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多日不曾來後山,莫要走得如此快,我做些酒菜,妹子作陪,多飲幾杯。”


    林衝雖然走了,但是林娘子還在,聽了林衝臨走時的那句話,便替答裏孛展開了助攻。


    “這,怎麽好,山上事務繁多。”


    狄泉自然不想留下,但是林娘子抖起嫂子威風,“那又如何,山上諸多頭領,又有那許先生在,不差此一時半刻,不許走!”


    那王瑕小丫頭也展開了神助攻,“叔叔,你若不來,娘親不做好菜,瑕兒饞娘親的雞絲麵了!”


    說罷,小丫頭還“嘻嘻”的笑。


    小孩子都開口了,狄泉再不留下,那就太不近人情了!


    “既如此,何勞嫂嫂操持,狄泉自去廚下備飯。”


    狄泉的後世手藝在這個時代,那是可以橫著走的,這個是整個梁山之上人所共知的事實,狄泉一個人把梁山的整個烹飪水平提高了好幾個檔次,同時也給山寨裏的頭領貢獻了最好的享受——高度白酒。


    梁山泊的頭領們那是無酒不歡的,但是由於高度白酒實在比當時的酒類度數要高出太多,所以硬生生的讓梁山好漢們的酒量大部分被限製到了一斤左右。


    除了個別如魯智深、武鬆這種對於酒精實在是免疫度很高的,剩下的人對於高度白酒,一般隻能喝一斤到兩斤,多了就要醉。


    “狄大哥,這怎麽好,君子遠庖廚,還是小妹來代勞吧!”


    答裏孛十分乖巧的攬下了這個任務,她現在和上山之前已經大有不同,上山之前,身為遼國公主,她是十指不沾陽春水,更不會做飯了。


    而現在,她身上沒有了公主的架子,但是有了公主的驕傲,做飯也學會了。


    這也是林衝夫婦支持答裏孛的原因,因為她能夠為了狄泉而改變,但是扈三娘到現在還是不會做飯,女紅刺繡更別提了,手指頭嫩的是和水蔥一樣,可是繡出來那東西,堪稱張飛繡花……


    最主要的是脾氣還不好……所以他們兩夫婦一致認為,答裏孛才是能夠幫狄泉提高生活質量的。


    至於李師師,在各方麵上,除了不會武功,都要優於答裏孛和扈三娘,但是她的問題是在身份上。


    雖然狄泉有意替李師師隱瞞了她的身份,她的真實身份梁山兄弟們幾乎不知道,但是身為二寨主,林衝是知道的。


    幹妓女這樣的,怎麽都不光彩,雖然李師師還沒有正式掛牌接客,但幹過那就是幹過,風塵之地出來的女子,林衝夫婦同情歸同情,但不可能沒有看法。


    說到底,出身不夠好。


    狄泉便在林衝家中安歇,先去見過林娘子父親張教頭,張教頭雖然跟著女兒女婿離了東京繁華,但是人老了,更喜愛清淨,已經準備在梁山上了此殘生了。


    而女使錦兒始終對狄泉不死心,奈何狄泉嚴防死守始終都不給她機會,導致錦兒看狄泉的眼神滿是幽怨。


    狄泉自己都在反思,上輩子光棍到死,連過家家都沒玩過,怎麽這輩子像是命犯桃花似的?


    答裏孛自去廚下整治,狄泉則與王瑕玩耍,考她學問。


    “近日在讀些什麽書?”


    狄泉問道。


    “近日隻讀蕭老抄寫的《西遊釋厄傳》。”


    《西遊釋厄傳》經過蕭讓的大規模抄寫,已經分發各處,閱讀熱情空前高漲,連王瑕這樣的孩子都在讀,各寨的軍兵也是爭相閱讀,不識字就去問,蕭讓本以為不用說書就能清閑,結果依舊被各種各樣的問題忙的腿肚子轉筋。


    “瑕兒看到哪裏?


    “女兒國!”


    王瑕說罷,又問道:“叔叔,若是你是那唐禦弟,遇上了女兒國國王,還取經否?”


    “這……這……哈哈哈!”


    王瑕童言無忌,倒是把狄泉給問得樂了。


    “叔叔我可不想出家當和尚啊!”


    狄泉打趣道。


    “瑕兒知道,出家人不能婚娶,叔叔有好幾個姐姐相好,出家了叫她們怎麽辦?”


    “胡說!小孩子家家,談論這個,知不知羞!”


    狄泉沒想到王瑕說出來這麽一句話來,氣得哭笑不得。


    狄泉全權不表,迴說林衝,林衝下山之後,取道野雲渡而至河北,以往野雲渡在“太湖熊”熊波一夥手中之時,想要去河北大名府,那可得繞一大圈的路,走青州繞個大迴環。


    現在,野雲渡就在梁山的手中了,林衝倒是方便行事。


    林衝單人獨騎,隻想著快去快迴,快馬加鞭,隻兩日便到了那野雲渡口,見了李應、雷橫、阮小五一幹人等。


    如今野雲渡口雖然歸了梁山,但是李應一夥還得是扮做是“太湖熊”熊波那些水匪,一來是要在那裏騙過蔡京老賊,二來則是嚇退其他過往行人。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要是這裏放人同行,他們也淘不得黃金了,更是會泄密。


    所以,“短命二郎”阮小五除了需要帶領人在河邊淘金,甚至還需要帶人假扮水匪嚇唬人。


    所幸,之前在“太湖熊”熊波統治這裏的那十年,江湖裏麵已經流傳了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不走野雲渡”。


    一般來講,白道上的不走,黑道上的,也輕易不來這裏冒險。


    而李應也直接斷了黑道在這裏過河的特殊通道,這倒是也沒什麽,畢竟有膽子來這裏過河的黑道也不多。


    而這李應則是在此給他一位人才。


    “林教頭,我於此地偶得一人才,留他在野雲渡口替我打理金礦,但此人才學奇高,品性高潔,留在此地,恐沒他施展的地方,莫不如你將他帶在身邊,日後迴轉梁山,將他引薦給狄寨主為好。”


    “撲天雕”李應一邊說,一邊叫人去尋那人,不多時,但見一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到了林衝麵前。


    “他名叫李若冰,字清卿,洺州曲周縣水德堡村人,他本在朝中太學讀書,一日見得那高衙內在街上強搶民女,淫辱有夫之婦,仗義執言,被高俅手下毒打不說,反被趕出太學,剝奪功名,遣歸鄉裏,歸鄉路上遇見山匪劫掠,寧死而不跪,適逢我外出采購糧草,見他寧死不屈,發飛刀相救,將他帶迴此處,如今他也願意隨我等共成大業,清卿,見過林教頭。”


    “見過林教頭!”


    那李若冰行禮罷了,林衝見他年紀輕輕,不由得嗟歎,“你年紀輕輕,是太學門下,本應該前途無量,奈何你我同病相憐,遭高俅高衙內陷害,乃至於此,不過天可憐見,高衙內如今已經伏誅,那高俅老賊我等也早晚要取他性命,竟然有心入夥,便帶你一同走一遭,迴去時自引你上山!”


    林衝不知曉,此人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便是狄泉在此,也多半想不到,隻因他在原曆史上改過一次名字。


    李若冰,後改名為李若水,靖康之恥時為吏部侍郎,隨徽欽二帝到了五國城,見金人戲耍二帝,忠心護主,怒罵金帝,被金帝割去十指、舌頭,仍舊芒寒色正,威武不屈,舍身撲上去咬掉了金帝一隻耳朵,終被亂刀砍死!


    嗟乎,古人雲,“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可歎罵賊忠臣粉碎身,千秋萬古軌為憐?不圖富貴惟圖義,留取丹心照汗青!


    事主盡忠,莫過於此乎!


    林衝在野雲渡口逗留半日,帶上了李若水,兩個人,兩匹馬,便啟程上路,過了野雲渡口,便是河北地界。


    林衝知曉距離大名府,也就隻有兩三日的路程,心下想著自己與師父周侗前些日子倒是見了麵,可與那大師兄“玉麒麟”盧俊義多年不見,也不知道他近況如何,若唐突登門,也少帶了件禮物。


    正想時,忽然見得道路兩旁樹木上驚起無數飛鳥來。


    林衝怕是強人,便從馬上取下花槍防備,卻見得林中衝出一個身形苗條的黑衣人,快步跑過大路,鑽進對麵林子裏去了。


    “林教頭,這怕是個強人!快走吧!”


    李若冰見狀說道。


    而林衝則是眉頭微皺,他是八十萬禁軍教頭出身,天下武功,他見到了一多半,一眼就看出那是個女子。


    這男女身形體態有別,適才她施展輕功提縱術,全力奔跑,雖然身著黑衣,但林衝也是一眼識破了她的性別。


    “如此輕功的女子,端的少見!”


    林衝也不禁在心中暗自讚歎起來。


    正在此時,從剛剛鑽出黑衣女子的樹林之中,又鑽出一個年輕人,手裏提著一柄川弩,生得是唇紅齒白,風流倜儻,追上大路來,見得林衝二人,唱了個喏,隨即相問。


    “二位客人,可見得一黑衣人自此而過?”


    那少年倒也客氣,林衝便道:“適才躍至旁邊林中,敢問小哥,為何追趕此女?”


    那後生抱拳道:“說也無妨,此女乃是一女飛賊,前日她趁夜到了我主人家中行竊,偷得一顆夜明珠,卻被人發覺,我家主人派我前來追趕,我追了她一天一夜,追到此處,尚未捉到她!”


    正在此時,但見剛剛跑進林中的女飛賊,竟然從林中出來了。


    隻不過,她出來的時候,卻是換了一身裝備,不再是黑衣,而是頂盔貫甲,背弓帶箭,挎刃提槍,儼然一個巾幗英雄的形象。


    而那後生與林衝、李若冰,見到了那女子,都不由得愣了兩下。


    而那女子則不客氣,扯起描金短弓,望著那後生,嘴裏嬌嗔道:“呆瓜小賊!這一日被你那弩子逼得一刻不停,今日也叫你領略姑奶奶神箭!”


    誰想到一個女子,竟然箭術高超,鑿子箭飛奔那後生麵門,那後生閃避不急,林衝見轉,抄起手中花槍,助了那後生一臂之力,“啪”的一聲,撥打雕翎,把那之建打成了兩截。


    那後生驚魂未定,知是林衝就了他,連忙抱拳謝過,“多謝救命之恩!”


    而那邊女子看見林衝出手相助,則是問道:“你二人是與這呆瓜小賊一夥的嗎?”


    林衝剛要解釋,那女子便提起馬鞍上銀絲三尖槍,喊了聲“呔!”,縱馬殺了過來。


    而那後生見狀,拔出腰刀就要動手。


    而林衝見那女子來得兇猛,恐那後生敵不過,正想著是否要出手相助之時,那後生口中念念有詞。


    “如意子不要負我!”


    下一刻,他手中川弩射出短矢一支,射斷了那女子韁繩。


    那女子一時不慎,被馬從馬背上掀翻,那後生便棄了川弩,持刀上前。


    那女子剛從地上爬起,抽出寶劍,後生使刀一格,空出那隻左手來隻往那女子肩頭一搭,使個相撲的路子,拉得那女子一跌,腳底下再使個絆子,那女子便撲地趴在了地上,手中寶劍落地,摔得滿頭青絲散亂。


    “哈哈哈,妹子可還服氣?”


    按說這就該就勢擒下那女飛賊,但那後生倒是沒有趁人之危,反而夠憐香惜玉的。


    “哼!不服!”


    那女子爬起身來,一對粉嫩拳頭便往後生臉上招唿來,那後生一低頭,往那女子懷裏一撞,雙肩一頂女子雙臂,“嘿”的一聲,又把女子摔在地上了。


    這迴那後生可不大意了,壓住了那女子,又笑道:“你是服也不服?拿夜明珠來!”


    “不服!”


    那女子上麵爭不過,竟然耍起下三路手段,小腳直接往那後生命根上踢去。


    “嘿!早防著你這手!”


    那後生半路便截住那一腳,把那隻小腳抓在手裏。


    “呀!”


    男女授受不親,腳丫被人抓在手裏,那女子便用力收叫,後生抓著不放,一來二去,後生竟然抓了她靴子鞋襪在手中,那女子倒是把白生生小腳抽出來了。


    那女子單腳蹦了起來,那後生也站了起來,明顯是沒想到還有這一出。


    “你……你還我鞋襪!”


    那姑娘此時俏臉羞紅,恨不得有個地縫鑽將進去。


    “你要鞋襪,先拿夜明珠來,拿來夜明珠,我便放了你,我燕小乙決不食言!”


    那後生,便是北京有名的那“浪子”燕青,盧俊義家中最為忠心耿耿的下人。


    而那女子,正是離家出走,失蹤多日,“小李廣”花榮的親妹,花寶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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