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清楚了對方的身份,楊誌和魯智深都收了兵器罷手,寒暄起來。


    二人都是關西人,還算得上是老鄉。


    “魯提轄,這是我們梁山寨主狄泉。”


    楊誌向魯智深介紹道。


    魯智深看狄泉年紀最大不過二十,開口道:“怎麽叫個少年做寨主?”


    “有誌不在年高,無誌空活百歲,早聽說魯提轄三拳打死鎮關西,大相國寺倒拔垂楊柳,久仰了!”


    狄泉沒等楊誌解釋,先和魯智深見了一禮。


    “魯提轄,切莫小看了我們寨主,寨主雖年紀小,但文武雙全,一身武功,乃是平西王狄青之後。”


    聽了楊誌所說,魯智深才不敢輕看了狄泉,狄泉則問魯智深如何到了此處。


    “唉,一言難盡,我本護送我那林衝兄弟到了滄州,於那野豬林救了他性命,誰知那兩個防送公人迴去與高俅老賊說了灑家救人的事,這東京自是待不下去!為免連累寺院,灑家便逃在這江湖上,前兩日聽說著二龍山險惡,要來入夥,他們不依,還要打灑家,吃了灑家一頓禪杖,便奉灑家做了這山寨之主。”


    原來是鄧龍率人出門,魯智深趁虛而入,奪了二龍山!


    “魯提轄,如今林教頭也在我梁山之上,不如同往如何?”


    魯智深一聽楊誌說林衝也在梁山上,當時吃了一驚,忙追問道:“你說我那林衝兄弟也在梁山?”


    見魯智深不知其中之事,狄泉便把那如何與林衝滄州相識,火燒草料場,風雪山神廟,東京取家眷,雪地救武鬆,妙計奪梁山等諸般事情都與魯智深講了。


    魯智深不愧性情中人,聽到關鍵處,張口喝彩,聽到奸賊害人,氣得破口大罵。


    聽完訴說,魯智深對狄泉態度徹底發生了改變,對狄泉抱拳行禮。


    “狄寨主,灑家適才輕看了你,多有得罪,冒犯了!你乃是少年英雄,有情有義的真漢子!灑家服了你了!”


    狄泉依舊謙恭,“魯提轄俠名遠播,我不及萬一,林衝哥哥常跟我提起提轄英雄,就盼著哪日得見提轄,能與提轄共同創下一番大事來,如今不知提轄可願與我等前去梁山,共襄義舉?”


    魯智深哈哈大笑,“灑家是個粗人,不比你文武雙全,你這等人才,跟著你定能為國為民做一番大事,灑家如何不去?就帶著這二龍山上人馬,一並去!”


    魯智深快人快語,當下就拍板加入梁山,狄泉心中狂喜,如今又有了楊誌與魯智深並二龍山人馬加入梁山,實力又壯大了不少!


    這迴,即便是有官兵前來圍剿梁山,他狄泉也不怕了!


    這迴他要兵有兵,要將有將,即便是有人來圍剿,憑林衝、楊誌、孫安、魯智深的實力,也是不用怕的!


    魯智深請眾人上山,殺牛宰羊款待,狄泉還未忘記桃花山下王公莊被屠莊一事,宴席之間,便和魯智深提起此事。


    “魯提轄,青州地麵上那桃花山你可知曉?”


    魯智深嘴裏塞著個雞腿,口齒不清的迴答,“灑家當然知道,那寨主李忠、周通,與灑家相識,此二人,不爽利,小氣得很!”


    “不久前他們二人也隨我上梁山了,到了梁山,魯提轄便可與他們敘舊,隻是近日那桃花山上又多出了一夥惡匪,不知魯提轄可有耳聞?”


    “惡匪?沒聽過!”


    魯智深聽了狄泉的話,停下咀嚼。


    “當初我路經桃花山時曾夜宿山下王公莊,近日再來時,卻發現那王公莊已經被人燒做白地!派人打探方知是桃花山上新來了一夥匪徒所為!”


    魯智深素來嫉惡如仇,一聽得有強人殺人屠莊,登時大怒,一掌拍在桌上,隻震得這桌上鍋、碗瓢、盆、壺、盤、碟、著,都跳舞似的亂動。


    “何方賊人如此大膽,敢如此殺人放火!”


    “聽說乃是一僧一道,那僧人人稱‘鐵腳頭陀’李二僧,那道人人稱‘飛天蜈蚣’王道人,這二人在桃花山上占住山頭,招募幾百人,打家劫舍,將附近村鎮禍害得緊啊!”


    狄泉話音未落,魯智深拍案而起,眼見他一掌下去,竟把那榆木硬桌拍出一個醋缽大手印來!顯然是動了真火!


    楊誌、劉唐見了那手印,都暗地裏咋舌,心說道,真個是好神力!


    “拿禪杖來,灑家這就要去結果了這兩個惡賊,為民除害!”


    魯智深站起身來就要去取兵器,被狄泉攔住。


    “魯提轄,對方也有幾百嘍囉,你單槍匹馬,隻怕吃虧,不如帶著二龍山兵馬,同去與他對陣!”


    “你是寨主,如今灑家與這些嘍囉都聽你號令,你說如何,我等便如何!”


    魯智深做甩手掌櫃,叫狄泉全權排兵布陣。


    狄泉當即下令,酒席過後,便率領二龍山全部人馬帶上所有財物糧草,離開二龍山,前往桃花山下去剿滅那一僧一道!


    待到剿滅了那兩個惡賊之後,在打道迴府,啟程去往梁山!


    打定主意,酒宴之後,魯智深便吩咐二龍山人馬照令而行,收拾糧草細軟,拆毀山寨,次日清晨時分便開拔前往桃花山,去會那惡僧妖道去了!


    卻說這邊那狄泉等人去剿滅桃花山惡僧妖道,而晁蓋、吳用、公孫勝三人,則趕了一夜的路,找家客棧,先將公孫勝留在客棧休息,晁蓋、吳用二人買了兩匹馬,便奔濟州府而去。


    去生辰綱後,黃泥崗上有人發現老都管等眾人屍體,告到官府,查出是押運生辰綱之人,報到大名府梁中書處。


    那梁中書,見眾人身體裏獨沒有楊誌的,便斷定是楊誌與歹人勾結,劫取生辰綱,一麵發下海捕文書,當時差人星夜來濟州投下;又寫一封家書,著人也連夜上東京,報與太師知道。


    那蔡太師看了,十分震怒,隨即押了一紙公文,著一個府幹,親自齎了,星夜望濟州來,著落知府張叔夜,立等捉拿這夥賊人,不日便要迴報。


    且說濟州府自從受了北京大名府留守司梁中書劄付,張叔夜每日理論不下,不知何處去尋那劫取生辰綱的盜賊。


    需知,那去年的生辰綱就叫人劫取,至今下落不明,鬧不清是何人劫取,現在他又何處尋找?


    正憂悶間,隻見門吏報道:“東京太師府裏,差府幹現到廳前,有緊急公文,要見相公。”


    張叔夜一聽,心說多管是生辰綱的事,慌忙升廳,來與府幹相見了。


    “小人是太師府裏心腹人。今奉太師鈞旨,特差來這裏要這一幹人。太師親自吩咐,教小人到本府後,就地等待,要拿這賊人與那在逃軍官楊誌各賊正身。限在十日捉拿完備,差人解赴東京。若十日仍不得擒獲賊人,就請相公去沙門島走一遭。”


    此人言下之意,若是張叔夜破不了此案,隻怕會丟官獲罪,性命都難保得了!


    張叔夜聞言,一刻也不敢耽擱,立刻與下屬捕盜官搜尋,隻是不知那劫取生辰綱者是何等模樣,隻知道那楊誌臉上有塊青胎記,如此尋找,哪裏找得到?


    正憂愁之時,府衙門子來報,說是有二人在廊下擊鼓,說是有知那劫取生辰綱的賊人消息。


    張叔夜聞言大喜,忙叫人把來人帶到堂上。


    那二人 正是晁蓋與吳用,上得堂上,對張叔夜行禮,張叔夜邊叫他們詳細說來。


    “小人原是鄆城縣人士前些日子出了遠門,自那黃泥崗下村中歇腳,便見一客商隊伍,約莫二十餘人到了崗上,領頭一人,臉上正有一大塊青胎記。”


    說話的正是那“智多星”吳用,他正以他那三寸不爛之舌開始對張叔夜訴說那子虛烏有,實則為他憑空捏造的謊言。


    “那夥客人上了崗子上不久,便見得後麵又有一波人馬上了崗去,那群人各個手拿刀槍形似強人,上了崗去,少時便聽得崗上喊殺聲大作,然後便沒了動靜,少時那夥人又下了崗來,身上多了不少擔子,衣裳上見得了不少血跡,這夥人在店內打火飲酒,其中一人醉了,說什麽要帶珠寶迴梁山大秤分金。”


    “我二人當時隻道是強賊剪徑,不敢擅動,那夥人便走了,近幾日看見官司榜文,才明白,當是那夥人在黃泥崗上劫了生辰綱,殺了運送官兵!”


    吳用說得真真切切,那張叔夜聽得“梁山”二字,便開口問道:“你說那些賊人是梁山匪徒?”


    張叔夜乃是濟州太守,如何不知道自己轄區內梁山泊中藏著一夥賊人,隻是自己濟州府兵將缺少,一直緝捕不得。


    “迴稟大人,想是如此,我等二人聽得那夥賊人裏麵有個自稱是梁山泊寨主狄泉的。”


    吳用迴答道。


    “狄泉?不是王倫一夥嗎?”


    張叔夜問道。


    “此事小人也打聽了些,聽說那王倫一夥不久前便叫那狄泉殺了,如今那狄泉占據水泊梁山,聲勢比當初王倫占山之時更加浩大,若不早日剿滅,必然危害四方,若是叫他們成了氣候,隻怕早晚殺奔濟州侵州占府啊!”


    那吳用人稱“智多星”,足智多謀,此時行起此陰險鬼祟之事,更是不弱,一番說辭,添油加醋,羅織捏造,弄得那濟州太守張叔夜將梁山眾人視作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後快!


    張叔夜心說若不早破梁山,奪迴那十萬貫生辰綱財物,自己早晚家破人亡,當即就留吳用、晁蓋在廊下聽用,叫人差團練使黃安,三都緝捕使臣何濤,並本府捕盜官一員,全部到府聽用。


    那張叔夜想到手下眾人皆是本領平平去,難堪大用,不由得歎了口氣道:“帳下諸人,皆不堪用,久聞那梁山泊水係廣闊,若是不能拿下賊人,隻怕蔡太師饒我不過,卻是如何好!”


    張叔夜這歎息,叫廊下吳用、晁蓋聽得了去,那吳用立刻開口道:“大人,小可倒有兩人可以引薦,隨軍前去捕盜,定可破敵!”


    “是誰?快快講來!”


    張叔夜叫吳用快講,吳用開口道:“小人久居鄆城縣,那縣中有兩個都頭,那馬兵都頭姓朱名仝,身長八尺四五,有一部虎須髯,長一尺五寸,麵如重棗,目若朗星,似關雲長模樣,滿縣人都稱他做美髯公。原是本處富戶,隻因他仗義疏財,結識江湖上好漢,學得一身好武藝。”


    “那步兵都頭姓雷名橫,身長七尺五寸,紫棠色麵皮,有一部扇圈胡須,為他膂力過人,能跳二三丈闊澗,滿縣人都稱他做插翅虎,慣使樸刀,此二人都是武藝高強的人,如能委以重任,必可破那梁山賊寇。”


    張叔夜一聽,大喜過望,立刻差人去書到那鄆城縣調“美髯公”朱仝,“插翅虎”雷橫帳前聽用。


    另對吳用、晁蓋道:“你二人報信有功,此時又推舉人才,若得破那賊匪巢穴,取迴生辰綱,便賞你們二人個官職,在我這裏留用!”


    “多謝大人!”


    吳用、晁蓋馬上謝過。


    原來,那晁蓋、吳用打定主意要向狄泉報仇,然其人數就隻有三人,不能成事,便到了濟州府去尋張叔夜,以朝廷之力來攻打梁山。


    吳用知狄泉一夥內廣有能人,恐張叔夜兵馬不能德勝,便舉薦朱仝、雷橫二人同去。


    一來,這晁蓋與朱仝、雷橫相識,二人廣有來往,此次做個順水人情,也可叫這二人立些功勞,感謝晁蓋。


    二來,此二人武功厲害,若是跟著同去,則於是狄泉,便可應付,不至於落敗。


    吳用心中日生千計,此時細細思量,單絲不成線,獨木不成林,便要與晁蓋借此機會投身官府,日後也混個官當當,等到手下有了兵馬,也能做一番大事!


    那晁蓋雖不喜為官,但心中怨恨狄泉那一刀之仇,日夜惦念,因此與吳用來此,借濟州太守張叔夜之力剿滅狄泉等人,心中也未曾覺得有一絲一毫的不妥,反而盼著張叔夜盡早發兵,與狄泉再見陣仗,將他生擒活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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