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傅光莊園上的一切產出,吃的被梁山泊八百精銳一夜之間,連吃帶拿,全都給消滅掉了,財物也在狄泉要求,傅光“自願”的情況下,被充公梁山泊軍費了。


    至於傅光本人,狄泉安排他在“鼓上蚤”時遷的帶領下去往梁山大軍,見狄雷去了,而傅天亮被狄泉控製在軍隊裏麵,當包身工是沒跑的了!


    而狄泉也是擔心這狄雷見到了他親爹之後,一時情緒過激了,做出些什麽事情來,所以也交給了“鼓上蚤”時遷一封親筆書信,讓他到了大軍之後,先把這封信給“神機軍師”朱武,讓朱武想辦法先打個前站,讓狄雷平靜平靜。


    因為,在這個封建時代,別管你爹對你如何,就算是天大的錯誤,弑父都是為天地所不容的,已經超過了大不孝的程度,屬於十惡不赦。


    盡管傅光對於狄雷來說,殺之無妨,但是狄泉並不想讓傅光背負這個罵名,這可是要讓全天下人戳脊梁骨的!


    要是狄泉殺傅光,那是沒什麽問題的,因為他是狄家家主,對付傅光那就不是對付傅光了,是懲處自家贅婿,以贅婿極低的社會地位,不會有人非議狄泉的所作所為。


    而狄雷是傅光親兒子,這就不太一樣了。


    同樣的例子在《說嶽全傳》裏麵就有,那個猛將曹寧就是例子。


    曹寧自小在北國長大成人,使一杆烏纓鐵杆槍,有碗口粗細。說嶽全傳中使槍的猛將不少,但其槍有碗口粗細的隻有兩人:一是高寵;另一個就曹寧。曹寧殺法驍勇,是北國有名的勇將,甚至比陸文龍更狠。


    想當初曹寧奉老狼主之命,統領三軍來前線幫助金兀術,曹寧確是一名勇將,槍法兇狠,徐寧與金彪都是一槍被他刺死。曹寧又先後與張憲和嚴成方大戰四十餘合,不分勝負。但嶽飛見不能取勝,又掛出了免戰牌。從中可看出,曹寧的武藝,隻在張憲與嚴成方之上,不在他們之下。


    而曹寧的父親曹榮原是宋朝兩淮節度使,與山東節度使劉豫是兒女親家。


    這劉豫是在《說嶽全傳》中僅次於秦檜、張邦昌的奸臣。劉豫父子在山東暴虐不仁,殘害百姓。孟邦傑之父孟太公便死於劉豫的兒子之手。


    劉豫與嶽飛迎擊金兀術時,嶽飛在八盤山刺死金牙忽、青龍山八百常勝軍大敗十萬金兵,這些嶽飛的戰功都被厚顏無恥的劉豫當作自己的功勞上報給元帥張所。


    當劉豫的陰謀敗露,張所元帥要追究責任時,曹榮得到消息,忙派人通知劉豫。劉豫釋放被嶽飛活捉的金將銅先文郎,投降金國,被金兀術封為魯王。


    金兀術率軍三十萬打到黃河岸邊,宋軍據岸而守,又有大炮相助,金兵一時無法渡河。


    而劉豫乘夜來到兩淮節度使曹榮營中,勸說曹寧降金,曹榮見金強宋弱,貪圖富貴,隨劉豫投降金兀術,被封為趙王。


    金兵輕而易舉地突破了黃河天險,不久,中原大地在金兵鐵騎下淪陷,便是曹榮獻黃河帶來的災難!


    說白了,現在在宋江那裏的一個曹榮,一個劉豫那就是人人得而誅之的賣國賊!


    而曹寧自小隨父親來到北國,並不明白自己的身世。


    經過了在金營中斷臂假降金的\"苦人兒\"王佐從陸文龍母親口中得曹寧身世後,王佐見曹寧\"一身忠直氣慨\",便找機會見曹寧,道明他的身世。


    曹寧雖是狠人,但在大是大非上絕不含糊。他知自己的身世後,當即決定認祖歸宗,投降宋朝。


    曹寧歸宋後,其父曹榮提刀上馬,來到宋營前,單叫曹寧出來見他。


    嶽飛聞報,命曹寧出營,叫他見機行事,勸他父親早日棄暗投明。曹寧得令,提槍上馬,父子在陣前見麵,曹寧苦苦勸父親歸宋。


    曹榮不聽,曹寧就把王佐告訴他的曹榮降金的醜事說了出來,宋兵聽了曹寧的話,同聲笑罵,曹榮惱羞成怒,拍馬舞刀,直取曹寧,照頂門一刀砍來。


    但是曹寧一時按捺不住,擺手中槍抵擋,不料一槍將曹榮紮死了。


    曹寧迴營繳令。嶽飛責怪以子殺父,違背人倫,大逆不孝,不容曹榮,把曹榮罵出帳去,導致曹寧羞愧難當,自刎而死。


    曹寧該不該死?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曹寧弑父,確實有違人倫,這與以忠孝立世的嶽飛是相悖逆的。這也是嶽飛不容曹寧主要原因。


    但是按理來說,曹榮賣國求榮,就是民族的罪人,所有的宋朝子民都可得而誅之,曹寧也不例外!


    但曹寧遇到了以孝立世的嶽飛,屬實倒黴,但是在當時的那種社會環境之下,恐怕他即便是沒被嶽飛趕走,他自己也是不容於天下人的。


    而“鼓上蚤”時遷也是帶著傅光迅速返迴了梁山大軍,並且將書信交給了“神機軍師”朱武。


    朱武看到了這書信之後,麵露難色,因為他明白,狄雷的性格雖然有些木訥,但脾氣可算不得小,讓他不找他這親爹的麻煩,隻怕不好辦,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他一時間也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沒什麽好辦法。


    而旁邊的諸葛英在看到了“神機軍師”朱武這個狀態之後,也是上前詢問朱武是怎麽迴事,朱武就把狄泉的書信給了諸葛英觀看,也是在希望這個年輕的後輩給自己出出主意。


    諸葛英接過書信看完之後,便對“神機軍師”朱武說,“先生,這有何難,學生可以相助。”


    而諸葛英在取得了“神機軍師”朱武的同意之後,則是到了狄雷的營帳之中,狄雷現在還是在養傷期間,也不能出去,百無聊賴,見到了諸葛英前來,歡喜得緊,連忙叫諸葛英過來和他說說話。


    “英哥兒,快和我來說會兒話,真個是悶死我了!”


    “哈哈,狄二哥傷口如何了?”


    諸葛英隨便問道。


    “安太醫的藥厲害,再有一兩個月我看即可痊愈,兄弟,外麵有什麽新鮮事沒有?”


    “這小弟倒是不知了,哥哥要是疲乏,我便講些古時事情來與哥哥聽聽如何?”


    諸葛英試探性的問道。


    “好,兄弟講來。”


    狄雷和狄泉小時候都是受過狄泉老爹教育的,一個是親兒子,一個是親侄子,狄泉老爹也沒有藏私,教過他們文化,狄雷也是認字的,但是由於年少時就被拐賣,文化程度不太高,估計還不如一個秀才,但是對於學習這方麵,他還是較為願意的。


    “那哥哥可有想聽的,咱們講些史書如何?”


    諸葛英有意無意的就把話題往自己設想的那邊引了過去,而狄雷也是日有所思道,“以前大舅給我講過漢史,說過漢高祖劉邦斬蛇起義,平秦滅楚,創立漢朝四百年基業,兄弟要不講講漢史吧!”


    諸葛英一聽,正中下懷,於是稍加思索,便開口說道,“哥哥,那我就講講一個人吧,哥哥可知曉大漢朝武帝時驃騎將軍霍去病?”


    說起霍去病,那狄雷當然是有所耳聞的,點了點頭道,“自然聽說過,他是少年英雄,封狼居胥,立下了汗馬功勞,是為我等之楷模!”


    “那你可知曉霍驃騎他父親是何人嗎?”


    “這個……不知……”


    這個就觸碰到了狄雷的知識盲區了。


    “霍去病生父名叫霍仲孺,乃是河東郡平陽縣人,平陽縣吏,在長安侍奉平陽侯時,與平陽公主府侍女衛少兒私通生下霍去病。迴到平陽縣後,娶妻生下霍光,便與衛少兒不再來往。”


    “哦?沒想到這霍驃騎親爹居然是一個負心漢!”


    狄雷還不知道自己親爹那和霍仲孺一比,堪稱一路貨色。


    “這霍仲孺當初不願做胎中霍去病的父親,衛少兒也就從來不曾告訴過霍去病他自己的身世。元朔元年,衛子夫被立為皇後,霍去病由於是皇後姐姐的兒子,又是大將軍衛青的外甥,而地位尊貴,並受到皇帝的寵愛,十八歲便為侍中。”


    “自己小姨是皇後,舅舅是大將軍,姨父是當朝皇帝,這真是貴不可言啊!”


    狄雷也感歎起來,想當年他們狄家老祖宗狄青也是皇親國戚,南清宮狄娘娘的親侄子,可惜後來狄家敗落了,這點親也是沒什麽用了。


    “其實,那漢武帝不僅僅是他的姨父,也是衛青的舅父輩,隻因為那衛青後來又娶了漢武帝姐姐平陽公主為妻子,那就是兩人互為姐夫和小舅子了,你說,這劉徹不就不僅僅是霍去病的姨父了?”


    諸葛英說出這爛蒜關係,博得狄雷一笑,“這也太亂了!”


    “可不是嘛,後來當霍去病立下不世功勳之後,他終於知道了前因後果。霍去病出征途中路過平陽,在平陽縣舍與霍仲孺見麵。 向當年拋棄了自己的父親霍仲孺下跪道:‘霍去病早先不知道自己是大人之子,沒有盡孝。’霍仲孺愧不敢應,迴答說:’老臣得托將軍,此天力也。’”


    狄雷聽到了這一段,真是十分意外道,“沒想到,這霍驃騎還是一個大大的小子,這親爹不認他,他還認爹,可惜我爹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不錯,霍驃騎確實是大孝之子,隨後,霍去病為從未盡過一天父親之責的霍仲孺置辦田宅奴婢,並將異母弟霍光帶到長安栽培成材。”


    “這霍光日後也將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當時霍光當時年僅十多歲,在霍去病的幫助下,先任郎官,隨後遷任各曹官、侍中等,到了元狩六年,霍去病去世。霍光升任奉車都尉、光祿大夫等職位,侍奉漢武帝左右,前後出入宮禁二十多年,小心謹慎,未曾犯一次錯誤,因此得到武帝的信任。”


    “征和二年,衛戾太子被江充以巫蠱之禍逼死後,武帝決定立鉤弋夫人之子劉弗陵為儲君,並在仔細觀察後,認為隻有霍光能夠擔負托孤重任。一次,武帝令黃門畫工繪《周公輔成王朝諸侯圖》賜給霍光,暗示他準備輔政。漢昭帝繼位後,與上官桀、桑弘羊爭權,挫敗上官桀等擁立燕王劉旦的計劃,獲封博陸侯,得以專擅朝政。元平元年,昭帝去世,霍光擁護昌邑王劉賀為帝,二十七日後又將其廢黜,改立武帝曾孫劉詢即位,是為漢宣帝。宣帝即位後,霍光宣布歸政,仍掌大權,其女霍成君為漢宣帝第二任皇後,霍氏一族極為顯貴,霍光也為麒麟閣十一功臣首位。”


    “這霍家一門,皆是顯貴啊,可歎,可歎,更可歎這霍驃騎孝子如斯啊!”


    狄雷隨連連感歎了起來。


    “若是哥哥有朝一日尋得親生父親,當如何?”


    諸葛英試探性的問道。


    “這……多少年了,我確實想過此時,可是越想越發不敢想,這麽多年杳無音信,父親隻怕早就已經不在人世了,即便是還在……滄海桑田,誰又能說得準……”


    其實狄雷這麽多年也想過自己老爹的事情,如果傅光活著,他心裏頭還能想著自己這個兒子嗎?自己這麽多年是完全沒見過這個親爹的,他這個親爹也基本上沒有照顧過自己。


    除了有血緣關係這條割不斷的紐帶之外,他們之間就確實是沒有什麽情感關係了。


    要說他這個父親真的不要自己了,狄雷也是能有心理準備的,這十幾年了,有爹和沒爹對他來說沒有什麽區別了。


    畢竟,現在找到了狄泉,這是本家哥哥,也算是見到了親人,至於這個父親,沒有就沒有吧。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哥哥倒是不必傷感惆悵,我看隻要能夠心中有誠意,上蒼定會垂憐,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此話當是不假的。”


    諸葛英話音剛落,狄雷就是一笑道,“那照兄弟你那麽說,你家老祖宗諸葛孔明豈不早就應該興複漢室,還於舊都,北伐成功了嗎?可見這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也未必是一定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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