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如此小的年紀,想來應該並不在官府擔任何職務,何必來趟這趟渾水?”


    狄泉一邊抵擋著南柏麟的精妙槍法,一邊探聽著他的底細。


    雖然這小子實力不錯,但是狄泉還是有著生擒他的把握,畢竟打仗,有的時候誰腦子越活泛,誰的迎麵也就相對來說更大一點。


    “我雖非官府中人,但城內的守將乃是我的舅舅,早有約定,若是城池危急,我便率領兵馬來救!怎麽叫趟渾水!”


    這南柏麟也是個年輕人,根本就沒什麽江湖經驗和社會閱曆,直接讓狄泉套出了他和張棄病的關係。


    弄了半天,這張巡的後人和南霽雲的後人竟然結成姻親了!


    “小兄弟,你這麽俊的槍法,這麽好的相貌,我真是舍不得打你了,打壞了你,多是可惜!”


    狄泉看出來南柏麟這家夥年輕,脾氣急,沉不住氣,所以故意用言語去撩撥他,讓他生氣著急,他一氣急敗壞,可就露了破綻了。


    “呸!我還聽說你狄寨主也是個長得好看的男子,我還不忍心打壞了你呢!”


    南柏麟見狄泉用言語來撩撥他,也是生了氣了,雖然嘴上是這麽說,但是手裏的長鉤環子槍招招式式都在往狄泉臉上的青銅麵具招唿。


    宋代的騎兵用槍有單鉤槍、環子槍、雙鉤槍,其中單鉤槍和雙鉤槍的槍頭上都有防止刺入過深的小鉤,環子槍的槍頭較為寬大,應該也可以起到防止刺入過深的作用。環子槍和雙鉤槍都附有繩圈,方便騎兵攜帶。守城用槍包括拐突槍、抓槍、拐刃槍。拐突槍的槍頭為四棱狀,長二尺,杆長二丈五尺,末端有拐。抓槍的槍頭長二尺,刃長一尺,槍刃的兩邊各有二個倒鉤,杆長二丈四尺。


    這長鉤環子槍乃是宋代長槍,槍頭似馬項,槍頭兩側有倒鉤。樣式與雙鉤槍相似,此槍頭長約六寸,上窄下寬,下寬一寸,上寬其半。


    這要是給狄泉臉上招唿了一下,怕是直接就破相毀容了!


    他倒是要看一看,究竟這江湖上流傳的美男子狄泉到底是長個什麽鳥樣!


    狄泉一看,這小子的槍招明顯快了許多,那就是生氣了,便繼續開始施展口才。


    “哈哈,這就是你們南家的槍法,不過爾爾罷了!”


    狄泉這句話直接就算是罵祖宗了,那南柏麟豈能熟視無睹,少年郎火氣本來就旺盛,此時聽了這句話,更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當場大吼一聲,使出家傳槍法裏麵的絕招“鎮神頭”, 在馬背上一躍而起,居高臨下,一槍猛刺狄泉頂門!


    “不過爾爾嗎?啊!”


    南柏麟就是和狄泉爭一口氣,他要證明,他們家的槍法遠不是狄泉口中的那樣不值一提。


    狄泉也是立刻全力防守,因為這一招確實厲害,這古代馬上作戰,本來就是交馬一合一合的打仗,二馬錯蹬之際,他突然在馬背上一躍而起,攻擊距離和攻擊力瞬間提升了數倍,且居高臨下,狄泉在戰馬的帶動之下幾乎是往他的槍尖上“撞”去的!


    狄泉立刻一個“金剛鐵板橋”躺倒在馬背上,躲閃那刺向他麵門的長槍,同時左腳上揚,直接踢在了南柏麟的槍杆上!


    這招“倒踢紫金冠”踢在了他槍杆之上,這就把他的槍杆踢得倒飛,這就解決了自身的危難。


    “該我了!”


    南柏麟來不及調整長槍再刺之時,狄泉右手單手掄起萬勝水龍刀,一刀自下往上,斜斜的削斷了那南柏麟胯下的馬鞍帶。


    這馬鞍帶一斷,那坐在戰馬上的南柏麟身體自然就失去了平衡,“媽呀!”一聲跌落戰馬。


    就南柏麟自己的這一聲喊,因為是在驚恐之中發出的,聲音喊得太大了,直接把他的胯下戰馬給嚇得驚馬了,撒腿就跑。


    要是馬驚了,那還好,可是狄泉之前隻是削斷了南柏麟一側的馬鞍帶,但是另一邊的馬鞍帶還綁在馬背上,這也就導致了南柏麟還有一隻腳掛在另一側的馬鐙上麵,此刻馬一狂奔起來,直接給他也拖著跑了,摩擦起一地塵土!


    “不好!”


    狄泉見狀,立刻催動黃驃馬趕上前去,因為就這樣跑下去,那南柏麟早晚得被在地上拖死!


    這守沛縣縣城的張棄病還有這個小將南柏麟,狄泉都是誌在必得,非得讓這舅甥兩個人,全都歸入他的麾下去不可!


    “嘿!”


    狄泉胯下的黃驃馬透骨龍那是寶馬良駒,趕上前去,狄泉手起刀落,一刀把整個馬鞍砍斷,才算是救了那南柏麟一命。


    此時的南柏麟已經被顛得七葷八素,此時躺在地上已經不省人事了。


    “外甥!”


    而在沛縣縣城城牆上看到了這一切的張棄病心如刀絞,自己妹妹就這麽一個兒子,現在還落入敵手。


    “妹子,我對不起你啊!”


    他在城牆上真是捶胸頓足,按理說他應該殺出城去救援自己的親外甥,可是一來這沛縣縣城附近都是積水,出都出不去,二來則是這他恐怕自己率軍出城,敵人就趁機攻城,到時候就會城池陷落,百姓遭殃。


    不得已,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外甥被俘。


    “殺!”


    而南柏麟手下的三千官軍眼見著南柏麟被俘,居然爆發了驚人的勇氣,不但沒有後撤,反而紛紛列陣向前,似乎想要從狄泉手裏再把他給“搶迴來”。


    “弟兄們,跟我上!”


    “兩頭蛇”解珍高舉鋼叉,帶著步軍就迎了上去,梁山軍隊的軍力本來就要比對方高出很多,麵對這三千人的主動進攻,那是根本都不放在眼裏!


    而這三千官軍的副將,是南家的老家將南翼,南家世代都是武將,南柏麟之父南風阻官拜東川水軍團練,在漢中任職,而他作為南家家將,跟隨南柏麟前來,南柏麟被活捉,他自然也就成了指揮者。


    “弟兄們,不管死多少人,咱們也得把少爺救迴去!”


    南翼挺槍代領少量騎兵率先向梁山軍發起進攻,劈頭就迎上了那張牙舞爪而來的“兩頭蛇”解珍和“雙尾蠍”解寶。


    這兩兄弟的盔甲和正常盔甲有所不同,解珍是頭帶者老虎頭做成的頭盔,虎皮圍身,內裏是三層軟甲,便於奔跑。


    解寶是帶著一個花斑金錢豹的豹頭,豹皮裙圍身,腰纏金錢豹子尾,媛媛一塊錢,還以為是虎豹成精衝陣呢!


    再加上他們身上的虎皮和豹皮都有虎豹猛獸的體位,這戰馬天生來聞到這虎豹豺狼的氣味就會腰膝酸軟,沒由來的害怕,根本就不敢近他們兩個的身!


    “呀!”


    反而是二解衝上去,鋼叉起落,戰馬翻倒,兵甲墜地。


    人亡,馬鳴,鼓震,天地驚。


    梁山士兵的最後方有一個人在使勁的砸著駝皮鼓,鼓聲之中,二解所帶領的山地健卒士兵一個接一個從山丘上麵跳下來,用長矛擋住了戰馬的去路,騎兵的駿馬跑不起來也就失掉了威力,在大批步兵的包圍下,驃騎們紛紛摔下馬。


    “步軍,步軍何在?”


    那南翼尋找著後麵大隊步兵的蹤跡,但是他隻看見了一個手使雙錘的戰將直接率領騎兵把他們身後的大批步兵直接截住了!


    這正是狄雷的手筆!


    身邊一個年輕的騎兵被幾柄長矛同時穿透身體,那南翼手握的盾牌也被同時刺穿。


    他及時甩掉盾牌騰出了一隻手,拽住一個人的矛柄把他用力拉進了他的懷裏,緊接著就是把那個敵人推向了刺向他的數支長矛。


    盡管都是自己人,可是此時也反應不過來,幾個梁山軍不顧一切的穿刺已經停不住了,直接幾杆長槍同時穿過那個人。


    這南翼也是想用他來擋一下當盾牌用,誰知道他的戰友們誤殺了隊友之後幹喊著要報仇,全都鋪了過來。


    南翼趁著那幾柄長矛還沒有從屍體裏抽出去,高舉起腰間的大刀,運足了力氣,兩條肌肉發達的胳膊舉刀揮下,把它們一刀切斷,後麵的敵人隨著鼓聲的激昂也變本加厲瘋狂的殺戮,不單是騎兵,戰馬也被他們殺死。


    而且,南翼發下去,他們殺死宋軍士兵之後還會淩辱鞭屍,直接把他們的頭顱砍下,慘不忍睹。


    其實這倒因為不是因為梁山軍殘忍,是因為狄泉的軍功爵製度,需要用敵人的首級來記功勞,所以梁山軍戰鬥時殺死敵人就第一時間砍頭。


    而宋軍雖然也有首級報功的軍事習慣,但不是隨隨便便殺一個大頭兵的首級都會有用,所以就沒有這樣瘋狂收集人頭的習慣。


    要說殘酷嗎,戰場上就是這樣的殘酷,軍人不拿敵人的腦袋換取富貴騎,那還叫什麽軍人?


    剩餘的宋軍騎兵在南翼的帶領小區,步行組成一個三角陣,把戰馬保護在最中央,雖然戰馬在槍陣下就是步步失蹄的狀態,但是沒有馬他們是衝不出去的。


    現在以最為堅固的物理學形體陣勢來抵擋敵人衝擊是相對明智些的選擇。


    但是這堅固的陣型也有其極限,長矛撞開最外麵拿盾牌的驃騎衝了進來,首先就去找馬,後麵的驃騎立刻撞上去,而其他的敵人也衝過來相撞。雙方就像是在橄欖球賽場上一樣,撞來撞去,三角形的三個角都“鈍了”。


    “可惡!”


    張棄病在沛縣縣城城牆上幹看著卻無能為力,這種無力感讓他氣急敗壞!


    “將軍,外麵雖有積水,但末將願意水軍涉水支援,不然豐縣的援軍就全軍覆沒了!”


    旁邊的一員偏將實在是無法坐視援軍全軍覆沒,於是也不顧死活了,主動請戰。


    “糊塗!一旦你打開城門出去,水便灌進縣城,到時候百姓遭殃!”


    張棄病怒斥了那個下屬,雖然他早就在城內準備了防水的溝渠和工事,但是這水勢大的也是超過了他的想象,一夜的功夫,大水就把城外的關廂全部衝垮,城內也低窪地區也都進了水。


    要是開了城門,就給水放了口子!


    “看叉!”


    “雙尾蠍”解寶在人群之中找上了那個南翼,一鋼叉劈胸刺過去,南翼舉刀相迎,結果直接被這一下的硬碰給撞得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他沒想到“雙尾蠍”解寶的力量居然能有這麽大,他已經是五十多歲的人了,已經不算年輕了,可解珍、解寶兩兄弟可是正當年的時候,拚力氣他肯定是拚不過。


    “起來!”


    “兩頭蛇”解珍趁機鋼叉一挑,一個貼地挑叉,直接把剛剛倒在地上的南翼給掀飛了起來,身上被挑出來了幾道傷口。


    “捉活的!”


    狄泉這邊把南柏麟綁好了放在馬背上,就立刻來阻止解珍和解寶痛下殺手了。


    畢竟,他想要勸降人家,就要盡量少的殺人家的家裏人。


    “是!”


    解珍和解寶聽了,立刻一鋼叉挑飛了南翼手裏的鋼刀,然後合力把這位五十多歲的老同誌給綁成了粽子一般。


    “狄泉,我今戰敗,你殺了我吧!”


    在馬背上的南柏麟依舊是七個不服,八個不憤,一點都不老實,在馬背上那是一通的掙紮,而他手腳都被綁住了,看著就像是一隻蛆一樣,動來動去。


    “老實點!”


    狄泉被他給動的煩了,直接一刀柄砸在他腦袋上,直接打得他額角上烏青,吃了痛處,他就安靜了好多。


    “我殺你幹嘛,勝敗是兵家常事,你是個人才,我才不忍心殺你,你放心,早晚你必然是我梁山泊的棟梁之材!”


    狄泉打趣著說道。


    “我呸!誰和你們同流合汙啊!”


    南柏麟就算是在嘴上沒有絲毫的放鬆,他的那三千兵馬也是全軍覆沒了,人數少,領軍者還先後被俘,這是必然的結果。


    張棄病在城牆上看著這一幕,真個是叫“麵如死灰”。


    “先祖守城,何等厲害,怎麽到了我這裏,卻處處受製!”


    張棄病此時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深深地懷疑,他覺得自己實在是把自己祖宗張巡的臉麵全都丟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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