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裏?那家夥抓我幹什麽!”羽莫生有些憤憤不平,明明一心修煉,不惹是非的他,怎麽就突然遭此劫難呢?


    他開始打量四周,這是一個很奇幻的地方,雲霧繚繞群山,一棵棵蒼翠綠樹錯落,生命精氣很濃鬱。


    若是有人生活在這裏,不說開啟命脈,身體強壯就是必然的,至少可以讓一個普通人活上五六百年,這是很驚人的效果了。


    要知道,一個王朝若是短暫,也就這個年份了。


    但可惜的是,凡人被修士們當做芻狗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們生命層次太低,太過於渺小了。


    一個普通人若是真的來此,還沒有開始強壯身體,就直接被這股濃鬱的生命精氣給脹爆。


    並不是有了充足的生命力就一定可以成為修士的,這其中還蘊藏了許多奇妙的玄機,不足與外人道也。


    想知曉,可以去買與念雲曾經那本書相同的書籍,上麵倒是有記載。


    若是有了生命精氣就可以成為修士,那麽戰場上的將士,基本都已經滿足了這個條件,他們殺的人不可少。


    一將功成萬骨枯,這可不是誇張,一將成,萬堆屍山都是有可能的。


    羽莫生之所以覺得奇幻,便是因為腳下的景色,那是一片白茫茫的,隱約間可以看到下方,有鳥雀飛過。


    這裏是天空中,而且是雲端處。


    “如果這裏是雲端的話,怎麽會有群山,還有樹?這不符合常理……”


    羽莫生呢喃,思索了起來,但隨後又恍然,自己怎麽以凡俗的眼光,來看待這個修士的世界呢?


    無論多麽神異的景色,出現在修士的世界裏,都是有可能的。


    突然,一個老頭出現,他站在一座山頂,看著山下的羽莫生。


    羽莫生沒有發現那個老頭,摸著下巴,沉思了起來,所以他這是來到了哪裏啊!


    經過了短暫的思考,羽莫生想到解決的辦法,這很簡單。


    找到了一個滿意的地方,這裏光線充足,視野開闊,能夠一眼看到很大的範圍。


    他盤膝而坐,開始了修煉,是的,修煉!


    如今的不解,隻是因為實力的不足,如果實力夠,就沒有太多的雜念,天地之間何處不能去?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好點子,至少山頂的老頭被他整不會了,看著已經進入修煉狀態的羽莫生,他深深吸了口氣。


    鬥轉星移,修煉是一件令人心血翻湧但枯燥的事情,實力的進步讓人欣慰,但過程的枯燥無比折磨。


    羽莫生幽幽一歎,睜開雙目,已經過去一天了,該休息會了,沒有心境,不能長時間修煉,否則諸多雜念,誤擾修行。


    “凡心易損,仙心不滅,磐石歸塵,我念不朽……”


    羽莫生輕聲誦念,這是念雲的心法,他看過,但隻記得開篇的寥寥幾句。


    “創出如此執與念的心法,他心裏又有多少不為人知的哀愁呢?”


    不在去多想,羽莫生開始調理自己的思緒,那些修煉時被壓製的雜念需要釋放,一一化掉,為繼續修煉做準備。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落,羽莫生還在平複雜念,直到熾烈的陽光接近垂落,也就是傍晚時分,他終於平複好雜念。


    目光看向天空有些木訥,此刻,他好懷念在繪兮身邊的日子,她就輕輕一點自己的眉心,然後?然後雜念就沒了!


    多爽啊!


    “欸,可惜了。”


    羽莫生歎了口氣,準備繼續修煉,睡眠對於他而言,已經是極其遙遠的記憶了,並不需要。


    山頂上的老人沉默著,良久,他歎了口氣:“既然你不走尋常路,那我就改變方式好了。”


    下一刻,羽莫生睜開了眼,很是疑惑,他在下墜?


    連忙打量四周,隻見雲霧在眼前飛逝,他可以肯定,身體一定在下墜著,靈力被調動起來,想要騰越而起。


    但他失望了,靈力竟無法讓他飛行起來,這裏布滿了密密麻麻的不明寶紋,這些寶紋藏於天地之間,壓製著修士,讓他們根本無法飛起。


    甚至無法控製身體的下墜速度!


    “欸。”


    羽莫生歎了口氣,既然反抗不了,那就隻能做好接受的準備了,他往身下看了一眼,便收迴了目光,不在保持盤膝而坐的姿勢。


    他平躺著,攤開雙手,閉上眼,風在身畔流轉,衣袍也是獵獵作響。


    沒有多久,嘭的一聲巨響,地麵出現了一個人形凹槽,羽莫生就躺在裏麵,他沒有事,就是衣袍上沾染了一些塵埃。


    羽莫生爬了出來,拍了拍身上的塵灰,又吐了一口口水,剛才這一砸,雖然沒事,但塵埃飛揚,他又沒有注意,於是進了一些在口中。


    打量了一番四周,羽莫生摸著下巴,很是疑惑,這?又是哪?


    四處很平,青草遍地,鮮花朵朵,在清風的吹拂下搖曳,散發著迷人的香味。


    “來到陌生的地方,人卻沒有一個,修煉了一日,橫生變故,看來幕後有人在操控這一切,他想害我?”


    羽莫生琢磨了起來,這是大事,需要考慮。


    “不對,如果是想要對我不利,不會如此,能把我弄到這裏來,幕後那人的實力很恐怖,至少是一個天尊。


    天尊境的大能如果想要對我不利,那不是我能反抗的,嗯~不排除惡趣味的可能。”


    他很警惕,雖說沒有心境,不了解很多修士之間的事情,但他又不是傻子,有些常理還是知道的。


    比如把他弄到這裏,繪兮都沒有反應過來,這說明動手的人實力遠超繪兮,很可能就是天尊。


    “目前什麽也不清楚,隻能慢慢看了,然後在等待師尊那邊的救援。”羽莫生歎了口氣,修煉暫時是沒有時間了。


    選了一處方向後,羽莫生邁步離去,坐等繪兮的救援不行,自己也要行動起來。


    “我乃歸墟,答應了一個老友培養你,你好好珍惜。”一個蒼老的聲音出現在羽莫生的腦海裏,羽莫生頓時跳腳。


    “好啊!是你!”


    他忘不了這個聲音,就是這個聲音的主人把自己擄來的。


    “行了,機緣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自己去尋找吧!什麽時候找到了,什麽時候放你離開。”


    蒼老的聲音就此消失,羽莫生無奈的歎氣,暗罵這個老頭不講武德,心中對於他口中的機緣並不在意,能有繪兮給的多?


    走了數日,羽莫生看著蔓延到天際的草原,沉默了,這……沒有的盡頭的嗎?


    突然,羽莫生眸子微縮,有人來了,進入了他的感知範圍。


    ……


    “小心了,孩子們,這裏很危險,毒物很多,一定要小心,一旦中毒,就沒有生還的可能了。”


    一名漢子說道,神色很是緊張,即將進入毒區,就算是他這種老獵人也會不自然。


    如果有選擇,他寧願與猛獸搏殺,也不願來這裏生死一線。


    “知道了,知道了,蒼叔就是囉嗦了啦!村子裏的毒物也不少的嘛!”


    幾名少年心高氣傲,絲毫沒有把這位老獵人的話放在心裏。


    人嘛!總會有年輕氣盛的時候,認為自己是一切的終點,無所不能,做著不切實際的夢。


    總以為別人無法做到事,自己可以做到,自命不凡的以為,自己能夠憑借手中的劍,斬出一個浩蕩天下。


    一切不平之事,皆會因為自己的到來迎刃而解,可是在付出了代價,品嚐到了絕望,菱角被磨平後,就會明白。


    明白自己當時的幼稚,那些往事可笑又可悲。


    老獵人幽幽一歎,他也是這個年紀過來的,很清楚他們在想些什麽,但村子裏的毒物,又怎麽比得了這裏的毒物。


    命很輕,一句話,一個念頭,一個瞬間,都可能會死去,他們需要血淚的磨礪,需要有人的死來告訴他們一個血淋林的現實。


    世間其實沒有中點,沒有誰可以解決所有問題,也從未有誰能夠一帆風順。


    腳步聲傳遠,一行人走進了毒區內。


    羽莫生出現在他們剛才的位置,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們的背影。


    ……


    “啊!”


    淒厲的慘叫聲傳來,一名少年倒在了草坪上,長長的青草將他的身體遮蓋,看不清他如今的情況。


    旁邊幾名少年被嚇到了,身體都有些顫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老獵人深吸了一口氣,探出手,撥開倒下少年麵龐上垂落的青草,一副血淋淋的畫麵出現。


    少年的雙眼睜的很大,但那雙眸子已經消失不見,鮮血不斷流著,眼眶內似乎有一灘液體,不知道是什麽。


    這是很驚悚的畫麵,老獵人的手都有些顫抖,但他還是狠下心來,一把抓住了少年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


    沉聲道:“孩子們,我知道你們之前對我的話沒有多麽在意,但現在我希望你們能夠聽進去,我們的一生是寶貴的,不應該因為掉以輕心而死,明白嗎?


    才剛進來,就有人死去,我希望你們能夠早些明白世界的殘酷,減少死亡的人數。”


    被他提起的少年,全身衣物開始腐爛,背後出現一塊塊黑斑,老獵人卻繼續道:“今日我教你們一課,怎麽物盡其用!”


    在少年們詫異的目光中,老獵人揮起屠刀,將死去的少年來一個開腔,是的,他這一刀直接破開了少年的胸腔。


    黑色的液體從少年的胸腔噴出,老獵人手部發力,瞬間將少年拋飛了出去。


    那些少年全都被這血腥的畫麵嚇到了,一個個都有些發愣,身體都動不了了。


    一秒,兩秒……五秒後,各種異響聲發出,那是各種毒物的聲音。


    那個死去的少年身上瞬間布滿了各種毒物,它們吞食著少年的軀體,殘忍而又現實。


    “我們走吧!一定要小心,雖然柳然的屍體為我們引開了不少毒物,但是不可能全部都引走,一定要小心!”


    老獵人走在前麵,留下一個背影給那些發愣的少年。


    不拋棄?嗬,那是隻會出現在孩童的故事書裏的事情吧!


    物盡其用,才是這個世界的真理,哪怕隻是一具屍體,也是可以利用的!


    幾名少年跟了上去,驚懼讓他們暫時沒有因為減員而悲傷。


    很多事情都是如此,我們還沒有來得及悲傷,便被更重要的事情衝淡了情緒。


    不是情誼不夠,而是悲傷,痛苦這些情緒本身就很脆弱。


    之後的時間裏又死了三個少年,如今老獵人身邊隻有兩名少年了,他們滿臉的驚懼,目睹著身邊的人一個個慘死,害怕極了。


    擔心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那些不切實際的夢,那些曾經說過的豪言壯誌,在一個個同伴死去的打擊下,出現了裂縫。


    像鏡子,如果出現了裂縫,便會出現兩個或者更多的自己一般。


    信念會動搖,會出現別的信念,開始質疑,慢慢的就會不再相信自己能夠無敵,不再相信自己獨一無二。


    “蒼,蒼叔,我,我們是不是要死了。”


    有一名少年再也無法忍耐,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不,我們不會死,毒區雖然可怕,但我們的運氣也沒有差到那種地步。


    你看,我和你們的其他幾位叔叔,每次打獵都要從這裏過,十多年了,依然活著,這便是證據。”


    老獵人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粗繩,在自己身上纏了幾圈後,將另一頭遞給兩名少年,示意他們也捆上。


    前麵的地域有點古怪,有很多深坑,萬一掉下去,就沒有活著的機會了,那些坑洞裏全是毒物。


    有這根繩子作為保障,想要過去也不是很難,如果隻有他一個人活著到這裏,他會很頭疼的。


    “也,也對。”那少年點了點頭,安慰著自己,是啊!那麽多人去打獵,依然活著迴來了,隻要小心就不會有事的。


    可惜,因為害怕,他忘記了,有些叔叔再也沒有迴來過。


    幾人再次踏上征途,這一路有風險,但終究沒有出事,兩名少年相視而笑,這是劫後餘生的笑,是活著的證明。


    羽莫生則是在他們身後跟著,以他的修為,想要不被凡人發現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在路上他看到了很多,但並沒有出手,倒不是他冷漠,而是成長的代價是很高的,幹預他人的成長,沒有意義,能救一次,又能救幾次?


    “這裏就是他們口中的狩獵區嗎?確實,生命氣息多了些。”羽莫生轉身騰空而去,既然找到路了,就沒有必要跟著了。


    不過,讓他好奇的是,前方明明有小鎮,青山綠水,可是他們為什麽還要住在一處被毒物包圍的山裏。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機緣?不,不應該,這些人沒有修為,隻不過是凡人,能藏著什麽。”


    羽莫生口上這麽說,身體卻很誠實,直接迴歸原點,開始捕捉那些人來時的氣息,進行尋找。


    很快,羽莫生便找到了那些人的村莊,人倒是挺多的,足有千餘人,但女子的人數卻七百多,一百多孩童,還有一些老人。


    羽莫生幾個閃身,便將這個村子看的差不多,他不經有些疑惑,沒有陣法,沒有紋理,難道自己猜錯了?


    又是幾日的細細探索,羽莫生可以肯定,這麽絕對沒有什麽隱藏的,可是他心裏還是有些不死心,準備進行最後一輪搜索,如果再找不到就隻好走了。


    穿著一身青衣,發絲披肩,羽莫生便邁步向村中走去,他想問問一些老人,看他們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還沒有邁進村子,他就被攔了下來,幾名婦女看著他目光都有些警惕。


    場麵逐漸焦灼,羽莫生歎了口氣:“還是不擅長應對這種場麵。”


    羽莫生邁步走了進去,隨手一點虛空,將婦女們的一切行動禁止了,他還要問事,不想她們鬧起來,那樣什麽也得不到。


    等自己拿到想要的信息後,在放開她們。


    他的目標很明確,村中的一顆樹下,這顆樹很奇怪,沒有葉子,樹幹有洞,有很多,有大的,有小的,讓它像朽木一樣。


    樹枝也是縱橫交錯,有些樹枝甚至即將其他樹枝都給頂斷了,真不知道是怎麽長的。


    “你是?”


    有一位老人眼尖,看到了從遠處走來的羽莫生,他有一些疑惑,這人是村裏的嗎?怎麽好像沒見過,難道自己記性不好了?


    “各位老伯好!我是武國的使者,想要了解一下這個村裏,進行統計。”


    羽莫生說道,撒起謊來那是臉不紅,心不跳。


    “武國啊!”


    有些老人開始了迴憶,然後就想了起來,歎道:“欸終究是結束了。”


    “祖輩們的堅持看來還是落空了,漠國亡了。”


    ……


    也有一些老人冷淡,一言不發,算是無視吧!


    羽莫生也不覺得尷尬,武國很大,越是小地方越是難以照料,有些地方可能還沒有被發現,所以這個地方的人對於武國感官也就那樣。


    “你去那個房子裏看看吧!族譜都在裏麵。”有一名老婆婆指了個方向,羽莫生點了點頭,道:“謝謝。”


    說完,他就邁步而去,心情還不錯,至少得到了一些消息,這裏是武國。


    既然還在武國,那麽不出意外,繪兮遲早可以找到自己,如果沒來,那就說明自己沒有危險。


    畢竟那個老頭的話,他還記得,說什麽……受人所托,那個人應該就是武府裏的人了。


    房子不遠,很快就到了,門沒鎖,也沒有人看守,羽莫生推門而入,渾身散發出寶光,靈力流轉周身。


    嘭嘭嘭……


    炸裂的聲音接二連三,一朵朵血花在空中綻放,塵埃飛揚,肉泥掉落一地,那是一些毒物。


    羽莫生走了進去,空間不大,兩個架子,一個架子上寫著族譜,一個架子上則是沒有寫什麽,上麵卻堆滿了書本。


    他又不是真的武國使者,對於族譜沒有什麽興趣,來到堆滿書本的架子前,羽莫生翻閱了起來。


    這字他不認識,估計是這個村落原本的國家文字吧!但這難不倒他,手指輕點虛空,一顆晶體出現,羽莫生直接吞下。


    這是繪兮給他煉製的,說是可以幫助理解文字,裏麵收錄了許多文字。


    不出意外,這晶體一吞下,羽莫生就看懂了文字的意思。


    “漠國?安氏王族?曆史嗎?”羽莫生耐著心看了下去,很快這裏的書被翻閱完了,沒有得到什麽很重要的信息,倒是了解一些曆史。


    “對於那個時代的人們來說,活著就是痛苦啊!”羽莫生感歎一句,便打算離開,曆史再怎麽沉重,如今也不過是薄薄的幾頁紙張罷了。


    “千劫萬難都不影響世間的流轉,芸芸眾生,說不定死絕了,對於世間也沒有影響,何況是一些哀嚎呢!”


    他走出了房間,輕點虛空釋放了那些婦女,讓她們可以行動了。


    一步一虛幻,一步一消散,是誰在眺望前路,誰又在遙望過去。


    羽莫生化作了虛無,離開了這裏,前往了小鎮,再怎麽說,留在那裏已經沒有用了。


    “喂,老頭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羽莫生在心裏唿喚,他本不認為能得到迴答,不過是為了吐槽的例行準備罷了。


    臉上帶笑,準備開始吐槽那老頭。


    但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什麽事!”


    羽莫生暗自慶幸還未吐槽,畢竟自己不是這個老頭的對手,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在吐槽他,會不會惱羞成怒一巴掌拍死自己。


    “嗯…呃…嗯,那個給點線索吧!天下這麽大,總不能讓我像無頭蒼蠅一般亂撞吧!”


    “我沒給嗎?”


    蒼老的聲音顯得有些疑惑,似乎不理解羽莫生的話。


    聽到這話,羽莫生眼睛都瞪大了,咬牙切齒的說道:“沒有!”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良久,蒼老的聲音再次出現。


    “嗯,好吧!你聽好了,塵世煉己身,一步化王體。”


    話音落下,羽莫生陷入了沉思,自己確實觸摸到了化王的門檻,但始終沒有要突破的意思,難道與他所說的塵世煉己身,一步化王體有什麽關係嗎?


    他不免有些頭疼,以前跟在繪兮化身的身邊,有什麽修行上不解的問題,對方總是三言兩語就可以化解掉。


    讓自己茅塞頓開,可是這一次似乎要自己麵對了,羽莫生的心情有些低沉,倒不是因為要自己麵對,而是這一幕和過去很像。


    他父親曾經也是這樣,要他自己麵對一些事情,可到了如今,那些曾經不屑一顧的畫麵,卻永遠的離開了自己,不能再現了。


    “塵世煉己身,一步化王體,到底是什麽意思呢?”羽莫生不願再去想過去。


    他總是這樣,明明心裏告訴自己不能再為自己開脫,可是有些事一旦到了眼前,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要逃避。


    比如他現在仍不敢去尋找,羽家散落在各地的族人,但他也有強迫自己接受的時候,比如去白風小鎮一觀。


    噗的一聲,羽莫生吐出一口鮮血,伸手捂住胸口,目光望向天穹,就在剛才他感覺自己好像失去了什麽。


    但又好像沒有失去什麽,這種若有若無的虛實感讓人不安。


    “我失去了什麽?”羽莫生迷茫,心裏有一種焦慮,他一定失去了什麽,不然怎麽會這麽的不安呢?


    他倒在了地上,昏死過去,這裏是一片森林,猛獸出沒的很多,一個個叢林王者路過,看到似乎沉睡過去的羽莫生,連連後退。


    猛獸的本能告訴它們,遠離這個人類,不然會死,一定會死!


    天空下起了雨,淋濕了人間,人們都在說這場雨來的突然,來的猝不及防。


    隨著夜幕來臨,人們點起一盞盞燈火,城市很美麗,燈火也很亮,遮蓋了黑暗下潛伏的血淚與危機。


    人們似乎隻看得到眼前的美好,那些白天發生的血腥,被夜晚的燈火照射過後,竟已經淡去。


    兩名少年跟著老獵人售賣了獵物,準備去購買生活物資,看著繁華的街道,絢麗的城市,他們眼中流露著一種名為憧憬的神色。


    ……


    當羽莫生清醒過來後,已經是大白天了,過去了幾天他不知道,但應該沒有多久。


    為什麽?


    因為羽莫生已經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麽,他苦笑一聲,將護在胸口的手拿開,那裏有一個血洞,裏麵空蕩蕩的。


    不明的力量流轉在體內,它護著羽莫生的身體,又抑製著他的恢複力,不準他再生一個新的心髒出來。


    是的,他失去了心髒,失去了脆弱的心髒。


    羽莫生閉上眼,全力爆發,靈力噴薄而出,展現出他強悍的生命力,胸口的破洞在逐步閉合,但心髒他沒有辦法。


    那種不明的力量不去除,他就沒有辦法恢複心髒。


    打量了一下四周,還是原來的位置,身上有幾片很大的樹葉,身邊還有一隻小小的白貓蜷縮著,似乎在睡覺。


    羽莫生頓感好笑,這家夥倒是挺會找地方的,知道自己身邊安全,就直接睡在自己身邊了。


    一把拎住白貓命運的後頸肉,羽莫生起身準備離開,雖然不知道怎麽了,但日子還要過下去才行。


    “既然是塵世煉己身,那麽當體驗一番散修的生活的吧!”


    白貓清醒了過來,它迷茫的看了看四周,然後才發現問題關鍵,小聲叫了幾下。


    羽莫生看了看白貓,把它翻來覆去,最後確定了,是個母貓。


    摸了摸白貓的頭,羽莫生笑道:“乖,過段時間帶你去找小公貓,不要鬧哦。”


    是的,羽莫生把白貓的那幾聲當做了發情的表現,在他的印象裏,夫子有說過,貓一般不叫,如果叫,那應該是發情了。


    白貓沉默了,以它智慧來說,完全不理解羽莫生到底再說什麽,而羽莫生也不在意白貓能不能聽懂,他自己清楚就好了。


    有些時候啊!人不必活的那麽清楚,活的太清楚,反而是一種折磨。


    過了些時日,羽莫生來到了武城,這個一切的開始之地,他找到武府分部,寄了一封信給繪兮,說是自己一切安好,不必擔心。


    之後就是抒發自己對掛念繪兮,譴責那個擄走自己的老頭。


    在這裏小住了幾日後,羽莫生離開了,前往了仙帝山脈,他最後還是沒有給白貓找小公貓,因為第一次找到小公貓後,他看到了白貓的抗拒。


    羽莫生雖然有實力,可他的心境還是凡俗,會給予那些不是敵人的生命應有的尊重。


    ……


    “吼!”


    猛獸的咆哮聲響起,地動山搖,聽起來很憤怒,一根古幡虛影出現,在天地間搖晃,每晃動一下,都震的人頭皮發麻,靈魂受創。


    羽莫生吐出一口鮮血,倒飛了出去,哐當一聲,無法握緊手中的劍,仍它掉落在地。


    他雙目充血,狂躁的靈力如附骨之疽,不斷侵蝕他的身體,身體幾近崩滅,如果不及時得到治療,離死應該不遠了,


    “咳咳……”


    身體上的傷勢,靈魂上的缺憾,讓他宛如風中殘燭,隨時有可能被一股吹來的風熄滅。


    一頭猛獸緩緩走來,很大很壯,和牛很像,但它不是牛,身軀堪比山嶽,渾身遍布漆黑的鱗片。


    如今走來極具震懾力,給人一種不可戰勝的感覺,古幡仍在搖晃,不斷的打出破滅靈魂的攻勢。


    不過,羽莫生和它廝殺了很久,它的身上也是傷痕累累,劍斬出的傷口仍在流血,有些地方甚至可以輕易的看到慘白的骨頭。


    那是羽莫生的造成的傷勢,隻不過因為它的體型大,很容易被人忽略。


    羽莫生倒在地上,猛獸張口血盆大口,準備將這不知死活的人類吞下去。


    就在即將咬住羽莫生的時候,漫天寒芒乍現,似天地的風雪來襲,卷起無邊風浪,破滅一切妄想。


    猛獸被斬飛了出去,半個腦袋被削飛,在猛獸詫異的目光下,羽莫生持劍而立,一身青衣獵獵。


    他豐神如玉,飄逸出塵,臉上帶著冷漠的笑容,看不出絲毫受過傷的痕跡。


    化身居體,羽莫生確實受了重創,但他的化身從戰鬥開始就被他保護了起來,隻為了這突發一擊。


    他知道自己打不過這頭猛獸,那麽就隻能耍炸了,玩賴的。


    “無聊的故事就要結束了,你做好死的準備了嗎?”化身淩空邁步,持劍逼向猛獸,每踏出一步空間都會蕩出微微漣漪。


    ‘臨限之匙’


    哢嚓一聲,好像什麽瓶頸被打破了一般,化身的修為節節拔高,最後邁入了化王之境。


    “我和他不同,我不喜歡曆練,能弄死你,我絕不會手軟,打不過你,我絕不硬撐,如今我出現在這裏,你的死期也就到了。”


    化身的頭頂出現一麵鏡子,鏡麵處一片虛無,有一種莫名的引力,讓人想要觀得全貌,可無論怎麽看,就是無法看透。


    那麵鏡子沉沉浮浮,打出一道道淩厲攻擊,襲殺向那頭猛獸,想要將它擊斃於此。


    古幡劇陣,猛獸渾身泛起烏光,刺的人看不清怎麽了,待烏光散去後,猛獸伏屍在化身的腳底,古幡被化身收了起來,不能浪費資源。


    羽莫生再次出現,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屈指一點,化身消失不見,不是被收迴去了,隻是讓他煉製療傷寶藥。


    ‘軀生’


    他自己也沒有閑著,施展武府的頂尖療傷之法,恢複自身的傷勢,對於這門療傷法門,他領悟的程度不說很高,隻能說是還行。


    雖然常用,但有些東西不是熟能生巧的,尤其是這個級別的療傷聖法,要靠悟,正所謂,悟得了是明,悟不了是命。


    但即便如此,隻是粗入門檻的軀生,依舊在飛快的治療羽莫生的傷勢,估摸著一天左右就可以了。


    不是軀生不行,主要是他領悟的不行,還有就是傷勢太重了,身體幾近崩潰,靈魂受到重創,本源也是受了損。


    這已經是軀生很厲害了,換其他勢力的療傷聖法,未必能夠做到這一步。


    畢竟這種傷勢等於與死劃勾,即將死去,想要治療就類似在生死間奪人,極其難辦。


    但即便如此,羽莫生憑借軀生就做到這一步,足以說明這治療聖法的強悍。


    但下一刻,羽莫生就退出了治療狀態,盯著前方,那裏有一隻妖獸,狀似巨虎,可卻沒有四肢,背生雙翼。


    那雙獸瞳望來,給人一種無法形容的壓迫感,仿若被什麽大恐怖給頂上了一般。


    事實也是如此,這是一尊妖神,也就是囚神境的妖獸。


    “咳咳,命該如此嗎?居然在這個時候遇到了翼虎。”羽莫生的身體搖晃,有些顫栗,這無關心境,是來自生命層次的碾壓。


    翼虎一聲長嘯,震動雙翅,急奔而來,張開血盆大口,想要將羽莫生咬碎吞食。


    “我自風雨中而來,又何懼風雨中去。”


    羽莫生怒吼,無懼身體上的損傷,克製源自心底的膽寒,拔劍撲向翼虎,劈斬而去。


    說時遲那時快,一杆鎏金神槍破空而現,裹挾無邊殺伐之力,徑直的刺向羽莫生,勢要將他釘死在這片土地,血濺長空。


    熾烈的光芒閃耀,羽莫生調動全身源力,化出一張古圖,山河大地,日月星辰,花鳥魚蟲……等等皆在上麵有所浮現。


    萬物皆在這張圖上運轉,它包容萬物,運轉萬物,一束光衝出,擊向那杆鎏金神槍,似帶無數時光洪流而出,可以風化一切。


    光與槍的碰撞發出哢哢巨響,僵持在了空中,鎏金神槍上的靈紋不在燦燦生輝,光澤暗淡了許多。


    歲月的光在鎏金神槍上劃過,不斷的侵蝕著靈紋,化解它的萬般威能。


    羽莫生揮動長劍,一劍刺向前去,磅礴的劍意迸發,裹挾著他的血液,襲殺向翼虎。


    這就是他的殺招?不,真正的殺招還未展露,潛伏著,等待一個絕佳的機會。


    翼虎的眸中流露出譏諷的神色,區區劍意,毫無神力加持,還妄想殺它?怕是防都破不了。


    以它的修為,眼力是無比可怕的,它已經看出來了。


    唯一對它有威脅的就是那張圖,那張圖是以本源之力短暫仿刻出來的,維持不了多久。


    而羽莫生的殺招則是可笑至極,翼虎張開血口,直接將襲來的劍意咬碎了,它似笑非笑,眸光一閃,神力轟出,將破碎的劍意轟飛了出去。


    羽莫生噗的一聲吐出一大口血,被轟飛的破碎劍意消散,一個人從虛空中出現,連連咳血,軀體有崩潰的跡象,這是致命傷。


    剛才他潛伏在劍意中,隨時準備襲殺翼虎,但很明顯被看出來了,挨了這麽一擊,受了致命傷,已經失去了戰力。


    如果還要爆發全身戰力,那麽不用打,他自己會先把自己給燃盡的。


    “咳咳,該死的,這裏怎麽會有囚神,這不是外圍嗎!”羽莫生有些絕望,他是真沒有辦法了,境界之差便是鴻溝,無法跨越。


    這時候,羽莫生無比想念繪兮,想念有她在的時光,什麽囚神,什麽規矩,都不存在。


    “你在害怕嗎?”


    翼虎開口問道,同時撲殺而來。


    “嗬,我是想笑,笑你被趕出中級區,隻敢來外圍逞兇。”羽莫生很硬氣,屬於火化了嘴還是硬的那種。


    “那就下黃泉去笑吧!”


    翼虎不氣不惱,淡定說完,張開血盆大口 咬向羽莫生。


    在他看來羽莫生已經是死人了,死人的話有什麽好在意的。


    羽莫生脖子戴著的玉佩發出一道神芒,直奔向翼虎,速度很快,翼虎根本沒有反應的機會,就被射中。


    它頓住了身子,摔在地上,不斷翻滾著,口吐鮮血,哀嚎不絕,淒厲無比,身軀逐步的化作塵埃,隨風而去。


    “咳咳,你完了。”羽莫生笑了,他真的笑了,用化身當做明麵上的殺招,這翼虎果真信了。


    他真正的殺招是正是這塊玉佩,這是封器,念雲給他的生日禮物,裏麵蘊含了繪兮的一種殺伐術,可以釋放五次,之後便會破碎。


    這是保命的絕佳器物,多為前輩給予後輩,煉製起來極為複雜,一般古祖不會選擇,他們更喜歡煉製一種可以感知危險的器物。


    一旦發現後輩有危險,便會降臨,屠戮一切敵手。


    羽莫生步步踉蹌,三步一倒的走向對歭中的鎏金神槍與萬靈天圖仿刻版。


    抬手一揮,將還未消耗的本源之力拘迴體內,鎏金神槍哐當一聲落地,翼虎已死,它自然也堅持不了多久。


    羽莫生心中有些慶幸,還好本源未完全耗盡,多少剩了一些。


    若是本源全無,他就隻有兩種選擇了,一種是燃命化源,第二就是等死,本源是一個修士的根本,耗盡就離死不遠了。


    羽莫生轉目四望,幽幽一歎,昏死過去,連給自己治療的機會都沒有,如今就隻能看天命了,期望不會再有妖獸出現。


    若是在出現妖獸,他也無力迴天了,隻能歎上一句命裏該絕。


    而在他昏迷後不久,無形無質的東西從天降落,化成萬千,絲絲縷縷沒入他的體內。


    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著,說不清也道不明,隻能強命名曰,氣運。


    這是一種極運,如今加持在了他的身上。


    羽莫生的化身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慢慢向羽莫生走去,將他背起,向臨時據點走去


    化身有一個特性,那就是主體不死,化身不滅,所以他無懼累積暗傷,不怕自己死去,隻想把羽莫生背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如今體內沒有絲毫靈力,他隻能憑借肉身的力量前行,一步一步的離去。


    噗!噗!噗!


    每走一步,身體的恐怖傷口都會噴血,現在看上去,宛如一個血人,明明感覺他堅持不住了,卻不知為何偏偏還能繼續走下去。


    孤獨蕭索的背影,慢慢向前走去,身後有著一行淌血的腳印……


    主體不死,化身不滅,是沒有錯,但不代表化身不會痛,不會傷,不會死。


    就在此時,天空中突然出現一陣唳聲,一隻龐然巨獸在空中遨遊,俯瞰著地麵,宛如一個王者,正在俯看自己的國土。


    它生有九足,一雙獸瞳冰冷無比,渾身繚繞赤金神焰,騰騰燃燒,一身實力浩瀚無邊,諸多法則籠罩其身。


    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好似可以撕天裂地,事實也是如此,它是九足羽魔,這是一個強大的種族。


    它們這一族是名副其實的獸中王者,少有種族能與它們媲美。


    而令人震驚的是,就這麽一尊九足羽魔,一身威能滔天,堪稱王者,可它的背上竟有一名少女。


    這是很驚人的一幕,它們一族從不會允許有誰在它們的背上動土,除非是關係好,或者強行征服。


    而少女體內並沒有什麽力量,體態嬌小,身軀柔軟,絲毫沒有強者該有的樣子,這就很引人深思了。


    “咦,那是不是有兩個人?居然受了這麽重的傷?小羽,咱們下去看看!”


    少女拍了拍九足羽魔的背,九足羽魔厲唳一聲,雙翼一收,緩緩落下,在過程中,它的身體逐步變小,直到僅有一個人大小時,成功落地。


    九足羽魔停在羽莫生的化身的周邊,少女一步躍下,先看了一眼四周,靈力,神力餘威未散,仍充斥這片地帶。


    見到他們二人的傷勢,秀眉微微蹙起,漆黑的雙眸中流露出不忍之色,不過轉眼間,她的注意力就集中在了羽莫生的化身身上。


    “你別走了,你受的傷太重了,體內沒有靈力護持,再走的話,隻會傷的更重!”少女充滿關心的聲音響起,很動聽,宛若天籟。


    化身像是根本沒聽到這話一樣,繼續向前走去,他雖踉蹌,但方向不變,腳步不停,依然不屈不饒的走著。


    身體上的傷勢比剛才重了很多,少女說的沒錯,他體內如今沒有一絲靈力,行動隻會加劇傷勢。


    此刻看去,極為觸目驚心,他的身體竟隱隱有崩裂的趨勢,從胸腔開始蔓延,到處都是裂開的口子,鮮血直噴。


    這是翼虎造成的傷勢,它雖死,但殘餘的力量未去,仍留在他的身上,侵蝕著他的身體,粉碎他的生機。


    “我說的是真的,你要聽我的啊,我是個煉丹師啊!”少女邊說邊走,跟上化身的腳步,想要去挽住他。


    化身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隻不過雙目流血,讓人有些心驚。


    “我若不走,誰來救他。”


    少女呆了一下,宛如雪花狀的眸子閃過一絲光芒,莞爾一笑,道:“我來!”


    “不需要。”


    化身仍繼續前行,本性使然,他不相信所有人,包括羽莫生。


    心魔,心魔,何為心魔,就是心中的黑暗,修道路上的困惑……各種各樣的問題所化,他知曉太多,故不相信。


    “若我想對你們不利,你們應該沒機會反抗。”少女秀眉輕挑,好似見到了有趣的事情。


    化身腳步一頓,少女說的沒有錯,但緊接著他就繼續邁步,對他不利又如何,即便他此時毫無力量,需背負羽莫生,也一樣無懼挑戰,反正最壞的結果無非是死。


    “隨你。”


    這話一出,少女有些茫然,她感覺自己和這人聊的會不會不是一個問題,不然怎麽有種跨越時間對話的感覺呢。


    “嘛!無所謂,很快就會堅持不下去的,這種程度的傷……”少女跟在化身身後,看著他,目光始不移。


    她在等待,等待化身撐不住,昏迷後再去治療他們,畢竟他的身上太多刺了,隻能等他收起刺,到時候才好治療他。


    少女本以為不用等太久,按照推測,應該一會兒就該昏迷了,可令她吃驚的一幕出現了。


    化身拖著滿身駭人的傷勢,背著羽莫生,淌著自己的血,硬生生的走出了一條漫長的路來。


    化身看著眼前那片巨大綠葉,強忍著渾身的痛,將羽莫生拋向綠葉,羽莫生徑直穿過綠葉,裏麵是一個樹洞,空間不大,但剛好夠一個人生活。


    做完動作後,他隻感覺渾身劇痛,視線逐漸模糊,他顛顛撞撞的靠近那片綠葉。


    但就在最後幾步時,他再也撐不住了,昏死過去,身體逐漸冰冷,鮮血仍在汩汩直流,染紅了大地。


    看到這一幕少女呆呆發愣,真是一個倔強的人呐!不過她倒是不擔心倒在地上的化身了,剛才九足羽魔和她說了,這是個化身,主體不死,他就不滅。


    少女走進了樹洞,看著昏迷的羽莫生,展顏一笑,接下來就交給她了。


    摸了摸口袋,多少有些尷尬,她身上沒帶藥材,還有器具也沒有。


    一個男子走來,身著黑衣,渾身繚繞赤金色的神焰,他將羽莫生抱起,道:“小姐,東西我放在外麵了,出去治療吧!”


    少女甜甜一笑,道:“小羽還是你懂我嘛!”


    “大小姐謬讚了,我不過是比較熟悉小姐而已。”


    “嘛!這種事情就不要實話實說了啦!”


    “好的,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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