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你個死太監。


    我拿磚頭砸死你——


    韋婉小臉漲紅,彎腰滿地的去找板磚。


    也不能怪她這樣生氣,皆因江文東當著某個司機的麵,就敢對她說如此不堪的話。


    倆人獨處時,他再怎麽說,韋婉都保證不生氣!


    韋婉終於找到了板磚。


    江文東卻用力關上車門,開車的田龍鵬,也及時啟動了車子。


    吼吼。


    車子立即低吼著躥了出去。


    江文東如釋重負的樣子,田龍鵬則是滿嘴的苦澀。


    隻因他很清楚,江文東為什麽會當著他的麵,極力“邀請”韋婉一起去玩娘們。


    江文東這在對田龍鵬背後的田紅敏,表達了最大的不耐煩,和羞辱!


    既然田紅敏不相信他,更不敢對江文東拿出那些他想要的東西,那還為什麽邀請他今晚去賞月?


    區區一個田紅敏,還真把江係未來當作了,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白臉了?


    可就算田龍鵬再怎麽嘴裏發苦,也不敢對江文東有絲毫的意見。


    因為田紅敏再三告訴他,江文東是唯一一個,能確保他那兩個兒子的人!


    為了兩個還在上小學的兒子——


    田紅敏這個當姑姑的,和田龍鵬這個當爸爸的,還有資格在意江文東的羞辱?


    滿月照耀下。


    “你給我等著,死太監。”


    看著離弦之箭般跑遠的車子,韋婉悻悻的罵了句,丟開了板磚。


    隨即拿出電話,撥號。


    “我是韋婉。”


    就在韋婉說話的那一刻,她的眼神、心態以及氣場,全都在瞬間改變。


    起碼眼神是沒得感情,語氣也很冷淡:“你帶領第三小組,去。”


    她吩咐第三小組,去做什麽?


    她說到這兒後,卻又用力抿了下嘴角,低聲說:“行動取消。”


    行動還沒開始,就先取消!


    不等對麵的人說什麽,韋婉就結束了通話。


    她——


    終究還是不敢,去碰江文東最私密的部分!


    她對這個死太監,越來越感興趣了,隻要有點時間就會下意識的分析他。


    一。


    他一個書呆子,怎麽就能在忽然間開竅,研發出了泡菜,君子係列,尤其是四衝程彎梁摩托車呢?


    二。


    去年之前,江文東在天橋鎮沒有絲毫的存在感,怎麽就忽然精通官場“藝術”?


    三。


    他為什麽剛嶄露頭角時,就對葉家抱有那麽大的敵意;敢做別人不敢做的事,大鬧七星會所?


    四。


    他在報紙上發表的那篇文章,就連老人家都讚不絕口!


    以上四點。


    韋婉不但有空就分析,而且更是舅舅鍾主任,想知道的答案。


    在韋婉還沒找到任何的答案之前,就決不敢碰觸江文東的私密空間。


    要不然,江文東鐵定會和她徹底的翻臉!


    江文東允許她在他身邊,每天罵他八百個死太監;私下裏時,也沒有一點領導該有的樣子,完全把錦衣衛的小公主,當做了鄰家小妹來對待,沒大沒小的。


    這都是因為韋婉,始終在格守底線,沒有給江文東造成危險。


    “總有一天,我會搞清楚,你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然後再,再把你治好後,再打斷。”


    韋婉獨自站在路燈下,呆愣良久後,才低聲發了個狠,隨即快步走向了春來飯店。


    飯店大堂內。


    高朋滿座——


    黃開山、萬永碩倆人,是今晚的絕對主角。


    春來飯店的老板娘張翠,搖著豐滿的屁股,不住地端菜,撤盤子。


    呂茂這個江柔集團的副總,也挽著袖子客串小二。


    看到韋婉進來後,大家都紛紛打招唿,讓她趕緊坐下。


    尤其身先士卒跳下化糞池的李配金,嗓門尤為的大,對韋主任的態度,最為熱情。


    “天橋鎮,充滿了城市和大家族沒有的人情味。”


    “尤其在江文東的領導下,幾乎沒誰會像別的鄉鎮單位那樣,大家都在勾心鬥角,防著所有人。”


    “關鍵是,死太監總能讓追隨他的人,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可他怎麽在今晚這個重要的場合,卻去吃滿月酒了呢?”


    “那個孩子滿月的女人,究竟是誰?”


    韋婉心裏想著,含笑被大家謙讓著坐在黃開山身邊時,又下意識的看向了窗外。


    窗外的天上,掛著一輪滿月!


    滿月散出的皎潔光輝,靜靜的打在水麵上。


    一條魚兒,隨著江文東猛地一甩杆,撲棱著尾巴從水下鑽了出來。


    打碎了一水的滿月——


    “金鯉,這是一尾少見的金鯉啊。”


    坐在水中央雅間外棧橋上的田龍鵬,連聲稱讚著,連忙湊過來,從魚鉤上摘下了那條金鯉。


    嘴裏的吉祥話滔滔不絕:“這個魚池內,放養的全都草魚和鰱魚,從沒放過鯉魚。偏偏文東書記今晚,竟然從水裏釣上來了一條金鯉。這可代表著文東書記,很快就能高升啊。吉兆,這絕對是吉兆。”


    江文東滿臉的笑容,接連點頭。


    誰不喜歡聽吉祥話呢?


    何況,他確實很喜歡這條魚身金色、肚皮雪白的金鯉。


    前段時間,他在水庫那邊和清中斌等人釣魚時,也曾經釣上來了一條金鯉;劉靜“讚助”了一個魚缸,養在了家裏。


    每天迴家後,站在魚缸前看會兒魚,成了江文東的習慣。


    可那條本來很健康的金鯉,卻在江文東第二次發燒的那個晚上,忽然死了。


    魚兒死了後,泛起的白肚子,特像商小仙的肚皮。


    那麽嫩——


    死探子看到魚兒死了後,還胡說八道的說什麽,肯定是死太監在外,做了該遭雷劈的壞事;遭到了老天爺的報應,但那條魚卻代替主人,承擔了災難了;這才讓死太監,逃過了一劫!


    為此。


    江文東厚葬了那條肚皮和商小仙的肚皮,一般白嫩的魚兒。


    就是把它燉湯,美美的喝了下去。


    愛它,就要把它吃下去。


    今晚。


    江文東再次釣到了一條金鯉。


    看它的樣子,和為江文東“擋災”的那條金鯉,完全一樣!


    就連肚皮,也是商小仙的肚皮那樣白嫩。


    田龍鵬繼續奉承:“文東書記,我建議您把這條金鯉,帶迴家去養著。也許,它真能給您帶來好運的。”


    江文東點頭:“好。先放在水箱內,走時我帶著它。我也覺得,我和它有緣。特別是它的肚皮,真白,真嫩啊。嘖嘖,是不是特像某個娘們的肚皮?”


    “哈哈。”


    田龍鵬哈哈一笑時,風忽然大了。


    吹來了醉人的香氣。


    木製棧橋上,也傳來了咯吱咯吱的聲音。


    江文東迴頭看去。


    就看到一個女人,背對著滿月,嫋嫋婷婷的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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