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


    江文東在開會討論龍山詭案時,曾經當眾喝令田紅敏,三天內必須把苗世康帶到他的麵前。


    田紅敏會不會按照他的吩咐,把刻意躲他才跑去外地的苗世康,帶到他麵前來?


    江文東不會去管。


    田紅敏完成任務,一切好說。


    完不成呢?


    江文東就會讓田紅敏帶著她的人,滿世界的去找苗世康。


    什麽時候找到,什麽時候再迴龍山!


    田紅敏和苗某人反複協商過後,終於“找到”了苗世康。


    昨天早上,田紅敏就帶著苗世康來找過江文東了。


    隻是江文東不知道去了哪兒。


    今早。


    田紅敏再次帶著苗世康,來覲見江局。


    “江局。”


    田紅敏快步走到辦公桌前,先給江文東揮手見禮後,才說道:“開盛集團的苗世康苗總,我給您帶來了。”


    江文東是第一次見苗世康。


    現年四十多歲的苗世康,身材雖然魁梧,但相貌卻很斯文;尤其是不知道跟誰學的,還戴上了一副金絲眼鏡,看上去特像文化人。


    和他是個“除了人事,啥事都幹”的本質,一點都不匹配。


    龍山市局常務副快步進門、揮手敬禮,匯報工作等行為,江文東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不但屁股都沒從椅子上挪一下,甚至看都沒看田紅敏一眼!


    可算是把驕橫跋扈的江匪特征,給發揮的淋漓盡致。


    他隻是盯著苗世康。


    微微眯起眼,目光就像無形的小刷子,在苗世康的臉上、脖子這兩處來迴的掃。


    正準備泡茶的韋婉見狀,立即悄無聲息的退在了門口。


    這就是傳說中的黑絲封門!


    被無視了的田紅敏,很是尷尬。


    眼眸裏也浮上了明顯的羞惱。


    那又怎麽樣?


    江文東曾經把一個絕佳的機會,擺在了她的麵前,她卻自作聰明的沒珍惜。


    田紅敏有什麽本事,盡管使出來就是。


    反正那晚在水世界,江文東已經明確警告了田紅敏,苗世傑敢做、能做的事,他同樣敢做、能做!


    再看苗世康。


    盡管。


    號稱龍山二老板的苗世康,早就知道江文東很是狂妄了,敢在班子會議上拿槍頂著鳳聯軍的腦袋。


    但當他看到田紅敏被無視,他自己也像牲口市場上的騾子那樣,被江文東用挑剔的目光掃視後,還是心中大怒。


    苗世康橫行龍山那麽多年,除了苗世傑之外,就再也沒誰敢用這種態度對他。


    現在——


    要不是苗世傑的再三厲聲要求,苗世康也絕不會按下滿腔的殺意,盡可能讓自己滿臉尊敬的笑容,看上去很真摯的說:“江局,您好。久仰您年少有為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你,就是被很多人稱之為龍山二老板的,苗世康?”


    江文東這才說話,拿起了桌子上的香煙。


    “江局,您說笑了。我就是一個為龍山的經濟建設,貢獻自己力所能及的力量的商人。哪兒敢自稱什麽,龍山二老板。”


    苗世康客氣的自謙著,下意識的抬手。


    他以為江文東要給他遞煙。


    二老板真是想多了!


    江文東自顧自的點上了一根煙,淡淡地語氣,再次問:“苗世康,你知道我生平最恨的兩種人,都是哪兩種人嗎?”


    差點被晃著手的苗世康,慢慢的縮迴手,幹笑:“我可不是江局肚子裏的蛔蟲,當然不知道您最恨哪兩種人。”


    “一種是獲得我的信任後,卻又背叛我的人。”


    江文東冒了個煙圈,慢悠悠的說:“對於這種人,我隻要有機會就會打壓她。不把她徹底踩在腳下,心裏就會特不舒服。相信二老板你也聽說過,我在白雲縣時,先是獲得我的信任、卻又背叛我的付乃東和劉善斌,當前是什麽樣的下場。”


    依舊直挺挺站在桌前,背對著苗世康的田紅敏,臉色明顯一變。


    苗世康則自以為很儒雅的笑道:“江局您的肚量,還真不怎麽大。”


    “我最恨的第二種人——”


    江文東沒有理會苗世康說他肚量不大話,繼續說:“就是販賣人口的畜生。”


    苗世康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的變化。


    江文東看著他的眼睛:“我在殺畜生時,從來都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嗬嗬。


    苗世康輕笑了聲,沒有說話。


    “二老板先生。”


    江文東話鋒一轉,開始說正事:“你知道,我為什麽讓你來見我嗎?”


    苗世康看了眼田紅敏,說:“來之前,田副局已經和我說過了。”


    “那好。這也免得我,和你浪費口水了。”


    江文東點了點頭,幹脆利索的說:“那你告訴我,七年前你都是派了哪些人,趁夜闖進素雅電子,輪殺了老板林素,又擄走了她的小妹林雅閣?還有就是,你當時的作案動機是什麽?”


    苗世康滿臉的儒雅,頓時消散。


    田紅敏也是滿臉的愕然。


    他們都沒想到,江文東竟然這樣直接!


    “江局。”


    麵對不按常理出牌的江文東,苗世康實在無法假裝儒雅。


    他滿臉的怒意,語氣生硬:“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麽!早在七年前,素雅電子的老板遇害當天,我就已經和那時候的縣局幹警,說的很清楚了。那輛麵包車確實是我的,但早在案發前一周,那輛車就已經被偷了。您現在無憑無證的,就硬說我是殺人兇手,我。”


    江文東抬手,打斷了苗世康的話。


    隨即爽朗的笑著,站了起來:“哈,哈哈。苗總啊苗總,我就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你怎麽就當真了呢?”


    苗世康和田紅敏——


    有這樣開玩笑的人嗎!?


    江文東繞過桌子,主動握住了苗世康的右手,用力的搖晃著:“苗總,其實我也不信,你會和龍山詭案有關。而且我早在白雲時,就聽說過苗總為人豪爽俠義,視金錢如糞土。關鍵是還做過很多,修橋鋪路的善事。起碼通往苗新工作的某鎮的道路,就是開盛集團投資讚助的吧?”


    苗世康不會了。


    是真的不會了!


    即便他也是“陰險狡詐、兇殘沒人性”界的佼佼者,可江文東的喜怒無常,還是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前一秒,江文東還把他當畜生看待。


    這一秒,苗世康就成了江文東最欽佩的良心企業家!


    “婉兒,給苗總和田副局泡茶。”


    把苗世康讓到待客區後,江文東吩咐韋婉:“記住啊,一定要泡好茶。”


    也有些懵懵的婉兒,趕緊答應了一聲。


    上茶,遞煙。


    江文東開始談論今天的天氣真好,卻依舊不如苗總的氣色好!


    苗世康實在摸不清江文東的套路,隻能發揮自己的虛偽特長,和他寒暄了起來。


    “苗總,剛才我就說了。我早在白雲時,就素聞你為人豪爽俠義,視金錢如糞土的美譽。”


    江文東滿臉的誠懇樣子,話鋒一轉,問苗世康:“你能不能,給我個幾千萬?”


    ————


    二老板被江匪給整的真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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