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宣德年間,汾州境內的淩巷村裏住著一位名叫李煥堯的讀書人,此人從小就聰慧過人,四書五經過目不忘,十幾歲上就能將名家書畫臨摹的惟妙惟肖,甚至可以到達七八分的神韻,如果不是精通此道的行家很難看出真偽,在當時被人稱之為文曲星下凡,將來成就不可限量。


    世間就沒有十全十美的人,雖然李煥堯才學過人,擁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但他的相貌卻極為普通,普通一點也就算了畢竟大多數人都是普通人,可是他的頭上卻沒有頭發,一年四季頂著個大光頭十分難看。他這個樣子並非天生,隻因為小的時候頭上得過非常嚴重的濕疹,經過好一番診治才終於治好了濕疹,結果病好了卻落下了不長頭發的毛病。


    他十五歲就考上了別人夢寐以求的縣學,而且還以優異的成績獲取了一個稟膳生的名額,每個月都能領到縣裏給發放的銀兩和糧食來補助生活。


    二十歲的那年父母給他娶了同村的王氏為妻。父母因為操勞過度在他娶妻的第二年裏就相繼去世,沒有了爹娘的管教,他就放鬆了學業,開始仗著自己的那點小聰明不務正業,整天和一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不是招貓逗狗,就是吃喝嫖賭。


    結果自然不用多想,沒過多久他就將父母留下的那點家產全部敗光了,口袋裏沒了錢,他就開始幹起了各種坑蒙拐騙的營生,有時為了幾兩銀子他連自己的親戚都沒有放過,為了搞到錢他可以說是毫無底線可言,不管是朋友還是親戚,甚至連自己的老丈人他都坑騙過。


    就這樣靠著坑蒙拐騙過去了五六年,如今的親朋好友見到他都是避之不及,跟著老遠看見都得繞著走沒人願意搭理他,到最後他說得話在別人耳中沒有絲毫可信度而言,因此也騙不到錢,實在沒有辦法為了生活他就開始在街上和乞丐混在一起,他的妻子實在受不了這種毫無盼頭的日子一賭氣就帶著兒子跑迴了娘家。


    他見妻兒跑了就到嶽父嶽母家大吵大鬧,兩位老人早就看他不順眼,於是連罵帶打就將他轟出了家門,兩位老人心疼女兒這幾年受的苦,因此罵的是要多難聽就又多難聽,下手也比較狠,李煥堯被罵急眼了,誇口道:“你們這些人簡直就是鼠目寸光,以我的才華想要博取功名富貴簡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你們不幫我直上青雲也就罷了,竟然還如此的辱我罵我。既然你們看不起我,那我就龍遊四海出去闖蕩一番,到時候等我發達了,我倒要看看你們一個個是如何跑過來向我搖尾乞憐的。”


    妻子王氏聽到這話頓時笑的前仰後合,仿佛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指著他的鼻子說道:“讓我看,粉門勾欄,賭坊妓院這些地方才是你的青雲之路,你也不看看這幾年多少親戚朋友被你連累,現在大家對你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就連村口的大黃狗都不拿正眼看你。你有今天的下場都是因為自己不務正業坑蒙拐騙這才導致的,現在卻反過來怪罪在別人頭上,難道你不覺得害臊嗎?你要是真的跑到外麵去當乞丐,也算是你還知道什麽叫做羞恥。”


    李煥堯沒有想到平日裏看起來唯唯諾諾的妻子今日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當即就氣唿唿地離開了。


    一轉眼過去了好幾天,這段時間他將所有的親朋好友都找了一遍,一一通知他們自己要離開這裏去外麵闖蕩一番事業,希望親戚朋友能夠在他走後幫忙照顧一下自己的妻兒,還說以十年為限,如果不能混出個人樣來,這輩子再也不踏進村子裏一步。


    類似的話李煥堯不知道說過多少遍,親朋好友根本就無人相信,甚至還有人出言諷刺道:“十年之後你的兒子早已長大成人,隻要你不在這裏繼續禍害他們母子,將來他的成就肯定會比你強,你就不用在這裏瞎操心了。”


    聽到這話李煥堯也不生氣,隻是淡淡地說道:“我的兒子的確有官宦子弟的相貌,但是和我相比卻要差的多了。”


    那些曾經被他騙過的族人說道:“但願如此,你就放心的走吧!不管以前你做過什麽對不起大家的事情,但咱們畢竟也是同族,他們娘倆在這裏肯定餓不著,不管有什麽事大家都會出手幫忙的。”


    李煥堯聞言突然雙膝跪地對著族人連磕了三個響頭,感謝鄉親們不計前嫌還肯照顧他的家人,磕完頭後便要轉身離去。族裏的老人見他這迴好像是要動真格的,於是說道:“你也不用這麽著急離開,要是真心想要出去闖蕩,我們可以為你湊點盤纏,畢竟窮家富路,身上有點銀子也能應個急。”


    可他卻連連擺手道:“以前是我不懂事幹了很多對不起大家的事情,也不少拖累你們,這迴就真的不用麻煩大家了。”說完便大步流星迴家收拾行李。


    其實他也沒什麽好收拾的,這幾年家裏能賣的已經被他賣的差不多了,隻有幾件不值錢的破舊衣服,收拾好行李他就義無反顧地離開了生他養他的村莊。


    離開家鄉才七八天他就後悔了,人在外麵真的是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因為囊中羞澀,白天的時候他就沿路乞討,晚上也沒錢住宿,隻能躲在兩麵漏風的橋洞裏麵睡覺,這還是好的,有的時候找不到地方就在別人家的房簷下靠著睡上一宿。


    天地之大他也不知道何去何從,想要迴家,可當初自己已經在全族人的麵前說下那般豪言壯語,如果剛出來沒幾天就灰頭土臉地迴去了,到時候村裏人還不知道要在背後如何嘲笑自己,他實在不想丟這個人,於是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


    一轉眼一個多月的時間過去了,此刻的他蓬頭垢麵,衣服也因長時間沒有洗過上麵都已包了漿,一手拄著打狗棒,一手托著一隻豁口破碗,在外人眼裏活脫脫就是個乞丐,誰能想到他曾經也是一名秀才。他漫無目的地在大道上走著,突然他看到前麵不遠處的地上好像躺著一個人。


    走近一看,竟然躺的是個和尚,和尚身上滿是酒氣應該是喝醉了,和尚身邊放著一個擔子,擔子裏麵裝的是和尚的行李,看樣子這個和尚應該是個不守清規戒律的酒肉和尚。起先李煥堯也沒有當迴事,隻是看了一眼便繼續趕路,可走出去十幾米後他卻突然停下了腳步,隻見他伸手在自己的腦袋上摸了摸,眼珠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麽,便轉頭又走了迴去。


    再次靠近和尚,他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對方,不料那和尚卻睡得像死豬一樣,任由他如何拍打就是不醒。環顧四周確定四下無人後,他就將和尚拖到旁邊的小樹林裏,找了一處隱蔽的地方將和尚身上的僧衣脫下,挑起和尚的擔子便快速逃離那個地方。


    李煥堯一口氣走出去十多裏的路,找了一處無人的地方翻看和尚的行李,希望能從裏麵找到點值錢的東西,結果將行李翻了個底朝天隻找到一些散碎銀子加在一起也就一兩多,但他卻發現了一張度牒,上麵寫著“普善”,這應該就是那個和尚的法號。


    他覺得自己本就是光頭,如果假扮成和尚這樣討飯或者借宿可能就會容易一些,於是便換上了僧袍,嘴裏念著阿彌陀佛倒也真像那麽一迴事,自從他假扮成和尚之後乞討起來的確比以前容易太多了,不管是普通人家還是高門大戶,對待他的態度都是客客氣氣,如果遇見信佛的有錢人還會將他請進家裏,一口一個師父喊著,並且還會專門為他準備一桌上好的齋飯。


    就算夜裏去別人家借宿,一般情況屋主見他是位僧人都不會拒絕,而且還會拿出家裏的吃食熱情款待。路上如果遇見寺廟,他就可以大搖大擺地走進去,隻要拿出度牒給那裏的住持看看,住持就會給他安排一個房間休息,離開的時候還能得到幾兩銀子做為盤纏。


    之前去的地方都是鄉野之地,他覺得如果去大地方可能得到的好處更多,於是幾經輾轉來到了福建一帶,專門尋找名山古刹前去拜訪已獲得更多的好處。


    這天,他來到了一處古寺,隻不過寺廟裏發生過火災,很多建築已經被燒毀,如今空氣中還殘留著木頭燒焦的氣味,從現有的斷壁殘垣可以看出這間寺院曾經一定十分宏偉壯觀,經過打聽得知,這間寺廟名為白雲寺,曾經是方圓百裏最大的一間寺廟,附近的達官貴人,豪紳巨商初一十五都會來這裏拜佛燒香。隻可惜前不久因為寺廟裏的一名僧人用火時一不小心,引起了火災,大雄寶殿和藏經樓都被燒毀,萬幸的是人員沒有傷亡。現在寺院的住持正在四處化緣,準備重新修建寺院,隻是所需費數目巨大到現在沒有籌齊。


    李煥堯覺得這裏不錯,雖說寺院部分建築已經被大火燒毀,但留下來的依然不少,於是他便找到住持,將度牒遞上說自己想要留下來。


    住持接過度牒翻看了一遍,詢問道:“不知普善師父精通什麽佛經。”李煥堯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迴答道:“在下就是個粗莽和尚,不認識字,也不會誦經,但我能吃苦幹活,挑水掃地,劈柴做飯,這些事情我都能幹,懇請住持讓我留下來吧!”


    住持本就心善,再加上他偽裝的十分老實可憐,於是就讓他留了下來,並且給他安排了一些挑水劈柴的事情。李煥堯進入寺院之後就把自己偽裝成一副老實木訥的樣子,幹活從來不怕苦也不怕累,就算挑糞這樣的髒活他都是笑嗬嗬地去幹毫無怨言。


    俗話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算寺廟這樣的清修之地也不例外,並不是所有和尚都是侵襲寡欲之人,有些和尚見他老實巴交的就會經常欺負他,麵對這種情況他也不生氣老老實實地受著。


    過了一段時間,老住持見他幹活踏實,為人老實,便派他到附近的集市采買日常所需的各種物資。每次買東西的時候他都就將整個集市轉遍然後挑最便宜那家去買,而且每次買完東西他都會懇求店主或者夥計將物品價格清清楚楚地記錄下來。


    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老主持發現他買迴來的東西都比別人買的便宜,而且賬目清晰一米了然,打心底覺得他這個人誠實可靠,於是就將寺廟采買的工作交給他全權負責。就這樣又過去了大半年,附近的人們都知道白雲寺新來一位法號普善的和尚,此人為人真誠,從不偷奸耍滑深得主持信任,唯一缺點就是不識字。


    李煥堯之所謂將自己偽裝成憨厚老實的樣子,目的就是為了博取人們的信任,消除對他的戒心,因為他在醞釀一個驚天的大陰謀。


    他借著外出采買的時候私下偷偷買了一個紫金缽和一套袈裟,然後在一天深夜,趁著大家都睡著後偷偷來到被大火燒毀的大雄寶殿,寶殿已經破敗不堪三尊佛像也已經被大火燒的麵目全非,唯有中間的那座釋迦佛像還算保存完整於是他就將紫金缽和袈裟藏在了佛像的蓮花寶座下麵。


    第二天清晨,天才剛剛泛起一抹魚肚白,寺院的僧人隨著雞鳴聲響起也陸陸續續醒來,就在僧人們準備前往大殿做早課的時候卻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隻見李煥堯頭戴毗盧帽,身披袈裟,盤腿坐在被燒毀的大雄寶殿門前一動不動。


    僧人們見狀紛紛跑過去看熱鬧,有人上前好奇地問道:“普善師弟,你穿成這樣坐在這裏幹什麽?再說了,你怎麽可以隨便亂穿主持的衣服呀,要是被師父發現肯定要責罰你的!”對於僧人們的詢問李煥堯充耳不聞,坐在那裏就如老僧入定一般紋絲不動,幾名經常欺負他的僧人見狀有些生氣地上前拉他,可他還是不動。


    這時幾名年紀略大的僧人察覺出有些古怪,便跑去告訴了主持道:“主持,那個普善師兄不知道是不是瘋了,坐在大殿的廢墟上一動不動,任由我們如何叫他都無濟於事,就連有人上前拉他都拉不起來。您快點過去看看吧!”


    主持聞言連忙過去查看,果然如那人所言一樣就連自己叫他,李煥堯依舊不理,就在眾人不知所措的時候,李煥堯卻突然緩緩起身,對著主持說道:“貧僧有佛旨在身,就不給師父行禮了。”


    主持見他說話突然變的文縐縐,與之前認識的那個憨厚普善簡直判若兩人,疑惑地問道:“普善,你這是怎麽了?”李煥堯雙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彌陀佛”後,說道:“弟子昨天晚上夢見了釋迦佛降臨,他告訴子弟,要想廟之興,惟汝能為,其勉力募化,以結善緣。


    可惜弟子天生愚笨不知此話何意,好在佛主沒有怪罪弟子,還微笑地伸手撫摸我的脖頸,並且賜予弟子一顆五色神珠讓我吞下,佛主告訴我,那五色神珠乃是得道高僧的舍利子,吃下後便能領悟一切佛法。


    佛主還告訴弟子,釋迦佛的佛像下麵有正傳衣缽,並將其傳授給我,讓我以此聖物取信世人。弟子醒來後連忙去尋找,果然在蓮花寶座下麵找到了袈裟和紫金缽。”


    主持聽完他的話後有些半信半疑,畢竟佛主降臨這樣的事情太過讓人匪夷所思,可其他僧人卻對此深信不疑,要知道李煥堯之前可是隻字不識的粗人,一夜之間整個人都變了,竟然還能夠說出那些話來,大家都覺得是佛主降臨給了他訓示,再加上從蓮花寶座下找出來的袈裟和紫金缽,更加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見僧人們在下麵交頭接耳地議論紛紛,李煥堯便趁熱打鐵繼續說道:“敢請老禪師號召方圓百裏的善男信女到寺裏來,弟子要親自撰文書榜以募善緣”


    眾僧人聽他說要親自撰文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要知道這位普善師弟,之前就連記賬這樣的小事都得懇求店主幫忙,如今卻揚言要親自撰文,此言一出立馬又引起了一陣轟動,有人說,他一個目不識丁的粗漢,怎麽可能一夜之間就學會了寫字,而且還能撰寫文章。可也有人說,佛祖賜予他五色神珠讓其吞下,既然能夠知曉世間萬法,說不定真的會寫。


    李煥堯的事跡很快就在十裏八鄉間傳開了,附近的那些豪紳富商,普通百姓聽說白雲寺裏有一位目不識丁的僧人在夢中得到了佛主的恩賜,賜予了他五色神珠和正傳衣缽,並且語出驚人還要撰文書榜。更有一些傳言說他就是活佛轉世,也有傳聞說他是佛祖的親傳弟子,來到人間就是為了拯救世人。一時間人們紛紛從四麵八方湧向白雲寺,前來看熱鬧的善男信女足有上萬人之多,將白雲寺圍得水泄不通。


    當日,李煥堯在眾目睽睽之下擺下硬黃紙,隻見他將毛筆飽蘸墨汁,左手按住黃紙的邊沿,右手提筆在黃紙上寫起,動作輕盈,筆走龍蛇,如行雲流水一般揮灑自如。最後收筆時往下輕頓,又猛地提筆收迴,真是龍飛鳳舞,一氣嗬成!李煥堯所寫的經文,筆跡竟然與《聖教序》《多寶塔》等寶帖上的字跡完全一樣。


    這一幕將在場的所有人都給鎮住了,尤其是那些官吏豪紳紛紛跪下膜拜,齊齊稱唿他為在世活佛,接下來就是爭先恐後地給寺廟捐款,你捐五十兩,我就捐一百兩,場麵別提多熱鬧了。


    原本半年都沒有辦法籌齊的錢款,竟然在這短短幾天的功夫就全部籌齊了,而且還隻多不少,住持和寺裏的其他僧人無不歡唿雀躍。


    如今銀子的問題已經解決,主持便立馬請來能工巧匠準備動工,工匠師父經過一番計算說道:“磚石泥土這些東西倒是好說,可這大雄寶殿裏麵所需的柱子和主梁卻需要體型巨大的木材,這些東西可不是那麽好找的?”


    就在住持犯難的時候,李煥堯說道:“貧僧神遊天外的時候,發現隻有蜀山一帶有這樣的蒼天巨樹,想要買到並非難事,隻是這樣的巨木想要運迴來卻是一件難事,隻有神通廣大的人才能取來。”


    眾人聽後便開始議論起來,最後大家一致認為凡人不可能有這樣的神通,想要辦成此事唯有身為活佛的李煥堯莫屬。


    起先李煥堯還裝模作樣地再三推辭,說自己隻是一介凡人根本沒有辦法完成這項任務,眾人連接懇求,最後連住持都親自懇求這才勉強答應,他說道:“那就給我準備十萬兩銀子,銀子需要全部換成方便攜帶的銀票,我自己速去速迴,保證不辜負大家的信賴將巨木買迴來。”


    住持覺得此番路途遙遠不說,而且身上還攜帶如此多的銀錢,如果一個人去實在有些不放心,於是就讓他帶上幾位師兄弟一同前往,一來可以保護他的安全,二來相互間也可以有個照料。李煥堯本想拒絕,可又擔心執意推托會引起大家的懷疑,於是隻能勉為其難地點頭答應。


    沒過多久,眾香客就又籌集了十萬兩銀子,並且全部換成了銀票和珠寶,就這樣李煥堯帶著銀票和珠寶與幾位師兄弟一同出發前往遙遠的蜀山。


    李煥堯之前就盡幹些坑蒙拐騙的勾當,全身上下有八百個心眼,剛剛離開福建境內不久,他便略施小計將身邊的幾位師兄弟全給甩掉了。他脫去僧袍換上提前準備好的便裝,帶上錢財立馬調轉方向朝著順天府而去,這一路他一刻都不敢停歇深怕會被人追上,來到順天府後他恢複了本來的身份,用李煥堯的名字在城裏買了一座宅院,赫然變成了一位從外地進京的有錢人。


    不久之後,朝廷因為國庫空虛開始出現了捐例,也就是花錢買官,朝廷利用這個辦法鼓勵大家向朝廷捐錢,就在別人還在觀望真假的時候李煥堯就李刻向朝廷捐出了一大筆銀子,順利買到了一個官職。


    雖說官職不大,而且還是花錢買來的,但李煥堯還真的很有做官的天賦,進入官場沒幾年就深得上司的賞識,在進京述職後便被派往荊州任知府一職,當然他之所以能當上這個知府,一來也是能力出眾,但主要還是因為他前前後後花費了不少銀子打點關係。


    在前往荊州任職之前李煥堯決定先迴老家一趟,這次終於可以風風光光地迴去說是衣錦還鄉都不為過,兩隊衙役左右開道,十幾名隨從前唿後擁,一路上敲敲打打派頭十足,這麽做的目的就是給當初那些小瞧他的親朋好友們看看。


    族人們見他真的發達了,爭先恐後地上門拜訪,每個人見到他都是噓寒問暖一臉地諂媚,真的是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李煥堯自知,當初自己的確沒少禍害過這幫親朋好友,而且臨走的時候,這些人還不計前嫌主動提出送給他一些盤纏,有道是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鄉親們恩情他也一直牢記於心,所以對當初自己虧欠過的族人全都重重答謝。他在家鄉擺了七天七夜的流水席款待鄉親,熱鬧完後才帶著妻兒到荊州上任。


    興許是當初他騙過的人實在太多,如今他害怕遭受報應,所以做官期間清廉自守兩袖清風,體察百姓之苦,做了不少利民利國的好事,老百姓都誇他是難得一見的好官,由於他是光頭緣故,也被百姓稱之為和尚知府。


    很多年後他為了彌補當年的過錯,曾匿名給白雲寺捐贈了一大筆銀子,而且還送去了不少巨木,在他的資助下白雲寺順利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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