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聽你吩咐便是了!小人會飛簷走壁,若要金銀,小人盡數與你盜來!”


    那時遷膽子小,此刻為了活命,此刻也是言聽計從。


    朱武的計策原本是要他與劉唐偷偷摸摸的趁著夜色摸到榆柳莊去,等待那“太湖四傑”分開並未聚攏的時候,各個擊破。


    畢竟,這“太湖四傑”雖然水裏功夫應該是不錯,但在陸地上的能耐,應該不會大過劉唐。


    何況,現在還有耿家兄弟,勝算就更大了。


    朱武是聽耿明初說這“太湖四傑”都是心高氣傲之輩,所以才想著先把他們打服,然後再想辦法。


    不過,現在有了時遷這個家夥,就能夠玩點不一樣的了!


    朱武從懷裏掏出來一個小藥丸,遞給了時遷說道:“且吃了下去,再做理會!”


    時遷也不傻,心說這玩意不一定是什麽毒藥呢,便發問道:“道長,這是什麽仙丹靈藥,還是您自留著普渡眾生吧!”


    朱武冷笑一聲,“你這小賊倒是聰明,這不是靈藥是毒藥,你且服下,聽我話,給你解藥,否則現在就給你一刀殺了!”


    實際上,那也不是什麽毒藥,是顆治脹氣的藥丸子,隻是時遷不知,且形勢比人強,劉唐大刀搭在脖子上,稍有不慎,一刀下去,幾時才能再長出一個頭來?


    無可奈何,時遷便隻得吞下了藥丸。


    朱武又開口,采取了“胡蘿卜加大棒”政策對那“鼓上蚤”時遷說道:“不怕實話告知與你,我們原是水泊梁山上的頭領,下山要做要緊事情,你若能助我們,算你立了一功,留你性命,給你解藥,把你舉薦到梁山上做個頭領。”


    “原來列位都是梁山好漢,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冒犯尊嚴!還請寬恕!”


    “鼓上蚤”時遷一聽說是梁山好漢,當即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他是個蟊賊,土賊,盜墓賊,在江湖裏麵的排序那都是不入流的存在。


    但是,梁山經過狄泉的經營謀劃之後,已經成了江湖裏麵各個大小山寨和黑勢力裏麵拔頭份的存在了。


    時遷這種自己單幹,沒有什麽勢力依靠的小賊,能夠投奔梁山,他也是十分高興的。


    而“神機軍師”朱武現在的想法,則是智取!


    既然他和“赤發鬼”劉唐都已經打扮成了道士天師的模樣了,那就充分利用起來這個偽裝。


    首先,朱武要讓人先“專神弄鬼”!


    這時候,“鼓上蚤”時遷的作用也就體現出來了,他就可以當做那個“鬼”,天天夜裏麵去鬧那幾個家夥,夜裏麵裝作夜貓子啼叫,學些什麽鬼哭狼嚎的,嚇唬嚇唬他們,讓他們真的以為是有鬼。


    時遷會飛簷走壁,隻要用心一點,想要不被這四個人發現也是很容易的。


    然後,這幫人確信榆柳莊鬧鬼之後,肯定會想寫辦法來解決鬧鬼的問題,這個時候,朱武和劉唐就可以登場了!


    朱武就可以憑借他那“三寸不爛之舌”,直接忽悠這“太湖四傑”,告訴他們他們平日裏在水裏麵幹那海盜私商的勾當,沒少殺人,現在就得想辦法恕罪,不然這些水鬼千裏萬裏都要來找你們。


    不管他們聽還是不聽,朱武反正告訴完了就走,然後晚上再讓時遷來鬧。


    這古代人都是迷信的居多,白天朱武說他們要遭報應,晚上就鬧鬼,然後再讓時遷弄得厲害一點,那可就真的能讓他們四個深信不疑。


    之後,他們一定會認為朱武所說的沒錯,去尋找朱武我,這個時候,朱武就可以做些計較了。


    他就說,我雖然能看出來,但是解決不了這個問題,這水鬼戾氣太重,在水裏是水鬼,上了岸就是厲鬼,對付不了,隻能暫時壓製,除非另外能找到高人給你們解煞。


    那這“太湖四傑”為了活命肯定得問了,那這個高人究竟是在什麽地方呢?


    那麽,朱武就可以指點了,聽說有位高人,乃是當年道教四大天師許遜許真君之後,名叫許貫忠,此人身負高深法術,能找到他,必能驅邪除鬼,無病無災。


    這四個人肯定得去找啊,那必定要問許貫忠身在何方啊?


    那朱武就說了,此人已在梁山入夥,想要他幫忙,隻怕要去一趟山東梁山泊求他!


    隻要這些人一上鉤,那就好辦,麵對生存與死亡的問題,誰都不可能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隻要他們想要活命,必得去山東找許貫忠,到時候,那不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嗎?


    那“智多星”吳用能夠騙這“玉麒麟”盧俊義來梁山,“神機軍師”朱武就不行嗎?


    沒道理!


    於是,眾人便著手開始準備了起來。


    與此同時,那“太湖四傑”實際上也和人在明爭暗鬥。


    之前有說過,這太湖水匪的數量龐大,原本的鼎盛時期有好幾萬,後來被朝廷剿滅了,但是沒多少年,這又死灰複燃了。


    太湖水匪裏麵,這榆柳莊的“太湖四傑”是成名最早的人一批,實力也不錯。


    不過,近期太湖裏麵也有了一批“後起之秀”,目下占據太湖東山建立了山寨,由於是草創階段,所以現在他們的規模還不大。


    而這太湖東山的賊寇是誰呢?


    一個叫楊虎,一個叫花普方。


    這楊虎今年才十六歲,完全是因為官府捐稅繁重,花石綱暴政害民,活不下去,於是與同鄉花普方在太湖東山占山結寨,抵抗官軍。


    在《說嶽全傳》中,楊虎是是太湖匪寇的首領,在亂世中聚集了幾千人馬,四五百戰船,占據洞庭湖落草為寇。


    嶽家軍征討太湖匪患時,楊虎曾與嶽家軍中的阮良、吉青、趙雲等五位猛將都有過較量,曾力斬康郎山匪首羅輝,和餘化龍合力誅殺金國駙馬張從龍,並在洞庭湖之戰中與眾將合力生擒匪首楊幺。不過。


    這家夥可是不得了,作為《說嶽全傳》裏麵勢力最大的兩股水匪力量,他手下打造了“炮火船”、“弩樓船”、“水鬼船”等多個船隊,共計四、五百隻戰船,依靠太湖的地理優勢,曾將平江太守陸章率領的軍隊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水戰實力非比尋常。


    至於花普方,則是楊虎帳下的元帥,精通水戰,曾擊殺平江兵馬都監吳能,將平江府守軍殺得毫無還手之力,是掌管“弩樓船”隊的元帥,楊虎帳下的第一猛將,對水上作戰了如指掌,極其精通。


    這兩個人歲數雖然現在都不大,但是他們的父祖都是大宋水軍的出身,家學淵源,懂得製造戰船,水上行舟,往來交戰,都是爛熟於心。


    可以說,這“太湖四傑”都是草莽之輩,隻是個人武勇,水下功夫厲害。


    但是這兩個人是有更厲害的水軍素養,但問題就在於是他們兩個的這些素養在他們草創階段沒什麽大用。


    因為你在隻有四五個人,七八條船的時候,你再懂得水軍也沒有用,還是得拚個人武勇。


    楊虎和花普方都想要迅速發展壯大,那就需要錢糧,而太湖裏麵最為掙錢的買賣,是販賣私鹽,這個私鹽的航路和銷路也都一直掌握在榆柳莊的“太湖四傑”手裏麵。


    宋元明清時期的官鹽製度有很大發展,但私鹽販子也更為猖獗,現在陸上的綠林幫派,海上則有海盜,基本上都在販賣私鹽,規模有大有小。


    甚至是在宋朝和大遼、西夏這些敵國的邊境線上,那些私鹽販子還在絡繹不絕的用各種辦法把他們製出的鹽賣給異族,多少年了都是屢禁不絕。


    當然了,宋朝的鹽政也有很大的問題,由於官鹽專營,各種的貪汙腐敗使其存在著不小的弊端,存在著不少的弊端,尤其是很多貪汙的官吏在官鹽的運輸過程之中會摻入一些沙土,讓這些食鹽增長了重量,但是食鹽的口感就難吃了很多。


    既然你官鹽這麽搞,那你也別怪老百姓自己搞私鹽了。


    宋朝法律對於販賣私鹽的人是要處以死刑的,並且對於捕捉私鹽販武裝團體的官員也給予了極高的賞賜,但是依舊沒能夠阻止私鹽販子的滋生。


    不少的地方官員不敢去捕捉這些私鹽販,因為這些海盜非常厲害,而且宋朝地方軍武備鬆弛,戰鬥力實在是太差,所以對於追捕私鹽販子,大都是應付了事。


    所以,“太湖四傑”他們四個在這太湖裏麵幹的這私鹽買賣也是沒人敢管,榆柳莊裏麵除了他們四個,好有幾十個訓練有素的夥家,往來販賣私鹽,獲利頗豐。


    楊虎和花普方想要快速發展,那必要把太湖地區私鹽的銷售權利給牢牢地把握在自己的手裏麵,這樣才能快速的斂財並且發展起他們自身的實力。


    於是,他們直接向“太湖四傑”宣了戰,約他們在太湖東山開兵見仗,誰要是輸了,那誰就滾出太湖!


    這種江湖之上明爭暗鬥,你爭我搶的事情那是見得多了,楊虎和花普方帶著二三十個夥伴,“太湖四傑”也都帶了三四十個夥家去東山。


    雙方一會麵,那就是殺氣騰騰,劍拔弩張。


    “費保,你等霸占鹽道,已有多年,山不轉水轉,今日你若肯相讓,饒了你去!”


    那楊虎現在正是最為年輕氣盛的時候,手裏麵拎著一口棹刀,指著“赤須龍”費保就罵道。


    這種棹刀,也叫船槳刀,刀身兩刃,刃首上闊,山字之製,長柄施鐏,形製如槳,因稱“棹刀”。


    宋《武經總要》把其列為“刀八色”之一。


    這種刀類似於三尖兩刃刀,其重量不小,楊虎年紀輕輕能用這種刀,也是了不得的。


    “費保,你等胸無大誌,不如早早退出太湖,找去處養老去吧!”


    那花普方也在一邊拿著把“留客住”,幫腔作勢。


    “赤須龍”費保不禁惱怒,“我如何胸無大誌?你個乳臭未幹的小兒,如何知道什麽乃是大誌?”


    “正所謂皇帝輪流座,明年到我家,眼下朝廷腐敗,我若踞著這太湖,便扯旗造反,自立為王,這太湖水勢滔天,進則可攻,退則可守,便是千軍萬馬,能耐我何?”


    那楊虎不愧是在《說嶽全傳》裏麵真的造過反的,現在雖然年輕,但也已經有了造反的心思了!


    “赤須龍”費保聽了這話,哈哈大笑,嘲笑楊虎,“你一乳臭未幹的小兒,幾時懂得什麽家國大事!來來來,過來吃你老爺一刀,叫你早早轉世投胎做人,卻好過白日做夢!”


    說罷,那“赤須龍”費保晃動了手裏的一口鉤鐮刀,得意洋洋,似乎這楊虎必然在此時此地此刻死在他手中一樣。


    鉤鐮刀,說白了就是像一把鐮刀一樣,在刀背的中部部分,會有一個突出的側鉤,有刃,可供鉤割之用,所以在這種刀的刀法裏麵,除了劈、砍之外,還有鉤、割等技巧,臨陣時靈活多變,十分方便。


    “好!看我劈了你!叫你不做什麽赤須龍,而是做斷頭龍!”


    楊虎大怒,舞動那柄棹刀直取“赤須龍”費保,當先一個進步戳刀,直取“赤須龍”費保小腹,那費保也是老練辣手,手中鉤鐮刀向下一格,立刻使個變數,以那刀上彎鉤鉤住了棹刀。


    “喝!”


    那鉤鐮刀是短刀,棹刀則是長柄刀,論力量,必是那楊虎占優,他當先大吼一聲,直接崩開了鉤鐮刀,反手一刀,絞向了“赤須龍”費保腰間。


    那“赤須龍”費保不慌不忙,向後一躍,手中鉤鐮刀一個點刀,直點向了那楊虎頭頂。


    鉤鐮刀頂端有鉤,但凡楊虎這下中招,隻怕是要直接被利刃破腦。


    楊虎雖說年輕,但武藝不錯,當下掉把反擊,在頭頂一格,擋住費保一刀,然後腳底下使出一路腿法,直踢過去。


    費保冷不防腿上挨了一腳,連連後撤,卻不想那邊“卷毛虎”倪雲拿出弓箭來,照著楊虎就是一箭。


    楊虎本欲趕上前去,殺他費保個幹幹淨淨,卻手臂作痛,一看,已經插了一支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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