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話題說的不可謂不沉重,縱然“花和尚”魯智深這個出家人說話向來都是百無禁忌的,但是在場的其他人卻知道這個話題不好再說下去。


    “青麵獸”楊誌適時的轉移了話題,“莫不如這兩日便與敵軍交戰?”


    “援軍尚未來到,戰則未必能勝,我料想敵軍必然尋求報仇,若是渡河主動進攻我等在平原之上也難抵擋其鐵騎鋒銳,如今隻好先挖下壕溝,豎起鹿角,建立寨柵,最好依托山勢,避其鋒芒,若是敵軍當真不能與我軍交戰,必然銳氣大減,屆時再尋找戰機不遲。”


    尉遲博南此刻也是開口勸說,雖然之前大家想出來了一些對付這些鐵浮屠騎兵的辦法,但是究竟能不能管用,又能夠起多大的作用,現在還是未知之數,萬一辦法不起效果,大軍在戰場之上那可就完了。


    “隻是如此僵持,不得進取濮州長此以往,朝廷他處援軍趕來,隻怕更無可能奪取濮州了!”


    關勝怕就怕最後朝廷大軍來個“接力賽”,反而陷入了泥潭之中,不能自拔了。


    “或者可派遣一軍襲擊其後否?”


    就在這時,那尉遲家的小妹尉遲貞金開口發言了。


    “怎麽襲擊其後?也無法繞路攻打濮州啊?”


    關勝和楊誌此時也都懵了,濮州地理位置特殊,旁邊有山脈阻擋,無法越過,隻能打下來再去攻打濮州後麵的州府。


    “既然目前的援軍是來自於那大名府梁中書的,何不仿照戰國時圍魏救趙之策略,叫一軍前往攻大名府,那梁中書見兵臨城下,必然召迴大名府兵馬迴援,一旦大名府撤軍,這邊的兵馬便可長驅直入,直取濮州。”


    尉遲貞金的想法就是打不過就想辦法把對手騙走,然後再打。


    “沒準可行啊!”


    “青麵獸”楊誌一邊看著地圖,一邊思考著,現在大名府的守軍必然因為梁中書支援濮州而減少,縱然大名府是北方重鎮,隻要梁山兵馬突襲過去,他梁中書也勢必膽戰心驚,要是梁山兵馬再打得狠一點,嚇得他梁中書撤軍迴援,這就完全不成問題。


    楊誌也算是在梁中書手底下待過一段時間,他知道梁中書之為人最愛的就是保本錢,無論何時何地,做些什麽,都不願意折了自己的老本。


    這招可以,正好對付他梁中書。


    而且,從路程上,繞道大名府也並不困難,大名府附近都是平原,一馬平川,隻有城外的飛虎峪可以伏兵,梁山軍想要殺過去,還不困難。


    “好,既然如此,不如依照此計行事,就由我與魯師兄帶領一隊人馬去突襲他大名府如何?”


    “青麵獸”一種對於大名府的熟悉度要勝過在場的其他人,所以他主動請纓,其他人說沒有異議的。


    “我兄妹二人初來乍到,未立寸功,不如也跟隨同去,立些功勞如何?”


    尉遲兄妹也是主動請纓,關勝知道,若是分兵太少,那是不可能讓梁中書感受到威脅的,於是直接分兵一萬給了楊誌這邊,要他們去突襲大名府。


    楊誌那邊帶走了一萬兵馬,關勝這邊可就難了,要是敵軍打來,他們的兵力就嚴重不足,尤其是還要麵對鐵浮屠這種重甲騎兵之中的王者,就更難抵擋了。


    所以,楊誌他們那邊的動作就得滿足一個字“快”,必須要極其快速的突襲大名府,要不然他們那裏慢了,如今鐵浮屠直接渡河就打過來了,到時候關勝擋不住,就是全線崩潰。


    楊誌等人那是連夜出發,準備從南方突襲大名府,因為大名府北方的防禦是極其強悍的,就是真的遼國打過來了,也是擋得住硬碰的。


    大名府是當時黃河北麵一座重要的軍事重鎮,有“控扼河朔,北門鎖鑰”之勢。


    就是說,它掌控著黃河以北的大片疆土,把守著宋都的北大門,堅守住大名,就堵塞了敵人南渡黃河的通道。


    想當年,宋仁宗采納了呂夷簡的正確主張,於當年五月就把大名府建為都城,定名“北京”,契丹聽說宋朝在大名建立了陪都,果然心裏膽怯,就打消了這次南侵的念頭,於是新建的陪都北京成為宋朝第四個京城,史稱北京大名府。


    這大名府既有“外城”,又有“宮城”。外城周長雖然沒有唐朝時的80裏,但也有48裏之多。宮城,周有3裏,建設得相當雄偉壯麗。《水滸傳》中稱它“城高地險,塹闊濠深”;“鼓樓雄壯”,“人物繁華”;“千百處舞榭歌台,數萬座琳宮梵宇”;“千員猛將統層城,百萬黎民居上國”,應當說一點也不誇張。


    而當初梁山好漢能夠幾乎兵不血刃的拿下大名府這座城市,也是顯示了其高超軍事水平的。


    現在留守在大名府的軍隊統帥乃是兵馬都監“聞大刀”聞達,現在大名府的精銳部隊和高級將官都派出去支援濮州了,頂級戰力現在就剩下他一個人了。


    楊誌等人急行軍三天後,便到了著名的馬陵道口,想當初戰國時期孫臏殺龐涓於此地,馬陵道因而天下聞名,馬陵道是一個非常易於伏兵的地方,這一點,龐涓已經用生命在幾千年前就已經證實了,所以現在隻要通過了馬陵道,梁山軍馬就是一馬平川。


    根本就不知道梁山軍向著大名府挺進的梁中書根本沒有在馬陵道設伏,所以根本沒有受到任何阻礙,直接開到了大名府城外五十裏處,才被城外關廂的士兵發現了大軍,飛報梁中書。


    梁中書在聽到了梁山軍馬繞路來打大名府的時候,直接急得是一頭冷汗,現在大名府裏麵雖然還有兩萬守軍,但是能夠獨當一麵的將領卻隻有聞達了。


    萬一真擋不住,那他丟失北京重鎮,就是萬死難辭其咎,殺他八迴都不夠。


    “恩相,為今之計,我引兵馬出城於飛虎峪抵禦敵軍,恩相另可派遣將領走小路直奔濮州去見李成都監,叫他迅速迴援,方可解圍。”


    聞達也是沙場老將,處變不驚,梁中書則是繼續問道,“誰敢出城前去送信?”


    “末將願往一試!”


    堂下大名府偏將穀荔聞言,出來接了這個差事,梁中書當即叫他飛馬出城報信,又叫聞達領兵一萬,率領兵馬在飛虎峪拒敵死守。


    “青麵獸”楊誌這邊剛剛率軍到了城外飛虎峪,就發現大名府守軍在此地已經設下了防禦,建立了寨柵,但是一眼就能夠看出來,這純屬是倉促之間構成的防禦,並不牢靠。


    “楊誌!是你!”


    “聞大刀”聞達手持合扇板門刀,在梁山陣上一眼就看見了楊誌。


    “正是灑家,聞都監別來無恙乎?”


    “將軍,在下願去與他交戰!”


    之前在馬前張保手下吃過虧的李通此刻討敵叫陣,聞達卻搖了搖頭,他知道“青麵獸”楊誌的厲害,在場眾人之中,除了他親自出馬,剩下誰上去都是送人頭。


    “楊誌乃是楊家將後人,武藝高強,你等不是他的對手。”


    聞達警告手下諸位將官道。


    “楊製使,小弟爭個頭功如何?”


    梁山軍陣上的尉遲博南則是準備出戰,楊誌和魯智深這一路對於尉遲家兄妹兩個的本事很是了解,這尉遲博南掌中蛇矛單鞭傳自其先祖“皂袍大將”尉遲敬德,其武力值也是不弱於朱仝、史進這一層次,派他出戰足矣。


    “兄弟但去無妨!”


    有了楊誌的準許,尉遲博南手持蛇矛,討敵罵陣。


    “呔,哪個來走上幾招!”


    對麵朝廷兵馬那裏,見到“青麵獸”楊誌並未出馬,而是出馬了個渾身上下黑得如炭一般的漢子,不知道是誰,一時笑了起來。


    “哈哈哈,都監,這人怕是個老鴰成精了!一般黑!”


    也不怪那李通這麽說,尉遲博南的打扮確實是一身的黑,頭上烏角鐵蹼頭,身上是皂袍烏油鎧,胯下黑風馬,馬鞍橋上帶著一根四尺鐵鞭,掌中一條丈八蛇矛,這矛頭還泛著青紫色的光芒,看著妖異得很,就真的像是毒蛇吐信一般。


    這打扮,說這是門神尉遲敬德下凡了都沒人懷疑,也不知道是尉遲家就喜歡穿黑的是怎麽著,這東西還帶遺傳的。


    “此人是誰?你等可知曉?”


    聞達不認識尉遲博南,詢問手下諸將,但是他們也都不認識,隻能搖頭晃腦。


    “將軍,此人想必寂寂無名,既然不是那楊誌出馬,我出馬與他交戰一番如何?”


    李通按捺不住想要找死,不是,是想要出戰的心情,再次向聞達請戰。


    這一迴聞達沒有在繼續堅持了,囑咐李通道,“既然你要去,小心行事,我在此給你觀敵了陣。”


    蛇矛,相對比直刃的矛和槍,蛇矛刃部彎曲的造型既能在刺殺敵人時獲得更大的創傷麵,也可以在增加刃部寬度的同時相對減輕矛頭的重量,但是蛇矛的長度一般都比較長,否則怎麽會有“丈八蛇矛”的稱唿呢?


    蛇矛長度長,需要掌握的力量就要相應的大很多,所以對於尉遲博南,聞達還是持保留態度的。


    “來將通名!”


    李通手揮雙鉤,出馬溺戰,但是尉遲博南這個人沉默寡言,打仗的時候更是不喜歡廢話,也不搭話,手中蛇矛瞄準了李通的頭部就是一記直刺。


    李通當時雙鉤一合,想要鎖拿蛇矛,但是他下一刻就發現了實力的明顯差距。


    他的雙鉤確實是鎖上了蛇矛,但是根本鎖不住啊!


    這一蛇矛直接震得他幾乎拿不住雙鉤了,到頭來他還是吃了力量的虧!


    他的雙鉤本來就沒有蛇矛重,力量也沒有尉遲博南打,想要用巧勁,但是根本沒有用,一力破十會,他現在就是麵臨這麽一個境地。


    “啊!”


    尉遲博南這一蛇矛直接刺中了他的肩膀,把李通直接從馬背上刺落地麵。


    “休得猖狂!”


    “聞大刀”聞達看出尉遲博南武藝不錯,手舞大刀搶了出來,直接攔住了尉遲博南廝殺,後麵幾員將齊出,搶了那李通迴去。


    但是,李通的傷口之上已經流出了黑色血液,且已經漸漸粘稠,顯然是有毒。


    這就是尉遲博南蛇矛的厲害了,他的那條蛇矛的矛鋒是青紫色的,就是因為提前淬過毒藥,哪怕是沒有一擊斃命擊殺敵人,隻要傷了敵人,也能靠著毒素傷人。


    “用毒?你這濃眉大眼的漢子也用毒?”


    “聞大刀”聞達是萬萬沒想到眼前的這條大漢居然會用毒。


    “毒又如何?”


    尉遲博南蛇矛挑開合扇板門刀,與聞達大戰在了一起,聞達也有萬夫不當之勇,他和聞達打起來也是頗為費事的,眼見著單單用蛇矛贏不了他,尉遲博南就想用家傳鐵鞭打他聞達。


    但是聞達也早就看見了尉遲博南馬背上掛著一條鐵鞭,知道尉遲博南是個用鞭的高手,心中有了防備,所以一直就沒有在交戰之中把距離靠的太近,為的就是防止尉遲博南抽出鐵鞭來打他。


    鐵鞭畢竟是單手使用的短兵器,距離不夠的情況下還真是打不了,尉遲博南因此而一直沒有找到機會鐵鞭出手。


    兩個人打了足有三十迴合,也是不分勝負,但是這邊梁山陣上的尉遲家小妹尉遲貞金看出來了端倪,自己哥哥若是不能用鐵鞭偷襲成功,打傷聞達,是不太可能取勝的。


    畢竟,她對於自己親哥的武力值還是十分清楚的。


    “哪一位頭領可以接替我哥哥繼續戰那軍官?”


    雖然按照尉遲貞金的估算,應該是在五十迴合之後,尉遲博南如果找不到機會出鐵鞭大話才會被擊敗,但是她明顯不想讓自己哥哥在梁山眾人麵前丟臉。


    “灑家!”


    “灑家!”


    “青麵獸”楊誌和“花和尚”魯智深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喊了起來,兩個關西漢子,連口音都是一模一樣的。


    “賢弟,往去與他較量較量吧!”


    魯智深看得手直癢癢,一溜煙的跑了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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