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準備什麽時候迴海城?”祝漢昇緊緊地抱著章之窈的腰,一分鍾也舍不得放開她。


    “就這兩三天吧,我先把同歆酒店的事情安排好,然後去思楠二期看看,忙完這些以後,我就得訂機票了。”


    “你就不打算多陪陪我?”祝漢昇有些委屈。


    “我在連城待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章之窈輕輕地摸了摸祝漢昇的臉,“無論如何,我也得迴海城去看看,陳堯已經催過我很多次了。”


    祝漢昇聽到這裏,隻得滿臉不情願地同意了下來。


    章之窈走到門邊,她讓守在那裏的三位保鏢,幫他們收拾生活用品,她跟祝漢昇先去停車場。


    祝漢昇永遠都不知道,他也許是錯過了這一輩子,唯一一次讓章之窈真正愛上他的機會。


    章之窈將祝漢昇送到家的時候,孫楚文已經預先等在了那裏。


    章之窈陪著這兩兄弟,在客廳裏麵坐了坐。


    不到半個小時,她就借著接陳堯視頻電話的工夫,主動離開了他們的家。


    在迴連城酒店的路上,章之窈給蕭璐打了一個電話。


    她讓蕭璐找工程部的人,仔細檢查一下,她住的那個套房裏,究竟哪些地方,安裝有攝像頭。


    她不相信肖靖隻在客廳和走廊上,布置有這些東西。


    蕭璐接到章之窈的電話,她也嚇了一大跳。


    在酒店的房間裏,安裝這種嚴重侵犯他人隱私的東西,完全就是行業大忌。


    無論哪家酒店出這樣的事情,都是醜聞一件。


    她頓時嚇得渾身冒汗。


    她趕緊從工程部裏麵,找了幾個她信得過的人,挨個檢查章之窈住的那間套房。


    章之窈原本想親自監督蕭璐,搜查那些攝像頭。


    但她剛走到酒店門口,就接到方山杉的電話。


    方山杉說同歆這邊,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向她匯報。


    章之窈隻得先迴同歆,去處理工作上的事情。


    孫楚文在章之窈走後,也離開了家。


    他迴連城酒店,收拾自己的私人用品時,恰好看到了蕭璐正指揮工程部的人,仔細檢查整個套房。


    他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就有些吃驚。


    蕭璐不敢隱瞞,就隻得給孫楚文說了實話。


    孫楚文也一愣,他完全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懷疑,他跟章之窈在酒店裏“私通”。


    這些人公然在他們住的房間裏,安裝攝像頭,監控他們的一舉一動。


    想到這一個月以來,自己在毫無隱私的情況下生活,孫楚文的後脊梁,一陣一陣地冒冷汗。


    他想起他在美國的時候,被林家兄妹聯手陷害的事情。


    他胸中的怒火,幾乎要把他體內所有的理智,通通燒成灰燼。


    他追問蕭璐,究竟是誰在背後,幹這麽陰損的事情?


    章之窈讓蕭璐查這些攝像頭的時候,當然不敢告訴她,這些都是祝漢昇讓肖靖找人做的。


    此時,蕭璐自然也就沒有辦法,給孫楚文一個滿意的答案。


    孫楚文將自己的生活用品,從那間套房裏麵搬出來之後,他仔細思考著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覺得,以章之窈的個性,她一旦發現有人在背後這麽搞她,而她竟然沒有去追究,那這背後的人到底是誰,也就隻有那麽有限的幾個人選。


    想到這裏,他第一個追查的人,就是方山杉。


    那天,方山杉跟章之窈在醫院裏,不歡而散以後,她迴到家裏,仔細思考孫楚文的問題。


    她發現了陸童彤說話時,有一個很明顯的漏洞。


    那就是有關孫楚文這人,真正的人品。


    以方山杉跟孫楚文這麽多次的接觸,她發現孫楚文跟女人相處的時候,他比絕大多數的男人,都更為羞澀和拘謹。


    別說讓他主動去強某個女人,就是把他丟到盤絲洞裏去,他都會被那幫妖精給直接吃掉。


    他完全沒有那個膽量,去跟那幫妖精鬥。


    如果說是酒後亂性,以孫楚文那天晚上的狀態,他醉到連路都不認識了,最後直接走錯了房間。


    並且直到早上,才發現自己睡的床上,還躺著另外一個女人。


    以醉成這樣的狀態,他還有那個能力,去強什麽女人嗎?


    他都已經醉暈過去了,他身上的“小楚文”,也站不起來啊。


    那天晚上,參加那場聚會的年輕人那麽多,留下在那裏睡覺的也不少。


    那個女人究竟跟誰發生的關係,還真說不準。


    方山杉想到這些,她也覺得孫楚文跟那個女人之間,發生的那些事情,說不定真的是另有隱情。


    她再聯想到,上次孫楚文在江平河裏落水之後,發生的那些事情。


    一個人究竟要遇到多大的傷害,才會一受到刺激,立馬就會想到去自殺。


    迴想此前的種種,方山杉覺得,孫楚文很有可能,是被人設計陷害的。


    方山杉最大的優點,就是有錯就改。


    現在,她見到孫楚文主動聯係她,不管是為了什麽事情,她也不會刻意去拿喬。


    但當她聽到孫楚文跟她打聽,章之窈和他住的那間套房裏麵,究竟是誰在那裏安裝的攝像頭時,方山杉還是咬緊了牙關,不肯吐露一個字。


    她覺得,自己不能主動出賣同盟軍。


    她就死鴨子嘴硬,抵死不認。


    但以她的性格,實在是扛不住孫楚文的軟磨硬泡,最終還是將肖靖給供了出來。


    方山杉的嘴,如果是在戰爭時期,幾乎不用敵人嚴刑拷打,隻要稍加利誘,她就會把對方想知道的人和事,連同別人的祖宗十八代,外加她自己的臆想,通通告訴給對方。


    在孫楚文正式接手,連城酒店的管理之後,他就對裏麵的員工,一再下達了封口令。


    這幫人為了保住自己的飯碗,他們連話都不敢亂說一句。


    哪裏還有那個膽子,去幫肖靖安裝監控。


    肖靖的爸爸肖桐隻是酒店的小股東,這位肖董自己平日裏都極少在酒店露麵。


    以肖靖的人脈和手段,要讓他的人在監管那麽嚴密的酒店裏麵,安裝攝像頭而不被人發現,單憑他個人的力量,是根本就辦不到的。


    除非,這裏麵有內應。


    並且,這個內應的背景還很強大。


    章之窈在網絡上,曾經被人惡意造謠多次。


    她肯定不會自己監控自己。


    孫楚文想來想去,最後想到了祝漢昇的身上。


    他總覺得,祝漢昇醒來的時機,有些蹊蹺。


    不早不晚,偏偏在章之窈剛坐完“小月子”,去醫院看望他的當天,他就醒了過來。


    天底下哪有這麽巧的事情。


    於是,孫楚文就暗地裏留了一個心眼。


    章之窈等酒店工程部的人,將房間裏麵的攝像頭,全部拆除之後,她立馬就退了房。


    她直接搬到了街對麵的同歆酒店去住。


    孫楚文見章之窈已經從連城酒店搬走。


    他一迴到家,就直接進了祝漢昇的房間。


    他開誠布公地問:“哥,我跟莫妮卡在連城酒店房間裏麵的攝像頭,是不是你找人安裝的?”


    祝漢昇見孫楚文這麽問,他也就不想隱瞞,他輕輕地點了點頭。


    既然祝漢昇這麽坦然,孫楚文也就不再客氣,“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莫妮卡?”


    “我沒有不相信,你們中間的任何一個人,我隻是規避應該規避的風險。”祝漢昇沉聲說道。


    “哼,說來說去,你是不相信我。”孫楚文冷笑,“林家兄妹對我的誣陷,看來你是信了,所以才對我這麽防範。”


    “我會迴去找出真相,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我不是一個不懂禮義廉恥的人,我喜歡莫妮卡,但是隻要她不同意,我不會主動去碰她。”


    孫楚文說到這裏,因為極度的氣憤,手微微地有些抖。


    祝漢昇想讓孫楚文冷靜下來,他就想伸出手去拉他。


    孫楚文一把推開了祝漢昇的手,頭也不迴地走出了祝漢昇的房間。


    他自己開車,跑到了同歆酒店。


    他在章之窈的辦公室裏,找到她以後,為了不被打擾,他就直接將門落了鎖。


    他將章之窈,拉到會客區的沙發上坐下。


    他一臉嚴肅的對章之窈說:“莫妮卡,有些話,我想我還是得跟你解釋一下。”


    章之窈看著孫楚文,好似知道他要說些什麽,她就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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