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一早,我很快就前往了郊區,覃塘的那個酒吧在那裏,我早上起來之後給覃塘已經打去了電話,我在電話裏告訴了覃塘自己昨晚就已經到了這邊,已經睡過了一宿。他在電話那頭還怪我,說我自己不把他當兄弟,來了也不直接聯係他,說著他說要來接我,我趕忙拒絕,告訴他自己已經快到了,讓他在酒吧裏麵等著就可以,覃塘最終也拗不過我,於是就隻好答應下來。


    出租車在市裏左繞右轉的,路過昨天夜裏施工地段,我轉移著目光向那邊看去,那裏似乎還在繼續,不知道還是不是昨天晚上那批人。我問司機師傅裏麵具體到底是幹什麽呢?


    師傅通過後視鏡看著我說道:“具體幹什麽我也不知道,反正都是人家上麵說要規劃什麽路段唄,具體什麽原因,咱們一個平頭老百姓也不會知道,都是按人家的指揮來,反正很多城市都是這樣,拆了重新建,建了,過不了多久又重新拆。拆拆建建的,都習慣了。”


    我聽後點點頭,似乎他說得也對,這些建造什麽的,都是上麵一紙報告就調集資源立馬開始改造,具體原因也隻有上麵的人知道。想來,這些大人物也是真的厲害,一個決定就可以改變一節路段,甚至可以說是一個城市。而下層的人呢,隻能眼巴巴的看著上麵的人,希望他們不會影響到自己的生意。拆除的路段必然會影響到很多人,特別是附近的那些民眾,他們或許就靠著這個維持生計。


    一路上,司機師傅和我一直閑聊,我在他口中知道了,他一直都在這裏跑出租,家裏有一個孩子,馬上要大學了。提起這個孩子,師傅臉上止不住的驕傲,一直說孩子是如何如何地努力,如何如何地懂事,他自己也舍不得讓孩子以後和他一樣,所以隻能出來拚命幹活,想讓他讀書時沒有什麽後顧之憂。我插不上什麽話,我就一直靜靜聽著他說,這麽些年,我自己養成了一個習慣,那就是別人講話時不打擾,哪怕我自己不聽,我也不會去打擾他。我記得以前我是沒有這種心性的,後麵慢慢成長之後,也就習慣於這樣了。


    很快,我就來到了酒所在的地區,一個路口上,人很擁擠,我在一個轉角處告訴師傅,就在那裏下來,告別他之後,我打算自己慢慢走過去酒吧。


    按覃塘所說的,他昨晚也是親自在酒吧營業,他沒有迴家,他今天打算見我,說有些事情要和我談談,我從電話裏感受到這個事情似乎有些嚴重,沒有再過多猶豫,掛斷電話之後就趕緊往酒吧方向走去。


    我很快就來到了酒吧門口,店門似乎是關著的,我正打算敲門的,手剛剛放上去,門就推開了,我徑直走進去。


    裏麵,覃塘正在沙發上悠閑地點著一根煙,眼睛緊閉著,任由那根煙在手上燃著,我走近他身邊,我把他手上那根煙一把奪下。他猛然睜開眼睛,身體本能地站起來。


    “嚇死我了,咋來了也不出聲?”


    我哈哈笑道:“看你這麽入神,想什麽呢?”


    “哎,正好你來了,告訴你個事情,之前我迴去和我爸商量了,他沒有同意,之後,我叔叔他也知道了。你迴家期間,我叔叔也找過我,我當時也不願意鬆口。後來,我爸、我叔叔帶著覃思找到了這裏,他們和我一起商量。”


    我有些不好的預感,我一直盯著覃塘,生怕錯過什麽重要的事情。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你知道的,我爸和我叔叔是親兄弟,他們一直都是共同經營的,說實話,我叔叔也算我半個父親,我小時候父母比較忙,大都是在他們家度過的,對於他們的話,我不得不聽,覃思也被我叔叔當場教育,他也保證不會再犯這種事情。後麵我叔叔單獨拉著我說,他說讓我幫幫這個弟弟,叔叔似乎也知道覃思的德行,說到底還是一條血脈,他這麽說,我不可能不觸動,小時候的覃思確實比較聽話,後麵嬸嬸走之前,叔叔太過於寵溺,導致他路走偏了。他們這麽說,我也不好再說什麽。”


    我點點頭說道:“其實,這個事情說開了也挺好的,覃思不是也當著他們的麵答應了嘛,他會懂得,你這麽做當然也是對的。再說,一起做也挺好的,反正他自己不怎麽管理,到時候他自己想管也可以教他,就像你說的,一支血脈,哪裏會需要分得這麽清。”這個事情確實也在我意料之內,我知道覃塘的父親和叔叔肯定會這麽做的,雖然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們,但是從覃塘口中,不難知道,他們親兄弟關係肯定很好。


    覃塘繼續說著:“是的,我爸和叔叔屬於兄弟創業的代表了,他們不僅僅是合作夥伴,更是親兄弟,他們一直希望我和覃思能把這種關係延續下去,到底是一支血脈,和別人相比,關係總會有些親近。叔叔也曾經告訴我:覃思以後的出路是很難看到,他自己不愛學習,跟著很多混混一起,現在已經勸說不了他,隻能看他自己慢慢感悟了。叔叔希望我能帶著他一起,讓他提前適應社會,他從小就的生活條件就優渥,體會不了買賣的艱難,我也希望他可以慢慢感悟,這個時間不會太久吧。”


    我肯定了覃塘的看法,隨後覃塘告訴我,覃思最近來過一次,那是三天前的事情,這次和以前不一樣,覃思隻是帶了三個人過來,這倒是讓我很意外。覃塘繼續告訴我,他也沒有和之前一樣,那次他自己也不在,是前台沈佳留守在這裏,覃思問了他哥的去向,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後就進去喝酒了,那次喝的時間很快,一會兒四個人就出來走了。覃塘告訴我,這些都是後來沈佳告訴他的,說到底覃思有這種覺悟還是好的,至少還能聽進去話,不至於無可救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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