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韓清心裏怎麽想,本職工作都要做到位。


    所以陳致發話後,韓清歉意的看了王嶼一眼。走到了原石旁邊,開始上手。


    他們是如何判斷原石能量強弱的,王嶼倒是不怎麽清楚。


    不過在這件事上,他完全能理解韓清的做法。


    在向遠峰剛準備呲牙的時候,王嶼一個眼神殺就製住了他。


    但韓清很快就收手了。


    在陳致興致勃勃追問結果的時候,韓清道:“不好意思啊陳總。我們這一行有我們的規矩。感應能量磁場的時候,需要一個相對私密的環境……”


    他說的雖然委婉,但陳致立刻就聽明白了。


    “懂了。需要我們退避三舍對吧?應該的、應該的。”


    張聽君身邊那人才剛剛皺起來的眉頭,隨著李總配合的起身而立刻舒展開。


    “既然是這樣,那咱們正好出去透口氣。這個季節的帝都室內就是容易悶。”


    既然李總都發話了,其他人自然也不好唱反調。


    隻有張聽君那位朋友看上去像是有些不高興似的。


    不過他很識趣,沒選擇招人煩。


    但肉眼可見對王嶼幾人沒什麽好臉色。


    他倒是深諳柿子專挑軟的捏的真理。


    對周周就完全是另外一副模樣。


    王嶼見多不怪,倒沒怎麽當迴事。但對張聽君那位朋友也確實談不上有丁點兒好感。


    張聽君當然看得出來。


    隻不過這邊他多少受過王嶼的恩惠,另一邊的朋友又是他渴望抱住的大腿。


    張聽君夾在中間確實也兩難。


    不過王嶼向遠峰可以堂而皇之留下來,倒也省了跟他們在外麵大眼瞪小眼的尷尬。


    等該迴避的人都退場,韓清立刻進入了狀態。


    隻見他整個人盤腿坐在了那張圓桌上。


    麵對著那塊原石。


    左手掌心握著一塊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摸出來的圓柱形水晶。


    約莫半個玉石電筒的長度,粗細也跟電筒相差無幾。


    他麵色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


    右手緩緩搭在麵對著的玉石上。


    然後整個人像進入了禪定狀態。


    王嶼見過幾次韓清跟陳七施展這方麵的技能,倒也不覺得怎樣。


    向遠峰卻又開始沉不住氣了。


    扯著王嶼,壓低聲音說道:“這料子開采地距離石落卡應該不遠。王嶼,我覺得今天這飯局,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王嶼的沉默像是讓向遠峰得到某種暗示。


    他很快就恍然,“我都能看出來,更不用說你了。話說,石落卡的產量應該也不算小。怎麽就……”


    王嶼沒等他把話說完,就開口了,“這料子表現要高於絕大多數的石落卡。別的不說,就說這顏色,石落卡的料子能與之比肩的就沒多少。”


    石落卡是以種水打天下的場口。


    雖然不及莫西砂、木那種水聞名天下,但比起很多尋常場口還是有著明顯優勢的。


    向遠峰翻了個白眼,“我當然能看出來。但怎麽說也應該是一條礦脈上的。石落卡的產量也能做做參考吧?”


    他雖然了解原石,但對礦場的情況所知不多。


    至少不及王嶼。


    王嶼立刻就找到了一個打比喻的方式,讓向遠峰立刻明白其間的關係。


    “一手手鐲裏麵,貨頭多還是貨中貨尾多?”


    向遠峰:“這不廢話嗎?貨頭肯定是最少的……”


    說到這裏他就反應過來了。


    “你的意思是說,這地方采出來的原石等於是石落卡的貨頭?”


    王嶼點頭,“對。如果眼前這塊原石代表的是那片區域的中等水平。就可以這麽理解。”


    向遠峰咋舌,“這些人還真是手眼通天啊……這種地方都能被他們找出來?”


    王嶼沒說話,視線看向剛才那些人離開的方向。


    楊八斤的話又在他腦海中響起。


    不要被李總陳致這些人表現出來的樣子迷惑。


    他們可不是什麽有勇無謀的匹夫。


    相反他們有成事的的底氣跟本事。


    雖然現在時間對他們來說,無關緊要。


    相比別人抓緊一切時間的賺錢,他們做得更多的是想方設法花錢。


    但王嶼可不覺得他們是閑的沒事,有功夫來逗自己幾個人玩。


    他這邊還在想著,旁邊桌子上的韓清已經長長的唿出一口氣,收起了神通。


    “怎麽樣?”向遠峰著急的問道。


    “不相上下……”韓清緩緩說出四個字。


    王嶼一下就聽明白了。


    韓清對標的參照物是自璧原石。


    “哦豁……這下是在真的好玩了。”向遠峰表情豐富的看向王嶼,“我覺得石落卡往後,怕是沒有寧日了。”


    王嶼沒吭聲。


    外麵那些人不會無的放矢,這一點他雖然已經有心理準備。


    但當答案就這麽出現在眼前的時候,他也說不出此刻的感受。


    這時候房間的門再次響了。


    外麵的人就跟放了雙眼睛在房間裏似的,裏麵什麽風吹草動他們都能第一時間掌握。


    “怎麽樣,韓老板。有結論了嗎?”


    陳致笑眯眯的樣子明顯對結果成竹在胸。看似在提問,實則語氣相當篤定。


    “陳致,看你這意思。應該早就知道結果了。何必多此一舉費這麽大勁?”周周看上去頗有些不滿。


    不過大約是身份的關係,他還是比較收斂的。


    陳致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不不不,我的結論是我的結論。專家的定論是專家的。當然不一樣。”


    “跟自璧比如何?”


    李總也開口了。


    韓清看了一眼王嶼,然後點了點頭。


    “你看。我說的沒錯吧?”陳致仍然是那副喜笑顏開胸有成竹的模樣,看向另外兩個一直沒怎麽開口的同伴,“你們兩個倒是表個態啊!”


    兩人中看上去最年輕的那個伸了個懶腰,滿不在乎的說道:“你們說了算。我無條件服從。”


    “我也是。你們定。”另一個也開口附和。


    “賺錢現在都不積極了。還有什麽事能調動你們的積極性?”陳致半真半假的笑罵了一句,“現在還不是高枕無憂地時候,要知道那些工程抽成,就那些。總有坐吃山空的一天。咱們現如今要把管道建立好。這樣不管以後形勢什麽走向,咱們才能真正做到高枕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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