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件事情上,何安在無法集中精神進行專注思考。


    是自己一力承擔?還是拖一個人下水?


    也不是說拖一個人下水,找個有經驗的人集思廣益而已。


    畢竟他對這種事情、在這種方麵,沒有任何經驗。


    不能想的思維禁區,若兩個人商討又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


    無法專注的精神隻能尋思淺顯的表麵。


    腦海中一閃而過的鄧雪萍吞槍事件讓他選擇去一力承擔,他有著三年異常經曆,外加四相無惘,有著遠超常人的精神狀態,即便如此,思維也差點陷在那間浴室出不來。


    難怪學院的畢業條件是獨立處理異常事件,因為有些事情實在無法告知第二個人。


    這件事情需要從長計議,這件事情除了危險外,更主要的是詭異與未知。


    若是麵對獅子猿一家三口,他現在能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地正麵剛。


    可那是藏在思維之中,連是什麽東西都不知道的東西,他優於其他新生並早早結業的一年級體能訓練,可是一點作用都沒有。


    “冷靜,冷靜,這件事情不急於探索,不急於求成。不去尋思,不去想,按照原本的計劃,慢慢來。”何安在對鏡中的自己低聲安慰道。


    忽然,何安在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麵,那是一本張著嘴巴、吐著舌頭的紅皮書。


    “無名舊約。”


    那浴室裏究竟是什麽東西?能否從無名舊約處得到答案?


    這無不堅定了何安在換出無名舊約的決心,如今在他的印象認知中,無名舊約就是新手教程,人無法告知他的答案,或許無名舊約可以。


    人們對無名舊約的研究沒有進展,而當初無名舊約喊出了自己的名字,這其中是否已經表達了什麽?當時哪敢想那麽多?哪能想到那麽多?


    “唿——”何安在長唿了一口氣,他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筆記本,將關鍵詞進行記錄。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況且有的東西可不能去記,恨不得忘個幹淨,倒是羨慕何清能將危險信息進行封存。


    筆記本記錄是他跟蕭玉風學來的,沒想到這麽快就用上了。


    何安在臨走前又用冷水洗了把臉,調整好狀態的他走出廁所,卻見蕭文君並未先行離去,而在廁所外的廊道上等著他。


    二人對視一眼,沒有交流,一同迴到了包間。


    包間內,菜已上齊,桌上還多了一個醫療箱,檸檬泡大棗也被換成茉莉花茶泡大棗。


    二人落座後,何安在說道:“明天我去申請宿舍,之後的事情我來安排,安排好了再通知你。”


    “嗯。”蕭文君輕輕點頭,答應一聲。事已至此,是風是雨她都接著。


    之後二人又聊起現實的事情,蕭文君趁著方才受了委屈,便肆無忌憚地追問何安在與陳曉清的事;而何安在也覺得理虧,便有問必答。


    沒有再迴到之前的話題,也沒有去追問或解釋什麽,二人有說有笑,就這麽修複好了之間產生的間隙。


    “當年那驚豔一炮,用一枚幣打下一條海豚贏了六十枚幣,就是與陳曉清一起。我帶她玩完了五十八枚,剩下兩枚我們一人一枚,我的那枚當場投進了捕魚機聽了個響,而她的那枚,在去年我們畢業後去ktv唱歌的時候,她還給了我。”


    “哇哦。”蕭文君佯裝驚豔,隨聲附和,表情卻是一臉的平淡,“原來是這樣啊。能不能講些私密點的,《舌尖上的口腔潰瘍》中沒有的。”說著蕭文君緩緩露出姨母笑。


    “我們自始至終都隻是同學關係,哪有什麽私密?”


    “就沒有單獨與你告過白?”


    “沒有。聽說她給我寫過情書,但我沒看過。


    那時確實收到過情書,但沒有傳聞中那麽誇張。


    起初會看,畢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我們並沒有深仇大怨,我也不會因為收到情書而被人嘲弄後,去埋怨、怪罪對方;相反,我會感謝對方的青睞,畢竟我所為之努力的,就是讓人能夠看得起。


    隻是……有的文筆過於‘中二’,實在是有點辣眼睛;尤其是被形容為‘唯一的歡喜’,小小年紀牙都沒長齊高談唯一、闊論歡喜,會不會十分不穩重?也是,小孩子哪來的穩重。”


    蕭文君麵色變得古怪起來,何安在的《舌尖上的口腔潰瘍》她讀過好幾遍了,雖然已經寫得十分隱晦,但是也不曾有任何不好的形容,是很溫馨的童話。


    可眼下何安在說起曾經收到過的情書,卻是一副老師批改作文的語氣,蕭文君心中頓感一陣操淡,心想究竟是誰瞎了眼會給你寫情書?


    反正她代入自己,要是自己給人寫情書,反被人指出語病,情書秒變戰書,不死不休。


    唿——深唿吸,不生氣,權當自家有個不開竅的傻兒子了。


    認識何安在與陳曉清以來,她為了二人能在一起,可謂操碎了心,真的是跟老媽子一樣。


    搞事情,搞事情,她要搞事情。


    看朋友圈,陳曉清跟王興早就不發彼此相關的動態,更是設置了三天可見,二人的情侶頭像也換了,估計是真掰了。


    等暑假她一定要搞事情。


    “你難道就沒喜歡過陳曉清?哪怕一絲絲?”蕭文君為了暑假搞事情,提前試探問道。


    “沒有。”何安在沒有絲毫猶豫,幹脆利落地搖頭說道,“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以前不是,現在更不是。”


    “可很多人都覺得你們很般配,你倆可是官方cp,學校都承認了的。”


    “狗拿耗子的傻*學校亂點鴛鴦譜。”何安在出口成髒道,學校的此舉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困擾。


    蕭文君聽著何安在罵學校,卻有種自己被罵的感覺,她嚴重懷疑何安在是在指桑罵槐。


    “那你又為什麽,這麽執著於撮合我跟陳曉清?陳曉清都名花有主了,你還不肯放棄。”


    蕭文君無奈歎了口氣,雙手一攤,道:“你都說我了,我‘執’啊,執拗、執念、偏執,以前是渴望人間甜甜的真愛,現在啊,是不想追了三年的小說就這麽爛尾。我管作者什麽理由,我就要看到我想看到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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