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圍著大白鵝嘰嘰喳喳,大白鵝則兩耳不聞身邊事,一心全在遊戲機上。


    “我們家的中獎率大家都看到了,大鵝今天已經拿了三十二次jp大獎了……”那位小姐姐主播一邊宣傳著自家遊戲機,一邊給大白鵝投喂,同時吆喝著限時優惠的遊戲幣,三二一上鏈接。


    就在這時,一隻手擠過了人群,一把抓在了大白鵝的脖子上。


    “嘎?”


    大白鵝一驚。


    這脖頸上傳來的熟悉感覺與不留活路的力道……


    完了。


    完了呀!


    何安在現在愈發窩火,雖不是大白鵝直接的鍋,但也是由大白鵝而起。


    一個月前他買了幾萬塊的遊戲幣,如今直播間優惠了一半還多!


    原價一塊一個的遊戲幣,他買的多,折合六毛四一個,而現在在直播間搶購隻要四毛六!


    這讓他豈能不窩火?他在一旁聽得牙根癢癢。


    我可以買貴了!但你不能在我買完後就立馬降價!


    那日在九猶山中,老張絕望一塊錢的饅頭他還沒什麽感覺,眼下他見識了四毛六的遊戲幣,再迴看自己買的那,才知道什麽叫莫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何安在咬牙切齒道地發誓,他要自己開一家電玩城,然後價格要比東膠所有電玩城都便宜,四毛六會是單價,優惠套餐最低折合九分!


    饅頭的價格他打不下來,但遊戲幣的價格,未嚐不可一試。


    他沒法讓人類迴到高維入侵之前,但是能讓遊戲幣的價格迴到高維入侵之前。


    “哎!你幹什麽呢!”


    “快攔住他!”


    “……”


    大主播被人一把提溜著脖子拽走了,電玩城老板還沒吱聲,那些蹭流量的小主播卻坐不住了,這可是他們好不容易才排隊蹭上的流量。


    早在一個月之前,何安在就帶著何清跟大白鵝在這玩。


    何安在一次性就買了幾萬塊錢的遊戲幣,老板肯定是認識何安在。


    這會兒何安在要帶大白鵝走,老板自然不會攔,當初給大白鵝開直播是征得何清同意的,一開始就說好了,隨時會來帶它走。


    然而,這一切其實都是大白鵝自己樂意的,畢竟白吃白喝還白玩,何清就是代為傳話。


    還好別人隻當它是普通的鵝,什麽事都得過問主人,不然這會兒賣身契都已經簽好了。


    何安在懶得跟他們解釋什麽,一點兒的風吹草動就是噱頭,就是流量,他們要的就是這些,想要跟他們解釋就得費力自證,而他們才不管你說會什麽,蹭別人的流量,跟直播一手流量主播被綁架,哪個更能博人眼球?


    沒理攪三分,無理反纏,他們會纏著你,讓你反複自證,然後反駁你,他們要的從來都不是真相與正義,而是期間產生的流量。


    他們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扯著嗓子大喊,好像誰嗓門兒大誰就有理。


    何安在很熟悉這一套,因為何媽愛看,一群自詡正義之人為人打抱不平,一點雞毛蒜皮的事掰扯一上午,何媽還深信不疑。


    他們寧願浪費一上午時間去掰扯,也不願意去報警,讓警察來處理。


    後來有人發現了這個bug,然後找了個演員扮演警察從中和稀泥。


    然後整個直播行業都被整頓了,從此網上就沒了這種“伸張正義、打抱不平”的直播。


    眼下他們又人多勢眾,便不乏渾水摸魚與煽風點火的,再有幾個頭鐵的,大馬虎來了也得扒一層皮去。


    何安在當即將大白鵝高高拋了出去,大白鵝尋著何安在的位置,猛地扇動著翅膀。


    大白鵝還是很懂事的,吃喝玩樂都隻是過眼雲煙,唯有編製才是永恆。一時快樂跟一直快樂它還是分得清的。


    那些人嘰嘰喳喳地圍著何安在,大聲嘶吼著,質問著何安在,卻根本沒有讓何安在說話的意思,他們在瘋狂造勢,在給直播間吸引人流量,就差把攝像頭懟何安在鼻孔上了。


    若換做普通人,肯定會頭疼一番。


    可他們正麵對的,是第四維度人類科技的結晶,對現世科技有著降維打擊的智能生命,何清。


    “給他們的直播軟件都卸載了。”


    何安在話音剛落,在場所有主播的手機自行返迴了主頁麵,然後卸載了手機中的所有直播軟件。


    嘶吼聲戛然而止,霎時間響起一片驚咦聲。


    所以他們根本不在乎真相,他們所求的隻有自己的利益。


    當直播軟件被卸載後,他們便不再糾纏何安在。


    不過他們也不會就這麽放何安在離開,他們一邊重新下載直播軟件,一邊用身體擋著何安在,不讓何安在離開。


    何安在不走,他就近找了台遊戲機坐下,直接玩了起來。


    “卡他們下載進度。”


    所有人,下載進度到了百分之九十九就不動了。


    所有人那個著急啊,想盡了所有辦法,重新下載、讓人傳輸安裝包、用電腦下載,能用的辦法都用了,無一例外都卡在了百分之九十九的進度條。


    隻要不開直播,他們跟何安在掰扯便沒有任何意義。


    他們當下首要做的,是下載直播軟件,而不是阻撓何安在離開。


    開直播是他們一切行為的前提,不然他們的耍寶賣醜裝傻逼就沒有任何意義。


    別人都在爭分奪秒下載直播軟件,隻有真傻逼才在這繼續纏著何安在,等別人下載直播軟件,在這的真傻逼可就是為旁人做了嫁衣。


    比起自己不火,他們更不願意看到播一樣內容的別人火了。


    “好玩嗎?”


    何安在看向大白鵝,此時大白鵝那獵奇的畫風,就像海綿寶寶中的特寫,雪白的鵝絨都遮不住那腫起來的黑眼圈,一隻眼像金魚一樣外凸著,另一隻眼則是因眼眶過於腫脹從而看起來有些內陷。


    “嘎……啊……”大白鵝先是膽戰心驚,然後有很真地思考並迴答,“差點意思,給白玩,就不掉幣,不出彩票,抓到的娃娃也重新放迴去。”


    大白鵝就好比,給地主種地的佃農。


    地不是你的,種出來的東西,自然也不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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