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置完這些牙公牙婆還有他們的隨護打手,跟韃子一樣,王春來還把他們的腦袋割了下來,陳修遠在一旁沒有吱聲,眼看著王春來“冒功”。


    耽誤了不少時間,陳修遠看著這些女孩子,都嚇破了膽,這些女孩子估計都得有一兩個月,沒有梳洗打扮了,灰頭土臉的滿頭亂發,不仔細觀察的話,哪能知道這些都是女孩子。


    陳修遠讓陸毅和趙磊帶人先把這人,帶到山坳裏隱藏起來,防備韃子前來搜尋。分些食物日她們充饑,但是特別交代了,保持這個樣子,不要讓她們梳洗,還要讓這些女孩子繼續害怕、恐懼害怕騎兵營,這樣好管理。


    安排好陸毅這裏,陳修遠就帶著其他人,讓吳府免死的三個人,領著他們去運河邊,尋找吳府的漕船。


    三人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趟,由於陳修遠一句話,暫時活了下來,親眼看著王春來他們,如砍瓜切菜似的殺了其他人,除了牙婆外都被割下了腦袋。


    三人都嚇破了膽,渾身戰栗不已,其中一個還失禁尿了褲子,傳出一陣的尿騷味。


    “他娘的!前麵帶路!”


    其中尿褲子的沒反應過來,二虎子抬手就是一鞭,“啪”的一聲打在他的後背上,幸好衣服穿的厚。


    三人早已經嚇壞了,身後邊的殺神手裏的刀,還在滴著血,三人慌忙戰戰兢兢的領路。


    向西五裏多,就到了運河邊。遠遠的就看見,兩艘漕船降了帆停在運河邊。


    “你們三個都老實點!”


    審問得知兩艘船上,隻有一些船工,還有四個吳府的家丁。


    陳修遠沒有特別的計劃,就是靠近了直接上船,這船可是陳修遠最需要的,這玩意有錢沒貨,得提前訂貨,等造好就得半年。


    靠近運河邊二十多米時,漕船上的人,見是吳府的三個人領著這麽多人來,在船上問道:


    “沅梭子,吳爺呢!這些什麽人?”


    沅梭子是三人中的一個,看了眼王春來,迴話道:


    “吳爺在後邊,馬上就過來了!”


    陳修遠現在已經距離漕船幾米遠,漕船上的人根本不會想到,有人敢打他們漕船的主意,畢竟吳府勢力極大,甚至於漕船與河岸連接的搭板都鋪好了,等著吳雲的到來。


    “上!”


    一百多人分成兩撥人,在二虎子和王春來的帶領下,分別衝上了兩艘船,不一會兒就控製了所有人,將他們趕到岸邊,船上大多是船工,以後還用的著他們,而船上留守的四個吳府家丁,就在這些船工的眼皮底下,一刀一個砍了腦袋。


    四十幾個船工和僥幸存命三個吳府下人,都瑟瑟發抖的跪在河邊,陳修遠沒有理會他們,而是把小柱子和二虎子叫到一邊。


    “柱子、葛二虎有個艱巨的任務交給你們倆。”


    兩人相互看了眼,同時說道:


    “少爺您吩咐!”


    “這兩艘船,咱們要了,送到舟山島上去,你們兩個帶人把船送過去,河道上還打著揚州吳府的旗號,吳府的三個人,如果能用就帶帶到舟山,如果不能用就解決掉,還船工盡量都帶到舟山為咱們所用,不能的話就解決掉。”


    說完他嚴厲的看著二虎子,二虎子脖子一梗,堅定的說道:


    “是!”


    “記住一點,不要他們知道咱們的底細,這三個吳府的人,估計能知道咱們的大概情況,把他們與船工分開。跟咱們的隊員也要交代清楚,如果有泄密者格殺勿論!”


    陳修遠接著說道:


    “二虎子你覺得多需要少人,跟你好柱子去舟山。”


    “一個排就行了!”


    陳修遠琢磨了一下說道:


    “太少了,一百人吧!柱子,二虎子你們盡量帶些去過江南的隊員,組成一個連押送兩艘船去舟山,隻許成功不準失敗!”


    “是!是!”


    …………


    這次收獲頗豐,六十匹馬,一萬多兩銀子,韃子準備販賣的古董字畫,還有一些綢緞布匹等,騎兵營都高興不已,二虎子和小柱子分出去一百人,帶了幾千兩銀子,控製兩艘漕船沿運河南下。


    陳修遠的隊伍越打越少,如今騎兵營隻有三百多人了。本來陳修遠想讓這些女孩子做船到江南去,可怕路上遇到風險,讓這些女孩子又走迴悲慘人生。


    所以陳修遠決定,還是讓這些人走陸路,到鼇山衛陳家莊去,都是十四五歲的孩子,到陳家上上學,學學字,日後或到作坊做工,或者組建一個護理部當護士。


    陳修遠又有了更深的想法,日後這些人可以許配給陳家兵丁當媳婦,當然陳修遠不會硬來,需要雙方有些感情。


    解救這些女孩子的事,陳修遠沒有告訴趙國棟,為了不多生枝節,陳修遠連秦瑞章也沒說。直接讓陸毅把她們送到到韓家堡,讓他去藤縣購買的些車輛和糧食等,越多越好,經過韃子的掃蕩,兗州可沒有這麽多車輛物資了。


    陳修遠和部分騎兵營迴到兗州,將六十餘顆真假韃子首級,交到趙國棟的知府衙門。


    趙國棟見到韃子首級高興不已,親自走到馬車邊查看,當他掀開蒙布時,頓時心驚膽顫了,幾十個頭顱還滴著血,更有的還掙著恐懼的眼。


    當然其中有些人從麵相上看,不相是東虜。看著趙國棟如此的認真仔細,陳修遠道:


    “稟報大人,這裏麵有三十真韃子首級,其他的都是漢奸,韃子的鷹犬走狗,背叛大明的敗類!”


    聽陳修遠的介紹,趙國棟不住了點頭。


    “興華又立新功!待本府奏報朝廷,論功行賞!”


    隨後趙國棟讓人把載有韃子首級的車輛,先存檔仵作房內,過些日子運往濟南府。


    “走,興華,到裏麵給本府詳細講講!”


    陳修遠跟著趙國棟往裏走,後麵張玉之、申令述還有秦瑞章,大家都進了府衙簽押房,聽陳修遠細講此次襲擊韃子的情況。


    陳修遠隻說發現有韃子落伍,脫離了韃子大軍,然後發動突擊,取得了小勝,應付完後就迴到了騎兵營的臨時駐地。


    陳修遠在兗州府呆了十天,韃子大軍已經遠去,朝廷邸報韃子已經出了山東地界到了天津,又有各地官軍奮勇堵截雲雲!


    陸毅讓人送信來,一切已經準備妥當,物資車輛都已經采買好。陳修遠早就在兗州呆夠了,除了應酬外無所事事,所以就向趙國棟辭行。


    “大人,韃子大軍已經北走,如今兗州城安全無虞,兗州府其他方麵的事,在下也幫不上忙,所以在下想盡快動身迴鼇山衛。”


    趙國棟是真想把陳修遠留下來,這後生知進退善練兵,這兵荒馬亂的局麵,此子在自己身邊,是非常大的助力。


    但趙國棟知道,陳家現在的生意非常好,都做到江南去了。直接封官許願這種粗鄙之語,他是不會說的,說了陳修遠也不一定會同意,自己豈不失了麵子。


    “興華,朝廷的封賞不日就會到來,何不在兗州多呆些日子!”


    “迴大人,在下的家裏事情比較多,朝廷的賞賜就留給兗州府吧!兗州被韃子破壞嚴重急需重建,更需要銀子!”


    陳家的香皂生意興隆,當然不會看上銀子,自己舉薦陳修遠任兗州守備,也不知道朝廷準予不準,所以趙國棟現下沒有什麽拿出手的,能留下陳修遠,隻好說道:


    “既然興華執意迴鼇山衛,本府就不勉強於你了,明天你派人過來府衙,讓申大人開具路引關文。”


    “在下謝過趙大人!”


    趙國棟沒有放棄收攏,隻是覺得陳修遠也離開陳家一段時間,也應迴去看看,晚上讓秀石給他透透信兒,自己已經保舉他做兗州守備,等兵部的公文下來,再來赴任不遲。


    晚上,忙活了一天的秦瑞章,到陳修遠的駐地來拜訪。陳修遠將他迎進自己的房間,陸猛給二人上了茶,就到外麵警衛。


    “秀石兄,這幾天可是忙壞了!”


    “哎!韃子造成的破壞嚴重,千頭萬緒的俗務!”


    秦瑞章喝了口茶,言歸正傳說道:


    “聽趙大人說,興華你不日就要迴鼇山衛了?”


    “嗯,現在韃子大軍已經離開兗州迴遼東了,趙大人在兗州府已經十分安全,騎兵營在這兒也沒什麽事做,所以我準備迴鼇山衛,畢竟家裏有很多事兒!”


    出來這麽長時間,秦瑞章知道,陳修遠的騎兵營有傷亡,各種物資也沒有得到什麽像樣的補充,就是日常的開銷都是陳修遠自己解決。秦瑞章十分歉意的說道:


    “興華,經韃子搶掠兗州破敗,城外百姓流離失所,而城內百姓嗷嗷待哺,現在趙大人難啊!”


    哭了窮,秦瑞章接著說道:


    “大人已經跟我說了,已經舉薦興華你任兗州府守備,隻是現在韃子還在京師附近,估計得晚段時間才能下來,到時候興華實綬守備,就可以大展宏圖了!”


    兗州守備,管理營務、職撐糧餉。管理一府軍務,官不算大但兗州的軍務自己說了算,如果趙國棟支持,自己再出些銀子,倒是可以在兗州府訓練出一支隊伍來。


    隻是韃子搶掠掃蕩兗州,誇張的說百姓已經十不存一了。兵源是個問題,還有就是離陳家莊千裏之遙,還有舟山島就更遠了,通信不暢難以周全。


    “秀石兄,多謝趙大人抬舉,但有朝廷令下,在下就前來為趙大人效命!不過離開陳家莊兩個多月了,莊子事情多,得迴去處理一下。”


    陳修遠其實也不排斥兗州守備之職,如果朝廷任命下來,自己就算正經的進入體製內了,雖然體製內有很多製約,但是總體來說是利大於弊。


    第二天,取來了路引關文,陳修遠帥騎兵營離開兗州,一路急行,天黑前到了韓家堡。


    陸毅在陳修遠的吩咐下,拿著銀子在藤縣一帶大肆揮霍,各種物資都采買完畢,糧食、布匹和藥品等,尤其是馬車,買了三十多輛,裝完物資後還有十來輛空著。


    看著堆滿貨物的房間,陳修遠頻頻點頭稱好,雖然價錢有些貴,但以後可能就是有價無市了。陳修遠又詢問了其他方麵的情況,均是辦理的妥妥帖帖的。


    陳修遠在韓家堡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韓家堡能帶走的全部帶走,隊員們連做工精細用料考究的桌椅都裝上了車,所有貨物裝車完畢,大隊離開韓家堡,開拔迴家。


    走了半天才走十幾裏,隊伍行軍速度很慢,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裹足。陳修遠特意觀察了一下,這些女孩子中,有一到半都纏著腳。


    關於纏足的起源,據說是南唐後主李煜的舞女窅娘,婀娜多姿,纖麗善舞,深得李後主寵愛,還專門為她製作了高六尺的金蓮,用珠寶綢帶瓔珞裝飾,讓窅娘以帛纏足,使腳纖小屈上作新月狀,再穿上素襪在蓮台上翩翩起舞,從而使舞姿更加優美。


    說到底就是為了滿足男人的惡趣,到了明朝這種風氣日重。女孩子小的八九歲,大一點十幾歲開始纏足。這個過程是一個傷筋斷骨的痛苦經曆。小女孩兒難以忍受這種殘忍的折磨。“小腳一雙,眼淚一缸”。裹小腳是男權社會的產物。扭曲變態的審美觀,使女性的身心受到嚴重的摧殘。


    騎兵營解救的這些女孩子一半都有纏足,好在年齡都不大,這些人都出自富貴人家或小地主,窮人家的孩子需要勞動,很少有纏足的。纏足畸形,幹活效率低下,說白了裹腳就耽誤幹活。當然了這些纏足的女孩子,也有優勢,就是大部分識字,見識也多些。


    陳修遠在陳家莊就不準女孩纏足,開始受到了抗爭,不過非常強勢,不聽令者全家趕出陳家莊,如今陳修遠準備故技重施。晚上宿營時,騎兵營野外搭帳篷,女孩們都被安排在一個破山廟。


    這些女孩子,有的已經走出失去父母親人的陰霾,也知道了騎兵營是什麽樣的軍隊,聽隊員們說話,也片麵了解了陳家,逐漸變得活波開朗。陳修遠隨行火頭班進了山廟,火頭班分發食物,他則開始了講話。


    “你們都是要去陳家莊,相信你們都知道我是誰!去陳家我保你們一日三餐,不受人欺負。不過陳家有一個規矩,必須是天足。”


    陳修遠話一處,山廟裏頓時嘰嘰喳喳起來。現在離開騎兵營,是難以想象的。家人造韃子殺害,家也讓韃子燒掉了,真的是無處可去,強行離開也逃不了被人販子販賣的命運。


    “天足有什麽不好!我且問你們,你們可知道高祖馬皇後?”


    場下的識文斷字的人不少,當然有人知道“馬大腳”這樣的趣事。和在保安隊講演不一樣,沒有人迴答他,環視了一圈,氣急敗壞的道:


    “從今天開始,禁止纏足!違反者亂棍趕出去!”


    沒人反應,說完後陳修遠氣哼哼的出了山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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