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隊員戰死十六人,受傷的特別多,其中重傷五人,輕傷六十多人。


    這還是保安隊在城牆上防守,占據極其有利的地形,可見這些海盜兇狠的戰鬥力,不過海盜傷亡更大,戰死一五十人,傷二百人,其餘全部被抓。


    陳修遠讓人把海盜們甄別出來,海盜頭子和海盜分開關押,白天勞動時,也分開他們。


    現在舟山島特別缺少鐵鏈,隻能扒了他們的褲子,然後用麻繩綁住他們的雙腳,留出來一些距離,讓他們能走步幹活。


    這麽多海盜隻穿短褲,在保安隊員的看管下幹活,也成了舟山島上一景。


    剿滅海盜的戰鬥後,可忙壞了葛紅英,一下子來了這麽多的傷員,而且陳修遠下令,就是受傷的海盜也要治療。


    治療院的房子不夠用,就在院子裏麵搭帳篷,為防止海盜們聚在一起,和隊員們是混合在一起。


    開始幾天還是大眼瞪小眼四目怒對,後來慢慢變得和諧起來,雖然女孩們換藥時態度不一樣,但海盜們內心深處,都處於嚴重的自責。


    想起了胡三斧攻城時喊的口號,羞得滿臉通紅,自己想要造孽,而人家是在救自己的命。


    其中一個海盜叫李廣林的 ,沒做海盜時,因為母親得了病,家徒四壁的他就去地主家借了銀子,給母親抓藥,母親病好後,債主逼債但家裏沒錢,就把他自己的妹妹搶走抵債,李廣臨迴家知道後氣不過,夜裏拿了柴刀去地主家救妹妹,但自己的妹妹已經投井自盡,紅了眼的李廣林,索性就將地主一家全給殺了,給自己妹妹賠命,背上了人命官司後,走投無路才下海為盜。


    看到了過來換藥的女孩子,李廣林就想起了乖巧聽話的妹妹,自己出門賣力氣,妹妹在家煎藥照顧母親。


    其中一個女孩給保安隊員換藥時,一口一個“保印哥”,可把他給饞死了。


    時間長了,海盜的膽子就大了,竟有人在房間裏說葷段子,雖然李廣林一隻手嚴重受傷,但還是沒能忍住大打出手,教訓了口無遮攔的海盜同夥後,就有了每天被綁上雙腳的待遇。


    …………


    在棱堡裏專門設置的會議室裏,陳修遠讓陸猛通知大家來參加會議。


    陳修遠手拿著幾份,他的“機要秘書”李香君,謄抄的舟山島發展規劃進了會議室。


    陳朝宗、陳文撫、陸毅、陳尚承、馬俊海還有福伯、陸猛他們,當然還有一新人郭文弱。


    陳修遠先把計劃書分發給大家傳閱,這可難為了馬俊海,自從進了陳家,他就一直忙,很少有時間學習識字,當然他心裏麵也抗拒學習,對於他這個目不識丁的大老粗來說,太難了。


    紙冊上的內容,他隻能請教陳朝宗來告訴他。


    陳文撫仔細的看了內容,成立島岸巡邏船隊、建馬場、建造糧庫、軍營、擴大香皂作坊,還有設立兵器作坊、蓋鑄炮廠、火藥作坊和船廠等等。


    成立島岸巡邏船隊、建養馬場、建造糧庫、軍營、擴大香皂作坊等要在兩個月內完成,而設立兵器作坊、蓋鑄炮廠、火藥作坊和船廠等,要在四個月內完成。


    當然各個事務都有明確的人員負責,而自己除了是總負責人外,還要負責香皂作坊的擴建,跟福伯負責物資的采買。


    其中還把每個項目,都落到了人頭上。 設立島岸巡邏隊,養鴿子通信,由馬俊海負責;養馬場由陸猛負責;築炮廠由郭文弱;兵器作坊由陳朝宗負責;火藥廠由陳尚承負責;軍營、訓練場建設由陸毅負責,而造船廠則由陳修遠自己負責。所有項目限期完成建造。


    陳文撫看著自己少爺的計劃,心裏麵一點譜也沒有。


    “少爺,估計咱們沒有這麽多銀子啊!”


    陳修遠看著大家都看的差不多了,就迴複陳文撫道:


    “銀子沒有可以去賺,但這些事必須完成,文撫把咱們家裏麵的文玩字畫等等值錢的寶貝,都在杭州找主賣掉換成現銀,應該是夠了。”


    陳修遠沒少抓莫,膠州剿匪、韓家保剿匪、韃子手裏奪、陳家的老底,變現的話,也得有個十來萬兩,估計是夠了。陳文撫正想說話,福伯第一個提出自己的反對意見。


    “少爺,這怎麽能能行,這些是陳家最後的家底了,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能變賣家當啊!”


    陳修遠知道,福伯早就是陳家的一分子了,福伯之前是在自己姥爺家,後來隨母親來到陳家,已經二十多年了,陳家早就是他的一切,見自己如今要變賣家底,當然不會同意。


    “福伯,錢財乃身外之物,況且這也是為了建設一個新的陳家,今後陳家就要在舟山島上紮根了,既然我們的家在這兒,就得把他建好了,不能讓人欺負,所以我們得有能保護自己,保護這裏的本事,靠什麽保護?不能靠赤手空拳,要靠武器要把我們武裝起來,不管是誰,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陳家也得要崩壞他兩顆牙!


    咱們家的生意,是有不少人惦記的,這次把咱們弄到這島上來,他們就想要咱們的香皂作坊,不過他們打錯了算盤,咱們這 次把作坊整體都搬過來,這兒就沒人惦記了嗎?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等咱們發展壯大了,就不怕他任何人奪咱們的。”


    見陳修遠長篇大論的,福伯雖然心裏還是不樂意,但是不言語了,其他人更沒有話,陳修遠說的是事實,陳家的確讓不少人惦記。


    要不是陳修遠大肆招募保安隊,估計陳家早就被人給吃掉了,哪有現在的大家,個個人五人六的領著那麽多的銀子,手下幾十幾百人的。


    大家都沒有陳修遠的見識,當然了,如果有人知道明年以後的情況,那就奇怪了。


    福伯等人呢,就是好好維護陳家,保護陳家的財產,考慮的就是讓陳家富有,陳修遠官運亨通,陳家開枝散葉,絕對不想讓陳修遠變成“散財童子”,但是陳修遠好像變本加厲的揮霍了。


    倒是大老粗馬俊海,半輩子混跡於海上,也沒什麽文化見識,更沒有什麽憂患意識,聽了陳修遠的話,激情的說道:


    “少爺怎麽說,咱就怎麽辦!”


    陳修遠滿意點點頭,說道:


    “福伯和文撫負責物質的采購,你們各個地方需要買什麽,迴去列下來清單,交給文撫和福伯。”


    “是,”


    “朝宗和老馬,你們從俘虜裏找兩個帶路的,明日去海盜們的老巢,將剩餘的海盜都給抓過來,抄了他們的窩!大家明日各司其職,好好利用海盜這些人,搞好計劃上的建設。”


    第二天,陳朝宗和馬俊海駕駛海盜的兩艘船,去海盜的老窩,其他人各司其職。舟山島上又繁忙了起來,新增加的海盜勞力,大多被派去山腳鑿取條石或砍伐木材。


    陳修遠準備找個新的小港口,建設造船廠,順便找島上人說的“白色的沙子”,帶著人南行了幾裏地,發現了一個水灣不錯,還沒詳細查看,陳文福差人過來報告,徐風閣來了。


    陳修遠迴到棱堡,陳文撫正陪著徐風閣在客廳用茶。見到陳修遠迴來了,二人都站了起來。


    “徐管家,歡迎歡迎!坐坐!”


    坐下後,徐風閣就開始關心的詢問。


    “前些日子我迴南京了一趟,才迴來,聽說,昨日有海盜襲擊?”


    “是啊!估計是有人看咱們的香皂生意賺錢,所以招來了海盜,唉!若不是家丁們拚死抵抗,後果不堪想像啊!”


    聽陳修遠是有人惦記上了香皂生意,徐風閣心裏氣啊!自己這才幾個月時間,就掙了幾千銀子,當然公子爺掙的更多,這不,這趟迴來就是要和陳文撫商議,再擴大作坊的規模。


    “陳公子知道是誰嗎?我立刻迴去稟報公子爺,我看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來搶國公府的生意!”


    陳修遠要的就是這個,要讓徐風閣知道島上的危險。


    “知道內幕的海盜頭子被擊斃了,要查出幕後主謀,就無從著手了,眼下咱們隻能加強島上的防禦量,以備以後再有人上島作亂。”


    陳修遠把這事給推了過去,隻說要加強力量,要讓徐風閣幫忙,多買些馬匹、火槍。


    “對,多招募些護院家丁,再買點兵器。我來時見外麵大興土木,不知陳公子做何打算?”


    聽到徐風閣詢問,陳修遠就把自己被朝廷調任此處的事,給徐風閣說了一下。


    “以後鄙人就要在這島上安家了,浮山所有不少人追隨而來,提前給他們蓋些簡易的房子。”


    聽到陳修遠調任舟山守禦千戶,徐風閣吃驚不小,這個破敗的地方,都多長時間沒有人在職了,心想這陳修遠可能在山東得罪人了,才被發配到這荒島上。


    “陳公子雖然是故鄉難離,但是恕我直言,這不一定是壞事,上用天堂下有蘇寧!杭州繁花似錦,在杭州安家也不錯的,這裏百姓富足富商大賈遍地都是,香皂生意會越做越大!”


    江南水鄉的百姓富足,杭州府的繁華陳修遠是知道的,他點頭附和道:


    “徐管家此言不虛,鼇山衛和杭州一比,簡直就是一個破落山存,上次我是見識過了!這次我準備把陳家莊裏的香皂作坊搬過來擴大規模。”


    聽到陳修遠要在這島上把香皂作坊擴大,徐風閣趕忙說道:


    “我這次從南京迴來,公子爺也說了,現在南京的香皂還是供不應求,公子爺的意思也是如此,路過杭州府時,韓員外可沒少打聽,什麽時候擴大產量,本想和我一起過來,無奈韓員外高堂身體有癢,沒能成行。”


    江南各地都知道了香皂,到處都是貨物短缺,也是徐文傑攤子鋪的太大,弄的是到處缺貨。加上韓璞也是如此,雖然他得到的貨源最少,但是他韓家各地的店鋪最多。


    “初步準備把擴建香皂作坊,把產量提高五倍左右,不知道徐公子和劉公子,還有沒有興趣繼續投些銀子,不投的話這香皂作坊的占股比例就要下降了。”


    陳修遠準備再讓他們兩家注資,把他們和自己栓在一起,有什麽事好讓他們解決,當然也能解決點,自己現在銀子短缺的問題。


    “來時公子爺交代了,如果加大規模,公子欲再拿出銀子來,劉公子估計也樂意,隻是韓員外要加入,不知道公子您的意思……”


    現在香皂生意火爆掙錢,傻子才不參加呢!徐文傑交代徐風閣,如果擴大產量,需要投錢徐風閣全權代理,占多少成不重要,重要的是貨源要足,這賣香皂可比生產香皂掙錢多。


    “人已多,這作坊利潤的分成就少了,不知徐公子……”


    看到陳修遠是替自家公子爺考慮,徐風閣知道公子爺看不上作坊的分成,而是看重貨源的充足,徐風閣笑著道:


    “公子爺說了,生意嗎?不能自己獨吞,大家都是生意場上的朋友,隻要陳公子能保證有足夠的貨源就行了。”


    陳修遠心道,這徐文傑到看的開,當然他也明白了,這杭州府韓璞的勢力也是不容小覷。


    “請轉告公子爺,我這裏必定優先保證國公府的供應。徐管家是不是也要兩點,我可是給徐管家準備著呢!”


    “哈哈哈,陳公子!作坊我就不參與了,希望以後能給在下單獨多供些貨就行了!”


    徐風閣當然不會參與,這讓徐文傑知道了還了得,不過他有自己的小生意,也在島上弄些香皂出去。陳修遠對徐風閣跟陳文撫說道:


    “文撫,徐管家可沒少給咱們幫忙,以後也少不了要麻煩徐管家,你心裏得有數,這是自己人!”


    陳文撫趕緊的迴話。


    “少爺,文撫知道,除了國公府,徐管家是第一位的!”


    三人愉快的結束了會話。


    第二天,陳修遠先是在徐風閣和陳文撫的陪伴下,到寧波府都司衙門,辦了入職手續後,三人前往杭州府,和韓璞 劉府商談香皂作坊擴建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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