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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唿唿唿唿唿唿唿唿唿唿唿唿唿唿唿唿!”


    m部長繃緊了的嘴唇裏,正發出激烈的喘息。


    推定體重達到一百四十公斤的巨大身體上,穿著學園指定的緊身運動服。而地點是在文化部會所的屋頂上。


    宣布合宿開始的時間,是昨天的上午。到現在已經過了二十四小時。


    一同參加了的愛莎正想出來看看出什麽事的時候,就看到m部長與萬裏無雲的天空融為一體,在屋頂上做著怪異的體操。


    m部長一邊重複著左右扭動身體,一邊忙著激烈地深唿吸。


    “那是叫做深唿吸減肥法麽?”


    “笨蛋啊。這是為了引出沉睡在體內那未知的力量的特殊唿吸法啊。”


    部長毫不猶豫地否定了愛莎的詢問。


    “換句話說,就像是氣功或者瑜伽之類的東西?”


    “沒錯。這是我在公民館的太極拳教室那遇到的,自稱在中國河北省的陳家溝修煉過的老頭子先生教我的方法。對減肥也有功效喔。”


    “這不是不知道哪來的老人家在電視裏看到之後又隨便誇大其詞說的吧?”


    “真是沒夢想呢。這是叫做‘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吧?”


    “照你這麽說,這果然還是被騙了不是嘛?”


    之後m部長再繼續做了一陣子迷之訓練,然後停下來開始了休息。


    流下無數豆大汗水的部長,把裝滿了兩升水的瓶子拿起來,咕咕咕地把裏麵的水瞬間喝光了。


    愛莎把裝有三文治的籃子遞過去。


    “真是細心呢。話說春賀那邊——。”


    “沒有疏忽大意。剛才已經先去了那邊,給了他同樣的東西了。”


    “就是這樣子。計算好出現的時機就能展現自己的存在。要是注意到這些,你的魅力就能稍稍成長起來呢。”


    “是的!前些時候,聽說織姬小姐也做過相同的事情,我就馬上學著做了!”


    “…………這樣啊。”


    “為了填補與她之間的差距,我還特意放了附加材料進去喔!”


    “喔喔?那你放了些什麽?”


    “是自家製的滋養強壯劑。把在希臘的奧林匹亞山上抓到的蛇放在燒酒半年,以這為基料,加入草藥再用秘傳的調和方法調製而成。通宵熬夜之後再喝這個的話,疲倦感和睡意一下子全沒了。還有正氣的作用。”


    “順便一問,春賀那家夥知道原材料嘛?”


    “嗯。那條蛇——是長達兩米的歐洲草蛇,捕捉和製作的過程他都在一起的。”


    “……前途多難呢。”


    囫圇吞棗一樣地吃著黃瓜和雞蛋做成的三文治的同時,部長說道。


    “依你所見,我看還不如盡早使出女生的最終兵器,迅速地強製改變現狀好了……。”


    “有這樣的決戰兵器麽!?具體怎樣做!?”


    愛莎發問後,m部長左手拿起了用三種醃肉和卡芒貝爾幹酪做成三文治。接著空出來右手手心“哼!”地一下。


    三文治被左右手壓成盤子一樣扁了。


    部長把這即場做出來,能被稱作帕尼尼麵包的物體,連同飲料一起一吞而盡。


    “就是說,是這樣的東西啊。”


    “這是什麽!?”


    “將他推到,然後就開吃……。強行變成男女關係!”


    “男、男女關係——!?可是一年前,我們熬夜之後的早上起來,發現我們睡在了同一張床上。不過晴臣那家夥,就這樣很淡定地起床然後走出了房間……。”


    “一晚上都睡在同一張床上卻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聽完愛莎的往事,部長“嗯——”地皺起眉頭。


    “我說你們,都還沒有把對方當做男女生來看呢……。”


    “就連我這樣閃閃發亮的美少女都不行,肯定也有別人跟我一樣的!晴、晴臣肯定是跟年輕的e●一樣的!”


    “嘛,如果要是萬一有機會的話——不,是有萬萬萬萬分之一的機會的話。”


    “請別把萬字重複四次!”


    “對對。就是用這種氣勢,不斷重複發揮以往的勇猛看看吧。估計能改變點什麽喔?”


    “嗯嗯……。”


    此時,成為這個白熱化話題中心人物的春賀晴臣,正在隔壁的建築物中埋頭苦幹。


    在文化部活動室的旁邊,是胡月學園的圖書館——。


    這裏的地下二層到六層是暫定的‘魔女之館’。晴臣的所在樓層是整層作為倉庫的地下四層。


    這裏滿滿地排列著鋼製的架子。


    架子上隨意地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古物和古董,一個疊一個像是在垃圾堆裏麵一樣。


    估計正因如此,明明還剩下些空間的教室,也顯得十分狹窄。


    ‘就從眼前的東西開始著手調查也是一件苦活啊。’


    以前晴臣曾如此說過。而現在正在實行當中。


    想要找到的東西一共有五件。鐵劍,銅壺,銅鏡,金銅大刀,和赤瑪瑙石——。


    “這麽看來,已經找到六個赤瑪瑙球了啊。而現在也找出了四把鐵劍了。”


    晴臣自言自語地抱怨道。


    偶爾會稍微小睡一會以作休息的晴臣,從昨天晚上開始就在這裏持續工作了。


    隻要見到符合劍·壺·鏡·刀·赤瑪瑙石其中一樣的物品,就馬上將其拿出收起來。


    剛才帶慰勞品過來了的愛莎告訴了他,已經過了一晚上到天亮了。不看就這樣在地下生活的話,還真是把握不了時間。


    雖然青梅竹馬說過‘讓我來幫忙吧?’,不過晴臣拒絕了。


    相比之下,他更想讓身為特級魔女的她與露娜追蹤加拉德的行蹤。


    “現在在做的的事情還真不一定有幫助啊。”


    而且並不是沒有無功而返的可能性呢……。雖然這麽說,要是不這樣老老實實地做就不能叫做‘尋寶’了。


    正當晴臣繼續默默地工作的時候——。


    “小子,你好像是在找那個東西吧……不過找到之後你又打算怎樣?”


    隻有聲音聽起來像是幼女。不過,口吻確如傲慢的女王。


    晴臣轉向聲音的源頭。身穿緋紅色和服,原本是龍的火之迦具土在晴臣身後實體化了。


    稍作思考的晴臣並沒有迴答問題,而是換了個話題。


    “我的杖——就是那把槍出現之後開始,我就夢見過好幾次同樣的夢了。”


    “哼。是碰見了與妾身力戰到最後的——雪風小姑娘了嗎?為了讓你見識到龍王的偉大與強大,得靠魔導之杖吧。”


    “夢中的內容已經知道了吧。還在想是不是你幹的呢。”


    “你覺得妾身會如此照顧你嘛?”


    “我也這麽覺得。嘛,不過,在夢裏麵是見識到了你們兩個真是強的一塌糊塗了。不過我倒是比較在意別的地方。”


    “嗬喔。”


    “是說尋寶的事情啦。你覺得‘這是能隨便交出去的嗎?’後,在臨終前所拋棄的——我更在意的是這個。就是說,我認為有值得這樣一試的價值。”


    “知悉盧璐庫·索恩奧秘之人,確實是能使用某樣物品。”


    火之迦具土哼地嘲笑了一下。


    “小子。這並不是你或者當代巫女能夠承受的物品喔。”


    “所以這才有了提案。你和我們人類——不對,和我組成同盟怎樣?”


    “同盟?小子,跟你?”


    “啊啊。並不是要破壞之前的相處方式,做出正經的姿態。就是說也不需要相互尊重人格和信任對方什麽的。就像是變成商業搭檔的關係一樣,從頭開始這樣吧?”


    待晴臣說完,火之迦具土大聲失笑迴應。


    “哈!偶爾變成個暴君的小子居然要強迫女王組成同盟嗎!”


    “就是這樣。把你的那個找迴來——有個實驗想要試一試。不過,不管想要什麽樣的結果,少了你的協力都不能順利進行的。所以才想要跟你組成同盟。建立give and take,win win的互惠互利的關係。”


    “實驗……?到底在想什麽?”


    火之迦具土收緊眉頭注視著晴臣。不久又很快地歎了口氣。


    理解的色彩從自稱惡魔幼小的臉龐上擴散開來。看來是看穿了晴臣的真意。把有關‘那個東西’的話題聯想起來,很快就知道是怎麽一迴事了吧。


    “既然有那種企圖那就更加不行呢。妾身並沒有打算迴應你請求喔。”


    “那就沒辦法了。來聽聽計劃二。”


    早就預計到了會有這種迴答,晴臣很快就繼續說道。


    “要把那個做成貴重的研究樣本來著。我們的父母都盡可能地去收集古代的資料還有龍的標本什麽的,不停地研究,確立了利維坦的煉成方法。”


    從事這個事業的既有晴臣的父親,愛莎的祖母和母親,還有露娜·弗朗索瓦的父親master.格雷高裏。


    一直在身邊看著長輩們工作的晴臣斬釘截鐵地說道。


    “雖然不能馬上就有什麽成果,不過沒準兒五年後十年後會成為我們的王牌。”


    “妾身的……想要羞辱女王的遺骸嗎,低賤之人。”


    火之迦具土並沒有怒斥晴臣,反而是冷靜地陳述。


    不過,從她口中說出來的話語,卻帶著言語無法形容的女王般威嚴的沉重感。但是,晴臣卻帶著偽惡的感覺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


    “你也可以認為這是正確地使用‘寶物’的方法。”


    然後,晴臣定睛看著火之迦具土傳達道。


    “雖然不好意思,所謂尋寶就跟盜墓差不了多少。我的同行們從幾千年開始就以同樣的方式反複調查著古今東西的君王們。讓你作為例外是不可能的。”


    “哼。不過,這樣聽起來還真是……。”


    聽完晴臣所言,原龍之女王很了不起一樣抱起雙手。


    “這是想要讓妾身今後也對你們慈悲為懷嗎?新生之儀又怎麽算賬?”


    “沒辦法的話也就隻能自己努力點了吧。所幸的是,這東西跟你不一樣,看來是100%會為我工作的道具呢。”


    晴臣在右手召喚出魔槍說道。


    “之前稍微問過有關你的代替者的事情,得到的迴答是,條件要是沒有準備好的話,成功率很低。反過來說就是能找得到替身。”


    “嗬喔……。”


    火之迦具土把眼睛眯成一線看向晴臣和魔槍。


    “嘛啊,杖並不僅僅是武器。還能作為魔道的指南角色呢……”


    “你要是想作為一個正體不明的黑幕繼續存在的話,那我也沒辦法。我們就跟這種形跡可疑之輩切斷關係吧。就算有多麻煩,我們也能以自己的力量找到同伴。”


    “注意到了嗎,小子。”


    聽到晴臣的宣言,火之迦具土給出了意想外的迴應。


    有姿態的龍族女王,第一次露出毫不高傲的微笑。就像是現在初次承認了春賀晴臣的器量一樣說到。


    “這是由你來代替妾身成為‘惡魔’的意思嘛?”


    留下最後的問題,火之迦具土消去了身影。


    晴臣把魔槍喚迴去,歎了一口氣。隨後看向寄宿著《弓之秘文字》的右手,朝著天花板上的燈舉起——。


    “還真是給了我不好的提醒呢,女王大人啊……。不愧是現役的惡魔。”


    晴臣輕聲呢喃之後,又迴到了收拾垃圾堆的工作當中去了。


    一邊吃著愛莎做的三文治,一邊工作。


    另外一樣伴手禮·強壯劑則是被晴臣以‘已經……不行了!’的理由給收起來了。晴臣雖然知道那個神秘的藥效,當然也清楚製作的方法。那並不是能隨隨便便就喝下去的東西吧。


    就這樣經過了兩個小時——。


    倉庫的大門在不經意間被打開了,晴臣的學妹走了進來。


    是白阪羽純。她身上穿的學園製服和晴臣的是同款。姑且,這也算是來學校吧。


    羽純的雙手拿著一大個旅行包。


    “這不是白阪嘛。電車不是動不了嘛,居然還來學校了?”


    “是、是露娜小姐開車送我來的……。”


    並不隻是羽純,新都的魔女們應該都在鍾之淵。


    警視廳本廳舍旁邊的酒店作為宿舍,為防萬一而待機中。


    隨便一提,照顧到能隨時探病,處於昏睡狀態的十條地家的祖父和白阪家的雙親,他們都被收容在附近的警察病院裏接受保護。


    “那來這裏有什麽事嗎?”


    “過……過來幫手的。”


    麵對詢問,羽純先是有點躊躇,之後堅決地迴答。


    “請讓我也在這住下,給前輩的‘合宿’幫忙!就算幫不了什麽,吃飯和打掃衛生洗衣服什麽的,我都會努力做的!”


    “誒……?”


    麵對可愛學妹要參加合宿的宣言,晴臣啞然失色。不過這也就意味著,男女兩人得生活在同一屋簷下了——。


    突然出現的意想外麻煩,讓晴臣目瞪口呆。


    2


    ‘非常可惜,並沒有發現持有劍之盧恩文字的龍。’


    “嘛,看來艾古索斯之類的上位種也沒找到的樣子吧……。不過,可以的話還是想比他們早發現呢。拜托了喔。”


    晴臣從地下倉庫給露娜·弗朗索瓦打電話。


    ‘看來是有什麽想法呢。明白了,我會妥善處理的。’


    “真不好意思了。話說迴到白阪的事情上,讓她過來我這不會有問題吧?”


    ‘作為魔女來講,讓她參加搜索劍之龍顯得力不從心,就讓她在你那待機不就好嘛。而且你們學校也有魔女之館。’


    “既然你都說可以了,那就沒問題吧……。不過,要跟白阪單獨住下來嗎?”


    ‘你這草食係男生害怕了?’


    “不。我還是很歡迎的。畢竟她這麽可愛。”


    ‘哈利有時候還真是率直過頭了呢……。對了對了,剛才從內閣府那拿到了我們的正式請願書了。希望我們能夠擊退侵入新都的龍族上位種。’


    “果然全拋過來了啊。”


    露娜·弗朗索瓦所說的‘我們’,包括了羽純·織姬·愛莎,在新都待機中的四位魔女。


    ‘嘛,不僅確認了有上位種,就連龍王級別的都出現了,現在自衛隊和環太平洋防衛機構已經不能像之前一樣投入部隊呢。’


    “沒有被凍結起來的人們,後來怎樣了?”


    ‘所有的人都十分團結協助喔。既理性又不失勇氣地接受了避難所的收容生活後住進去了。而且都沒有人任性地吵著要逃出新都。日本人的道德水準還真高呢,真是感動到呆了呢。’


    “那是把當時在千住新橋所發生的始末給詳細地報道了,附上當時的錄像讓各個避難所告知所有人。大家聽明白之後也稍微安分點了吧。”


    那座橋的周邊所設置的防犯罪監視攝像頭所拍下了影像——。


    然後露娜·弗蘭索瓦下指示將其收集編輯。同時兼備惡魔性和務實能力的《s.a.u.r.u.》幹部說‘這不是挺好嘛’。


    ‘三言兩語可說不清他們道德水準的故事啊,肯定會成為一段很好的美談呢。就隻是投入了少數的人才,連看守和護衛都沒怎麽用就搞定了。那就這樣吧,下次再聊吧哈利。’


    留下開朗的問候,露娜把電話掛了。


    看了一眼手機的畫麵,確認到現在的時間是午後一點未到。這麽說來,下午一點的時候希望讓他上去一下的……。


    想到這裏,晴臣從圖書館的地下倉庫出來了。


    由於沒有電梯,晴臣從樓梯走上去,來到了圖書館的入口處。


    羽純並不在這裏。試著到外麵找找看的晴臣一出門,就有一股很好聞的氣味撲鼻而來。這個調味料的芳香,毫無疑問是咖喱。


    “啊。我剛想過去叫你上來呢。”


    用風鈴般清脆的聲音說話的人,當然就是羽純了。


    圖書館前擺放著夜營用的折疊式桌子和四張椅子,組成了野餐用的餐桌。


    “雖然沒有做的很好的自信……在中午的時候弄了出來看看如何……。”


    靦腆地報告著的羽純,雙手拿著一個蓋著蓋子的鍋。


    咖喱的香味從中溢出。估計是從學校的廚房做好之後再搬過來的吧。而且羽純的製服上還穿著黃色的圍裙。


    ——製服x圍裙 = 破壞力∞。


    目擊這條真理的晴臣大大地點了點頭。實在太美妙了。


    “前、前輩。請到這邊來。”


    羽純把鍋放在桌子上後,把椅子拉了出來,催促晴臣上座,然後就開始盛飯,還有把盤子、裝有礦泉水的杯子和沙拉運送到桌子上。


    從手腳有些不穩的動作上,看得出並不是很習慣做這種事。


    不過這麽看反而有點可愛呢。受到羽純如此細心的照顧,晴臣端正的表情突然繃緊了。然後又露出一副陶醉的笑容,低聲細語道。


    “幼妻……老婆是中學生……真是太美妙了啊……。”


    “?在說什麽呢,前輩?”


    “隻是突然想到點什麽,心裏在仔細品味著而已。”


    “哇。前輩好像詩人喔!”


    “不不。沒那麽誇張啦。”


    麵對羽純洋溢著透明感的笑容,晴臣也變得謙遜起來。嘛,實際上也“確實是沒那麽誇張了”的妄想而已。


    “要是不合口味的話,實在不好意思……。”


    “要真不合我口味,那估計我的嘴巴是不良產品吧。”


    客氣的後輩一說完,晴臣就斬釘截鐵地迴答,並往嘴裏送上一口咖喱。


    晴臣平常對羽純就已經是寵愛有加,不過這次卻是毫不修飾地說道。


    “嗯,好吃。”


    “真的嗎!?”


    簡單的讚揚換來了愉悅的笑容。


    晴臣帶著微笑迴以“當然了”。隨後羽純坐在晴臣對麵,開始了兩人的午餐。


    “嘛,這做的跟外麵賣的有點相似,嚴格來講還以為你在跟食品公司有合作呢,不過這裏還是稍作保留吧。嗯!”


    “嗬嗬嗬。前輩說話真有氣勢呢!”


    心胸廣闊的羽純麵對晴臣的失言還是一如既往地露出笑容。


    “實際上,我想就算有點失敗,吃起來還是很不錯的……。如果能做的更好吃的話就更好了,不好意思。”


    “沒這迴事。不是說失敗乃成功之母嘛。話說這桌子是怎麽來的?”


    “露娜小姐送我來的時候,順便也一塊帶過來了。”


    “誒?她來過這附近嗎?”


    剛才打電話的時候,沒有聽到相關的話啊?


    羽純對著茫然的晴臣補充道。


    “是的。貌似是對前輩所做的事情很感興趣,所以也對我說‘盡可能給他支援吧’這樣。”


    “原來如此……。”


    比起過來問來問去打擾晴臣,令他中途停下來浪費時間,還不如讓他專心工作,早日想到好方法。


    露娜·弗蘭索瓦·格雷戈裏,不僅僅是大膽,而且十分細心。


    如果說愛莎是野生的猛獸,那露娜就是同時具備惡魔般的細膩和勇敢的少女吧。


    “不過話說迴來,我好久沒在桌子上吃飯了啊。”


    “啊——對不起!正在工作中就過來吃飯沒關係嗎!?”


    “沒事,嘛,那個有的是時間,而且都做了很長時間了。偶然這樣吃個飯轉換下氣氛也不錯,感覺很好。”


    晴臣大方地向給他道歉的羽純說道。


    要是跟愛莎在一起,那連她自己都會投入到工作裏麵,長時間呆一塊的話肯定會把三文治給扔一旁早早就出來了。關於這點,晴臣還是很了解的。不管怎麽說,從羽純那接受那更像女孩子的關心,晴臣的身心還是十分舒服的。


    就這樣慢悠悠地,兩人結束了午飯,晴臣“唿——”地吐了口氣。


    深感舒適和滿足後,疲倦的實感也隨之而來。


    將近半個月以來都在削減睡眠時間,勤奮的不斷工作。一切都是為了尋找那個——為了‘尋寶’。


    已經看到終點了。現在就差一步就可以了。


    “哇!”


    突然兩肩被觸碰讓晴臣下了一跳。


    不知道何時,羽純繞到了他後麵,開始給他揉起肩膀。


    “前輩,很厲害呢。變得很硬了呀。”


    “硬——!?”


    聽到從背後傳來了羽純的笑聲,晴臣突然睜大雙眼。


    “怎、怎麽了嗎?”


    “剛才的話點著了我心頭的火苗——不對。我沒想讓你做到這個份上啦,而且我還很年輕所以沒關係的……。”


    腦子裏充滿邪念的晴臣推脫她的好意。


    不過羽純毫不介意繼續給他揉肩按摩。那纖細的手指並沒有多大的力氣,不過卻正好揉在點上。十分細心和熟手。


    “請不用客氣。我也有給爺爺和爸爸按摩的,所以已經習慣了。前輩,你的肩膀果然很硬呢?”


    “……好像是的。”


    “我能問問前輩一直在幹些什麽嘛?”


    “……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啊。嘛,不過今晚或者明天也就可以告一段落了,在那之後再說的話……。”


    “明白了。那我就不再催促,慢慢等待吧。啊對了,前輩。”


    “怎麽了?”


    “看起來前輩很累了,今晚我就準備點好東西,就請前輩好好期待吧。所以直到告一段落為止,就請再稍作努力吧。”


    揉了一陣子肩膀之後,羽純繼續說道。


    迴到圖書館後,晴臣迴想到。


    不知道是否已經計算好了的,在很好的時機讓他歇口氣,給予聲援,毫不刨根究底——。


    或許羽純比想象中更合適跟晴臣這樣的人相處吧。


    一邊佩服她有著意外的作為助手的適應性,晴臣繼續開始了工作。從眼前這古老的物品·古董的小山中選出所找的物品——這樣的工作。


    又這樣在地下過了四小時後,他再次迴到了地麵。


    這時已經是過了下午六點的傍晚時分了。晴臣走出圖書館去找羽純。西斜的太陽把校園染上一層美麗的橘紅色。


    “前輩!已經做完了嗎!?”


    恰好看到羽純向這邊跑來。


    向著不知道為何換上了學校指定的運動服(這裏指的是緊身的)的學妹,晴臣開口道。


    “嗯。總而言之正好到了告一段落的時候了,就想說休息一下吧。”


    “這樣的話,請跟我過來吧。約好的‘好東西’已經準備好了喔。”


    牽起晴臣的手,羽純帶著他原路返迴。


    在這前麵的確是——三分鍾後,晴臣也證實了他的記憶沒有錯。這裏是集結了運動部的俱樂部室。


    文化部是一棟四層樓的建築,不過運動部是一座橫著的平房。


    羽純帶著晴臣進到房子的深處。最後來到的場所是女生專用的更衣室,而在這前方,是由玻璃門守護著的聖域——也就是所謂的女生澡堂。


    這是為了運動部的學生揮灑汗水過後想要淋雨和泡澡而準備的,治愈的空間。


    “前輩請到這邊來——。”


    “誒!?是說讓我到女生澡堂裏麵!?”


    “是的。現在除了我們倆,學校裏麵一個人都沒有。所以我想沒問題喔。”


    羽純笑眯眯地說道。


    “之前田徑隊的女生教過我這裏的使用方式。聽說給澡堂注水和加熱是低年級學生的工作來著,所以好像大家都知道做法。”


    “這是所謂的體育社會的傳統麽……。”


    “我想前輩會稍微想要舒緩些疲勞,所以就準備了這個。”


    羽純朗朗地說道。


    最近,晴臣連入浴都覺得麻煩,所以都隻是稍微淋個澡就算了。這禮物的確是比什麽都好呢。


    ——所以,十分鍾後。


    “唿~~~~~~~~~~~………………。”


    很久沒有在如此大的浴池裏泡澡的晴臣,大大地舒了口氣。


    “……哎呀。這裏平時都是女生澡堂呢,要有什麽不雅的妄想就非紳士所為了。得小心點了。”


    雖然晴臣自知沉默寡言不愛說話,不過果然還是想要保持點紳士的節操。所以在腦內出現了某些畫麵的時候,晴臣就對自己下暗示了。


    不久,正當晴臣打算出浴的時候,傳來了意想不到的聲音。


    “那個,前輩……稍微打擾了呢。”


    是羽純來了。她從浴室外麵客氣地開口。


    而且還聽到了她打開玻璃門的聲音。晴臣“!?”地迅速轉身抓起毛巾纏在腰上。


    迴頭一看,換上了體操服的的羽純進到澡堂來了。


    學妹纖細的手足毫無保留地展現在晴臣麵前,雪白的肌膚閃閃發亮,給予了晴臣巨大的衝擊。


    “怎麽進來了呢,白阪!?”


    “那、那個,想說給前輩擦背什麽的……。”


    “那很明顯完全不需要的啊,嗯!”


    “是這樣嘛?以前,父親工作很累的時候也給他擦過背,而且十分喜歡呢……。”


    “我說,那時候的你還是幼兒園或者小學低年級而已吧?”


    “——!前輩,好厲害。居然知道的這麽清楚呢!?”


    “沒什麽,初步的推理而已華生君。比起這個我想差不多也該出去了吧。”


    “好、好的……。”


    羽純不知道為何帶著一點傷心的表情走出了浴場。雖然看到學妹傷心的側臉讓他稍受震撼,不過總算是迴到單獨一人的狀態了。放下心來的晴臣迴到浴池裏了。


    把肩膀泡進水中,心裏想著數到一百來冷靜一下吧——。


    嘩啦。玻璃門再次被打開。


    晴臣顫抖著迴頭,瞬間被驚呆了。羽純再次進到浴場。而且這次並沒有穿著體操服。她苗條的身體裹著浴巾。


    “不、不好意思了……。”


    打了招唿之後,羽純進到浴池中,來到了晴臣的身旁。


    並不隻有臉龐,感到害羞的她連全身都顯得通紅通紅。跟剛才的體操服相比,露出的麵積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可是,展露出來的光滑肩膀,還有那雪白的大腿近在咫尺——。


    多虧如此,這次的衝擊力比上次大了近一倍。


    “白、白阪?這到底是……。”


    “那、那個。前輩,請、請跟我一起洗澡吧!”


    “誒誒!?”


    “雖然剛才思考了很久,前輩的文字力量……明明姐姐都能受托,可是我卻不行的理由,果然是因為有那樣的差別吧……?”


    “哈?”


    “因為姐姐……不是給前輩看到了那個地方嗎,所以就能使用文字的力量了。”


    晴臣想起來了羽純害羞地說道的‘那個東西’。


    那是半個月前,織姬入浴中的時候所發生的事情。那時的春賀晴臣受到了意外幸運所恩惠,一飽了難忘的眼福。


    “所、所以說,我想我跟前輩所不足的就是沒有那個經驗!跟姐、姐姐連同身心都對前輩裸裎相向,要是能連擦背也一起做了的話,肯定能相互聯係在一起……!”


    “就這樣就得一起入浴洗澡什麽的,太極端了吧!”


    “我想要變得更強大……。想跟姐姐一樣,能夠幫得到前輩的新人,也能使用文字的力量,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人們,必須得成為這樣的人——我是這樣麽想的。”


    同一個浴池中,羽純像是想要把晴臣抱緊一樣靠在他身旁。


    多虧這樣,現在幾乎把還在成長路上的學妹的身體看光了。即使隻是織姬的表妹,中學二年級的學生卻裝備著十分以上的體積。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織姬的分量,不過這樣成長下去,或許會變成彈性十足的尺寸呢。


    在羽純麵前顯得慌慌張張的晴臣,同時也對她所說的有所思考。


    為了幫助別人而變強。與表裏如一的少女所相稱的善良的決意。對此果然應該給予迴應。


    “坦白說吧。如果是白阪的話,秘文字的力量……估計可以用喔。”


    “誒誒!?”


    “不過我一直在保留著,雖然很羞愧,不過應該是我的決心問題。好像因為這個而讓你煩惱了呢,真的不好意思了。”


    “決心……這話怎麽說呢?”


    “愛莎還有十條地那時候要是碰到火粉的話就必死無疑,所以貌似那時候靠氣勢成功了。”


    晴臣說明的同時,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得到盧璐庫·索恩之秘文字的力量後的魔女,她從今以後的人生將會變得更加糟糕。就像這次這樣,總是被卷進跟上位種有關的麻煩事情,以後這就可能會變成‘時常發生的事情’也說不準呢。”


    “…………。”


    “所以我下不了決心。不過。”


    晴臣頓了頓,低聲說道。


    “給我猶豫的時間看來也快沒了吧……。白阪,屆時不用猶豫,直接到我這來吧。所以能不能再稍微等等呢?”


    “知、知道了。……不過終於放心了。”


    羽純拿起浴巾壓住胸前,輕輕說道。


    “怎樣才能得到前輩的信賴,實際上我感到很擔心。”


    “說什麽呢。我和你不是同伴嘛。”


    “是這樣嗎?嗬嗬,很高興前輩能這樣說呢。——啊,那麽,再重新問一次……擦背,可以嘛?”


    “那個話題怎麽還在!?”


    “因為,我跟前輩不是……同伴嘛?現在也是毫無隱藏的相對著——難得這樣所以……。”


    冷靜下來的晴臣思考了一下,也的確是機會難得。


    而且這情況也讓羽純情緒好了很多吧。


    “這、這樣啊。的確是機會難得呢,那就同意吧……?”


    “好、好的!我會努力的!”


    “實際上不就是擦擦背嗎,稍微試試吧——。”


    正當晴臣想到,要是被十條地知道的話,感覺會很可怕的時候。


    從更衣室傳來了手機的鈴聲。


    是晴臣的。本來無視就好了,不過心中的不安感讓他喊著“稍、稍等我去聽個電話!”,就飛奔出浴池了。


    直奔更衣室後,馬上拿起手機看。發信人的名稱顯示著在上麵。


    “…………喂,我是春賀。”


    ‘啊,春賀君。我現在也來學校了。羽純也在吧?帶了東西過來,一起吃晚飯吧。話說春賀君現在在哪裏啊?’


    “剛、剛才在洗澡來著,嗯。”


    ‘難道是運動部的活動室嗎?哪裏可以洗澡和泡浴呢。那我也去那裏吧。已經來到圖書館前了喔。’


    “不、不用了吧,不用來也行吧,十條地!”


    看來是一邊走一邊打電話的人是羽純的堂姐·十條地織姬。晴臣盡力說服著十分會體諒別人的同級生。


    ‘沒關係沒關係,從這走過去五分鍾都不用吧?那等會見啦。’


    晴臣毫不猶豫地掛斷電話,慌慌張張地跑迴浴室,向學妹喊道。


    “不好了!十條地正在過來這邊!不趕緊出來的話就糟糕了!”


    “誒誒!姐姐來了!?”


    3


    “話說迴來,持有劍之秘文字的龍,看來是不知道消失到哪去了呢?”


    豪爽地控製著方向盤的的露娜·弗蘭索瓦說道。


    在毫不減速的狀態下駕駛著國產高級運動型汽車行駛,侵入新都高速道路·辰巳拐彎,駛出理想的out·in·out開過彎道。


    露娜現年十六歲,卻是一個高度的速度狂人。


    看著速度表上指著200公裏每小時的數字,助手席上的愛莎眉頭緊鎖。


    “雖然說是非常時期,不過也請你留著點節操別讓車飛起來了。”


    “不是挺好嘛。也沒有別的車子在這,而且也開不到300公裏的。”


    現在,東京新都基本上變成幽靈城了。


    幾乎看不見行人和車輛。不過,愛莎她們那樣的例外倒是能偶爾看見。


    “這兩天裏,用了探知係的魔術查探了新都的各處,不過卻查不到隱藏起來的上位種的氣息……。”


    愛莎說道。稍稍停頓了一下的魔女同伴低聲迴答。


    “我認為,很大的可能是縮小體型,變成了半人半龍的形態潛伏起來了。”


    “啊。實際上我有一個很不好的預想。”


    突然被這樣告知的愛莎再次皺起眉頭。


    露娜·弗朗索瓦的‘不好的預想’的準確率大多數時候都很高。


    “之前自稱龍王的女生,是人類形態吧?如果上位種的龍用魔術變成人類的話,這就……。”


    “這麽一說我想起來了! 之前戰鬥過的上位種也說過‘雖然做得到不過不想做’這樣的話!”


    “變成人類的樣子躲在新都的難民裏麵。確實有可能呢。要是龍也畏懼那個的話,就會這樣使我們人類離開新都吧?”


    “的確如果是那個的話,就能合理解釋了……。”


    這樣的話,搜索帕維爾·加拉德的難度會更高一級。


    更糟糕的是,追擊加拉德的拉普托爾們會襲擊還留在新都的人類——這樣的風險也會提高吧。


    “終於也到了需要晴臣的秘文字的時候了呢。”


    “是呢。羽純小姐和織姬小姐,不知道有沒有好好地輔助他呢?”


    “——!?露、露娜,剛剛說什麽了!?”


    憂慮中的兩位特級魔女乘著車往木場方向暴走中。


    羽純在圖書館前設好了野營的餐桌。


    折疊榻榻米式的桌子邊上,坐著織姬·晴臣·羽純三人。今晚的主菜咖喱飯,是由此處最年少的少女在中午的時候做的。


    因為是在學園內,所以織姬還是穿著製服。


    “羽純和春賀君貌似都有點冷靜不下來的感覺呢,發生什麽了?”


    “沒、沒啥。隻是覺得這個咖喱有點辣而已啦。”


    “是、是的呢!稍微辣了一點呢,前輩!”


    “……是嘛?我倒是覺得隻是一般的中辣而已啊。”


    晴臣和羽純在浴場中裸呈相對,是約一小時前的事。


    在那之後,晴臣飛速地擦拭了身體,穿上衣服後奔出活動室外迎接織姬。期間,羽純也整理好著裝,假裝平靜地跟他們會合。


    萬幸的是,兩人的問題行為並沒有暴露,並安全地來到了晚飯時間。


    兩人想要平複躁動的心跳卻毫不受控製。


    “話、話說迴來,十條地為啥突然過來了?”


    “那還用說,當然是來給春賀君加油和監視啦。”


    “監視!?”


    “對的。首先是我家的羽純也參加了合宿,為了不讓春賀君的黑暗力量覺醒,我想監視是必要的。於是我十條地織姬就在這裏了。”


    “不對不對。我怎麽可能對白阪做出奇怪的事情。我覺得不會。應該,或許吧。”


    “你看。自稱‘沉默悶騷’的人斷言說‘不會’什麽的也信不過吧,更何況連斷言都不算的就更加不行了呢。不是嘛,羽純?”


    “我、我覺得隻要是前、前輩的話就……不會做那種事的,姐姐!”


    “你看,春賀君。連羽純都對自己的話沒有100%的把握,連眼神都遊離不定了呢。看來要我監督的意義,就不等於零了呢?”


    ““…………。””


    織姬說完,晴臣和羽純馬上沉默了。


    稍前的記憶還清晰地印在腦海裏,讓他們說不出反對的話語。


    “這麽說來,我忘記叫m部長了呢。”


    “啊,部長的話在傍晚的時候,吃了五碗咖喱了。說是要去遊泳池做蝶泳的特訓,早早就來吃完了。”


    “吃了那麽多之後又去遊泳,真厲害呢。不愧是部長啊。”


    “雖然那的確很驚人,可是那人,該不會是在修煉什麽未知的超能力吧?”


    想象著遊著蝶泳的m部長,晴臣低聲說道。


    在水麵上躍動的推測140公斤的巨大身體。跟那享有盛名的‘白鯨’莫比·迪克相比,部長的身姿不就成了神秘和恐怖的體現了嗎。


    雖然很有一睹現場的心情,不過這邊也有工作。


    “我也差不多要重迴工作了喔。你們也要一起來嗎?我一直在幹點什麽,告訴你們也行喔。”


    首次說起自己工作內容的話題——。


    羽純和織姬哈地抬起臉,馬上點頭示意。晴臣帶領兩位女生,再次迴到了圖書館地下的倉庫。


    樓層的一角上鋪上了藍色的鋼皮,上麵放著他挑出來的物品。


    生鏽了的鐵劍的破片六塊。肮髒的銅壺四個。銅製的刻畫著神獸的鏡子兩個。鍍金的銅製刀一把。還有就是,赤瑪瑙玉九個。


    “我呢,正在想,這幾個裏麵的某個就是原龍王……火之迦具土的心金。”


    晴臣說完,織姬和羽純馬上就瞪大了眼睛。


    夜更深了,已經過了22點——。


    晴臣還是在圖書館地下的倉庫中。他流暢地朗讀者展開在桌子上的資料。這時,門被打開了,織姬一人進到裏麵來了。


    “白阪怎麽了?”


    “是累了吧。已經睡了。”


    女生用的住宿房間在圖書館一樓的事務室中。


    看來羽純是在那個地方就寢了。估計是不習慣做料理和準備大浴場的緣故,她很快就疲勞了。而且,原本她的身體就比較虛弱,並不是體力旺盛的少女。


    又迴到了兩人相處的空間時,織姬帶著稍稍有點失望的表情說道。


    “春賀君,為什麽會被羽純如此愛著呢……。”


    “唉、愛!?”


    “那孩子雖然很溫柔,性格也跟天使一般,不過能為除了我和家人以外的人做到這種程度,還是第一次見到呢。”


    “什麽嘛,原來愛是指家族愛啊?”


    “……怎麽,難道你還有被除此以外的愛情所接受的自信嗎?”


    “才、才不是。我們可是學長和學妹的清澈關係喔。”


    “哼嗯。不過,最近兩人一起的時間,好像挺多了吧。”


    一直很開朗活潑的很會照顧人的織姬,現在卻在挑著字眼,說著刺兒話。她怎麽了?


    而且,今天晴臣瞞著浴房的那一幕。


    居然追到這兒來了,難道是說漏嘴了?


    “今天的十條地有點焦躁不安在吃醋的感覺呢。因為堂妹被我搶走了嘛……。”


    稍稍帶點牽強的感覺,晴臣試圖反擊。防守的一方漸漸升起了不好的旗子。很快就有了預想外的效果了。


    “吃、吃醋——!?我、我的話聽起來有那種感覺嗎!?”


    “啊,那啥。這是所謂的個人感想吧,或者是我隨便說說的就是了。”


    雖然晴臣說著不用在意,不過織姬並沒有聽進去。她低聲嘮叨,用不怎麽能聽見的聲音小聲說道。


    “我在吃醋——我在吃羽純的醋,就算不說我也知……。”


    “十、十條地?”


    “給我忘掉剛才的,春賀君!比起這個,換個話題吧!”


    織姬說著,強行地轉換了話題。


    “難道說,有什麽東西瞞著我們?”


    “呃呃,最近一直在調查尋找火之迦具土的心金——。”


    “那個已經聽你說過了。不是想要聽這些。比如說,春賀君身體的事情什麽的。”


    “秘文字還有龍王關係的情報已經逐一寫在報告裏了,沒有什麽特別的喔。”


    “那個報告,我也已經看過了喔。迦具土小姐的事情還有遇見黑衣人的事情,各種各樣的都有,不過……把重點的挑走了呢。”


    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子,索福克勒斯。並不是龍,而是自稱為人類的迷之存在。


    晴臣正顏厲色地表示就算不相信他也沒關係,不過他把與那個男子的遭遇,‘通向王之道路’之類的情報都已記錄在報告當中。不過。


    “春賀君也許會成為龍——這個話題。這個哪裏都沒有提到。”


    “啊不,你看。那個怎麽看都是荒唐無稽之談吧。”


    “就算這是能夠成為不寫進去的理由,那為什麽連愛莎同學都沒有跟她說?”


    “…………。”


    “如果真的是不用擔心的事情,那春賀君反而肯定不會隱藏起來的。”


    “……嘛,要是踏進那種關係的話,不可否定會出現各種行動。就算不會真的成為龍,我估計也會橫屍荒野吧。”


    織姬跟平常一樣擔心地看了過來。


    確認到她眼中的肯定後,晴臣看向倉庫的一角。或許是火之迦具土的心金的咒具·各種古物排列在那。


    “雖然並不符合我的性格,就讓我為後人們做點有用的事情吧。”


    “後、後人們?”


    “嗯。嘛,如果是龍的話就會說‘戰鬥才是自己的本分’什麽的呢。而我不巧卻是人類的探險家。”


    圍繞屠龍文字的戰鬥,貌似是被稱作‘通向王的道路’。


    而那個迷之男子索福克勒斯則是把這個當做一個探索,或者遊戲表現出來。這肯定描繪著許多不同的戰鬥,大冒險猶如大河rpg(迷之tk:這個有點難解釋,反正就是很多內容的意思,自己上百度google一下去吧)一樣多吧。


    “不過就算平常喜歡玩正統的rpg,也沒有理由一直玩下去。那就無視常規的劇本,隻會玩係統裏麵附帶的小遊戲啥的,然後把到手的黃金還有道具放到黑市上賣。”


    “是呢……。春賀君,現在還是人類呢。”


    聽到晴臣的說法,織姬淡然一笑。


    “那,作為唯一知道這個秘密的同伴,我就事先告訴你吧。要是有什麽痛苦難過的事情,想要躲在夜裏一個人哭的話,就打電話給我吧。隻要有時間我就會陪你,有空的話就會去跟你見麵的。”


    “……我應該還沒纖細到那種程度吧。”


    “這可不知道吧?在這之後可是會不斷地被窮追猛打吧。”


    “原來如此。那就先謝謝了。”


    “嗯嗯,就是這樣。然後就是,如果需要戰鬥的夥伴的話,不用顧慮直接叫上我吧。就用之前的那個力量,一起加油吧?”


    “之前的那個啊……。”


    “……春賀君。剛剛,你該不會是在想什麽無節操的事情吧?”


    “才沒有。我隻是想起了那場戰鬥的激烈程度罷了。”


    “不過,下流狀態的春賀君,卻顯得過於正經呢?”


    “已經看透了!?”


    擺出一副正經臉後,馬上就被道破了。


    實際上晴臣的確迴憶起了。那小幅震動的蜜瓜大小剛好適中,織姬那柔軟的部分流動在他右手的五根手指頭上,呈現出拔群的彈性。


    “下、下次可不能用那種下流的方法!”


    織姬憤憤地投訴。


    “那時候的春賀君,拚命地抓著我的胸部,就像絕對不會放手一樣……。”


    “那可能是因為十條地的十分厲害,所以一不小心就用力了吧——。”


    “不可以說那種色色的話!”


    “不、不好意思……。”


    作為題外話,那個時候所做的‘傳送力量的行為’當然也沒有寫入報告中。並沒有什麽很深的理由,而是晴臣判斷這真的不是什麽能公開的事情吧。


    晴臣抬起頭後注意到了。


    剛剛,織姬好像說了‘下次’吧……。他吃驚的看著她的臉。


    既是同級生也是新人魔女臉上憤怒的表情崩塌了,移開羞恥的視線,斷斷續續地說道。


    “不、不是沒辦法嘛。下次的戰鬥肯定也是一場苦戰,而且連龍的女王也出來了不是嘛……。不、不過別誤會了啊!”


    織姬到中途還是用弱弱的口吻說著,到後麵就帶著點氣憤的味道了。


    “那個再怎麽說也隻是戰鬥所需而已,沒有辦法才做的!”


    “當、當然了。刻骨銘心!”


    “絕對不是喜歡才那麽做的……。”


    “我也是這麽想的。絕對不會想別的奇怪的事情的喔。”


    “不、不過,這個歸這個,之前也說過的就是了。就這樣看來我們也算是各種有緣分,所以我想就算跟春賀君一起也完全不會有問題。”(迷之tk:這裏用的是付き合う,這梗用爛了)


    “啊,嗯。”


    “所以說我覺得沒問題的……。”


    最後,不知道為什麽織姬用像是要訴說什麽的眼神看向晴臣。


    織姬的眼睛稍微有點濕潤。看著她的晴臣的心裏轟鳴著。這要是用‘魔法的語言’來形容的話,就是有某種決定性的轉變吧。


    不過,這樣沒關係嗎?明明被說不要誤會了。


    正當晴臣迷茫著的時候,織姬突然哈地一聲。然後不斷搖著頭,像是在表達‘我到底在說什麽啊!?’一樣,然後有忽然喊出來。


    “話說迴來春賀君!?接下來說這邊的事情吧!”


    織姬所指的,是展開在桌子上的資料。


    古書的複印本。這是前不久在古書店‘彌勒堂’入貨的書籍。拜托了見城玄也,特意調貨過來了。


    火之迦具土——圍繞著紅龍之女王的資料。


    今晚,織姬她們原本是要講這個話題的。


    4


    晴臣所準備的資料,是某神社的起源書。


    所謂起源書,即是記載了寺廟和神社的發祥地和由來的文獻。那個神社位於東海地區的太平洋沿岸部份。建立時間是鐮倉時代的初期,曆史十分悠久。


    曆代神主遺留下來的日記和筆記之類的,隻要有關聯的文書都被收集過來了。


    “歸根到底,真正的開始是從我和火之迦具土在‘魔女之館’相遇的時候就開始了。”


    重振一下精神的晴臣開始說道。


    “我在想,到底是否能用偶然來簡簡單單地概括我和她的相遇。”


    “春賀君是在想,應該是有相遇的理由?”


    擔任聆聽者的織姬問完,晴臣點頭道。


    “可能吧。剛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那家夥是被‘館’的靈氣所吸引過來的幽靈呢。不過,最近我在思考可能是別的原因。”


    作為想到這一點的參考,是之前的那個夢。


    紅蓮的女王,與同是龍王的對手的戰鬥中,迎來了自己生命的終結。那時,女王=火之迦具土把心金從胸中抽出,投向了地麵。


    看過無數次的夢,讓晴臣確認了這件事。


    墜落的方向上,是一片細長的弧狀列島——不會有錯,那是日本。


    “這裏的所有東西都是新木場的‘魔女之館’的收集品……。從日本各地收集了與魔術有關的書籍和貨物。”


    “這麽說來,我和春賀君也是在那個書庫裏相遇的呢。”


    “就說嘛。火之迦具土——龍王的亡靈毫無理由出現在‘館’裏這說法,跟想要取迴與自己有因緣的咒具而來這裏比起來,我覺得後者更有說服力。”


    “那個道具已經運到‘館’來了吧……春賀君是這麽說過的吧?”


    “嗯。跟你說的額一樣。”


    說完,晴臣正麵對著織姬看去。


    “與其說是我的假說,還不如說是一時興起的想法,我跑去檢查了一遍‘館’的收藏品目錄。然後,斷斷續續地發現物品名稱裏麵有‘女神·火之迦具土相關的五種神寶’這個題目。”


    鐵劍,銅壺,刻畫著神獸的鏡子,金銅裝大刀。赤瑪瑙球。


    這些就是‘五種神寶’的細項。


    隻要是對上了這些關鍵字的物品,全都被篩選出來放在這層樓的一角。


    “所謂火之迦具土,原本應該是日本神話中登場的‘火神’的名字吧。不過並不是女神,記載中是男神。不過,這裏卻故意寫成女神。”


    神話·曆史·考古學·民俗學,這些晴臣都十分熟悉。


    那是在‘蛇’與魔女的盟約儀式中所使用的“副葬品”——為了收集神體擬裝用咒具,他學習了各種各樣的知識。


    “太陽女神天照大神,實際上也有她是‘男性神明’的說法。不過,火之迦具土被說成女性的事例,這次是第一次。所以我很好奇,到底是哪家神社供奉著女神·火之迦具土大人的神寶……於是我就從這裏的起源開始調查。”


    為此,才請求了見城,拜托了問題中的神社所在的東海地區的《s.a.u.r.u.》支局來收集資料。


    “建永年間——就是說鐮倉時代的初期,‘火之神的碎片’從天而降。貌似撿到碎片的村人枕邊出現了‘童顏姿態的女王’。”


    “童顏姿態……跟火之迦具土一樣呢。”


    “之後,人們就吧火之神的碎片當做神寶供奉,並建立了神社。”


    “可是,如果把那個神寶當做迦具土小姐的心金……這會不會是想多了呢?”


    “關於這個,我在夢中看到了。”


    “夢、夢裏!?”


    晴臣開始向吃驚的織姬說出他的魔槍的指引和‘火之迦具土的臨終’。


    當中,也闡述了“紅色龍王在平流層扔掉了自己的心金”。以此為根據,總結出“供奉女神·火之迦具土的神社的起源”。


    “火之迦具土也好像認同了這個說法,稍微說了點喔。所以我認為猜中的可能性比想象中要高。嘛,前提是那家夥沒說謊呢。”


    “迦具土小姐……不會說謊的吧?應該是那份驕傲吧。”


    織姬評論著看不見身姿的自稱惡魔的性格。


    “你們以為這是對著誰說話啊,這種感覺吧。”


    “同感呢。那話說迴來,與女神·火之迦具土有因緣的五種神寶,應該全都被選上來這了。龍和‘蛇’的心金是球狀的貴金屬的情況會比較多,所以我想真貨估計是——赤瑪瑙玉中的哪個。”


    單是赤瑪瑙玉就有九個了。無論哪個都是被分開打碎了的。


    而鐵劍有六把。銅壺四個。銅製的神獸鏡兩個。鍍金的銅刀一把。晴臣盯著挑選出來的物品,抱起了雙手。


    “也有可能是把天上掉下來的石頭或者金屬融掉,再給予加工。不能隨便斷定呢。到底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呢……。”


    “這就得靠尋寶家直覺還是經驗來判斷了吧?”


    “很可惜,龍的心金在我專業範圍外呢。”


    晴臣聳肩迴答。


    “本來還期待能在手頭上的資料中找到點什麽,然後就去讀了一部分……不過不行。估計剩下沒有看過的資料也一樣,沒有寫上必要的情報。”


    桌上放著展開了的古文書。


    晴臣拿來讀的,是明治時代的神主重新編排的起源書,記錄了有關神社的日記。


    在這之前的江戶時期,甚至室町以前的資料也有。


    不過,精讀的話,得花上很多時間。而且,花這麽多時間是否能得到相應的迴報也是個問題,所以並不怎麽期待。


    “就算用魔法來檢查也——。”


    晴臣雙目凝視,發動了魔術視覺。


    作為心金候補所挑選出來的物品,一般都會發出淡淡的光輝。不是這樣的物品的話,周圍反而會顯得渾濁和迷蒙。而咒具本來就是帶著魔力和妖氣的,所以‘魔女之館’才會收集它們。這是理所當然的結果。


    “沒什麽意義啊……。”


    “各方麵都有重重困難呢……。”


    “幹脆找個警犬過來,讓它找帶著火之迦具土的味道的物品算了?”


    “她並不是人吧,而且應該沒有氣味的吧?”


    “既能吃東西,又可以觸摸的話,應該也有實體吧。而且那家夥也應該收集了一些自己生前的肉體部分。”


    晴臣哪去了桌上放著的燒瓶。


    “我得到《弓之秘文字》的時候,火之迦具土變成了以前的狀態——有一段時間恢複成了龍的形態,並追擊來到我們麵前的龍。”


    “啊啊!是在舊東京被龍盯上的時候呢!”


    “嗯。那時候,火之迦具土複原的身體很快就崩壞,變成粉末狀隨風吹散了……我在東京站那裏采集了一些迴來。雖然不能祈求能取迴徹底變成沙塵的龍的肉體,不過這些粉末就是當時采集迴來的。”


    晴臣手中的燒瓶裏,放滿了白色的粉末。


    這是從前曾被稱作‘紅蓮之女王’的龍王——肉體崩壞飛散後,她的肉體的一部分。


    看著燒瓶裏白色的粉末,織姬“哈啊~”地吐了一口氣。


    “居然能做到這些,真厲害呢……。有點超越想象了。”


    “雖然這麽說,我可是這方麵的專家嘛。雖然用著奇怪的手槍跟龍幹架這點是特例。不過——。”


    晴臣的歎息帶著一絲憂鬱感。


    “在這之後估計就不能這麽說了啊……。”


    “誒!?春賀君,難道要轉職變成英雄了!?”


    “我還有自覺自己不是這快料呢。估計真要是轉職的話,會是更加沒用的職種吧。”


    苦笑的晴臣看向天花板。


    “嘛,迴到正題上吧,不過現在的問題是心金的定位。真要把警犬還是探藥犬帶過來估計也沒有多大意義,該怎麽辦呢?”


    “話說關於狗的事情……不過惡路王應該屬於狗類吧?”


    織姬帶著認真的表情說道,晴臣對此以苦笑迴應。


    “不不。就算再怎麽像,也隻是跟狗長得相像的非生物而已吧——。”


    “不過,那孩子的話,對魔法相關的還有龍的氣息都很敏感的吧?”


    說完的一瞬間,晴臣一改笑臉。


    名叫惡路王的利維坦有著跟狐狸和狼相似的形態。不過,不管像什麽,都屬於犬科生物這點是不會變的。


    正如織姬所言,那種超感覺比起嗅覺更讓人期待——。


    “就是這樣,這就是惡路王選出來的東西了。”


    晴臣指向一個赤瑪瑙球體。大小在7厘米左右。大約有三分之一不見了,表麵也布滿了細小的裂紋。


    在圖書館前的簡易餐桌上,晴臣向愛莎和露娜·弗蘭索瓦解釋道。


    順便一提,兩人也都穿著學園的女子製服,同一款式的。


    “過去作為龍王的心金。約800年前,從天而降的‘火神的片’,憑依在火之迦具土身上。”


    從惡路王鑒定完畢算起,已經過了一晚上,到第二天天明了。


    而龍王的軍勢把東京新都給‘占領’的時間,也到了第四個早上。


    昨天晚上,晴臣他們把疑似心金的樣品全搬運到學校庭院中後,召喚了惡路王。與之前在舊東京時一樣,她的體長縮小到三米左右。


    隨後,惡路王就扮演著探藥犬的角色去檢查那些樣品。


    鑒定的結果,現在正擺在桌上,反射著早晨的日光。那是就個赤瑪瑙中玉中的一個。


    “嘛,現在還不能100%斷言就是了。”


    “不過聽你的解釋,這個可能性十分高呢。”


    一邊點頭迴答的露娜·弗朗索瓦身旁的愛莎也小聲說道。


    “對、對的。龍王的心金什麽的,居然被晴臣和織姬小姐給找到了呢……。不過,居然跟女孩子在同一屋簷下嘻嘻哈哈……。”


    “嗬嗬!這也是合宿的成果呢~”


    愛莎不知為何一副吃了苦瓜似的臉,而露娜·弗朗索瓦則是故意擺出滿臉笑容一樣。


    “果然有兩位美少女侍奉左右的合宿生活,換句話說是兩手生輝,哈利的動力也被提高到最大了吧?”


    “晴臣!你就一直當個草食男生也沒關係的喔!”


    “不過實際的確也很歡樂……。得到了很多幫助這點也是事實……。”


    “唿唿!下次不如也合作試試吧?”


    “……有機會的話務必。”


    “背、背叛者!”


    “明明是友好合宿而已,為啥就生氣了呢……?”


    挨愛莎罵的晴臣把頭歪向一邊。


    這裏說一句,織姬和羽純正在拿早飯給住在隔壁文化部活動室的m部長。


    晴臣再次看向桌上。他並不單單看向赤瑪瑙的心金,也看著塞滿了白色粉末的燒瓶。裏麵采集著崩壞了的火之迦具土的身體。


    “大量收集這些樣品,來推進研究吧。最終應該是以製造‘新的偽物’為目標吧。”


    “新的偽物,嗎?”


    “現在的利維坦還不算嗎?”


    “嗯。並不是假的龍,而是假的龍王。”


    特級魔女聽完晴臣的發言,都驚呆了。


    她們所操控的‘蛇’是“龍的偽物”。不過,與上位種還有龍王相比,不可否認她們力量不足。


    “你想,我們老爸那代人。他們在北極圈的冰牆中發現了古代魔術師所製造的龍形霍蒙克魯斯(龍形人造人)——古昔女神,與之作為參考而煉成了利維坦吧?”


    “嗯。那個女神就是‘不死蛇之母(grandmother·immortal)’。”


    “現在也在伊斯坦堡的地下,即是所有‘蛇’的祖母,也是她們的原型。”


    三人從父親那代開始就已經是《s.a.u.r.u.》的關係者了,說起這種話題毫不費勁。


    所以晴臣對露娜所說的話,她馬上就能理解。


    “不管怎麽說,先得把這個心金給確保起來——。”


    看著桌上的赤瑪瑙,晴臣沉下聲音說道。


    “作為初次發現‘弑龍文字’的現代人,我想有義務給後世的人們留下點什麽。在這之後如果我不在了,或者失去了《弓之秘文字》的話……也能給後人留下類似希望的萌芽之類的東西吧。”


    “晴臣。那,終於也——。”


    從剛才的開場白,愛莎推測到了。


    一掃至今的愁眉苦臉,露出一副認真的表情點頭道。


    “嗯,讓盧薩卡重生吧。然後就挑戰一下是否能奪還東京新都吧。嘛啊,不過奪會新都似乎也被認為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呢。”


    晴臣吟唱出魔法的咒文。實際上,這也是十分難以辦到的任務。


    “要是隻有上位種在的話倒沒問題,不過那裏有著龍王和她的眷屬在呢。”


    “如果我們失敗了的話就得放棄新都,換句話說——就是要廢都了嗎?”


    露娜·弗朗索瓦和愛莎兩人毫無責任感地隨聲附和到。


    出現在新都的敵人的強大程度,她們兩人是最明白了。所以才能如此樂觀地開玩笑。


    總之,特級認定的魔女們和晴臣點頭確認。


    “話說露娜。問個事情可以不?”


    話題告一段落的同時,晴臣馬上換到另一個話題上。


    看著這位不知道為啥和愛莎在一起,而且還穿著學園女子製服的美國人少女。今天早上看到她的時候就已經有點在意了。


    “為啥今天穿製服了啊?”


    “所謂入鄉隨俗喔。而且穿著同樣的衣服,跟旁邊的愛莎對比起來就很非常鮮明了呀。”


    “對、對比是在對比什麽啊!?雖然的確是露娜稍微有魅力!”


    “不是稍微而是大幅喔。不過,難道說你敗給織姬小姐了?最近的日本人身材很好呢~。”


    這時,晴臣的手機響起來了。


    正好是話題的主人公,有著拔群身材的人來電話了。


    “怎麽了,十條地?”


    ‘啊,春賀君?m部長緊急召集了。趕緊過來吧!’


    去送早飯的時候,m部長貌似是在活動室的屋頂上。


    織姬和羽純來了之後也沒有任何變化,就這樣閉著眼睛冥想了三十分鍾。然後,冷不防‘唿哇!’地睜開了雙眼。


    隨後就是緊急的早飯時間。


    m部長拿著電飯鍋盛上了四合(一合約0.18公斤)米飯後說道。


    “去集合跟我的部門有關的人員吧!讓你們見識一下我修行的成果!”


    於是,晴臣和愛莎就火速趕到屋頂上了。


    看著加上羽純和織姬的四人,m部長緩緩地開口。


    “經過整整兩天的修行,我終於到達新的台階了。我感覺到,現在的我能跟來自大宇宙的深淵的邪神幻魔戰鬥了……。”


    “真、真厲害呢……。”


    “真想對修行時間隻有兩天這點吐槽呢……。”


    羽純和織姬低聲說話的時候,m部長“哈啊!”地叫道。


    嚇了一條的晴臣還以為會有什麽大爆炸發生,不過卻什麽都沒有發生。就像代表大家一樣,愛莎提出了疑問。


    “……是在,變身嗎?”


    “笨蛋,怎麽可能。又不是能提高精神力的房間什麽的,僅僅兩天的修行怎麽可能變出來。不過,成果倒是很明顯喔。是吧春賀。”


    看著m部長圓圓的眼睛,晴臣稍感疑惑。


    “之前你說‘看清楚吧’的時候,雖然什麽類似運氣運勢的東西都看不見。不過現在的我或許能看到點什麽。可以的,試試看吧?”


    “!那,是看我運勢?”


    “對。高級技能《人生多姿女人成群(life consultant)》,那些與世不同的男生都會像遇到人生的導師一樣仰慕著我能擁有這樣一個必殺奧義的。來吧不用客氣喔。”


    “哈啊……。這樣的話就試試吧。”


    被晴臣拜托的一瞬間,m部長馬上就靠近過來了。


    她的步伐意外地讓人感覺輕盈。隨後,當發覺到的時候,部長的手掌已經打在了晴臣的胸前。


    “哈啊!”


    “嗚啊!?”


    冷不防地受到了掌擊,晴臣的身體被漂亮地打飛了。


    然後就這樣屁股著地。一邊的m部長則是用超然的眼神看著晴臣,謹慎地說道。


    “……指引你方向的光芒,早在以前就存在於你的身邊了喔。當你遇到難以解決的困難的時候,就請想起它吧……。”


    “我、我的手裏?”


    可是,並沒有人迴答這個問題。


    m部長那推測有140公斤的巨體搖晃著,慢慢地倒在地上。可以稱其為晴臣等人boss的怪人,就這樣橫躺在地上了。


    “睡著了……?”


    熟睡了的氣息從部長口中漏出。雙眼緊閉著。


    是使用力量的結果吧?之後晴臣才注意到。隻是輕輕的被推了一下的胸口,現在——稍稍有點隱隱作痛。


    “還真是一如既往地讓人摸不著邊的人呢……。”


    看著就寢了的部長,晴臣有感而發。嘛,剛才m部長所說的話意義到底是什麽,現在還是完全沒搞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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