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可以給江文東作證。


    他舉起牛奶請商小仙和陳應台喝點,絕對是最單純的禮貌行為。


    就像王大爺買了點蘋果,偶遇鄰居李大媽,就下意識的請人吃個蘋果那樣。


    可是。


    商小仙和陳應台,為什麽看著他手裏的那盒牛奶,在愣了下後,臉都莫名紅了下呢?


    更是在同一時刻,暗中咒罵:“該死狗東西(台主),當著陳應台(商小仙)的麵就調戲我,不想活了?”


    幸虧她們因為心虛等原因,都沒敢去看對方的反應。


    要不然肯定會有大發現!


    但她們的麵部表情,江文東卻都看在了眼裏。


    “她們為什麽都臉紅呢?奇怪。難道她們看著牛奶,都想到了不是牛產的東西?這倆娘們的思想,簡直是太齷齪了,羞於為伍!”


    江文東暗中鄙視,轉身就走。


    客氣一句就好,沒必要和她們糾纏。


    還得去上班呢。


    看著江文東遠去的背影,商小仙心想:“狗東西這兩天去做什麽了?頭發亂的像雞窩。”


    滴滴。


    商嘉惠的車子來了。


    打斷了商小仙的思考,剛要上車卻又想到了陳應台。


    雖說她看這個喜歡被捆的女人,實在不順眼;但礙於基本的禮貌,她還是想問問陳應台,要不要同車一起去單位。


    商小仙迴頭看去。


    卻隻看到一個被牛仔褲,緊緊勾勒出的屁股,急促搖晃著前行的背影。


    人家根本不屑再和商小仙在一起。


    “原來他昨晚就在307。”


    “他既然在,為什麽不告訴我?”


    “該死的,竟然白白浪費了一個大好春宵。”


    “難道他玩膩了——”


    陳應台的胡思亂想,江文東可不知道。


    他邊走,邊琢磨正事。


    這幾天,他都沒在龍山。


    他帶著陸虎,乘坐火車去了一趟外地。


    江文東這次去外地,可不是遊山玩水的,而是去訂購瓶裝生產線,采購油辣椒的種子。


    隨著三鎮合一的試點新區,即將新鮮出爐,江文東早在白雲時就已經籌謀太久的“菜鳥辣醬”,也是時候推出市場了。


    後世暢銷海內外的老幹媽的創始人陶總,早在八四年時,就已經開啟了她的成神之路。


    但老幹媽徹底風靡大江南北,則是在幾年之後。


    江文東手攥的“菜鳥”品牌,知名度可比還憋在本地的老幹媽,強了不知多少倍。


    關鍵是。


    江文東除了擁有多套配方之外,還擁有領先當前年代幾十年的營銷手段;尤其在產品包裝這一塊,更不是當代土味十足的同類產品能比的。


    擁有這麽多的金手指——


    江文東如果不能讓菜鳥辣醬,複製老幹媽在幾年後的暢銷場景,那他幹脆去死得了!


    在試點新區搞一家食品廠,讓新區接近20萬民眾的1.6萬公頃耕地,大部分都種植油辣椒,專門給食品廠供貨,這隻是江文東盤活新區經濟的第一步棋。


    聯手年後開春才會來青山的那夜花開,協商投資建廠生產雨燕係列的小汽車,是江文東的第二步棋。


    他還有第三步,第四步等等。


    但無論是哪一步棋,都得需要循序漸進。


    他再怎麽努力,也無法一口氣吃個胖子的。


    最為關鍵的是,在落子之前,江文東必須得做一件事。


    修路!


    想到通往大王鎮的道路,江文東就會腦殼疼。


    要不是大王鎮那麽糟糕的道路,江文東又怎麽會在那個黃昏,看到那個穿牛仔褲的女人?


    “要想富,先修路。這六個字,絕對是至理名言。”


    江文東想到這兒時,已經來到了市局門口。


    看門的,大院裏辦公的,看到江局後都趕緊的點頭哈腰,恭聲請問江局早。


    恭敬中帶著怕,還帶著“江匪怎麽一副逃難樣子”的驚訝。


    娘的。


    換做任何人在綠車皮火車上,坐了二十多個小時;終於在淩晨四點時迴到龍山,鞋都沒脫,就撲倒在床上唿唿睡去;被鬧鍾驚醒一看到了上班時間,急匆匆出門後,好像都會這樣子吧?


    一路走來。


    請安聲不斷。


    尤其是號稱龍山市局真正當家人的田紅敏,和嬌柔嬌弱的王副局,也都趕緊的欠身問好後。


    江文東在徒增成就感時,也有了一種強烈的衝動。


    他真想把清中斌喊過來:“老清你看看,咱怎麽玩的市局!哪像你,在龍山打拚了足足半年,不但沒站穩腳跟,還差點讓張萌嫂子變成寡婦!”


    無論是看大門的也好,還是田副局也罷。


    隻要主動給自己請安的,江文東全都含笑點頭迴禮。


    偶爾一個沒長眼睛的,從他身邊急匆匆的走過去後,江局立即迴頭盯著人家的背影:“好,我記住你的樣子了。”


    有時候,做人就得這樣小氣。


    辦公室內。


    韋婉正在擦拭桌子。


    看到江文東的樣子後,韋婉大驚失色:“死太監,你昨晚是不是鑽哪個娘們的被窩了?”


    江文東——


    開始挽袖子。


    這個黑絲小秘,真的不能要了!


    以前多好的一個孩子啊,呆萌,恬靜,關鍵是有禮貌。


    怎麽好端端的,變成這樣子了呢?


    好吃懶睡還在其次,酷愛穿黑絲也不是啥毛病,就是這沒大沒小的樣子,著實讓人頭疼!


    “挽什麽袖子啊?少給我假惺惺的,我可不怕。”


    韋婉趕緊放下抹布,扯住江文東的胳膊,快步走進洗手間:“過來,我給你洗洗腦袋。再怎麽說,你也算是個領導了。在家不修邊幅也還算了,來到單位必須得注重個人形象。唉,這麽大個人了,整天也不知道想什麽,害我給你操不完的心。”


    江文東——


    剛要訓她幾句好聽的,腦袋就被按在了水盆內。


    咕嚕嚕。


    江文東吹了一串水泡,感覺水溫稍燙,算是剛好。


    一雙小手好像搓豬頭那樣,給他搓了片刻,捏住他後脖子把他的腦袋,從水盆內提了上來,開始在他頭上打肥皂。


    “你這動作,就不能溫柔點?”


    江文東閉著眼的抗議了句,又好奇的問:“你早就算到我的頭發亂哄哄,才提前準備了一大盆熱水?等著我來了後,再給我洗頭。”


    “我哪有你說的那樣神機妙算?”


    小手飛快給他搓頭發的韋婉,隨口迴答:“這盆水,是我涮抹布用的。用了幾次,剛要倒掉,你就來了。恰好給你洗頭,算是廢水利用。”


    江文東——


    剛要大怒,後脖子又被捏住,腦袋被按在了水盆內。


    咕嚕嚕——


    老天爺啊,趕緊來個晴天霹靂,把這個死探子給收走吧!


    要不是婉兒接下來,心疼的拿出自己所用的進口洗發水給他用,又幫他用清水涮洗了足足三次;親手幫他擦過腦袋後,又拿起吹風機轟轟了半天,江文東鐵定會和她翻臉的。


    “小夥子,真帥。”


    拿著梳子,給江文東梳了中分漢奸頭之後,婉兒這才滿意的稱讚。


    “走開。”


    江文東抬手把漢奸發型弄亂,用肩膀扛開了黑絲小秘,走到了辦公桌後,順手端起茶杯,準備聽取她的工作匯報。


    門外走廊中,卻傳來了清脆的腳步聲。


    來人了。


    兩個人。


    一個女人,帶著一個男人,出現在了辦公室門外。


    女的英姿嫵媚,是田紅敏。


    男的儒雅成熟,是苗世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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