下麵所有的波斯人心頭生出了無盡的喜悅，所有人盡皆都驚喜至極的抬頭。
為首的克萊門特更是驚喜的雙眼冒光，就像是墜落在無邊黑暗裏麵的人忽然間看到了光明一樣，臉上更是充滿了無盡的期待。
此刻時刻。
饒是克萊門特曆經波折這麽多年，早就已經心如止水了，但仍舊是感覺眼睛有些發酸，有種要想哭的感覺，這並不是傷心，而是高興、欣慰、狂喜。
“……隻是你們準備付出多大的代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