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泉思考了一下,要是林衝前去,倒也不是不行,林衝的武藝自然是沒有問題,他的武藝,江湖上能夠穩贏他的屈指可數。


    要論性格,林衝也算是謹慎小心,雖然野豬林的遭遇比較汙點,但是這麽長時間了,江湖經驗積累的也差不多了。


    唯一一個問題,就是他那臉上的金印。


    這東西在宋朝,隻要是刺在臉上,那就是犯人的標誌,走到哪裏去,隻要讓人看見,誰不會多留意你,太過於惹眼了。


    可能有的人想著,也許貼個膏藥什麽的,但那官差也不傻,多容易看出來啊!


    要是說之前,大夥對於臉上這個金印,確實是無可奈何,總不能把那塊皮膚割了吧。


    但現在梁山之上有“神醫”安道全,在原著裏麵,他對付這金印可有辦法。


    原著裏宋江去東京之前,就讓安道全把宋江臉上的金印用毒藥與他點去了,後用好藥調治,起了紅疤,再要良金美玉,碾為細末,每日塗搽,自然消磨去了。


    那醫書中說“美玉滅瘢”,正此意也。


    現在,什麽金子、玉一類的東西,狄泉倒是不心疼,林衝下山之前,先叫那安道全把他臉上的金印給弄掉,然後再讓他下山,狄泉才會放心。


    於是,狄泉拉著林衝就去尋“神醫”安道全。


    那安道全剛剛診治宣讚,累得低血糖了,迴到藥房裏麵剛剛坐下,茶還沒進一盞,就看見狄泉與林衝火急火燎的進來了。


    安道全還以為是宣讚傷口又崩裂了,急得趕緊就去拿藥箱子。


    “安神醫,你可有去除臉上金印之法?”


    狄泉開口問道。


    “卻有,這是……”


    安道全被狄泉這麽一問,給問懵了,狄泉連忙解釋,是要給林衝去處臉上金印。


    安道全聽了,心中暗自腹誹,自己忙活了這麽長時間,救了宣讚,累都快累死了,現在還沒喘口氣,就又來活了,這是把他當騾子用啊!


    當然了,他嘴上不能這樣說,隻說,“寨主,且容小老胡亂吃些飯食,休息片刻,再動手給林教頭拔除金印如何?”


    “好,來人,叫廚上送一盅參湯來與安神醫喝!”


    等到安道全喝完了參湯,歇了一柱香的時間,便準備動手,先找來了黃金美玉,細細的磨成粉末,然後便在林衝臉上施加診治。


    “林教頭,若覺得疼痛,還請忍耐片刻!”


    安道全提醒林衝,林衝點了點頭,安道全便開始診治,約莫一個時辰,林衝疼得大汗淋漓,但安道全還真的把林衝臉上金印去除了下去。


    “哥哥,待我看看!”


    狄泉迫不及待的上前去看,這估計和後世的洗刺青有點相像。


    “兄弟,還能看出來嗎?”


    林衝臉上的金印,基本上已經看不出來了,仔細看,還有點印記。


    安道全說現在還不算徹底將其消除了,還需要再用良藥外敷,再過一日,疤痕便可全部消退。


    “此法甚善啊,如此一來,山上那些臉上有金印的兄弟,便可洗刷此印記了!”


    林衝到銅鏡裏麵一看,那金印確實可不太見了,心中歡喜的很。


    梁山上,確實不少人臉上都帶著金印這個恥辱的印記。


    安道全聽了,一陣恍惚,要是全山上帶著金印的人全來找他去除金印,這又平添了巨大的工作量!


    林衝便在山寨再等上一天,由神醫安道全細心,將其臉上的金印完全去掉。


    而之前因為敵情而暫避於梁山之上的宗澤,也在敵人撤退之後,要求下山,與獨孤粲合兵一處。


    但是狄泉根本就不怕他走,因為他兒子現在還是下落不明呢,找不到兒子,他怎麽可能走。


    而之前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幾個頭領,也都帶迴來了消息,這之前偷襲梁山和宗澤軍馬的,正是那該死的宋江。


    狄泉在考慮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宗澤,不說吧,他還對朝廷抱有希望,說了,有怕他不信。


    隻能暫且擱置此事,待到林衝下山請來了周侗再說。


    而時遷摸進了濟州城內,打聽到了宋江那邊新增人員的情況。


    狄泉這才知道,原來那日水上來襲的兩個人,竟然是本應該在江州待著的“浪裏白條”張順和“船火兒”張橫兄弟倆,難怪水上功夫如此了得!


    而狄泉也知道了宋江團夥裏麵新增了一個高級戰力竺敬。


    不過,狄泉不怕他,竺敬的實力,算不得頂級,和魯智深交手,他也不敵 ,梁山上現在這麽多高手,真想對付他,那也不是殺不了他!


    時遷還探得宋江手下的“矮腳虎”王英,中了那獨孤粲一箭,已經是堪堪廢命了。


    而宋江那邊,更為鬱悶。


    因為宋江和吳用本以為這一次的安排是天衣無縫,必然能夠成功,沒想到,又是功虧一簣。


    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還抓了宗方這麽一個俘虜,要不然還真是沒有任何收獲了。


    至於黃安和何濤,在他們兩個被吳用盤問了一下,問出來了一些梁山情況之後,就被處理掉了。


    畢竟,他們是張叔夜時期的官員,再加上這兩個人可是看到了宋江軍向宗澤動手,留不得。


    宋江在得知三路軍馬都已經敗退的時候,心裏麵都快瘋了,認為老天爺和他開玩笑。


    在得知“矮腳虎”王英中箭,“船火兒”張橫被炮風所傷時,宋江直接哭了,心說狄泉這是天克他啊!


    最重要的是,他弄不明白,狄泉手裏怎麽還有大炮?


    這東西,在朝廷裏麵都是很少見的神兵利器,怎麽狄泉手裏也有?


    張橫被炮風震傷,雖然受了傷,但是半個月怎麽也就痊愈了。


    王英不一樣,受了箭傷,這箭頭不敢往外拔,拔了就沒命。


    最後沒辦法,隻能找了大夫,把箭杆削斷了,隻能把箭頭留在身子裏,這樣所說有隱患,但是不至於死。


    要是拔出箭頭,那無疑是把創口全部撕裂,流血過多,根本救不迴來。


    古代這種箭頭留在身體裏取不出來的也有很多,甚至後世,很多人身體裏有子彈頭沒有取出來的,也是有的。


    宋江本以為這一次自己有了援軍,能夠給狄泉造成有效打擊,結果沒想到狄泉已將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大炮都造出來了。


    而鬱悶的宋江就把氣出在了宗方和閻婆惜身上,他倒是沒有殺宗方,隻是叫人毒打宗方。


    隻因為宗方他那爹,老宗澤反抗的太厲害,讓宋江的計劃沒能事實成功,他心中怨恨。


    除此之外,宋江便是與閻婆惜在房中廝混,整一日未曾出來,畢竟他的戰場失意,其他地方總要找補迴來吧。


    而“智多星”吳用則並不覺得有多麽失敗,像一個忠心耿耿的管家一樣,替宋江搭理好一切的同時,也幫助宋江撫慰那些籠絡到手的兄弟,同時還在江湖中準備再網羅一批人才。


    吳用想的很簡單,狄泉厲害,人多,那他們也發展,招人,狄泉背後隻是一座梁山,他們的背後可是朝廷。


    朝廷背後,可是整個天下,神州大地,九州萬方,吳用就不相信他們還能一直輸!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險道神”鬱保四找上了吳用,說是有一個建議。


    原來,這鬱保四給吳用出主意,要推薦吳用去聯絡一下那曾頭市的曾長官曾弄,共結盟好,請他們相助。


    這“險道神”鬱保四那也是在青州混的盜匪,早就聽說過曾頭市“曾家五虎”的威名。


    原著裏,就是他搶了梁山的馬獻給曾頭市,結果引發史文恭箭射晁蓋,盧俊義上山等一係列的事件。


    曾頭市是《水滸傳》中的地名,位於山東腹地淩州西南方向,看過水滸的都知道。


    “曾頭市,我雖有所耳聞,隻是不知他們本事如何?能否敵得過梁山?”


    吳用對於曾頭市的了解那是一星半點,還得讓那“險道神”鬱保四來著重介紹。


    “吳學究,這曾頭市可是非同小可,那曾頭市長官曾弄,年過五旬,原為大金國人,年輕時來中原做些人參買賣,聚得數萬貫家財,因有膂力,霸住村坊,改名為曾頭市,因他曾弄係外國僑民,官府不敢得罪,因而曾頭市勢力越做越大。”


    “雖說曾頭市勢大,但梁山上諸多賊寇,其武藝高強,曾頭市有何人能夠匹敵?”


    吳用可是和梁山打了不少交道了,深知梁山之上那是高手如雲,連竺敬這樣的都不是“花和尚”魯智深的對手,他對於曾頭市,也有點缺乏信心。


    “必可匹敵啊!那曾弄膝下五子,乃是曾塗、曾密、曾索、曾魁、曾升,人稱‘曾家五虎’,各個武藝高強,幾番強人擄掠村訪,都叫他們兄弟給殺敗了!”


    “後來,那曾弄又請得兩個豪傑史文恭、蘇定做曾頭市正副教頭,這二人更是了得,那史文恭曾做過朝廷軍官,前朝時曾征伐西夏,立過大功,擅使方天畫戟,無雙無對。那曾頭市地麵方圓數百裏,人口眾多,軍馬過萬,紮下五個大寨,遠近無人敢惹,若能與其交好,必然能共克梁山。”


    “險道神”鬱保四這邊替曾頭市一宣傳,吳用就覺得可行,便去找宋江商量對策,欲結好曾頭市。


    此時的宋朝,主要麵對的目標還是北方的遼國,雖然遼國實力江河日下,但是其地盤依舊廣大,宋朝還隻是和遼國、西夏接壤,並不與長白山附近崛起的金人接壤。


    所以,宋人大部分隻知道在山的那邊,海的那邊有一個大金國,但是並不太了解。


    畢竟,距離宋金“海上之盟”,還得幾年。


    所以,宋江等人隻把這由金人所建立的地方豪強組織“曾頭市”,看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豪強組織。


    其實,哪那麽簡單,這曾弄說白了就是一個被金國片江跨海先遣到宋朝打前站的特務。


    雖然宋朝不了解金國,但是金國早就知道南方在山的那邊海的那邊有一個富饒又美麗的宋朝。


    雖然還是在對付遼國,但是他們已經派人先行到了宋朝打探消息,建立據點。


    這曾弄就是幹這個來的,那曾頭市裏,五七千人都是金國人士,那曾弄一個金國人,在宋朝的境內建立起來了如斯勢力,自然免不了和金國有關係。


    倘若那曾頭市真的與宋江合作,那史文恭的武藝,隻怕梁山上除了許貫忠祭起雷法,要不然就是高戰群毆他史文恭,反正單打獨鬥沒人能是對手。


    而天克史文恭的“玉麒麟”盧俊義,現在也還在大名府安心做他的富家翁。


    而林衝拔出了臉上金印後,便要下山去尋周侗。


    林衝帶了花槍,林娘子為他預備酒葫蘆,臨行之前,林衝特地把狄泉叫到家中,囑咐狄泉幫他照看家裏。


    未曾等狄泉開口,旁邊答裏孛就先接話說,“林教頭放心,我每日來探看嫂嫂,幫她做些家務便是,你萬事放心。”


    答裏孛在山上教王瑕與阮良兩個幼童識字,又與林娘子關係不錯,與林衝一家倒是廝熟。


    “莫要隻顧得你嫂嫂,多去顧一顧我兄弟才好!”


    林衝一邊說,一邊向狄泉使了使眼色,示意答裏孛沒事多往狄泉那裏跑跑。


    對於林衝一家來說,除錦兒對答裏孛態度自始至終都是不好外,林衝和林娘子都比較站在答裏孛這邊。


    他們認為扈三娘雖然也不錯,但是她不是賢妻良母的那種類型,太鬧騰!


    “哥哥,你這什麽話……”


    狄泉從林衝的話裏聽出來了一絲保媒拉纖的意味,剛要反駁,林衝便戴上了氈帽,轉身花槍挑起酒葫蘆,騎馬下山去了。


    林衝剛走,小姑娘王瑕便拿著一本書蹦蹦跳跳來找答裏孛,求教學問。


    答裏孛一看,“便說,這句是‘既見君子,雲胡不喜’出自周朝《國風·鄭風·風雨》。”


    說到這裏答裏孛還抬眼掃了狄泉一眼,然後兩邊腮上便飛滿紅霞。


    現在,答裏孛心說李師師去東京了,扈三娘脾氣暴烈,自己的機會恐怕已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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