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見王嶼走神,身旁的老徐說道:“入鄉隨俗。不要用國內的道德標準去衡量驃國現狀。”


    王嶼點點頭。


    道理都明白,就是在看到的時候,完全是下意識地倆你想。


    完全不由人心。


    固追從副駕駛座上轉過頭來,“這才哪到哪。看不到的地方比這黑暗的事多著呢。”


    可能在他看來,國內來的人都是溫室裏的花朵。


    王嶼沒有爭辯,有感慨是事實。


    生而為人,要是連同類的遭遇都做不到共情,那連動物都不如。


    不幹預是一迴事。


    心有所感是另一迴事。


    彭佑將車子停下來,對著車窗外介紹道:“這裏就是白家的賭場,最大也是最老的一家。”


    車子在門前停了大約十幾分鍾時間,沒見幾人進出。


    固追問道:“不應該啊,賭場這樣的人流量,能賺什麽錢?”


    彭佑迴答道:“現在果敢這邊不安穩,內戰還有周邊的混戰,這種時候哪還有幾個敢上門的。之前正常營業的時候,日進鬥金一點都不誇張。”


    固追點點頭。


    看樣子彭佑所說得沒錯。


    “有沒有感興趣,想下去試試手氣的?”彭又衝著身後的人問道。


    沒問迴應他。


    王嶼是不感興趣,至於老徐,不知道是不是覺得今晚時機不對。


    總之都沒附和。


    彭佑見沒人應聲,便又緩緩啟動了車子,繼續朝著前麵走去。


    車子又行駛了一截,這一次彭佑幹脆將車子停在了一家閃爍著璀璨霓虹的店門前。


    “進去坐坐,喝一杯吧?出來一趟,總不能腳不沾地就又迴去了吧?”


    固追很配合,車子停穩他就拉開門走了下去。


    釋利也躍躍欲試的隨後跟著下了車。


    王嶼跟老徐兩人跟在他們身後,抬腳朝裏麵走去。


    身邊的彭佑不知道算是提醒還是警告,開口說道:“這裏麵不要,入口的東西不要隨便亂接觸。如果以後不想成為癮君子的話……”


    固追最先反應過來,“這是劉寶的du品窩子?”


    彭佑笑起來,“不過就是其中一個分銷的場所罷了。外圍的外圍。談不上什麽。我是擔心王老板國人麵孔,一會兒萬一被人盯上。提前打個招唿。”


    還別說,一行五人,還真就自己一個國人。


    釋利開口道:“放心吧,有我跟著,保證萬無一失。”


    固追卻出言提醒道:“防不勝防,釋利,你還是太單純。功夫雖然沒問題,但是麵對複雜的人心,還需要進一步曆練。”


    釋利顯得有些不以為然,“我現在也不是當初的自己了。從家裏出來之後在寺廟這麽久,以武僧身份跟他們出去也遇到了不少情況。”


    固追見他不服氣,搖搖頭,也不再說什麽。


    反倒是老徐笑著拍了拍釋利的肩,“你們來過這種地方嗎?”


    “那倒是沒有。”釋利搖搖頭。


    “那固追大師說的就沒錯。虛心聽著吧年輕人。”


    這下釋利不說話了。


    反正知道此行的重點就可以了,至於其他的,跟他關係也不大。


    他們走到門前,兩個穿的五彩斑斕的男人殷勤地幫他們打開門,開口說了一串驃國話。


    “會不會說國語?我們有國人客人。”彭佑說道。


    原本可能沒注意到他的兩人,聽到聲音之後,臉色變了變,“彭先生?”


    彭佑臉上的表情帶上幾分自得,“嗯……帶幾位朋友過來消遣一下。你們忙你們的不需要特別管我們。”


    兩人仿佛得到了特赦一般,連忙引著幾人朝裏麵走去。


    想想也是,按照固追給王嶼的說法來看,果敢王一支目前的形式並不樂觀,就算勉強還算是給他們交好的這二劉,隻怕也是麵子上的應付多過實打實的交情。


    麵對果敢王本人可能還好一些,但彭佑又不是。


    這樣的身份出現,讓他麽小心好生伺候他們也難受,不關照吧有有些說不過去。


    彭佑本人更是能深刻感受著裏麵的關係。


    但是男人不管在哪都講究個麵子,何況果敢能去的地方也沒多少。


    這麽一想,王嶼倒是也有些同情起彭佑來。


    這要是沒來過果敢,光是聽到果敢王三個字,是個人都會覺得地位尊崇、風光無限。


    誰能想到背後這些艱難境遇。


    一邊感慨,一邊隨著眾人在開放式卡座上坐了下來。


    這個地方應該是整個場子裏最佳位置,能輕易看到舞池裏群魔亂舞的眾人。


    也能開闊的環視到周遭環境。


    彭佑整個人仰靠在沙發靠背上,正準備說點什麽。


    就被眼前突然而來的喧嘩給打斷了動作。


    一夥人一邊嚷嚷著,一邊推搡著舞池的眾人直奔著卡座衝過來。


    來到眾人麵前站定,視線鎖定在彭佑身上,嘰哩哇啦甩出一大段驃國話。


    彭佑看到來人先是一愣,認清楚來人之後,反而不慌不忙起來。


    他雙手環抱著胳膊,用國語說道:“你說這個卡座是你定的,我剛才進來的時候,怎麽沒有聽到他們跟我說?你小子長出息了,敢在我麵前叫囂?你特碼磕.藥了吧?”


    對麵領頭的是一個打扮相當非主流的年輕男人,看五官倒是更接近國人麵孔。


    聽完彭佑的話一愣,視線瞟了一眼王嶼,然後收迴目光,伸手指著彭佑,“識相的就讓開!”


    彭佑還沒說話,固追就開口了,“不識相呢?”


    男人沒跟他們廢話,衝著身後揮了揮手。


    立刻衝出來兩個精瘦的緬國人,一臉兇相,看上去就非良善之輩。


    釋利沒等對方出手,先發製人,衝到卡座前麵廣闊的空地上,半蹲下身,一個掃堂腿,兩人應聲倒地。


    誇張的是,他們落地的瞬間,竟然空中發力,一個三百六十度翻滾之後,迅速站了起來。


    “有點意思。”釋利顯得很興奮。


    好長時間沒跟合格的對手對打了,手癢得厲害。


    他舔了舔嘴唇,伸手衝兩人招了招手,示意再來。


    然而哪個領頭的男人,不耐煩的撥開兩人,箱相當不客氣的問道:“是不是沒得談?你可想清楚了。”


    彭佑仍然是那副懶洋洋的模樣,“我看應該想清楚的是你吧?背信棄義的東西,你那個跟你一樣沒品的主子怎麽沒來?放個哈巴狗出來叫什麽叫?我還告訴你,這個地兒,我今天坐定了!你能把我怎麽樣?”


    當眾挑釁,由不得彭佑退縮。


    要不然,以後他的臉往哪擱。


    “彭佑,你是真當我死了嗎?”


    場子裏的音樂不知道什麽時候聽了,一個不緊不慢的男聲,從那群人身後傳來。


    剛才領頭的男人聽到聲音,立刻退到一邊,“魏哥,他們……”


    被稱作魏哥的男人擺擺手,自己穿過眾人來到彭佑麵前。


    “魏同輝,自己養的狗都管不好,你還能幹點什麽?”


    彭佑當真一個不怕死的主。


    也不知道誰給他的勇氣,對麵十幾號人,他還能這麽底氣十足的嘲諷對方。


    王嶼腦子裏飛快的思索著來人的身份。


    姓魏,還敢跟彭佑這樣當眾叫板的,想來應該就是固追跟自己說的四大家族中人多勢眾掌握兵.權的魏家人。


    魏同輝聽完不怒反笑,咧嘴說道:“彭佑,我是管不好自己的狗,可也沒把自己活成狗。你說這話之前,就沒先撒泡尿照照自己如今的德行?”


    彭佑大怒,“你!”


    魏同輝好整以暇的正準備還擊,身後剛才在門口看場子的兩個穿著五彩斑斕的男人小跑著湊了過來。


    就剛才離開崗位招待了旁人那麽一小會兒,就沒看到這路大神來了。


    “兩位先生,都是自己人,有什麽話好說好商量……”


    魏同輝壓根不買他們的麵子,堅決的說道:“好好說沒問題,讓他們把這個卡座騰出來,打掃幹淨。我就當今天沒看見他們。”


    兩個打手也知道這樣的事,等於是在打彭佑的臉。


    其中一個一臉為難的說道:“魏先生,今晚您也沒提前說您要來……”


    魏同輝相當不客氣的說道:“現在我這不是來了嗎?哪次來不是坐的這?憑什麽別人讓得,他讓不得?”


    一邊說一邊伸出食指指著彭佑的方向。


    也就是距離遠,要不然這指頭準戳彭佑腦門上。


    這動作著實讓人看了生氣,距離他最近的釋利毫不猶豫,上身不動,右腿直直抬起,一腳踹向魏同輝的手臂。


    這一下,原本就站在卡座台邊上的魏同輝瞬間失衡。


    “哎呦”一聲,整個人被慣性帶著轉了半圈,臉朝地磕了下去。


    身後的人可能沒想過會遇到這樣的硬茬,完全沒有心理準備,更來不及反應,眼睜睜看著魏同輝就這麽臉著地摔了個狗啃屎。


    彭佑肆無忌憚哈哈大笑起來,“魏同輝,你連摔個跤都像極了你手下的狗。”


    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固追笑著補充道:“狗要是知道了都得罵你。這是對它們的侮辱。”


    魏同輝飛快的從地上爬起來,吐出嘴裏麵的血水,笑得一臉陰森,“今天我就替你那心眼不全的老不死好好教教你出門怎麽夾著尾巴。給我打!今天我把話放在這,有什麽後果都我魏同輝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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