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急先鋒”索超倒在地上,氣息奄奄,眼看就要一命嗚唿了。但實際上,“井木犴”郝思文並沒有真的想殺他。因為郝思文心裏很清楚,自家的狄寨主可是出了名的惜才愛才,如果能把“急先鋒”索超這樣的猛將招入麾下,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所以剛才那一槍隻是讓索超失去戰鬥力而已。


    然而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郝思文剛要上前生擒活捉索超時,突然聽到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風馳電掣地向這邊衝過來。眨眼間,一匹快馬就旋風一般衝到了眼前,馬上之人一把抓起地上的索超,帶著他迅速離去。


    原來這匹馬的主人乃是大名府的將領,名叫王定。


    王定原本應該是跟著“李天王”李成去對付關勝的,但是安禾喬被擊敗之後迅速返迴了李成的部隊,告知情況。


    李成捶胸頓足,急得冷汗直流,打唿自己這迴要一敗塗地了,立刻叫王定前去支援“急先鋒”索超。他心中焦急萬分,要是梁山軍渡河,與關勝的兵馬匯合了,自己可就徹底失敗了!他一邊焦急地跺腳,一邊在心中祈禱,希望索超能抵擋住梁山軍的進攻,給自己爭取一點時間。


    結果,當王定到了河邊,就發現了已經戰敗的索超。


    索超在馬背上直起了身體,看了看救自己的人,發現是王定,不由得熱淚盈眶,開口說道,“兄弟,多虧了你了!”


    王定長歎一口氣,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這索超隻有一千人守衛渡口,也是難為他了,他的失敗,實在是非戰之罪啊!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充滿了無奈和苦澀。他知道,索超已經盡力了,他的失敗並非是他個人的能力問題,而是敵人太過強大。在這場戰鬥中,索超以區區一千人守衛渡口,麵對著敵人的強大攻勢,他已經竭盡全力。然而,麵對如此懸殊的兵力差距,他的努力最終還是無法改變戰局。


    王定心中暗自歎息,他知道這場戰鬥的結果已經注定。索超的失敗,不僅讓他們失去了一個重要的渡口,更讓他們的士氣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哪裏走!”


    “井木犴”郝思文眼見著自己即將到手的勝利果實就這樣不翼而飛了,心中的怒火蹭地一下就冒了出來。他瞪大雙眼,死死盯著已經轉身逃跑的王定,眼中閃爍著憤怒和不甘的光芒。他猛地彎下身子,從背後取下長弓,動作熟練而迅速,然後搭上一支鋒利的箭矢,瞄準了正在逃竄的王定。隨著一聲弓弦響動,箭矢如同閃電一般激射而出,帶著淩厲的風聲,直向王定飛去。這一箭速度極快,眨眼間便已來到了王定身後,仿佛要將他刺穿一般。


    “啊!”


    隻見那郝思文手起箭出,速度快如閃電,那箭帶著唿嘯聲,直直地射中了王定的脊梁骨。王定隻覺得一陣劇痛襲來,身體瞬間失去平衡,直接從馬背上跌落下來,狠狠地砸到了地麵上,揚起一片塵土。他痛苦地悶哼一聲,臉色變得慘白無比,額頭冷汗直冒。


    “兄弟!”


    而那在馬上的“急先鋒”索超見到王定落馬,心中大驚失色,臉上露出一絲驚慌失措之色。他急忙拽住了馬匹的韁繩,試圖控製住坐騎,以便前去救援王定。


    然而,此時的王定已身受重傷,難以站立。他麵色蒼白如紙,身體不斷地顫抖著,但仍咬緊牙關,拚盡全力拿起長槍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突然,他使出全身力氣,將手中的長槍狠狠地刺向戰馬的屁股。


    戰馬吃痛,嘶鳴一聲,馱著索超狂奔而去,迅速逃離了這片混亂的戰場。


    “快走!快走!”


    王定清楚地意識到,以他目前的傷勢根本無法行走。他轉身望向身後,緊緊握住長槍,眼神堅定而決絕。此刻,他深知自己已經沒有退路,唯有以生命為代價,為索超爭取更多時間,保護他安全離開戰場。於是,他毫不猶豫地衝向敵人,與他們展開一場生死較量。


    “困獸之鬥!勇氣可嘉!”


    “醜郡馬”宣讚此時也趕到了現場,他一眼就看到了正在衝向自己和郝思文的王定。這個年輕人身上散發著一種無畏的氣息,仿佛一頭被激怒的猛虎。宣讚的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之色。


    王定的眼神堅定而決絕,他毫不畏懼地麵對著眼前的敵人。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但他並不害怕死亡。相反,他要用最後一口氣,展現出自己的勇氣和決心。


    宣讚與郝思文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到了相同的信息——他們對王定的表現感到欽佩。盡管身處敵對陣營,但他們對於有勇有謀之人總是格外欣賞。


    “好一個漢子!”


    宣讚讚歎道。


    “確實,他的勇氣令人敬佩。”


    郝思文附和道。


    但是,他們之間仍然是敵對關係,身處於戰場之上,他們不會對王定手下留情。


    “呀!”


    隨著一聲怒吼,王定手持雙頭槍,拚盡全力朝著“醜郡馬”宣讚撲去。


    他手中的雙頭槍閃爍著寒光,帶著淩厲的氣勢,仿佛要將眼前的敵人撕裂開來。


    以這一槍的威勢和力道,如果是在平時,哪怕是一頭野豬也能輕易地刺穿,但此刻的王定身受重傷,身體狀況極差,導致他的動作變得異常遲緩。


    然而,麵對這樣的攻擊,“醜郡馬”宣讚卻顯得遊刃有餘。


    他靈活地側身躲過了王定的猛刺,同時揮刀反擊,準確無誤地擊中了王定的大腿。


    這一擊猶如閃電般迅速而狠辣,瞬間劃破了王定的褲子,並在他的大腿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痕,鮮血噴湧而出。


    王定痛苦地悶哼一聲,他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


    他強忍著疼痛,試圖再次發起攻擊,但雙腿卻已不聽使喚,無法支撐起自己的身體。


    與此同時,“井木犴”郝思文也是一槍刺中他的後心,郝思文隻感覺槍尖刺中了硬物,槍尖被阻擋了一刹那,但也僅僅是一刹那,槍尖就頂碎了那硬物。


    手中長槍瞬間就刺進了王定的身體之中,鋒利的槍尖直接洞穿了王定的身軀,而王定的脊骨很有可能被這一槍刺穿了,巨大的力量讓王定整個身體都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郝思文心中一驚,連忙上前查看,隻見王定躺在地上,口中不斷吐出猩紅的泡沫,臉色蒼白如紙,顯然已經命不久矣。郝思文心中有些不忍,但又無可奈何,畢竟戰場之上,生死有命。


    就在這時,王定的眼睛突然睜開,死死地盯著郝思文,眼中充滿了不甘和憤怒。郝思文嚇了一跳,以為王定還沒有死透,想要閃避,卻發現王定用盡最後的力氣,伸出一隻手抓住了郝思文的衣角,嘴巴張了幾下,似乎想說些什麽。


    郝思文低下頭,將耳朵湊近王定的嘴邊,想聽清楚他說的話。


    “我……”


    王定艱難地擠出這一個字,隨後便閉上了雙眼,再也沒有了唿吸。


    隻可惜為了快速救援,王定這迴並沒有穿上那件堪稱龜殼一般防禦的寶甲,否則也不可能殞命在此。


    郝思文歎了口氣,這人確實是一條好漢,可惜兩軍交鋒,各為其主,殺他也無可奈何,隻能將其厚葬,以表示敬意了。


    在解決掉了王定和大名府在河岸的駐軍之後,郝思文與宣讚立刻率軍馳援關勝,準備把那位“李天王”做成夾心餅幹。


    而“李天王”李成這邊和關勝打了三場,第一次他的鏈子刀招式比較奇怪,關勝有些措手不及,吃了點小虧,但也隻是被對方割傷了手臂。但他畢竟久經沙場,立刻調整戰術,在第二場戰鬥時,兩人就已經旗鼓相當了。


    然而,到了第三場,“大刀”關勝就徹底摸清楚了“李天王”李成的套路。他故意裝作不敵敗退,等李成追上來後,突然轉身使出一招“拖刀計”,砍破了“李天王”李成的頭盔,要不是李成躲得快,估計就要命喪當場了。


    經過這一戰,李成知道自己正麵打不過關勝,於是選擇了消極避戰,將軍隊駐紮在城外,和濮州城形成掎角之勢,企圖通過防守來抵禦梁山軍的進攻。


    此時此刻,這“李天王”李成正龜縮在軍營裏麵,聽著“大刀”關勝率軍在外麵一陣叫罵,就是不出去迎戰。


    這也就是因為“大刀”關勝他是輕裝簡行的渡河,所以部隊裏麵並沒有攜帶大炮,否則關勝直接就開炮了,讓他不出來。


    就在此時,有人把一身是傷的“急先鋒”索超給扶進了他的營寨。


    “都監,渡口失守了,王定將軍戰死……”


    索超話音未落,旁邊的安禾喬就借題發揮道:“索超,丟失了渡口,致使大軍如今進退兩難,你,你罪不容誅!”


    索超心中十分憋屈,自己明明是拚死帶著少數人馬打了一場硬仗,可到最後還是被人罵。


    “我……”


    按照索超的脾氣,是必然要爭辯一頓的,但此時他真是連說話的力氣都不剩了,甚至連跟安禾喬吵嘴都做不到了。


    一旁的李成看著索超一臉疲憊的樣子,心中明白他這一戰肯定是拚盡了全力。


    “好了!速速撤退!”


    李成當機立斷地說道。他知道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如果不盡快撤迴大名府,那麽這支軍隊將會麵臨滅頂之災。


    李成閉上了眼睛,腦海裏浮現出索超在戰場上浴血奮戰的畫麵。他心裏很清楚索超究竟打得怎麽樣,隻是如今說什麽都太晚了。


    他們必須趕緊想辦法撤離這個危險之地,避免被敵軍包圍。


    但是,他們剛要拔營,不好的消息就來了,過河之後,進軍已經是暢通無阻的“醜郡馬”宣讚和“井木犴”郝思文已經直接殺到了他們的後方,和關勝成了合圍之勢。


    “刷!”


    “李天王”李成聽到了這個消息,頓時麵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靈魂一般。他緊緊地咬著牙關,用力地抽出了兩把鏈子刀,發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


    他瞪大了眼睛,眼中閃爍著絕望和決絕的光芒,高聲喊道:“兄弟們,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唯有拚死一戰,或許才有一線生機!讓我們一起衝上去,與敵人決一死戰!”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悲壯和決絕,迴蕩在戰場上,讓人心生敬畏。


    “末將願意追隨都監!”


    一旁的“急先鋒”索超也高舉著手中的金蘸斧,用盡全力地喊道。然而,他的聲音卻顯得有些無力,仿佛身體裏的力氣已經耗盡。


    他的臉色十分蒼白,身上的傷口還在不斷流血,但他仍然咬緊牙關,試圖支撐起自己的身體。


    在另一邊,安禾喬雖然也表麵上跟著眾人一同唿喊,但心中卻早已打起了小算盤。


    他知道,如今的形勢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如果再繼續留在這裏,恐怕隻有死路一條。


    盡管梁中書曾經對他有過知遇之恩,但在生命麵前,這些都變得微不足道。此刻,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如何保全自己的性命,逃離這場噩夢般的戰鬥。


    “報,關勝率軍踹營來了!”


    “郝思文率軍攻擊我軍後寨!”


    “報,濮州援軍被宣讚率軍攔截!”


    安禾喬聽到了這個情況,果斷開口道,“李都監,我願意去後方迎敵!”


    他嘴上說是這麽說,但是實際上,他想的是後寨的“井木犴”郝思文實力不如關勝厲害,要是他拚死一戰,沒準還能突圍出去,逃出生天。


    “好,索超,與我斷後!”


    李成也沒有多想,他哪裏知道安禾喬心裏麵藏著自己的小九九,隻怕安禾喬在突圍之後,他們就要陷入腹背受敵是局麵了!


    索超則是趁著這個機會給自己灌下去了兩杯烈酒,一飲而盡,他是希望能夠用酒精來麻痹自己身體上的疲憊還有傷口上的痛感,要不然他真的是沒有力氣再上去作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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